51. 试探

作品:《重生之换夫

    翌日。


    同往常一样,詹信早早就去了军营。


    黎元仪昨晚累得不行,兼之最后意识迷乱至极,连确切是几更天时睡过去的都不自知。


    她浑身懒洋洋地坐在妆镜前抬臂梳发,腰腹间却不复昨日的酸胀,她掩嘴打了个哈欠,这才想起昨晚事后,詹信似乎给她用热水擦拭了一番,又重新搓热了玫瑰油给她疏解酸乏。


    她脸一红,顺手端起面前温热的汤盅,脑海中却一滞,下意识盖住汤盅。


    她突然想起来,昨晚,詹信似乎还托她打听一个人......


    黎元仪怔怔想了会,脑海中却是半点也无关于“于大总管”其人的印象,念及大总管之称也许只是宫人间奉承的浑称,而非真实确切的宫职,她扭头看向床榻前正在整理被褥的雨莲。


    雨莲似有所感,回头看过来,却是拎着一截锦衾“咦”了一声道:


    “殿下,你夜间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瞧着有些盗汗严重,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黎元仪摇摇头,“没有啊,怎得了......”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雨莲展开的锦衾上一片可疑的“水渍”。


    脸“刷”得一下红了,黎元仪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抛下一句“你以后就懂了”了事。


    雨莲“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将床上被褥锦衾一俱用品都叠起来预备换用。


    黎元仪有心扯开话题,清了清嗓子,“你在宫中多年,宫人间大多熟络,可有听过谁被唤作‘于大总管’?”


    雨莲手下一顿,想了想:“姓‘于’的宫人满宫之中奴婢只听说过两位,还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不过,却是没听说过谁被唤作‘于大总管’。”


    “殿下,怎想起突然问奴婢这个?”


    黎元仪默了默,“驸马昨日提了一嘴,我却也不曾有过印象......”


    她声音渐渐低下去,其实詹信提得也突然,昨夜她无暇细思,现在细想却觉有些怪异。


    一来,詹信从不多问宫中诸事,连陛下和母后也鲜少提起,这次却明确问起一个姓名不详的人物“于大总管”。


    二来,她那时细眯着眼睛看了眼詹信,帐中昏暗,她却依旧看出他提起这位“于大总管”时,神情有些不自然。


    只是,她当时没顾上问,便累极晕睡过去......


    黎元仪重新拿起梳子,静静思忖片刻,决定今日入宫一趟。


    她有些日子没去见母后了,连着宫中的消息也远了不少,也不知,母后如今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


    两人收拾了一番,又选了些礼物,赶着晌午前的趟,一道往皇城宫门处去了。


    待到了寿福宫外,黎元仪却被告知太后已提前用过饭小憩下了。


    黎元仪心下有些失望,她本有心与久不见面的母后一道用饭说说话,这才特意选了午膳前就入宫,却是未料有这样的变化,将计划打了空。


    她暗怪自己临时起意便急急忙忙入宫,未事先派人入宫传个话,将事情不凑巧到了一处。


    “太后午憩大约还需多久?”


    将黎元仪挡在殿前的宫人闻言,头埋低得更深了,“太后方才睡熟,总要再过一个时辰样子方会苏醒。”


    黎元仪点点头,“无碍,索性本宫专程来探望母后也无旁的事,不着急,便在偏殿等上一个时辰也无妨。”


    “是。”那宫人闻言这才抬起些头来,“奴婢迎殿下入内。”


    黎元仪走了两步,顿步回身,“雨莲,难得入宫一趟,你去替本宫上揽月殿瞧瞧打理得如何,是否有疏漏之处。”


    “是,奴婢去了。”雨莲应声而去。


    宫人所言不虚,黎元仪在偏殿里果真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好在御膳房送了点心和茶水来,她又吩咐了几样往日爱吃的小菜,边吃边等,不算无聊。


    待太后从漆屏后现身时,黎元仪吃饱喝足之余,甚至还有了些困意。


    黎元仪起身振袖施礼,太后施施然在上首坐定,语气还带着些刚睡醒没多久的困倦:“元儿,怎么突然想起入宫来?”


    “多时不见母后,甚是想念。”


    太后在上首点点头,两人有来有往地寒暄着,聊得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也算得上和煦。


    这时,外间突然响起脚步声,黎元仪抬眸望去,一位青衣小太监端着漆盘上的两盏茶迈过门槛,进到里间。


    他先给太后上了茶,转身又将另一盏递到黎元仪身旁的案上,黎元仪本已收了视线不再留意这个小太监,太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微微一怔。


    “这间屋子太闷了,你留下来打扇。”


    “是。”


    眼见那小太监轻车熟路地从袖中取出扇子,站到太后身侧摇扇,黎元仪直觉哪里不太对劲。


    待她定睛看清,那小太监手中折扇正是太后多年来珍视的心爱之物时,黎元仪脑间仿若有一根弦被骤然拨动,随即立刻绷紧。


    她垂眸掩饰住情绪,借着端起茶盏品茗的动作遮掩,将那青衣小太监默默打量了一番。


    面容白皙,五官端正之余甚至称得上“清俊”二字,兼之身形挺拔,四肢修长,打扇如此单一的动作到了他这儿也有了几分难得的优雅从容味道......


    只是,论起年纪...黎元仪心下暗忖,不知怎的想起自家的那位,这小太监瞧着当是与驸马差不多年纪的...那便是十九?二十?


    许是注意到黎元仪的打量,太后放了茶盏,笑了笑,柔声道:“元儿,看什么呢?”


    黎元仪顺势也放下茶盏,她有心试探,便随即开始了表演。


    “许久不来母后宫中,连茶水都要比往年来得更可口了。”


    太后闻言失笑,眼眸却是一转,落在了一旁低眉顺眼为她打扇的玉楼身上,带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笑意。


    “寿福宫中近来换了拨得力的人,哀家这些时日便也舒心许多。”


    “哦?”黎元仪装作漫不经心附和的样子,指了指太后身侧青色的身影,“这位便瞧着眼生得很,也是新来母后宫中的人?瞧着,手上的工夫倒是熟练得很。”


    太后“嗯”了一声,抿了口茶,“他多才多艺,万事妥帖顺当,你再仔细品品,这茶便是他的手艺,不错罢......”


    黎元仪果真又端起茶盏细品,半晌后点头赞道:“确实不错,这茶不光沏得好,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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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的温度都把握得刚刚好,想来是十分细心之人才做得到,母后夸他万事妥帖顺当,想来是名副其实。如此...”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待太后掀起眼帘看过来时方才接下去道:


    “母后,儿臣想同您提个不情之请,还盼母后答允儿臣。”


    太后闻言扬了扬眉,见她一副临时起意开口的模样,以为多半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说罢。”


    “儿臣建府不久,事务本就繁杂,奈何偏生缺了位心灵手巧的妥帖内官在身边,今日来母后宫中一坐,却是发现了上佳的人选。”


    说到这里,黎元仪瞥了眼太后身边的青色身影,此人垂眸打扇,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仿佛此刻被提及到的人与他无关,倒是沉得住气......


    “儿臣越瞧越顺眼,不知母后可否割爱,让儿臣今日就带他出宫回府去......”


    “不可。”


    短短两个字,太后说得不可谓不斩钉截铁。


    黎元仪心下一沉,面上却依旧笑着,“母后......”


    “元儿,不必再提。”太后脸黑了,重重放下手中茶盏。


    屋内静了一瞬。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太后干笑一声,声音却依旧泛着冷意:


    “哀家一日日老了,身子不比从前自在,这寿福宫中能教哀家欢心安心之人却是愈发少了。”


    太后叹了口气,“你上回入宫,便将伺候哀家多年的林公公给赶了出去。他有错在先,哀家不能阻你,便也就罢了。


    可如今,哀家满宫里打着灯笼才得了这么一个妥帖能干的人在身边伺候。从前的人都比不得这一个尽心,才舒心没几天,你便又要讨了人去......”


    太后捏着眉心,似乎很是头痛地沉默。


    “太后放宽心,莫要伤了身子。”


    打扇的青衣小太监适时开口劝道,他声音和婉,端的是一个稳当,不慌不忙的。


    黎元仪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那青衣太监低着头,眼眸却不知何时已转过来落在黎元仪身上,四目相对,他甚至冲黎元仪微微一笑。


    太后半阖着眼,低低发话,为彻底拒绝做了收尾:


    “哀家用惯了他,不能让你带去。


    不过,公主府若是缺人使唤,你一会便可往内务府里挑人去。还有很多细皮嫩肉、瞧着舒心也会伺候的好苗子在那,无论你看中谁都可即刻领着回府去。”


    言尽于此,太后扶着青衣太监的臂膀,作势就要起身。


    “母后,是儿臣鲁莽了。儿臣原只是临时起意开的口,随口一说笑罢了,并不是故意要母后为难的。”


    黎元仪低了头,心中复杂万分,却也只得先行认错。


    太后“嗯”了声,“哀家乏了,得先歇一歇。你在宫中一切随意。”


    话音刚落,太后就扶着青衣太监的手,绕过漆屏出去了,瞧着再无半分想同她言语的兴致。


    黎元仪的脚步顿在原地。


    瞧着渐渐隐去的两人背影,她心里的不安恰如冰山一角浮出水面。


    方才这一试探,她其实已经确定,母后和这太监真的有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