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摸摸狗头

作品:《读心手札不说话

    桂窈轻咬下唇,浅黄色的发带被她绕在发间,衬得肌肤更为白皙。


    她纤长的睫毛投下淡淡阴影。


    小荷村的夏天她见过不止一次。


    三年前的她不懂小说里电视里常常写的什么爱欲潮湿,只觉得哪个世界的夏天都是燥热万分的,总没好事晒得脸都变烫,蒸桑拿般的流下汗珠。


    现代的时候还有空调吹。


    财务总是来敲她的门,说宠物医院电费每年都超标。桂窈常常“哦”一声,然后自己把多出来的钱补上。


    人类客人们带着动物们看病,她总是能看见他们脸上的焦急。


    桂窈抬眸看向任北袭。


    他也流汗了,是被热的,还是担忧而来的呢。


    不知道。


    醒来后的一周,桂窈每次站直起来都觉得从脚到头的晕眩。


    她好像和动物读心系统完全解绑了。


    没体验多久的正常体质,格式化般回到了最初的体弱多病。


    可她竟然还能听见动物心声。


    她常常想,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如果她没有了系统的任务去指引,她该为了什么而继续生活?


    借口留在小荷村吗。


    如过往般继续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偶尔到衔玉城中看望婆母,还能去西街的戏台子上听听那《将军令》。


    她对任北袭有情否?


    思及此,桂窈才察觉到,她能听见动物的心声,能处事不惊能观世态人情。


    独独,对任北袭多了好多上辈子都不曾感受过的情绪。


    暑热难耐。


    舅舅说:“桂丫头,你这次病得可不轻,再不能晕过去一次了,什么?你还想去溪边踩水泡脚?我看你是脑袋有泡!”


    桂窈捂着耳朵,觉得舅舅拉着她说的这大堆话就一个意思。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你现在很容易很容易死掉。


    实话讲,小荷村的夏天比起衔玉城要凉爽不少,这里四面环山,还有一条河,村内更是有数不清的树下池塘,堪称天然的避暑胜地。


    按照任北袭的意思。


    他想带着她回衔玉城将军府上,再让舅舅舅母一同跟去常住,等她身体稍微养好了些,候到秋日再前往京城。


    “这般耽搁,京城那边可会怪罪?”床上的小娘半蹙着眉。


    桂窈在小荷村的屋内如今多了个小床,正正竖在她床尾,是任北袭搬来睡觉的,往日里她铜镜前的梳妆桌,也变成了男人放置笔墨的地方。


    每当桂窈醒来时,常常能望见男人宽大挺拔的背影。


    任北袭这些日子一直有书信往来,桂窈猜测是在与京城联络。


    她这几日终于能正常下床走路,思绪也闲不下来,明里暗里的意思是一起继续进京,但任北袭不同意,如今更是摆明了秋日再进京的计划。


    桂窈又不愿意因为自己麻烦别人。


    如今她还没查明读心手札系统为何无故消失,更是起了让任北袭先行入京的念头。


    “不可。”任北袭嗓音难得冷硬。


    因此,两人在这炎热的日子中,竟然有了些若有若无的对抗意思。


    任北袭常常能看见桂窈醒来后半句话不说,每当他错开目光,就能感受到她把委屈的眼睛望过来,换好衣服就穿上草鞋跑出去找狗玩。


    ……狗的头到底有什么好摸的?


    正午时分。


    两人在小院中吃了饭,桂窈捧着药回了屋中,谁也没理谁。


    “刺啦——”


    远处的门忽然被挠开,大黄狗慌忙地跑了进来,晃了晃脑袋,嘴里丢下了一只沾满口水的什么东西,冲着桂窈床前滚了半天,漆黑的眼珠子带着明晃晃的湿润。


    信鸽?


    桂窈眯了眯眼。


    门外,任北袭走了进来,单膝跪下正欲解开信鸽上的信,却被那只性格温驯的大黄狗用圆滚滚的脑袋用力拱开。


    男人收回手,目光落到扶着床起身的桂窈身上。


    “这是从哪叼来的?”


    桂窈蹲下身,摸了摸大黄的头。


    大黄咕嘟咕嘟地嘟囔了半天,其实它不讲,她也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她没忘记,小荷村里有只守村狗大黄,一直等候着北方来的信。


    桂窈探了探湿漉漉的鸽子,鸽子浑身已经僵硬,翅膀难以弯曲,大约已经死了半个小时以上,她将鸽子腿部脚环里的信件拿了出来,顿了顿,抬眼看向任北袭。


    她认得,信纸上所写的是任北袭传讯用的密文。


    只是大黄的期盼又再次落空了。


    /恭喜宿主,解锁小荷村支线任务:松墨无痕。/


    桂窈倏地睁大了眼睛。


    汗珠从她的额上细细往下落,落在地板上,纤细白皙的脚腕不知怎的颤抖起来,蝉叫得凄冽,炎热,没有喘息。


    呼吸都忘了。


    桂窈想要起身,却踉跄着,被男人手快地扶住继而稳稳抱回了床上。


    “当心。”任北袭嗓音沉沉。


    信纸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垂眸看了明白,正欲将纸张落在烛边燃了,身旁的大黄却边叫边扑了过来。


    他收回手臂躲开,烛台被碰倒在地。


    “慢着。”


    男人神色肃杀。


    大黄自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它也不愿去听,它只知道这人想要烧掉它护了一路的信。也许是它家小主人多年来迟迟未送到的那封信。


    面前的人身姿挺拔目光深邃又如何?它痛苦地拱直背脊,就要张嘴冲了上去。


    “慢着!”


    桂窈扑向任北袭,那张握紧的信纸在被软香温玉捂住时松开。


    床榻坚硬,男人下意识稳稳护住她的腰,单手撑在身后青筋暴起,他拧起眉,本能地翻身将桂窈的身体挡在身后,手中握住一旁的毛笔用力砸向方才狗的身前。


    墨痕碎了一地。


    桂窈纤细的手握在男人的肩上,回头,望向一脸可怜的大黄。


    “我叫你慢着,你凶什么?”桂窈微张着水润的唇,又目光灼灼盯着身下的男人,她双膝跪在他的大腿上,不知怎的,陷进男人寂静的眼眸时,她低下眼,磨磨蹭蹭想从他身上下来。


    任北袭:“是叫我慢着,还是狗?”


    他透过桂窈微垂的长发,望见了趴在信纸前早没了攻击性的大黄狗。


    桂窈抬眸,一双盈盈的杏仁眼像是瞪他,又像是没话讲,半晌才把腿挪走,却突然被人满是恶意地握住细腰往怀中带,跪坐的姿势差点散架。


    “我如何和狗讲话?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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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你才是狗。”


    桂窈欲言又止。


    男人的呼吸若有若无落在她的脖颈,忽然顿住,喉结滚动道:“摸摸我?”


    明明是问句,却像极了在诱哄人,他见她撑在胸前的手迟迟不动,垂下眼凑近她的唇。


    “为何不摸。”


    桂窈感受到自己手心的心跳,咬着唇:“舍不得。”


    她听见男人淡淡的笑意,忽然侧开了脸想要从他身上下去,这人今日不知怎的,恶劣得紧。


    “唔。”


    一声闷哼。


    桂窈僵硬地顿住,后知后觉将目光落在自己膝盖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把我抱走。”


    支支吾吾的,这几日更为白皙的脸蛋都可怜地红了个透,桂窈也不管了,身后还有只大狗眼巴巴看着。


    “哎呀妈呀这俩人叠饼子呢。”


    男人嗓音沉沉:“不是故意的?”


    桂窈:“该不说谁更狗……”


    大黄:“你也消停点,几个月不见,ber喽头都不灵光了,不是我家小主人的信你不晓得早点吱声啊?非得我去动手。”


    不是,这东北话怎么一股辣椒味。


    “我错了,快放我下去。”桂窈脸红透了,浑身僵硬住动也不敢动,一双盈盈的眸望向男人,似嗔似怒,就这么瞪了足足两秒,桂窈忽然感觉方才膝盖压到的地方变化得更明显了。


    ……她闭上眼,呼吸都不敢呼吸。


    “任北袭。”


    “嗯。”


    “你要怎么样才能当着狗的面放开我。”


    男人言之凿凿:“摸我。”


    桂窈用力捏了一把男人的胸肌,咬牙睁开眼,像是在问够了吗?不错,不够,她又松开手,把掌心贴到男人的脸上,她的体温微凉,手心却因为紧张流了些汗,可任北袭的脸温度颇高,灼得她手心发烫。


    “还不够?”桂窈蹙着眉,另一只手也放到了他的脸上,用力挤了挤。


    鼻梁挺拔,薄唇紧闭,任将军当真冷峻,她只好动了动腿上动作,还未玩得尽兴就对上了男人漆黑的双眸。


    桂窈忽然笑盈盈的。


    “狗都看不下去了。”


    门外的大黄叼着死鸽子,前腿一蹬把门关上,边走边汪汪汪,莫名其妙进来被喂一口狗粮,搁你你愿意啊?


    那只新来的大黑狗默默叼了半边西瓜,尾巴一摇一摇招呼它过去。


    大黄:“有点怪。”


    默默:“啷个了兄弟伙。”


    大黄:“刚会儿桂窈压根儿没吱声,可我愣是能整明白她啥意思,你前溜儿碰着过这景儿没?”


    默默:我没觉得啊,一直都是她说人话我说狗话,她不说人话我听不懂人话,奇了怪了,要不我这会进去问问她试试。”


    大黑狗屁颠屁颠去挠门,却发现门已经从里边锁上了。


    两只狗只好蹲在大树下开始吃西瓜。


    默默问大黄刚才怎么急匆匆就跑进去了,大黄就跟它讲起来了自己家小主人戍边的事情。


    “嗯?追随任将军一起去北边打仗,你可知道我家将军姓什么,就是姓任啊。”


    大黄歪了歪头。


    “消停地。”


    “北境已然大获全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