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石青

作品:《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云舒应声道:“是,听说冯大小姐最喜欢兰花,咱们坤宁宫的兰花又开得最好,可见冯大小姐与咱们太子殿下多有缘分呢。”


    一年前,皇后便心选冯国公家的嫡女冯若兰作太子妃,一来能得国公府势力支持,而来冯若兰端庄贤惠,乃世家女典范,她也十分满意。


    如今赏菊宴在即,为了让裴玄策多与冯若兰培养感情,她今日特意邀约冯若兰进宫喝茶,只等下午裴玄策如期请安时,安排他们见面。


    虽是联姻,但裴玄策一向懂事识大体,冯若兰又资质极佳,她相信此等婚事必然能成。


    很显然,事情并未像皇后预想得那样顺利。


    裴玄策午后来请安,一踏入坤宁宫的大门,看见冯若兰规规矩矩地坐在殿里,他母后却了无踪影,他便心领神会,二话不说便欲拂袖离去。


    “太子殿下。”冯若兰站起身,用温柔细微的声音喊住他。


    冯若兰今年十六七岁,身着一条淡雅的对襟襦裙,裙摆绣着细腻的兰花,发间别着一支简约的玉簪,眉宇间轻描淡写,尽显温婉清秀的气质。


    “皇后娘娘邀臣女来坤宁宫与太子殿下品茶,殿下就这么走了,岂不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好心?”


    裴昀之回眸看向冯若兰充满期待的眼眸,冷言道:“孤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完,恐怕不能陪冯姑娘喝茶,冯姑娘自便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了坤宁宫。


    冯若兰拦不住他,不禁微微垂下头,眸中蒙上一层水雾,她失落地问身后的贴身丫鬟:“翠羽,太子殿下是不是不会喜欢我了?”


    翠羽连忙安慰道:“小姐别多心,太子殿下与小姐总共才见过不到三次,等以后成婚了自然就会喜欢上小姐的。”


    “但愿如此。”冯若兰勉强扯了扯嘴角,目光不经意掠过坤宁宫门口掉落的一张帕子。


    “那是什么?”她指向那帕子,好奇道。


    说着,翠羽便跑过去,将帕子拾起,递给冯若兰。


    只见那浅藕荷色的手帕上绣着朵朵淡黄色梨花花纹,还透着一缕沁人心脾的香气,淡雅别致,一看便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这好像是太子殿下不小心掉落的,”翠羽若有所思,紧紧蹙起眉,“可太子殿下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手帕?”


    闻言,冯若兰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她低声道:“翠羽,把这手帕藏好,千万别让任何人看见。”


    “还有,帮我暗中打听,宫中还有世家的女子都有谁喜欢梨花。”


    转眼,十月已过去大半,晚秋拂晓,白霜降地,天气彻底冷了下来。


    早晨去画院的路上,总是会下一层薄薄的霜雾,空气中格外凉意氤氲,这日商绾一出门前,玉珠特意为她多加了一件玉色锦锻织就绣着折枝梨花的温褥。


    褥袍穿在身上,立马暖暖的,她忽而想起了什么,吩咐玉珠道:“再给我多带一件披肩,要那件石青色的。”


    玉珠应下声来,便去衣橱找衣裳。


    “是给那个刘璃带的?”裴昀之如往常一样倚在卧房门口等她,因早起困倦而双目微阖,在晨光熹微下映出完美的侧脸轮廓。


    商绾一点头:“刘璃姐姐家里离画院远,就在附近租房住,衣裳少一些。”


    这些天,商绾一手上的活儿依旧是清闲得很,半日就能完成一整天的工作。剩下的时间里,她基本上都和刘璃呆在一起。


    不得不说,刘璃虽勤奋肯学,可天赋上好像是缺了那么一点,几日下来也没见画技有什么进步。反倒是商绾一,由于不断地琢磨反思教学方案,作画手法也随之愈发精进娴熟了。


    商绾一心中有些宽慰,这大概就是教学相长吧。


    裴昀之不禁咋舌感慨:“你这个师傅还真是无微不至,不仅要教这么笨的学生画画,还要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干嘛这么说别人。”商绾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正好玉珠已取好了披肩,便步履如飞地迈出房门。


    裴昀之紧随其后,心里暗暗补了句:也不知给我披一件衣裳。


    到了画院,商绾一正要将披风给刘璃送去,却见画堂角落的那个熟悉位子上空无一人。


    “刘璃姐姐呢?”她向旁边的画徒询问。


    “唉,别提了,”那画徒一脸惶恐不安,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儿一大早,刘璃就被刑部的人带走了,说是在她桌案的纸张上发现了诡异的字符,被怀疑是某种暗号。此事事关国家大事,刘璃已经被暂时关押,可严重了!”


    商绾一越听越觉得玄乎:“暗号?怎么可能?”


    “王妃,您最近和刘璃走得这么近,还是避避嫌吧,若她真是别国派来的细作,您可别被牵连了。”


    这些天相处下来,刘璃从未和自己打听过朝廷机密,没有一丝可疑行为,商绾一自然信得过她。况且,若刘璃真是细作,也不是她想避嫌就能避得开的。


    商绾一眸色微凝,平静如水的日子究竟是要波澜起伏了。


    果不其然,不到正午,刑部的人便围满了澄观画院,二话不说便开始搜查各个厢房。


    新晋画徒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不免人心惶惶,连吴立德都神色肃穆,屏气敛息,一时间,温馨宁静的画院气氛凝重起来,似是有一朵巨大的乌云笼罩在上方。


    “诶,商绾一,”南启这时候还是嬉皮笑脸,“你最近和那个刘璃关系不错,她不会真是细作吧?”


    商绾一剜了眼南启,说道:“南公子难道不知什么是祸从口出?”


    “我就随口一问嘛,你瞪我做什么?”南启满不在乎道。


    “南启,注意你的言辞。”吴立德睨向南启,声音低沉地呵道。


    南启这才撇撇嘴,噤了声。


    “王妃,若等会刑部的人问王妃问题,无论问什么,王妃只需回答不知道即可。”吴立德压低了声音,看向商绾一。


    他知道这些日子商绾一与刘璃走得近,若刑部真的要追究,商绾一难逃其咎,连带着的将会是整个辰璟王府与澄观画院。


    所以这件事情,商绾一与画院,皆要尽快撇清关系为好。


    商绾一怔愣片刻,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官员们搜查完毕,纷纷在画堂集合。


    刑部侍郎陈硕与众官员眼神短暂交汇后,向吴立德拱手道:“经搜查,澄观画院无可疑之物,多谢吴掌院配合刑部工作,叨扰了。”


    吴立德亦拱手回礼:“哪里哪里,辛苦陈大人跑这一趟了。”说着,吴立德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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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了什么,问道:“既如此,那名画徒是不是也可以放回来了?”


    陈硕却眸色掠过一丝阴沉,冷笑道:“吴掌院莫开玩笑了,刑部来这一趟只是确保画院与那画徒个人行为无关。那画徒纸上的字符实在可疑,刑部是定然不能留她的。”


    闻言,商绾一心中一沉,还未等吴立德回答,先开口道:“陈大人可有证据表明那字符就是暗号?”


    听见商绾一插话,吴立德冲她投去一个眼色,却也来不及,陈硕的目光已然被吸引了过去。


    “辰璟王妃,”陈硕微微行礼,冷冷说道,“目前尚未有证据表明她有问题,但她也无法证明她是无辜的,这种情况下,只能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商绾一眼眶微红,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陈大人怎么可以如此草芥人命?”


    陈硕依然是面不改色,毫无感情道:“此事非同小可,刑部这么做,也是为了国能泰,民能安。”


    “民安?”商绾一反问,声音都有些颤抖,“敢问陈大人,让百姓白白蒙冤,无辜地丢了性命,这也叫民安吗?”


    闻言,陈硕黑眸半眯,里面略有几丝无情的怒意:“还请辰璟王妃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难微臣。”


    “王妃,事已至此,已无力回天,还是莫要执着了。”吴立德额头不禁沁出丝丝冷汗,敛着眉眼提醒商绾一。


    陈硕的冷酷无情与吴立德的不作为让商绾一顿时心里凉了大半截,她虽与刘璃相识时间甚短,可纵使是一个陌生人被无辜冤枉,她也无法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她双手手指紧紧攥着裙角,抬眸定定地望向陈硕,语气认真道:“若我能有办法证明刘璃的清白呢?”


    ————


    已是下早朝的时辰,勤政殿外的大臣三三两两,交谈甚欢地鱼贯而出。


    裴昀之顺着人潮,步履悠闲地向宫门走去,却依稀听见不远处的喧嚣声,不由得目光被吸引。


    只见身着刑部服饰的官员们正行色匆匆地排成一列,前往大牢的方向,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在人群中显得身躯娇小——正是商绾一。


    他眸色一凝,连忙拨开人群,向商绾一方向跑去。


    商绾一正思索着救刘璃的对策,余光隐隐瞥见远处的身影,陡然抬起眸,与裴昀之对上视线。


    此事真相如何尚未可知,她不确定自己能否赢,这种时候,她不愿拉他下水。


    想到这里,商绾一冲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裴昀之顿时停滞住脚步,沉思片刻后,黑眸微转,转身向宫外疾行而去。


    见裴昀之离去,商绾一放下心来,随着刑部官员进入大牢。


    刑部大牢的石阶浸着经年的潮气,引路的狱卒提着油灯,火光在满是青苔的墙上投出斑驳的影子,照见镣铐在石壁上拖出的深痕。


    商绾一被带到一间尚且还算干净的房间后,陈硕便示意狱卒退下,只余下商绾一与他两人。


    “陈大人可否给我看看,刘璃画纸上的字符?”商绾一思路早已理清,语气极为平缓地说道。


    陈硕点头,将袖口里的画纸抽出展开,放于桌上。


    纸张被铺开呈现在眼前的一霎那,商绾一不禁瞠目结舌,险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