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贝母

作品:《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刘画师过虑了。"商绾一垂眸浅笑,美眸里盛着春日般的清婉,"辰璟王予我松间鹤的自在,我还他连理枝的笃定。今日我婉拒刘画师的邀约,他日若有相似境遇,辰璟王也会这般待我。"


    言罢,她盈盈起身,广袖流云般铺开半阙蝶影,屈膝行礼时腕间银铃轻响:"天色已晚,在下这便告辞。盼下次再会,能与刘画师共赏丹青妙法,免去这拐弯抹角的周折。"


    待那月白身影消失在九曲回廊,刘仁斜倚雕花朱栏,素白指尖摩挲着冰裂纹青瓷盏,眼底寒潭般深邃。


    "人都转过街角了,兄长还在出神?"忽有琉璃灯影摇曳而入,刘璃执灯款步而来,有一搭无一搭道。


    刘仁望着空荡的长街,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我不过是想瞧瞧..."烛火将他眼底锋芒淬得锐利,"这商画师对辰璟王的情意已到了何等地步。"


    刘璃指尖抚过尚带余温的茶盏,釉面冰裂纹硌得掌心发疼:"绾一既已通过重重考验,兄长何苦对她还这般不放心?"


    “我刘家秘艺,岂容情丝蒙尘?"刘仁声如寒玉,字字清泠,"若重蹈父亲覆辙,被枕边人算计得险些满盘皆输,我岂能放心将技艺传给她?"话音戛然而止,他闭目倚柱,周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意。


    刘璃忽忆起刘仁曾与自己讲过的往事——当年父亲刘忠被美人计所惑,险些让秘艺落入外人之手。


    也正因如此,自她穿越过来之后,就从未见她这位哥哥对任何女子有过半分情愫,就更别提娶亲了。


    "辰璟王并非那种人..."刘璃正欲言又止,见刘仁眉间已凝起霜雪,终是化作叹息,"罢了,兄长自己定夺便是,只望兄长莫要因过往执念,失了这难得的传人。"


    ————


    春日的风卷着柳絮掠过回廊,商绾一踩着满地碎金般的斜阳回府,却惊觉檐角铜铃未响,连廊下守夜的宫灯都未点。


    穿过寂静的穿堂,未看见往日总候在卧房的玉珠,裴昀之也不见踪影。


    商绾一边纳闷,边推开卧房雕花门,却发现妆台上不知何时多了面缠枝牡丹纹铜镜。


    也许是因为镜缘镶嵌了数十颗明珠,这镜面不似寻常铜镜般昏黄晦涩,而是漾着水波般的柔光,宛如将十五夜的满月囚在了镜中,清澈明净,却又不刺目。


    她静静端详镜中自己,只见雪肤在珠光浸润下泛着羊脂玉的莹润,眉黛如画,唇朱似霞,比往日更添了三分摄人心魄的颜色。


    她微微怔神,这镜子竟把人照得这样好看,还是说……真的像商绾馨还有画院那些画师所打趣的,是裴昀之将自己“伺候”得愈发光彩照人。


    “喜欢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拂过耳畔,镜中多出个玄色身影。裴昀之从身后拥住她,手臂环过她细腰,下颌轻蹭着她柔软的乌发,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颈间,惹得她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吓我一跳。”话语虽是责怪之意,可语气却分明的温柔似水,商绾一握住搂在腰间的那双手,与其交叠,“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什么送我镜子?”


    “不是什么日子,就不可以送礼物了?”裴昀之反问。


    商绾一唇边勾起温婉笑意,指尖轻抚镜缘镶嵌的珠子,那光竟随着她的触碰忽明忽灭:“这珠子倒是不同,竟会发出如此明亮又温和的光。”


    “这是夜明珠,是西域匠人用夜光贝母磨制打造而成,”裴昀之认真解释道,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听你抱怨古代的铜镜颜色暗黄,照人显得气色不佳,上次去西域我便留心弄来了些夜光贝母,想试试看有没有用。”


    闻言,商绾一心中微动,垂下春波荡漾的眼眸:“那你觉得,这夜光珠效果如何?镜子里的我,好看吗?”


    话语间,带着小女儿家特有的娇憨与期待。


    裴昀之凝向镜中女子,只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般般入画,如白璧无瑕,他弯起眉眼,温柔道:“好看,不过不是这夜明珠起的作用……“


    说着,他将商绾一搂得更紧,颔首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啄:“是因被滋润爱抚,才更显容光焕发,柔情绰态。”


    本以为他会夸她天生丽质之类的话,却没想到这男人最近愈发得意忘形,动不动几句骚.话便脱口而出,比从前恋爱时更加肆无忌惮。


    明明是穿越到了这封建保守的古代,她却浑然觉得他们之间的互动愈发没羞没臊。


    她耳尖微红,垂下羞赧的水眸,将头埋进男人的衣襟里:“你少自作多情了,是我自己天生丽质。”


    语气里带着嗔怒,却越说声音越小,显得整个人委屈又羞怯,仿若一朵欲放还羞的娇花,令人心驰神往。


    裴昀之忍不住凝望面前姝色良久,久到连眼睛都忘了眨。


    感受到这持久炽热的目光,商绾一杏眸微扬,有些傲娇的小得意:“怎么?看呆了?”


    “我在想,幸好。”


    听见这话,商绾一微微一怔,问道:”幸好什么?”


    幸好,这一世我不再懦弱;幸好,我没有再次错过你。


    否则,眼前的这般美人在怀,镜前缠绵,就只能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没什么。”他轻飘飘地说了句,而后将女子一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倏然的位置转移让商绾一有些猝不及防,她下意识环住裴昀之脖颈,发觉男人眼底情绪的翻涌变化——从温柔,到怅然,转为欣慰,而此刻却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欲.色。


    “你…你要干什么……”


    “我说话你不信。”裴昀之轻轻启唇,含住女子小巧的耳垂,声音喑哑,“那不如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让你容光焕发,柔情绰态的。”


    闻言,商绾一脸颊红晕更深,她将手抵在裴昀之胸前,轻声道:“总得让我先沐浴。“


    正要起身,却被裴昀之拉了回来:“等会去,再抱你一会儿。”


    满是眷恋的声音倒是让商绾一心中也萌生了几丝不舍,索性瘫倒在他怀里,好像这样便可以忘却时间。


    “对了,今日我和刘仁见面了。”


    半晌,她开口道。


    裴昀之面色也恢复认真:“怎么样?和你想象中的可有出入?”


    商绾一回想起茶楼雅间的一幕幕,思衬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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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有一些吧,他今日没有和我提起收徒的事,甚至一句正事都没说,我总觉得他对我还持防备怀疑,还在犹豫是否收我为徒。”


    裴昀之顿了顿,点头宽慰道:“这刘仁心思缜密,又喜怒不形于色,想必他有自己的一套标准,慢慢来。”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说道:“这些日子我有派人去督促商远楷学习掌家的事,听下人们说,商远楷最近如同变了个人似的,老实本分,认真好学,也不再去那赌场了。”


    闻言,商绾一也不可思议,这二弟竟改过自新得如此之快,有些超乎她的意料,甚至令她心生怀疑。


    裴昀之对她拢起的眉头有所察觉,轻声道:“我会继续派人好好盯着,但愿他的确是士别三日,可刮目相看,这样你也可放心了。”


    “嗯。”听到这话,商绾一眉心这才微微舒展开来。


    ————


    一连三日,刘仁那边杳无音讯,刘璃也再没邀过商绾一。


    商绾一却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该来的总会来。更何况,是刘仁欲要寻技艺传承之人,刘仁都不急,她又何必心浮气躁,这段时间便把心思一门放在画院分派的任务上。


    这日,太后传召,命她前去慈宁宫,为其绘制肖像。


    晓雾未散,慈宁宫的清晨总是格外宁静,只听得几只宿在宫槐上的雀儿在叽叽喳喳,为清雅的宫阙增添了几分活泼俏皮。


    商绾一提着檀木画箱踏着青砖御道而来,青色罗裙扫过露湿的台阶,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商画师到了。"竹君挑起珠帘,见来人青丝绾作同心髻,只簪一支银鎏金点翠梅花簪,不由含笑点头,"太后娘娘晨起还念叨,说商画师最是守时。"


    殿内沉水香氤氲,太后正倚着青玉凭几赏玩一株魏紫,见商绾一敛衽为礼,忙招手道:"快起来,到哀家跟前坐着。"霞光穿棂而入,将老人腕间的伽楠佛珠映得莹润生辉。


    商绾一谢恩落座,自画箱中取出澄心堂纸铺在黄花梨案几上。素手调朱时,腕间翡翠镯与青瓷盏轻碰,发出清越声响。


    "绾一这些日子气色愈发红润了。"太后忽然笑道,眼角堆起细纹,"看来昀之这小子,终于开窍,懂得疼人了。"手中金剪"咔嗒"一声,将多余的花枝剪落。


    商绾一手中鼠须笔微微一颤,胭脂色便从牡丹花瓣晕染到了宣纸外。她慌忙以白粉遮盖,耳垂上的明月珰却掩不住泛起的霞色。


    这些日子他们的恩爱缠绵,在旁人看来,仿佛是素日里喜怒无常,不近女色的裴昀之倏然开窍,长了情丝。


    只有她心里明镜一般,这么多年,那个面如冰霜的辰璟王殿下,一直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回头,便能看见他。


    "母后,殿下他其实一直都……很好。"边描摹着太后的身形,商绾一边轻声呢喃道。


    太后搁下金剪,颔首笑道:"见你们夫妻二人和和美美,哀家甚是欢喜。"


    忽然,她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如今可盼着你们给哀家添个孙儿承欢膝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