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差错醒神格终掉马
作品:《司命她又在诱神逆天》 喘息和鼻息还不同,在那人开口的瞬间,晏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唇齿的位置和动作,哪怕是很微小的颤动在这一刻也在被感官无限放大。
她好像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晏清呆愣的一瞬,身侧之人却突然沉默了,他双手不知何时攀到晏清腰间,勾起她束腰之上的流苏漫不经心地滑弄,极有耐心的,似乎在等她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解释道:“你平日睡哪?”
沈燎像是没听见,整个脑袋都埋入晏清的衣襟里,说话声音闷闷的,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委屈:“在你来之前,都在这。”
随后不等晏清反应,那人接着道:“晏熹禾,我讨厌你。”
晏清才从他上句话回过味来,想明白了原来自己养伤的地方便是沈燎平日的寝殿,此刻又听这人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话,无端好笑:
“讨厌我占了你的床?”
这次沈燎不接她的话了,也不抬头,就这么把脖颈低着,脑袋近乎全部埋在她颈窝里,自顾自道:“讨厌你从来不曾来找我。”
连唯一一次下九幽,都是因为别人。
晏清心中一紧,突然有点涨涨的。她发现沈燎这人其实没变,就算在传闻中再如何果断狠绝,再如何冷血无情,可到了她跟前和过往的神罚使并无甚不同。
和那个在陵阳城得知自己身世和背负的血仇却不说的沈烬隐,和那个在鬼市把所有生机和可能全部留给她的沈烬隐,明明是一样的。
一样敏感,一样沉闷,一样宁愿自己消化绝大多数的情绪,不打扰别人。
安安静静得像一尊可以撑起所有腥风血雨的雕塑,却唯独忘记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
便是到了现在听了灵鉴的一句话,便耿耿于怀她下九幽只是因为寻找乔巧——
鬼王殿下气得要死,但还是把乔巧放了。
最后委屈巴巴地喝酒去了。
晏清一手放在他微凉的发间,话音里染上笑意:“我来了啊。”
她本来就想来的。
哪怕不是因为找乔巧,她也一定回来的。
“我下九幽,不是为了别人,只是来找你的。”
腰侧一直在晃动的流苏蓦地静了一瞬,随后那人的声音闷闷地响起:“骗子。”
晏清发现喝醉的沈烬隐特别不好说话,她都已经这么哄了非但不给面子,还光荣地获得了一个荣誉骗子的称号。
司命殿下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终于要告罄,暗骂自己真是闲得慌和醉鬼多言。于是一侧身,却被那人猛地攥住了手腕。
然后碰到了一手冰凉的药膏。
身侧耍脾气的人霎时一怔。
这药膏和往常他上药所用的不同。他指腹蹭到了明显的颗粒,那是血水和药膏混合后凝结的痕迹。
晏清暗道不好。
但是沈燎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晏清感觉到他的指尖似乎轻轻颤了颤,随后听到了那人的一声轻啧:
“去净手,上药。”
晏清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胸膛,这人行为诡异,时而清醒时而呆滞,如果不是萦绕的酒味,险些都叫她忘记他喝醉了。
她忙应声,却发现沈燎依旧不动。
小臂依旧紧紧箍着她的腰身,脑袋还是偏着,晏清一侧头,甚至和昏暗之中他晶亮的双眸对上个正着。
晏清:“……?”
不是要净手吗?为什么不动弹?
昏暗中沈燎的眸子其实很透亮,是那种只堪堪借着一点幽光便能看见的干净,他就这么盯着晏清看了片刻,在晏清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又把头侧了侧,时间恰得极其精准:
“一起去。”
晏清还来不及反应,这醉鬼速度极快地拢住她腰,力度还不小,半个人压在她身上带着她就往前走。
她现在属实是有心反抗也反抗不得,生怕沈燎这个不长眼的醉鬼绊到她方才没有收起的子母钺,一进殿便忙用神识把它们移到了桌案底下。
净手之后那人也不说话,就这么拉着她坐在桌案旁,攥着她的手腕仔细地看。
女子细白的手腕处此时没有缠纱带,斑驳的划痕便清晰地显露出来。有些已经结痂,有些便因为方才练钺的动作又再次崩裂,虽然没有流血,但看着却触目惊心。
晏清动了动没挣脱开,无奈叹气:“我还没上药。”
沈燎却突然出声,声音闷闷的:“疼。”
晏清又好气又好笑,究竟是谁疼啊?
他攥着她的手背不让她乱动,这醉鬼这种时候倒清醒了,在桌案上准确地找到了药膏,然后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一点点涂。
晏清平日里给自己上药可没这么多讲究,咬着牙夸夸一涂再缠上纱带就完事,因此也很少感觉到这药在手腕上竟然如此凉。
像是带着和那人指腹一样的温度,一点点地在吻她的伤口。
虔诚,专注,又小心翼翼。
他抬起之后沾满药膏再落下,每碰一下便凉得她轻轻颤一下。
晏清总觉得今晚弥漫在空气里的酒意太过浓重勾人,要不然她怎么会无端有些热?
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格外明显的心跳。
她看见他眼睫低垂,齐齐整整的,只时不时微微翕动一下,专注地看着她被他捏住的手。
沈燎大抵是真醉了。
要不然,堂堂鬼王对她开口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怎么会这么……温柔?
晏清难得有耐心等他一点点处理完伤口,也难得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他半醉的模样。
眼型凌厉的人眸光流动间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凶,沈燎的双眼皮不宽,甚至有点窄,但是配着凤眼却恰到好处的威力自成,此番垂眼,竟然显得很乖。
就像黑眸可以浓重深沉,也一样可以璀璨干净。
处理完后他侧身抬头,漆黑的眸底一尘未染,唯独有她的影子。
喝醉的鬼王殿下有些呆,静静由着晏清看了半晌,终于似乎有些困倦了,嗓音微哑:
“睡觉。”
晏清一愣:“你、你近些日子睡......哪?”
她话音一颤,亲眼看着这醉鬼眸光都快黏到那床榻之上,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起身上手去拉他,脚下一急,听到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是她桌案之下的子母钺!
晏清大惊,生怕被沈燎看见多少又是一阵纠缠,立即铺开神识准备把它们放到无间里,却丝毫没有动静。
她甚至碰不到它们了。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沈燎了,二话不说忙扶着桌案俯身去看,却发现方才还能踢到的东西此刻就这么蒸发一般,彻底不见影踪了。
忽地,她听见了一声极其明显,像是带着气的嗤笑。
她忙抬头,一瞬间撞上了沈燎冷冽的眸子,却见此刻他哪里还有方才半分迟钝呆滞的模样,分明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沈烬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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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醉!
那人的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微微泛着白,显得近乎有些圣洁而温和。但他此刻眉头压得很低,甚至说不上是蹙着眉,像是在用力压着火。
眸光再向下,他看见了那人手里握着的子钺。
而母钺就此被他放于桌案之上,在晏清讶异的眸光里,沈燎甚至没有用鬼气,就这般轻飘飘看了那母钺一眼,它就顺从的,片刻不差的,落到了他手中。
晏清认命地阖上了眼。
她忘记了。
她剖出的神格尚融合在沈燎魂魄里,这般近的距离,那人只需要微微动动心神,便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操控了。
晏清此刻心里纷杂的思绪实在太多,她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感受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其实从来都不想把神格的事情告诉沈燎,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了——如果不说,沈燎这人顶多嘴硬几句,但还是会对她一如既往,两人之间的过往或许真的可以因为她在他身旁忽略不计。
那些恨意,她可以来担着。
因为她知道沈燎不会真的恨她。
可这人一旦知晓了便是揭开了无论于她还是于沈燎都太不公平的过往,她不想他愧疚,不想他被那些莫名的恨意纠缠,再丢了性命。
她没有第二个神格了。
晏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看起来正常些,甚至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心里——万一他没反应过来呢?
“怎么在你这里。”
沉默。
沈燎没有理她。
她倚着桌案坐下,微微抬头,看见那人今日穿着一身在光下微微透着蓝的衣服,纹路繁复精致,衬得他肩宽腰窄,身量极好。她不曾见过,大约是新的。
可惜他背着光。她看不清他黑暗中的神情。
他现在会在想什么呢?是嫌她自作主张,还是气她不告诉他?
然而沈燎快恨死她了。
方才还在装醉的鬼王殿下站在这里的半刻钟内,险些把自己的鬼生都回顾了个遍。
他亲眼看见自己不过好奇她在找什么,于是心神一动,子母钺就这般轻巧地落进了他手里。
他不需要用鬼气和灵力,只要想想便出现的武器,素来只有锁魂链一个。
武器进行魂契之后修真之人方可感应到它的存在,然而唯独神格,也只有神格,可以做到增加武器和神魂的共体配合度,只需心神一动便可直接出现。
于是乎他自从死过一遭之后都不能在如此轻易地召唤锁魂链了。
鬼王殿下看着凭空单是想一想便直接出现的子母钺,忽然有些恍惚。
然后便是可笑。
原来所有的所有,所有他怀疑的担心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为什么她一个堂堂大司命不过跳下九幽片刻便能被鬼气伤成这样,为什么她在鬼市遇到他之时可以信誓旦旦说出所谓的“两清”,为什么她伤口愈合的速度较寻常神明缓慢,又是为什么......她一直不解释,由着他恨她。
为什么他可以凭借一身残败得近乎碎裂的魂魄硬生生扛过九幽?
真的只是因为执念深重便能不顾千百年的规矩和平衡吗?
他在万般运气和机缘之下得以苟全的一条命,究竟是靠得是单薄的运气一说,还是她的庇护和血泪?
沈燎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好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连当初过九幽都没有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