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速之客

作品:《被迫嫁给草原狼王我搞起了基建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回到了实验室,穿着白大褂记录数据。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她惊醒,她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仍在这个陌生的草原部落。帐外已经透进青灰色的晨光,远处传来牧人赶羊的吆喝声。


    沈疏禾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天那些纷乱的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深吸一口气,掀开毯子坐起身来。


    准备起身时她看见了手边被叠得整齐的素色长袍,和周朝的广袖华服不同,这是草原女子的窄袖便装,布料上还沾着淡淡的草药香,这大概是呼延律让人给她准备的衣裳。


    沈疏禾拿起衣裳换了上去,她刚系上衣带,就见杏儿端着装着水的铜盆走了进来:“公主您醒了?呼延少主让您……”


    她话音未落,就见帘帐再次被外面的人掀开,沈疏禾看见呼延律正逆着光朝她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女端着盘子,应该是她们的早餐。


    这个呼延律看上去冷酷无情,居然还能记得带早餐,沈疏禾一些意料之外,不过下一秒就被呼延律开口的话拉回现实:“现在才醒?那些牧民养的猪都没你能睡。”


    沈疏禾:“……”


    碍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疏禾在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扯出一个微笑然后无视眼前的男人走到洗漱台边。


    她拿起备好的柳叶条沾青盐洁牙时微微蹙起眉,草原的粗盐磨的她牙龈发疼,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刷下去直到嘴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漱完口过后沈疏禾又走到铜盆边准备洗脸,她随手挽起有些凌乱的黑发,然后拿起一根银色的簪子固定,留下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耳边,衬得她肤白如雪。她掬起一捧清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她的下颌滚落,划过纤细的脖颈,最后没入衣领深处。


    沈疏禾拿起杏儿递给她的毛巾擦了擦脸准备用餐,却发觉呼延律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眸色幽深,让人看不清他的里面夹杂着的情绪。


    “你也还没吃早饭?”沈疏禾有些奇怪地问。


    “吃过了。”呼延律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沈疏禾觉得自己的言外之意应该足够明显了,不过呼延律并没有那个自觉,“当然是看着你快点吃然后去看盐碱地,你忘了你要做什么了?”


    “哦……”沈疏禾听着呼延律的话想起了自己在实验室赶进度时痛苦的时光,有些心痛地闭上了眼然后悲壮地吃起了早餐。


    “我吃好了。”沈疏禾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跟着呼延律走到了那片已经龟裂的盐碱地前,身后还站着十几个看热闹的牧民。


    呼延律站在阴影处抱臂倚在大树边,脚边趴着昨天的那只头狼。


    “公主,您要的粪肥。”杏儿捂着鼻子哭丧着脸拎来一桶马粪。


    沈疏禾面不改色地戴上她撕了条衬裙自制的纱布手套,将粪肥与草木灰层层铺进挖好的土坑,这是用来改良盐碱地最原始的方法——用有机质来降低pH值。


    “这中原人哪里是在种地,明明是在用秽物玷污圣土!”人群中不知道谁带起了头,沈疏禾听着越来越大的抗议声抬起了头,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大巫。


    真是阴魂不散,沈疏禾有些不耐烦,她看着乘凉的呼延律然后朝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后看着他说:“少主,你可以让这些人离开么,他们这么吵,会影响我的发挥。”


    呼延律听着她的话哂笑一声:“实力不够,找什么借口。”


    她就知道,沈疏禾不抱希望地离开,却见呼延律不知从哪来的匕首突然扔向了刚刚吵得最大声音的人的脚边,人群瞬间噤声。


    “Chi-nauge-Tar-huin-Subuha-Archa.”(狼群不养聒噪的羊,意思是让众人闭嘴。)呼延律居高临下地看着吵闹的人群,原本喧闹的牧民都化作鸟兽跑开,生怕被自己的少主记住。


    人群散去后,沈疏禾蹲回土坑前,指尖拨弄着混合好的粪肥与草木灰。呼延律仍倚在树边似是无所事事,他身边的头狼却踱步到她的身旁,鼻尖轻嗅着土壤。


    “你也想一起吗?”沈疏禾认出了这是从天那匹救她于水火的狼,笑着问道。她指尖沾了一点腐殖土,递到那匹狼的面前。狼的舌头粗糙温热,轻轻舔过她的手指,像是在确认什么。


    呼延律见状却眯起眼,突然开口:“它从不碰外人。”


    沈疏禾没有理一旁的呼延律,毕竟他游手好闲的样子实在太讨人厌。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抖出几粒深褐色的种子——那是她来之前问那个草原的女仆要的沙棘种子,经过她的反复筛选,只留下最耐旱的那些。


    沙棘种子需要破壳才能发芽,沈疏禾没有工具,于是就地取材随地找了一块石头轻轻敲击。呼延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把长靴里的匕首抽出,将刀柄递了过去。


    “用这个。”呼延律看着猛地抬头的沈疏禾冷声道。


    “谢谢。”沈疏禾咬唇接过匕首,面上十分礼貌,心里却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吓人,她差点以为他又对她动了杀心,一个看她不顺眼准备直接把她杀了。


    接过匕首后,沈疏禾将种子放在一块平坦的石板上敲击,呼延律却突然俯下身握住她的手腕说:“斜着敲。”


    沈疏禾偏过头看向呼延律,眼里闪过几分探究。


    “别看我。”呼延律注意到她的目光后松开了手,沈疏禾平静地挪开了目光,精准地敲击种壳,力道刚好使硬壳裂开而不伤胚芽。


    就在沈疏禾忙于敲开硬壳时呼延律从她的身后离开,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只皮囊,在沈疏禾结束之后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沈疏禾揭开皮囊的塞子,一股铁锈混着青草腐败的腥气扑面而来,“……血?”


    “嗯,马血。”呼延律的回答依旧简短,沈疏禾的话也算不上多,但听着他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的时候还是很想问眼前的人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虽然最后迫于形势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浇下去。”呼延律看沈疏禾没有反应吩咐道。


    沈疏禾大概能判断出里面的成分的确能帮助沙棘的生长,没有迟疑地就将皮囊里的混合物倒了下去。血水被缓缓地淋在埋好的种子上,土壤瞬间变得暗红,看上去有些猩红可怖。


    她原本想在埋好种子后从部落的灶台挖一些烧过的羊骨灰,呼延律这么一帮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事。


    大功告成,沈疏禾长叹一口气,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太过投入,抬头时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暗。


    沈疏禾揉了揉酸痛的腰背,望着被血水浸透的土壤,心里默默计算着后续的养护步骤。她转头看向呼延律,斟酌着开口:“这种子需要每天浇一次水,最好是……”


    呼延律没等她说完,便朝远处打了个呼哨。很快,一个瘦小的牧童牵着头母羊跑来,羊背上还挂着个皮质水囊。


    “他叫阿吉,以后每日都由他来浇水。”呼延律用靴尖点了点地面,“现在你负责教他。”


    沈疏禾有些意外,她蹲下身向阿吉示范如何用手指试探土壤湿度:“要像这样,插到第二个指节……”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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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脏兮兮的小手学着她的动作,神情十分认真。


    “就是这样,你学会了吗?”沈疏禾侧过头看着他问。


    “嗯!我学会了疏禾姐姐!”阿吉点了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沈疏禾。


    “阿吉可真棒。”沈疏禾摸了摸阿吉的夸奖道。


    “走了,去吃饭。”呼延律说完就转身往前走,沈疏禾硬着头皮大步跟上。她边走边在心里暗骂呼延律真是和现代的资本家一模一样的,吃午饭的时间也不知道提醒她,害得她现在都只能吃完饭了,连杏儿都不知道被他打发到哪里去干活了。


    沈疏禾低头骂得太投入,没注意到身前的人不知何时停住了脚步,“嘶——”,沈疏禾撞上了身前人坚硬宽阔的后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走路不看路?低头乱想什么?”要不是时候不对,沈疏禾有理由怀疑呼延律是不是在她身上装了个监控,背对着她也能把她刚刚的行为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想什么时候能吃到饭。”沈疏禾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此刻又饿又痛根本不想解释太多。


    “现在。”


    呼延律掀开帘子示意沈疏禾走进去,眼下还是初春,傍晚天气已经有些寒凉,她刚走进去帐内的暖意就裹挟着炭火扑面而来,将她身上的寒意驱尽。


    “表兄!我……”沈疏禾刚走进去就听到一道活泼的女声,而这道女声在看到来人是沈疏禾的时侯却戛然而止。


    眼前陌生的女生有些面色不善地打量着走进帐子里的沈疏禾——她发间沾着草屑,粗布上还有泥渍,可却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和她脱俗的气质。


    “你是谁?”在帐子里的女子突然张口质问。


    “种地的。”沈疏禾随口回答,她现在只想赶紧吃上东西,于是回答完就准备去矮桌边吃饭,却又被眼前的女子拦住。


    “其木格,放手。”呼延律走进帐子见状开口,其木格嘟嚷着嘴有些不满地放下了手。


    沈疏禾看着矮桌上被精心摆盘的烤羊腿和馅饼两眼放光,旁边还有贴心的羊奶搭配,立马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表兄你看,她居然就这么无理地忽视你自己吃了起来,你居然还帮她!”其木格看着沈疏禾毫无规矩的样子极为不忿,立刻向呼延律告状。


    呼延律看着狼吞虎咽的沈疏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并没有作何反应。


    沈疏禾也并不在意其木格的话,满脑子都是怎么会有这么鲜这么嫩的羊腿,这大概是她这两天最开心的时刻。


    其木格看着自己被忽视后被娇惯的脾气瞬间涌上心头,猛地伸手就要将桌上的盘子往地上砸。


    “啪——!”沈疏禾的筷子精准敲在了其木格的手背上,笑着说:“话你可以随便说,但是饭不能不让我吃哦。”说完就继续吃了起来,完全忽视旁边两人的存在。


    “你……”其木格还想继续说话,就被呼延律冷酷地打断:“好了其木格,你可以走了,这里没有你的事。”


    “什么?表兄你居然赶我走?”其木格难以置信地看着呼延律,“可是明明是我想和你一起吃的,她抢了我的位置,你现在居然还让我走?”其木格说完已经有些泫然欲泣。


    原来她也没吃,沈疏禾就奇怪其木格这么讨厌她怎么还给她也准备了餐具,原来是给她自己准备的。


    沈疏禾此刻已经吃饱喝足,看着面前的两人善解人意地开口说:“那你们先吃,我就去先回我自己的帐子了。”说完沈疏禾不顾在原地面色铁青的呼延律往帐子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