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锁] [此章节已锁]
作品:《夫君再饿我一次》 外面的嘈杂渐渐散去。心里的喧闹却更清晰了起来。
薛梨凤冠霞帔,坐在床沿,她能看到自己的夫君顾景旭就坐在身旁,已经过了好一阵,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掀开自己的盖头。
她记起上一世自己和陈停云结婚时的场景——没有家人在,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人在。
新婚之夜,他们没有喜服,没有喜饼,陈停云拿一方红绸,扎了个同心结,两人跪拜天地,这就礼成了。那时,他们满心满眼,都是彼此。有情饮水饱,她那时从不去想水并不管饱。
薛梨心内微微叹息,低下头去,眼波流转,偷偷望向一旁。看着顾景旭那只犹犹豫豫想伸过来的手,薛梨内心波涛汹涌,手指无意识的绞弄着手中的喜帕。
顾景旭也不知怎么了——薛梨,他在心里念了十年的女子,终于嫁给他了,没有意外,没有逃婚,此刻她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盖头未掀,他只能看到薛梨的手,素手纤细如葱,指甲晶莹剔透——正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紧张了吗?顾景旭想伸出手,给她以温柔、抚慰。
但是,他又带着些恨意。尽管此刻,她还是成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是她赶着求着要嫁给他顾景旭。但也是她,违背诺言,爱上了别的男子。更别提她让自己前世所受的那些苦……
顾景旭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换上一副铁石心肠,和一张不屑一顾的脸。
外面越来越静了,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了起来。薛梨终于忍不住了——要是就这样坐一晚,那也太累了。她的凤冠好沉,从一早就开始戴着了。
她饿了,她太熟悉饥饿的感觉了,上一世她就是在反复的挨饿之中度过了两年。这一世,不就是为了不挨饿才嫁的吗?怎么新婚当日就开始挨饿。
薛梨本以为,等顾景旭进了房,两人可以喝合衾酒,可以吃枣子、花生、喜饼——喜婆就是这么说的。她一直在等着。
“夫君……”等了太久,薛梨忍不住了,轻轻柔柔叫了一声。
这声“夫君”好似顾景旭始料未及,他一个激灵,心里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身子下意识微微后仰,像是面前的薛梨是洪水猛兽,他必须离她远一些,否则就将被她吞噬殆尽。
见顾景旭仍是一动不动,薛梨坐不住了,顾不得那些礼数,伸手揭开了自己的盖头。
顾景旭目瞪口呆,忘了不屑一顾的表情,忘了铁石心肠的人设。
她那么美,灿若芙蕖,峨眉婉转,眼尾微挑,晶莹剔透中,又带了些浑然天成的妩媚,让他心驰神荡。
薛梨倒是开口了:“你为什么……”
她吐气如兰,近在咫尺。几乎就是这一瞬间,顾景旭吻上她的唇。
他一手捧着她的脸,气息急促,重重的吻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腰肢,不住的将她往自己怀里按。
天旋地转间,薛梨那一头乌发,随着凤冠扬起,又随着帷幔落下。
“夫君……”薛梨得了个喘息的空间。
“怎么了,你不想嫁我么?”顾景旭声音里带着些愠怒。
铁石心肠,不屑一顾。他不时提醒自己。
“我没有不想嫁你……”薛梨急忙解释。
嘴又被封住了——没有不想嫁就行了。顾景旭不想再听其他话。
这喜服好几层,薛梨穿时就费了好些时候,不知为何,顾景旭脱起来倒是快得很。
薛梨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贴近自己胸口。红了脸,胡思乱想起来……
记得一个月前,顾景旭要求自己扮做书童,跟着自己去学堂“伺候”左右,为了扮成男子,豆汁不得不找来素布,将她的胸紧紧裹起来,一边裹一边笑道:“就姑娘这个样子,裹多紧也不会有人相信是个男子……”
他的手从她夹紧的手臂缝隙中伸进去,掌心温柔的覆上她柔软的微微发颤的身子。
吻依然没有停住,手指伸进她的发丝之中,被黑色的头发包裹住,指节屈起,重重的将她禁锢,顾景旭吻得尽心尽力,似乎要将自己对薛梨的爱与恨,都揉进这吻里。
昏黄的光线里,薛梨意识迷离,却记起了自己还饿着,竟然主动咬住了他的下唇。
不知何时,薛梨一条雪白的小腿垂到了地上,脚趾因地上的凉意无意识的蜷着。
被取下的凤冠不知怎么的滚落在薛梨的腰旁,随着顾景旭的起伏,上面的珠旒一坠一坠,凉意撩拨着薛梨腰间裸露的肌肤,薛梨下巴微仰,双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予取予求。只剩下无意识的连绵的轻哼,似从心底发出。
“梨儿……”顾景旭捞过她的一只手抓着,十指紧扣,压向头顶……
缠绵之后,薛梨那张芙蓉俏脸还是羞怯云雨的一边低垂,她默默拉起被子,像是要遮住自己的窘迫。
顾景旭却没有离开,有些得意的看着这个刚刚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
房内春意融融。
“夫君,你……”薛梨将被子再拉高了些,甚至有些怄气了起来——他是如此不解风情,先是粗蛮的让自己疼痛,现在又不顾饿着肚子的自己,像没吃够的饿狼似的,对自己虎视眈眈。
“怎么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顾景旭轻抚她的脸颊,将她耳后青丝在指尖绕来绕去,勾勾缠缠,不忍离去,似乎要惩罚她的拒绝。
顾景旭情难自禁,吻向她的颈,顺势往下移动……
“你欺负人……”不等他咬住,薛梨的声音像是带了些哭腔。
顾景旭这才抬起头,看着薛梨眼角垂下几滴泪水。他轻吻着她的眼角,没来由的心疼起来,忘了铁石心肠,忘了不屑一顾。
“你为何哭?因为嫁给我而伤心了吗?”他内心五味杂陈。
“你刚刚……时间太长了……我饿……”
顾景旭哭笑不得——还没听说过有人新婚之夜被饿哭的。他将刚刚整装待发的部件收拾起来,离开薛梨的身体,望向桌子,问:“你想吃什么,我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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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薛梨迫不及待。
“就这么消耗体力吗?刚刚梨儿可是一直躺着……”
梨儿?薛梨这才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父母兄长以及亲近之人一直都唤自己“梨梨”,但这声“梨儿”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还有谁这样叫过自己?
薛梨饿得无法思考,脸上红粉绯绯。待她吃饱喝足,耳畔已传来顾景旭均匀的呼吸声。薛梨翻来覆去——嫁给顾景旭,也只不过是完成了第一步。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了,顾景旭喜欢自己吗?她不敢问,也不想问。比起喜不喜欢,能吃饱饭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方才,明明自己也感受到了顾景旭的那一丝恨意——自己在他眼中,也许还是“见利忘义、水性杨花”几个字就能概括的,为了嫁给他,自己使了好些手段,厚着脸皮,软硬兼施……
如果他要是恨自己,这一世,怎么就会比上一世好过呢?薛梨辗转难眠,又在心中思忖着自己定下的那张“代办清单”。
如今,“嫁给顾景旭”算是完成了。还剩下好些,薛梨心想:还好,这些都在推进,她也还有时间。
这一夜,就着皎洁的月光,就这样过去了。
暮色将尽,顾景旭侧躺着,细细的看着薛梨那张静谧的脸,思绪流动中,他伸手将几缕细碎的垂在她眼角的发丝拨动到她的耳后——昨夜,他不敢仔细看薛梨的脸,怕她觉察出自己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怕他控制不了自己那深陷其中的眼神。
此刻,他倒是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眼前的脸,与记忆中交叉重叠——幼时在溪水边明媚的带着孩子气的笑脸,前世在船上与陈停云携手离去的决绝的冰冷的脸,在狱中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带着惆怅的温情的脸……
顾景旭轻抚着她的面颊,忍不住向她的唇靠近。
薛梨带着困倦在被子里轻轻蠕动。
她要醒来了。顾景旭将自己拉回现实。
“薛梨……”他的声音在五月的早上显得有些冰冷。
薛梨睁了睁眼,天似乎才刚亮。
“你还不快起来服侍你夫君洗漱更衣。”顾景旭不满道。
“夫君自己不会洗漱更衣么?”薛梨揉揉眼睛,将醒未醒。
“妻子服侍丈夫乃是天经地义,你在嫁人前不知道吗?当初是谁非要嫁进我顾家,又向我保证入门后任我差遣……”
“那些不过是权宜之计。”薛梨翻了个身,懒得再理他。毕竟,自己昨夜累到半夜,不过就吃了一些喜果……
“你好大的胆子!”顾景旭侧身将她抱住,指腹伸进她的手心……
“我穿衣洗漱完就来服侍夫君。”薛梨倦意消退——昨夜已经累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顾景旭听罢,这才放开她,美美的躺在床上,嘴角抑制不住笑意,想着以后有薛梨伺候的好日子,却迟迟等不来她。疑惑之际,只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刚扬起的嘴角又拉了下来——这女子,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