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像是坏人

作品:《重生七零,糙汉老公娇娇妻

    袁木夏还拿出几个煮鸡蛋,向阳花身上没口袋装,都塞进了孩子肚兜里。


    小小的孩子就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怪怪的。


    “赶明儿我给你缝个布包吧,我婆婆有缝纫机。”


    “要不你把我这包拿去?”


    袁木夏家有台缝纫机,她很小就会用。


    她没回家之前,有个包是以前在家用布做的,中间还加了两块爷爷穿破的皮衣剪下来的方块,样子很大方,装的东西也多,可惜破了。


    她这次回家,又给自己做了一个,还是以前的样子,只不过皮子换了从母亲皮手手套上剪下来的两个圆形图案。


    比以前的看起来小了点,但更装东西。


    样子也更俏皮。


    她今儿背的大帆布包,也是自己做的,外表看起来不是很大,能装东西。


    向阳花看着斜跨着的帆布包,摇了摇头:“我这样的成分,就配穿的破破烂烂,比刘文彩家的长工穿的还破,才不会被人唾弃。”


    “如果背着包,还不被唾沫淹死。”


    “也是。”


    现在贫下中农和地富反坏的斗争虽然没以前激烈了,也还没有完全结束。


    如果向阳花穿的好点,用的东西好点。


    就比别的女社员优越,会有人站出来。


    不是斗就是批、


    “等我回去给你找些碎布头,做个乞丐包,你也不要难过,再撑几年,都会过去的。”


    再过几年改革开放,农村就会包产到户,以后农场也会包产到户。


    温饱问题就会解决。


    也没了成分这一说。


    但是这几年还要熬下去。


    “木夏,我得回去了,一会儿队里收工了,如果组长看我没捡到粪,又会扣工分。”


    “我早上给你摘了樱桃,我家院里那棵樱桃树比另一颗熟的迟,我都没舍得让别人吃。”


    “可我一着急,晨晨又哭,给忘了。”


    向阳花试着提了一下粪筐。


    很重。


    她还得照看一岁多点的儿子。


    费劲。


    袁木夏犯难了。


    她同向阳花是私人交情,都是约好时间偷偷见面,一般也就说几句话用不了多长时间。


    向阳花的成分不好,如果被生产队的人发现,或者被农场的人看到,对两人都不好。


    尤其是向阳花,会被生产队的骨干说成拉拢腐蚀农场职工。


    苏沃野更不便出头。


    “要不我给你提到转弯那儿,你慢慢挪回家,放下面袋再去粪堆交差。”


    夏木夏提着笨重的粪筐往前走,向阳花笨拙的抱起晨晨,一岁多的孩子,营养不良,刚刚能站着,还不太会走路。


    这会儿因为吃到了糖,不哭不闹,乖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向阳花让孩子的脑袋搭在肩上,心里很苦涩。


    孩子饿的整天哼哼叫,她自己也前胸贴后背,孩子刚出月就已经没了奶水。


    这一年多,都是袁木夏每个月省上五斤斤八斤的白面,她都给孩子炒成炒面,冲成面糊糊。


    只是以往袁木夏,每次也就用个小布袋提上几斤斤,这次竟然拿了这么多。


    应该是回了一趟家,省下的。


    她摸着隆起的肚子,眼泪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


    天太热,葵花叶子,树上不时的有小虫子掉下。


    袁木夏两只手提着提包,不时地拂去眼前的小虫子。


    走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虽说她以前干活躲奸溜滑,能磨就磨,能躲就躲,能溜就溜,但是毕竟干了几年农活,还有点力气。


    自从磕了脑袋,胳膊也受了伤,虽然调理了这段日子好了很多,胳膊还是没力气。


    更加觉得苏沃野不错。


    要不然今儿指不定太阳落山都来不了、


    苏沃野一路没带换手,停顿的。


    苏沃野抽完了烟,看不远处峡谷山坡有放羊的社员,路边也比较热,索性上了土坎,到了山坡上,沿着山棱,往前走了几步。


    这样他可以完全看见下面的情况,路上地里的人看不到他。


    他眼神好,耳朵好,袁木夏向阳花说话都听见了。


    心里也沉沉的。


    他生在旧社会,长在新社会,所谓的地主老财只是在课本里看过,真的没有接触过。


    看到憨厚朴实,比别的社员还穿的破烂,眼神躲躲闪闪的向阳花,光着屁股脏兮兮的孩子。


    看不出来能有多坏,看不出来长辈有多坏。


    更看不出他们曾经会有多万恶。


    只看到向阳花虚肿的脸,疲惫的神态。


    和她看到面粉时两眼的光彩。


    他琢磨着找个适当的时机,帮着将那粪筐往前提一段。


    忽然看见葵花地头,有个男子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


    警惕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往山后退了点。


    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方方正正,皮肤很黑,双手拨开葵花杆,眼睛盯着向阳花袁木夏,想出来又有点犹豫。


    该不会要抢面粉吧。


    也不知道这人在这藏了多久,有没有看到提包里的面粉倒进面袋。


    男子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在,袁木夏向阳花经过的时候钻出了岀来。


    激动的叫了声:“花儿。”


    “啪”袁木夏手里的粪筐都掉在了地上。


    向阳花浑身一哆嗦,快步走来挡在粪筐前,声音都在颤抖:“向前进,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跟着我?”


    向前进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跟着你,六嫂子家的连枷断了,我回去拿咱家的”


    “看见你抱着晨晨,提着粪筐来山后,我就想看看你干什么?”


    向阳花生气的说:“你不就是想我有别的男人吗?想抓住了给我脖子上挂个破鞋,给我开批斗会么?”


    向前进脸都涨红了:“我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怕你你你被人欺负!”


    向阳花怒斥:“除了你还有谁欺负我!你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欺负我爷我奶,欺负我爸我妈……”


    话没说完就委屈的哭了,吓得怀中的孩子恐惧的扭过脸看着向前进。


    向前进,赶忙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陪着笑脸:“你,你经常一个人出去,带回来几斤白面,我问你又不说,你长得好看,我怕你看不上我怕别人欺负你。”


    向阳花哭的更厉害了。


    “哎!”


    向阳花的老公,向前进。


    袁木夏两世为人,一般的人还能看出来。


    向前进面向憨厚老实,是个本分人。


    应该是小两口之间有什么误会。


    她笑着说:“向前进是吧,我叫袁木夏,是胜利农场的知青,我和阳花是好朋友”


    “以前的面粉都是我给阳花的,以前我都是一个礼拜拿一次,有时候两三斤,有时候一二斤,这次攒的时间长。”


    “你不用感谢我,你应该不知道吧,阳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的秋天,我们在后峡收割苜蓿,我没跟上别人,晚上迷路了,还掉进了壕沟,如果不是阳花把我给拉上来,还送我回去,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天。”


    向前进听完愣了愣,问了句:“是不是她那晚上没回来”


    袁木夏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俩路上遇到了狼,不是遇到了狼,是听到了狼的嚎声,吓得躲进来看玉米的小屋,第二天早上她把我送到苜蓿地头,才回去的。”


    “怎么,阳华回去没说么?”


    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了,好像是刚结婚。


    夜不归宿,不告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