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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古代锔瓷暴富

    “赵恒!”


    赵无眠神情肃穆地说道:“倘若你所言句句属实,本使定会为你父亲讨回公道,但倘若……”


    “您是赵指挥使?!”


    赵恒瞪大双眼,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之色,开口问道。


    他生于府城,父亲又是督陶官,自幼便深知窑务司对于大庸国的重要意义。自然而然,作为女皇身边最受信任的镇抚司侍卫,赵无眠无论是在街道上,还是在窑务司内,一年总会被赵恒碰见十七八次。


    那两个抓他的人虽身着黑衣,但黑衣下隐隐露出的暗金纹饰,让他开始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怀疑。


    直到看到那把翘尾长刀,赵恒终于确定眼前之人正是镇抚司的人。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他没想到,来的并非镇抚司普通的缇骑,而是镇抚司指挥使——赵无眠!


    赵恒当即跪下,左手并拢双指,对天起誓:“我赵恒若有半句谎言,我赵氏一族亡者不得轮回,任由恶狗啃噬残骨;生者天打雷劈,永不得善终!”


    他双眼通红地发完誓,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赵无眠微微皱眉,目光在赵恒身上打量着。镇抚司办案多年,他见过太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信口雌黄之人,誓言在很多人眼中不过是随口一说的空话。但眼前的赵恒,神情悲愤且决绝,不像是在作假。


    “起来吧。”赵无眠开口道,声音低沉而威严,“你且将你所知道的消息一一说来,莫要遗漏任何细节。”


    窗外雨声渐密,更衬得室内一片寂静。


    “大人,您可知道去年镇抚司那桩窑工案?”


    赵恒直视着赵无眠,开口问道。


    赵无眠点头道:“略有耳闻。”


    “不瞒大人,”赵恒接着说道,“在下确实是借漕运的故事,影射窑务司之事!”


    “此话怎讲?!”


    赵无眠目光锐利。


    “大人对去年的窑工案了解多少?!”


    雨声潺潺,烛火摇曳,赵恒这句话让赵无眠明显一怔。他摇了摇头:“了解不多,此事尚未形成参本就被窑务司拦下……只说是有个年轻男人去告发窑务司欠发他父亲的抚恤银,后证实他口中的‘父亲’还活着,自然而然,此人被判为冒名顶替,后来挨了板子便失踪了。”


    “大人,此人是被诬陷的。至于证据,天亮之后,大人不妨去查查窑务司的名册,相信会有新的发现。”


    赵恒声音很轻,但字字掷地有声。


    “少谦,记录!”


    赵无眠神色凝重。


    莫少谦奋笔疾书,而莫惊春则纯粹是作陪。


    对于赵恒和赵无眠这种话里有话的说话方式,莫惊春十分反感。


    她站起身,提起铜壶给赵无眠和莫少谦续上热茶,同时也给赵恒倒了一杯。


    “有话直说,试探来试探去不嫌麻烦?!不过……”


    边倒水,莫惊春边语气不屑地抱怨,但很快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猜猜也无妨。既然是‘反被诬陷冒名顶替’,那如何证实是冒充的?!无非就是物证和人证!”


    赵恒猛地抬头看向莫惊春。


    赵无眠手中的茶盏也微微一颤。


    “想要人证,方法有千千万万种,但物证只有一种,那就是名册!想必窑务司拿出来的证据就是窑工名册!不过是如何作假的,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到。”


    耸耸肩,莫惊春表示无奈。


    赵恒神色大惊,显然莫惊春猜对了他所知道的内容。


    叹了口气,赵恒坐正身子,神情严肃起来。


    “没错,窑务司拿出的证据就是去年的窑工名册,上面还有官窑主管的签字和印鉴……”他看向莫惊春,“签字人为莫失良,印鉴是‘德润窑’——可那时莫失良还在浮梁。”


    莫惊春与赵无眠对视一眼,心中皆涌起不安。


    而桌边,莫少谦下笔如飞。


    “去年,我在城南书馆说书,有个脸色苍白、走路一瘸一拐的年轻人常来听书。有一天,他听完书后拉住我,说……说有个真实的故事,比编的精彩百倍,却不敢明说……”


    “那年轻人面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说自己姓连,家中父亲是窑工。他说他父亲在官窑事故中丧生,窑务司却迟迟不发抚恤银。他去理论,反被威胁……”


    “他说窑务司做了假名册,上面有他父亲的名字,还签着浮梁‘官’字号‘德润窑’莫家莫失良的大名和印鉴——可那时莫失良明明还在浮梁未归……他说这手法与漕运上虚报损耗如出一辙,都是为了贪下银两……”


    “我当时只当他是胡言乱语,可谁知……”赵恒语气越发严肃。


    “谁知过了几日,听说真有人去镇抚司告发窑务司,结果窑务司和府衙派人来绑了此人,打了板子……再后来,就听说那人失踪了。”


    赵无眠追问道:“那年轻人还说了什么?”


    赵恒点头道:“他说……若是他出了事,请我务必把这故事传出去……”


    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雨声沙沙作响。


    赵恒低声说道:“我心中不忍,且本就在调查窑务司,便借漕运的故事,暗指窑务司的勾当,想着或许能引起有心人注意……选择莫府,也是因为那名册上有莫失良的名字,想着莫家人或许能辨出真伪……”


    莫惊春此时再也难掩怒火,这根本无需分辩,从那日莫少阳的话中,便知道这签字一定是真的!


    “少谦!”


    赵无眠开始下达命令。


    “去信给沈七和沈三,让沈七秘密调查窑务司的一切事务,让沈三寻找那告发窑务司之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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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恒,”赵无眠转向赵恒,“你跟着我的人,想必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打草惊蛇,如若一切属实,那窑务司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定然是你!”


    “我不怕……”


    “无知的牺牲不是无畏,是蠢!”


    赵无眠打断赵恒的话,冷笑一声道。


    接下来的几日,镇抚司的人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府城的各个角落。


    且不说沈七对窑务司的调查在极度机密的状态下进行,就是沈三找人,也是暗中行事。


    沈九穿梭其中传递消息;莫惊春则闭门不出,专心筹备新茶馆的开业事宜,试图在焦躁的等待中寻得平静。


    第三日深夜,雨暂时停歇,月亮尚未明朗。赵无眠再次来到续物山房,这次他带来的不是风雨,而是厚厚一叠账册副本,以及一身更浓重的肃杀之气。


    书房里灯烛明亮,他将账册在长案上铺开,指骨分明的手指点向其中一页:“这是去年冬月窑工饷银发放的签收名册,声称所有银两当时已全额发放,并有匠户按印或签名。”


    莫惊春凑近仔细查看,她虽不精通账目,但作为前世顶尖的文物修复师,对纸张、墨迹的年代感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


    “这墨色……”她伸出指尖,虚悬在几个签名上方,“太过鲜艳黑亮了,缺乏经历一冬一夏后应有的沉黯之色。还有这纸张的折痕和边缘磨损程度,”她轻轻翻动册页,“与旁边这几本真正的旧册页面相比,也显得过于‘平整崭新’了。”


    “不错。”


    赵无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又迅速翻到另一本,“再看粮饷库存支取记录。这里明确记录,去年年底白银已付讫。但这是银库的实际流水,”他抽出一张由镇抚司暗探秘密取得的单据副本,指着一行日期,“这笔数额巨大的银两的实际支取日期,就在几日之前!与莫少阳来炫耀、你送信给我的时间,恰好吻合!”


    证据确凿,这是明目张胆地伪造账目,贪墨公款!而且做得并不算十分高明,显然是仗着窑务司在本地一手遮天,无人敢查。


    莫惊春目光扫过名册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忽然,她发现有一个名字被朱笔标注:“连大虎?这是……”


    “这是那日告发窑务司之人的父亲的名字。”


    莫惊春看向名字后面的画押。


    “前几年的名册……”


    赵无眠点头道:“不是同一人!”


    至此,已无可辩驳。


    莫惊春此时已经被莫家老宅气得笑了。


    “莫失良真是大胆啊!”


    赵无眠看向莫惊春,语气郑重地说:“此事牵涉甚广,孙提领在本地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在拿到更确凿的证据、控制关键人证之前,绝不能打草惊蛇。阿春,沈九还是跟在你身边,近日也需格外小心。”


    莫惊春点头道:“我明白。”


    她知道,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