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月光打不散常年包裹城市的浓雾，只透出丝缕给城市增添点点冷色。


    靠墙蜷缩或是醉倒的流浪汉，路边放肆笑闹、打扮嚣张的混混，黑暗中鬼祟密谋行动的罪犯，混着霓虹、酒气和夜色拉开混乱的序幕。


    这里是——哥谭。


    它是座充满机遇的大都市，只要你肯付出，总有回报；付出你的理性或生命，金钱是它能给你的最不值一提的回报。


    【金钱并不难获得，这座城市还有一群人，他们追寻更多。】


    上城区的贵人们今晚齐聚与此，一场场不足为外人道起的人情或交易，在推杯换盏间达成。难言的默契与和谐的氛围充斥在空气中，人人脸上都挂着满意又和善的笑容。


    这是一场成功的慈善拍卖会，每个人都展现了他们的善意。


    【诱惑：感官


    我能感受到那种几乎无人体会过的强烈冲动。】


    年轻的福曼小姐靠坐在角落休息区的沙发上，她穿着贴身的香槟色露肩礼服，侧腰处至裙摆做了些层叠设计，增添了几分俏皮感。角落打下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这无损她的美貌，精心盘起的柔软金发是此处唯一的光；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柔蓝的瞳孔显得更加水润。


    这是一位迷人的女士，但缺少一些成熟的风情。没人像她在这样官方的宴会上躲在角落专心地和小点心战斗。她好像品尝到了满意的甜点，眼神都亮了些，接着抿了一口红酒，唇角上升的弧度更明显了。


    ‘系统，重开能换角色你不早说，这才应该是有金手指的生活！’


    这是柏莎·福曼到哥谭的第一天，但不是她的第一天。


    无人可见的面板被唤出，在柏莎的眼中清晰可见。


    【回合数：2


    *当前回合：


    人物：柏莎·福曼


    身份：【富家子弟】


    生来家境优渥，天赋出众。闲适的生活于我来说如同一卷琥珀色地毯直铺展到脚边。


    *拥有牌：


    【兴趣所致】*1：出于兴趣，可以涉猎写作，也可以涉猎绘画，但生活，毕竟靠的还是相对稳定的津贴。


    【健康】*1：属于我的这具身体。这座城市有各种各样的身体，但这具属于我。我的头脑需要它，正如菌菇需要泥土。


    【诱惑：感官】：我能感受到那种几乎无人体会过的强烈冲动。


    【恐惧】*1：我已经见得太多了。不知名的恐惧正在用利齿啃噬着我的希望；一种关于存在本身的恐惧。


    *恐惧累积三层可导致绝望，你将步入深渊。和【安逸】一同入梦可抵消恐惧。】


    ‘系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刚落地就来参加宴会了，这个【恐惧】是怎么回事？’


    【......】


    ‘行吧......哑巴系统。’


    柏莎站起身来，她今晚刚落地，一下子恢复安逸的生活，有点没控制住，吃得有点多了，她打算去二楼阳台找个安静地方透透气。


    ‘我只是不想浪费厨师的劳动成果才多吃了点。毕竟除了我，估计没人有心思品尝甜点。他们都是社交达人。’


    通往二楼需要路过摆放各式点心的长桌，她绕过人群向长桌走去，突然脚步一顿。


    ‘嘭！！！’


    【神秘的客人通过某种方式到来，城市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她精心准备了剧目，欢迎我的到来。】


    侍应生不小心撞到柏莎，他正带着歉意的面容一顿，奇异扭转成惊恐的样子；人群突然地骚乱，不知道被谁挤倒，或是被好心人拉扯着缩到桌下，砰地撞上桌背板，柏莎才反应过来。


    ——是爆炸声！


    随之是鱼贯而入的人群，他们都戴着小丑面具。


    “surprise！！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


    经典绿头发紫西装打扮的小丑夸张地举着双手，向前跳走两步，抬手拿起不存在的礼帽在空中绕了两圈，完成了滑稽的见面礼。


    “宴会！热闹的宴会小丑怎么可以缺席？热心的mrj为大家准备了魔术表演。现在抽取幸运观众！”他这次换了花样。


    小丑猛地从身后手下的手中夺过枪，指向挤做一团的人群，从左到右，时不时停顿或是回转。他脸上始终带着热情的笑，仿佛真诚地在邀请幸运儿加入表演，又或者是在享受他带来的恐惧。


    哥谭的人们其实都有些习惯了这样那样的宴会突然有小丑出来捣乱。但那可是小丑，一个疯子，他从来不在乎死了几个人，那只是他玩笑的小佐料。所以宴会里的人都一如既往表现出了惊恐。


    柏莎还有闲心欣赏小丑的表演，悄悄张望寻找蝙蝠侠的身影。


    这让她在人群中有些显眼了。


    ‘我猜小丑肯定是表演型人格。他这次怎么没讲笑话了？


    蝙蝠侠呢？会从哪里闪亮登场？也可能在解决炸弹什么的。哇哦，我能看见现场版的小丑挨揍了！’


    下一秒她不再想东想西了。


    “哦，新面孔？幸运儿女士，你在找什么？在期待mrj的表演吗哈哈哈——”


    柏莎被拉出人群，小丑的笑脸贴得太近了，劣质油彩的味道弥漫在鼻尖，她在尽力忍住不要皱眉或是突然打个喷嚏，现在激怒小丑不是明智之举。


    见鬼，小丑终于停下了他那精神污染似的笑声。


    冰冷的枪口撞上了柏莎的脸颊，隔着口腔壁仿佛听到了和牙齿碰撞的声音；枪口用力地沿着面庞，挟着小丑冰冷的眼神上滑，带起了一痕红印和附骨冷意，最终停留在太阳穴，哒、哒、敲击了两下。


    “你不怕我。”小丑严肃地下了结论。


    “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小丑，不不，mrj，求你放过我，我有很多钱可以给你。”柏莎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表演天赋，出口的台词让她有点像炮灰角色，她不合时宜地生出了笑意，还好忍住了。


    她确实有点被小丑吓到了，一个化着浓妆、喜怒不定的疯子突然贴脸，还拿枪指着你，这比看恐怖片要刺激多了，不过油彩味道太重有点出戏。


    ‘小丑每天都早起化妆吗？小丑女没给他推荐点好的化妆品吗？还有——我要的不是这种现场版啊！蝙蝠侠快点来啊！’


    “钱?mrj的魔术表演当然不要酬劳，这是慈善晚宴不是吗？”他脸上的笑容又浮上来了，带着点漫不经心。


    小丑等得有些久了，小丑觉得有些无聊了，小丑决定结束表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按钮，随手丢给柏莎，像个突然决定摆烂的演员，敷衍地念完表演词：“这是一个按钮，按下去，这里会被炸掉。但伟大的魔法师小丑先生施行了魔法，现在它是一个小烟花了。”


    “按下去。”小丑朝柏莎示意，“哥谭的夜晚需要烟花。”


    所有人惊恐的视线都投向了柏莎，没有人相信那只是烟花。


    柏莎闭上眼，手里的按钮仿佛有千斤重。


    ‘这百分百是炸弹啊！蝙蝠侠炸弹拆完没有啊？......我拿这个按钮把小丑砸晕的概率是不是不为0？’


    她不敢赌。


    她皱起眉头，做好了决定。


    柏莎猛地冲起撞向了小丑，她自带的1点【健康】有点作用，力道大得把小丑撞飞了一米多，重重摔倒在地上。她几乎感受到了全场的敬意。


    “咻——”


    破空声传来。


    “啪——”


    灯光暗了下来，人群发出几声尖叫，躲得更深了。


    柏莎被人抱起，接着是失重感，落地。她被放到了安全的角落。


    场地里砰砰的拳拳到肉声和零星几响枪声交错响起。


    柏莎躲在掩体后不敢随意挪动。‘蝙蝠侠！！来得好及时！’


    “哈哈哈小蝙蝠——你迟到了！小丑先生的魔术表演已经结束了。”小丑挨了几拳，精神亢奋起来，发出怪异地笑声。


    小丑挣扎着起身，又被一拳揍倒。他顺势后退几步，从兜里又掏出一个按钮。“看看！好心的小丑为迟到的蝙蝠单独准备了烟花！”


    蝙蝠侠没有说话，站定的身影坚定而可靠，贴身的夜行衣勾勒出有力的肌肉，披风随着出拳收势拉出锋利的光影。宴会厅残存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影子拉长成一只巨型蝙蝠映在小丑身上。


    小丑无趣地咧咧嘴角，“啪”地按下按钮，“嘭”地一声。


    窗外真的绽放了一束烟花。


    “越狱欣赏烟花是你的新乐趣？放风结束了，阿卡姆欢迎你，魔术师先生。”罗宾走过来调侃小丑，看起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柏莎见到了蝙蝠侠真人，还看了现场版的揍小丑，她现在有点激动。


    她有点想上前交谈。


    不过戈登警官快她一步，只能作罢。


    蝙蝠侠和戈登短暂地交谈了几句，然后朝她看了一眼。他朝柏莎走了过来。


    “呃，嗨——蝙蝠侠！”柏莎感觉小丑的烟花一定加了料，不然为什么离得这么远，她还能感受到爆炸的热度呢。她的头发散开了，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


    蝙蝠侠朝柏莎伸出手。


    好险柏莎没控制住握上去。‘拜托！你现在比小丑还像蝙蝠痴汉！清醒点！’


    柏莎平复了心情，她将按钮放了上去。


    “已经解决了。”她好像被安慰了。


    蝙蝠侠按下手中的按钮，又是嘭的一声，吓了柏莎一跳。


    “双份烟花。”留下一个严肃地玩笑，蝙蝠侠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城市向我提供了精彩剧目，由知名主角出演。


    我感受到了热情。】


    【我对所处之地有了进一步了解。


    小丑一向受欢迎，即使这里不是游乐园。但谁能说这不会是游乐园呢？】


    【小丑和我进行了亲密接触，我感受到了什么。


    获得：【恐惧】*1】


    ‘......fxxkjoker！！’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