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殿前争辩

作品:《我真的不是真千金

    从附近明亮的烛光便知盈袖阁当真是生意好,方才程靖川几人冒着冷风喝酒的小楼,旁边也有一座类似的。


    这楼上,何辞盈仍然裹在斗篷里。


    不久前她手里还抱着一个手炉,可如今她忙着捶桌子,是顾不上手炉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程靖川那脸色变来变去的,戏真多。”何辞盈现在是靠着肢体动作压制笑声,不然她担心声音太大了把下面人的注意力引过来。


    周明安一脸复杂的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


    从何辞盈当着他的面穿了男装,然后拿出大笔银子进了盈袖阁,他就是这样的表情了。


    “真是一出好戏,对吧。”


    周明安扫了一眼下面的乱像,现在是柔妃的弟弟大吼着“他要杀人灭口”躲到了韩谦带来的护卫身后。


    很明显局势已经倒向韩谦,或者说三皇子那边了。


    这会他最关心的是面前这个比之前的他还像个少爷的何辞盈。


    “你之前说的要找个好地方,方便随机应变就是自己跑盈袖阁里来?”


    “那不然呢?”何辞盈也不看他,把手炉扒拉回手里,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看上去她还想吃点什么。


    “你都说了从你绑我的地儿到这边就一条路,其他路口岔进去就是人家,我不在这儿看,还能去哪儿?”


    周明安感觉跟何辞盈沟通有点累,他艰难的说:“那你可以让别人帮你盯着啊,比如你喊张叔那个,再不然你都能跟三皇子串通了,让他派几个人来,不比你顶用?”


    周明安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一个姑娘家乔装打扮跑这种地方来,万一被人发现了,这后果还不如被程靖川算计呢。


    何辞盈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了,低头思索片刻,用她觉得最好理解的方式对周明安说了一句话。


    “你换个角度想想,倘若今天是我那二叔倒霉,你是想亲眼瞧见,还是听别人转述?”


    效果立竿见影,周明安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马上就理解了她的心境,也不再说话了,专心看着下面的事态发展。


    剧目已经到了尾声,程靖川的人早被押走了,那些个公子哥也被塞进了一辆马车。


    唯独程靖川和芙蕖得了特殊待遇,被几个巡检兵团团围住,看来是马上要面见皇帝了。


    人都走了,韩谦好像对领头的小队长说了什么,然后就直奔他们的这栋小楼而来。


    周明安说:“大妹妹,韩家二公子往我们这儿来了。”


    何辞盈皱起眉,明明一切顺利,他为什么不跟着去面圣,来这儿干什么。


    韩谦个子高,腿也长,几步路的功夫就冲过来了。


    他有些稀奇的看了两眼何辞盈的男装扮相,然后轻咳了一声说:“这位公子,在下有事要与你说。”


    不用刻意说明,周明安自觉走开了。


    韩谦又咳了一下作为准备工作,然后他说:“周大小姐,有人托我给你带一封信。”


    很普通的信封,没有什么洒金的花样,也没有染过什么香,就这么递到何辞盈的面前。


    她伸手接过就直接上手拆了,从信封里抽出一点,看见打头的几个字,她就又把信塞了回去。


    “何姑娘亲启。”在京城,会这样称呼她的只有一个人。


    韩谦干站着半天不走,摆明了想跟何辞盈说什么,或者说等她问什么。


    可她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看信。


    韩谦一瞬间福至心灵,他这样说:“周大小姐,一口甜的点心好,而我家韩英喜欢吃点心这京城里谁人不知,这封信就是个感谢,没别的意思。”


    这话其实很牵强,但好歹是个由头。


    何辞盈顺势回他:“原来如此,多谢二公子拨冗为我送信。”


    “客气客气,那信送到了,我便先行一步了。”韩谦话说完就去追前面的队伍了,他是要跟着去殿前对峙的,不能再拖了。


    何辞盈此刻穿着男装,行事也自然的很,她把韩谦送到楼下,看人骑马离开后才对等在楼下的周明安说:“你跟我回去找翠竹吧,她会给你和我大嫂安排住处,免得你们被那些人报复。”


    周明安终于等到这话了。他如释重负,喜悦这才漫上他的心头,柳枝怀孕了,他马上要当父亲了。


    何辞盈攥紧了信,心思却跑到了皇宫,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让有些人掉一层皮。


    千秋宴后,朝堂被几方人搅的一团乱。芙蕖的出现的恰到好处,能让整个皇城都陷入喧嚣。


    从她被抓住,到送入皇宫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已经够一些人反应过来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头发斑驳的淑妃声泪俱下的哭诉,要他还儿子清誉。


    “皇上,我们的儿子再如何不好,也是皇子,这些人居心叵测,害了我们的孩子,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泽儿都病了多少场了。倘若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臣妾无话可说,可如今真相就摆在您的面前,求您明察。”


    淑妃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贵妃,话里的指向再明确不过了。


    “淑妃慎言,到底情况如何,皇上自有定夺,不用你在这儿指桑骂槐。”


    一向嚣张的程贵妃看着还气势逼人,但他看得出她的慌乱,皇后…皇后依旧冷静。


    皇帝想,他是不是该庆幸,他的儿子们虽然斗,但至少没有搏命。


    可他也知道,斗争都是愈演愈烈的,他再不出手制止,他和他兄弟的剧目就要重演了。


    皇帝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首匍匐在地的几人。


    芙蕖只有一只手臂,她跪在空旷的大殿内瑟瑟发抖。


    芙蕖感觉心脏马上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可她的心还不能跳出来,她还没为二小姐讨回公道。


    在此之前她从未练习过怎么在陛下面前告程大公子的状,因为三皇子交代过,她只是一个婢女,太流畅就显得假了。


    她要哭泣,要表现出她的贪心,这样才能靠她的话死死攀咬着那高高在上的程大公子,然后把他扯下来。


    “你说你是曹氏的婢女。”


    来了,芙蕖小心的将脑袋抬起,胆怯的回道:“回陛下,奴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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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曹姨娘的婢女芙蕖,也是她的陪嫁丫鬟。”


    还是陪嫁,也就是说认识她的人不少,冒认的可能很低。


    “卷宗里写你和曹氏一同殒命了,为何你还活着,你之前抱着程家子说的话又是几个意思?”


    “姨娘曾因些许旧事不得大公子欢心,”芙蕖说的含糊,这旧事大家也都知道,“因着大公子夸过我的名儿好,为了挽回大公子,姨娘便常常让我去请大公子来她的院子。”


    程靖川铁青着脸,这丫鬟背后定有人指导,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曹氏确实经常让芙蕖去请他,可这是因为芙蕖是曹氏的大丫鬟,这是她的职责。


    偏偏被她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好像他真的跟这丫鬟有些什么首尾,想到这,程靖川恶心的不行。


    “后来,郎君渐渐对奴婢越发温柔,他夸奴婢乖巧懂事,最得他心。”芙蕖颤着声说话时,目光有些空,确实像在回忆。


    “玉娘,你这样乖巧懂事,最得我心。”


    “郎君还说,虽然奴婢身份低微,可他是真心喜爱奴婢,将来定不会负了奴婢。”


    “玉娘,虽然你身份低了些,可我是真心喜爱你,将来定不会负了你。”


    再叫这贱婢说下去,他就洗不清了,程靖川忍不住了,他膝行两步扬声说:“陛下,这奴婢在撒谎,她口中的话是微臣私下里对曹氏说的,芙蕖身为曹氏的大丫鬟,在旁伺候就能听到。”


    芙蕖呜咽出声,她好像跪不住了,虚弱的说:“奴婢的主子,曹家二小姐,从来都不是一个乖巧懂事的人。再则,奴婢确实身份低微,大公子不愿承认与奴婢有情也罢,可奴婢却很想知道,若大公子觉得四品官家的女儿身份低,那谁在大公子心里身份高。”


    “怪不得大公子不愿实现与奴婢的承诺,奴婢今日的遭遇,只能怪奴婢背叛了当年与二小姐的誓言。”


    芙蕖说到违背誓言时,用她仅存的好手按住了她的伤处,眼神里的怨毒直直刺向程靖川。


    “将来定不负你。”程靖川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他随口对曹氏说的话。


    “背叛?也就是说你的主子是你自己害的,与靖川无关。”韩皇后听的认真,她好像抓住了芙蕖话里的破绽,忙不迭说给在场的人听。


    芙蕖说:“回禀这位娘娘,当初曹姨娘为了抢在主母进门前生下程家的长孙,私下倒了避子汤,大公子得知后便命奴婢想办法处理了姨娘腹中的孩子。”


    “奴婢实在愚笨,一直没能想到法子,大公子便自己对姨娘说那光明寺如何灵验,让奴婢带着姨娘一道去了,谁知…”


    说到这,芙蕖瘫软在地,“奴婢没想害了姨娘性命。”


    程贵妃用手一撑,站起问芙蕖:“你的话处处是破绽,倘若你不知那匪盗从何而来,又怎么敢把事情赖到靖川头上。”


    芙蕖说:“娘娘,我只是个奴婢,就是大公子有什么计划,又怎会同我说。”


    芙蕖很想把事情扯到平郡王头上,借此加重程靖川的罪状,但她当初对此事真的是一无所知,贸然行事,反而会露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