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方先生的匣子

作品:《我真的不是真千金

    任京城风起云涌,渔阳这边却还是一幅岁月静好的样子。


    长大了一点的岁安在婢女的环绕下丢雪球玩闹。房檐下,何老爷躺在藤椅上摇晃着,手边就是火炉子,他听着岁安的笑声很惬意的烤果子吃。


    何夫人才从月门走进来就在找岁安的踪迹,这孩子前两年像个猴儿一样,能跳能躲的,不好好找都不见人。


    好在今天岁安忙着玩雪,何夫人一眼就看见了他,也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子,她冷声道:“都是怎么做事的,少爷满头的汗都瞧不见吗?”


    陪岁安玩的下人就簇拥上去,忙不迭的拿帕子给他擦汗。


    发作了下人,何夫人又瞅着何老爷,“下人不尽心,你也没长眼睛啊,孩子才多大点,万一着了风怎么办?”


    何老爷讪讪的从藤椅上坐直了,他被何夫人说的心虚的很。


    何夫人一边走近,一边数落他说:“你看你,这几年日子好过了,就越发懒了,八段锦你多久没练了?叫囡囡回来看见你那个大肚子,我看你怎么解释。”


    何老爷还嘴硬,“这人上了年纪,能胖说明吃得好过得好。”


    “给你姑娘说去,别跟我说。”何夫人都不稀得理会他了,她招招手把岁安叫过来,让他进去吃蛋糕。


    何老爷跟在她们后面,他也要吃。


    这是他姑娘从京城送回来的方子做的,又香又甜,他很是喜欢。


    只可惜何辞盈在信里专门说了这点心吃了长肉,让家里一旬才能给何老爷吃一次,所以他找准机会就蹭儿子的点心。


    何夫人怎会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这蛋糕她都是按量端来的,如果岁安的是一份,何老爷就只得了半份。


    这差别明显的连岁安都看得出来,他咯咯笑着说:“爹吃小份,我吃大的。”


    何老爷也不生气,亲昵的捏捏儿子的小脸,妻子和女儿都是为了他好,他只有开心的份。


    上了桌,小岁安吃的美滋滋的,何老爷也吃的开心,可吃着吃着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银勺。


    “夫人,你说咱家的囡囡要回来了吗?”


    何夫人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也有些酸酸的,“你问我,我问谁去?”京城那么远,全靠每个月寄回来的信才知道女儿的消息。


    这信来的也不规律,有时快有时慢,如今入了冬,路不好走,想必更是慢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老爷,夫人,信来了。”何顺管家抱着一个木盒从外面快步跑进来,还没站定就把盒子递出去了。


    何老爷把木盒放在桌上,熟门熟路的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七八封信件,然后他迅速扫一遍,精准的从里面挑出何辞盈的信,小心翼翼的拆了信封就要看。


    他家囡囡用的信封是自己折的,不是外面买的,放在一堆里面很显眼。


    何夫人没抢得过他,也不乐意跟他凑着看,只能退而求其次从里面挑了周怀瑾的信来看。


    周家这姑娘身上挂着这么个名头,也是常常写信来问候她们夫妻俩,她看得多了,也怜爱这女孩儿。


    何老爷看女儿一开篇就关心他最近身体怎么样,饭吃的香不香,高兴的眉飞色舞。


    他选择性的忽略了信纸能写下的内容有限,女儿是同时关心了何家三个人,然后继续往下看。


    “置办嫁妆?”


    “皇子妃?”


    夫妻俩先被信里的内容惊到了,又被对方的话给唬了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又低头去读信,连旁边吃完点心,试图凑过来的岁安都没顾上。


    怀瑾在信里写她已经被赐婚给三皇子为正妃,不日就要嫁人了。何夫人是真没想到,虽说何家因为何辞盈要上京的事打听过忠顺侯府,也晓得有这个传闻,可传闻和信上写的圣旨都下了可不是一个概念。


    何夫人惊讶过后就是不安,这未来皇子妃的身世被安到他们何家来,虽说他们知道是怎么个事,可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怀着愁绪,夫妻俩交换了信。读完两个女孩的信,接下来又是侯夫人等人的信。


    这些信都写了周怀瑾已被赐婚为三皇子妃,只是男人女人的角度不同,说法不一样。


    “爹爹,母亲,姐姐写了什么?她要回家了吗?”岁安靠到何老爷臂弯处,很认真的问。


    何老爷把岁安抱起来坐到他的腿上,岁安自动调整姿势,靠到何老爷圆乎乎的肚子上,等他说话。


    “你姐姐还有些日子才能回家呢。”


    岁安的眼睛里开始酝酿泪水了,“可是我刚刚明明听见爹爹说嫁妆,我知道这是女孩嫁人才要的,爹你不会背着我和母亲把姐姐嫁出去了吧?”


    “怎么会呢,”何老爷忙解释道:“是你姐姐的同窗要嫁人啦,你姐姐写信是要爹帮忙找些东西给她添妆。”家里给岁安说的是何辞盈去读书了,所以周怀瑾在何老爷口中就是同窗。


    何夫人歪下身子,拿出手帕把岁安脸上挂着的泪包拭去,温声道:“岁安别怕,姐姐再过些日子就回家啦。”


    夫妻俩安慰了伤心的小不点一会,就让他的乳娘把他带回房,这个时辰岁安该午歇了。


    等人陆续出去了,何老爷把何辞盈装信用的信封拿起来,用随身带着的小刀把它拆成平整的一张。


    何夫人早已拿来一支蜡烛,这会正好点燃。


    何老爷把信纸放在蜡烛上烘着,等着瞧有没有字迹出来。这是何辞盈以前跟他们约好的,若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就用这个方法跟他们说。


    这个法子其实很老土,前几十年就传的人尽皆知了,但胜在简单且效果好。


    真的有字迹出来,何老爷看了就咦了一声,“方先生?囡囡怎么忽然想起来问他。”


    何夫人没理会他,等着看后面是什么情况。


    一张纸从头烘到尾,何老爷的神色也越发凝重。


    若真如何辞盈信中所说,那方先生可就不简单了,连一个侯爷都要亲自来找他。


    他懂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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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先生已经在渔阳安定下来了,如果说谁可能知道点方先生的底细,那就只有他的父亲了。


    看来他得去找找他父亲留下来的东西,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无独有偶,何家夫妻二人在想方先生时,远在京城的何辞盈也在想。


    都到正午了,何辞盈还没起身,她萎靡不振的靠在大枕头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苦着脸看碧水捧来的深褐色的药汤。


    “小姐,大夫说你是因着这些日子多梦才生病的,你又不乐意喝安神汤,就给你开了一个定心气的方子。”


    何辞盈从她手里接过碗,闭上眼一口闷下去。


    她这些天真的是天天在做梦,这些梦偏又断断续续的,不像第一次做梦那样是一整天。


    她先是梦到曹二小姐去了皇后的千秋宴,看她的装扮,还真是成了程家的少夫人。后来又梦到周明安娶了曹家的大小姐,成了程靖川的连襟。


    这些梦扰的她成日想东想西,进而吃不好,睡不好,没几天就病了。


    更让她无语的是,忠顺侯估摸着是觉得何辞盈是这会子后知后觉自个错失了三皇子妃之位才病的,他又遣人来说了一些看似安抚,实则挑拨她的野心的话。


    她听着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都懒得过脑,左耳进右耳出就忘光了。


    没了外人的叨扰,何辞盈自个在屋里,越想头越痛,后来干脆不想了,因为这份记忆有一天帮她获得了一个极为宝贵的情报,再想就是自寻烦恼了。


    那个宝贵的情报就是关于方先生的事。


    方先生之所以会引来皇帝的注意,是因为他手里有端圣皇后留下的东西。


    端圣皇后与太祖共育有三子一女,唯一的女儿嫁的夫婿就姓方,而方先生就是端圣皇后的外孙。


    皇室留有记载,端圣皇后在公主成亲时曾在嫁妆里秘密添了一只匣子。


    大楚的记载中没有磨灭端圣皇后的功绩,世人都晓得端圣皇后她独具慧眼,所以她特意为女儿准备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太祖是公主的父亲,太宗是公主的亲弟弟,他们与公主的感情很深,因此方家才能把匣子留住。


    可到皇帝就不同了,他与公主感情不深,更别说早就离开京城的方先生。


    那时,皇帝登基不久,因为先帝离世前没有明旨册封他为太子,先帝的子嗣又多,所以皇帝需要一些依仗才能尽快坐稳这个位子。


    思来想去,他就想到了方家留存着的东西,于是在忠顺侯的自荐下,他就派忠顺侯亲自去取。为了掩人耳目,忠顺侯就借口要外放,带着怀孕的妻子一起去了渔阳。


    谁知到了清阳书院,忠顺侯却发现方先生那儿居然还留有两份圣旨,一份来自太祖,一份来自太宗,都是旨在告诫后人不要谋夺留给公主后嗣的东西。


    忠顺侯无功而返,坐了几年的冷板凳才又在官场上活跃起来。


    他还有活跃的机会都得归功于皇帝,哪怕没有得到方家的东西,皇帝靠自己的能力也还是坐稳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