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回家

作品:《天下第一修真大学

    小路依旧斑驳,缝隙中钻出几丛倔强的野草。


    逢君柳缓步走入其中,鞋底碾过碎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哎哟!这不是小柳吗?”


    街边茶肆里,一个须发花白的老汉猛地站起身,幅度之大差点将茶碗打翻。


    他眯着昏花的眼睛上下打量,忽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老花眼,看头发就该认出来了!长高了这么多啊!”


    逢君柳笑着拱手:“赵伯,您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


    “硬朗啥啊,老喽!”赵伯爽朗一笑,“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大家伙可没少念叨你。”


    “小柳?”


    一个熟悉的嗓音从茶棚里传来。


    逢君柳转头,于婶正端着茶壶,眼睛瞪得溜圆。


    她手中的粗陶壶微微倾斜,茶水溢出了都没察觉。


    “于婶,是我。”逢君柳笑道,“您——”


    话未说完,整个镇口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般热闹起来。


    纳鞋底的妇人放下针线,歇脚的货郎搁下担子,连正在老槐树下打盹的黄狗都一骨碌爬起来,摇着尾巴凑上前。


    “逢家小子长高了!”


    “仙门的水土就是养人呐。”


    “小柳还是这么俊啊……”


    逢君柳一一应着,指尖悄悄掐了个安神诀,化入茶肆的粗陶壶中。


    清水泛起细微的灵光,凡人瞧不见,却能让他们心神安宁,少病少灾。


    七嘴八舌的问候中,逢君柳忽然听见一声稚嫩的童音:“小柳哥哥!”


    低头望去,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女娃娃正摇摇晃晃地朝他跑来。


    小女孩约莫两三岁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红布褂子,跑起步来像只笨拙的雏鸟。


    “慢点跑!”逢君柳连忙蹲下身张开手臂。


    云晓晓啪叽一下撞进他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小孩身上带着阳光的味道,暖烘烘的一团。


    逢君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小柳哥哥,飞!”云晓晓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兴奋地挥舞手臂。


    逢君柳失笑,指尖悄悄凝出一缕清风,托着云晓晓的辫子轻轻飘起。


    在云晓晓惊喜的尖叫声中,一个系着围裙的妇人急匆匆跑来。


    “晓晓!小柳哥哥要休息的!”云嫂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想接过孩子。


    逢君柳温和道:“没事云嫂,晓晓也不重。”


    云嫂将云晓晓接过来,小孩却不乐意,扭着身子又要往他这边扑。


    云晓晓趴在母亲肩头,仍眼巴巴地望着逢君柳。


    忽然从兜里掏出块黏糊糊的麦芽糖,小手往前一递:“哥哥吃!”


    糖块上沾着几根棉线和小石子,显然在兜里揣了有些时日。


    逢君柳郑重地接过来,当着云晓晓的面咬了一小口:“谢谢晓晓,很甜。”


    好看的眉眼弯起,明亮的眼眸中好似星星闪烁。


    云嫂的眼睛突然红了一圈:“小柳,今天晚上上我家吃饭吧,你周叔又钓鱼去了,这段日子他天天都能钓鱼回来,给你做红烧鱼吃。”


    “不了云嫂,”逢君柳轻轻摇头,望向西山方向,“我想先去奶奶那儿看看。”


    话一出,热闹的镇口忽然安静了几分。


    于婶抹了抹眼角,云嫂也低下头,只有不懂事的晓晓还在咿咿呀呀地说着“哥哥飞”。


    辞别众人,逢君柳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西山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腰间佩剑同样在地上映出长长一条痕迹。


    西山的乱葬岗比一年前更加荒芜。


    野草蔓生,几乎淹没了小径。


    红线出鞘,剑风过处,杂草纷纷倒伏,露出通往祖母坟前的小道。


    砖石砌就的坟茔比周围那些土包齐整得多,逢君柳从衣襟中取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奶奶,我回来了。”他轻声说着,将物件一一摆在碑前。


    逢君柳跪坐在湿冷的泥土上,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碑面:“你孙子如今可厉害了,第一,第一名。你瞧,这两张是成绩单,这是……”


    山风掠过坟头的荒草,发出沙沙声响。


    逢君柳仿佛又看见那个总是系着蓝布围裙的老妇人,站在灶台前熬药的身影。


    “我现在会御剑了,能飞得很高很高。”他仰头望着渐暗的天色,“要是您还在,真想带您去看看云上的日出……”


    暮色四合时,逢君柳才起身告辞。


    回镇的路上,逢君柳忽然停住脚步。


    路旁的灌木丛中,一片枯黄的叶子不自然地抖动。


    他拨开枝叶,发现地上散落着几枚古怪的黑色石子,石子周围萦绕着极淡的邪气。


    逢君柳眉头微蹙。


    这种气息……绝不是云隐郡该有的东西。


    释放灵力探查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邪物的踪迹。


    远处传来云嫂呼唤云晓晓回家吃饭的声音,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整个小镇笼罩在安宁的暮色中。


    逢君柳将黑色石子收入袖中,面色如常地朝镇里走去。


    夜晚风平浪静。


    第二日逢君柳还是被拉去吃了午饭,虽说如今他已辟谷,但实在不好意思拂去好意。


    中午逢君柳刚推开院门,就看见云晓晓蹲在门槛外,托着腮帮子,一见他出来,立刻蹦起来拽他的袖子。


    “小柳哥哥,吃饭!”


    逢君柳无奈一笑,只好由着这小娃娃一路拉着他走。


    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还没能很稳的跑步,手却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放。


    逢君柳微弯着腰,面上带着无奈的笑意。


    云嫂早已备好了饭菜,桌上摆着红烧鱼、清炒野菜、自家腌的咸鸭蛋,还有一壶温热的米酒。


    周叔看着桌上的米酒,乐不可支:“逢小子你回来的好啊,你一回来,我又能喝酒了!”


    “周叔,好久不见啊。”


    逢君柳乍一眼瞧见周叔,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又想起年中考时那扭曲的邪物了。


    将脑子里的画面扔出去后,毫不客气地在木凳上坐下:“这也太香了,云嫂,你的手艺愈来愈好了。”


    云晓晓坐在逢君柳旁边,笨拙地用勺子给他夹菜,结果大半掉在了桌上,急得直跺脚。


    逢君柳笑着摸摸她的头,将落在桌上的菜夹到自己碗里。


    饭后,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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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婉拒了云嫂的挽留,独自往西山背走去。


    那里葬着他的父母。


    他们在逢君柳四岁时去世,云隐郡似乎没人知道原因,后来年纪稍长,缠着祖母问,得到的也只有“出于意外”这一回答。


    父母的合葬墓比祖母的要简朴许多,苔藓爬满了石碑。


    逢君柳蹲下身,手指一点点擦去上面的尘土。


    “……儿子回来了。”  低落的声音随山风飘去,很快消失在半空中。


    “我已长大,我会自己找到想要的回答。”又是一道叹息,“你们……究竟出了什么事……”


    山风拂过,地上的杂草摆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下山时,逢君柳记着朋友们特意准备的符箓丹药,特意绕到镇口的老槐树下。


    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乡亲,见他来了,纷纷围上来问东问西。


    “各位叔伯婶娘,”逢君柳手中拿着几叠符箓和几瓶丹药,“这些是我在学校的同窗们送你们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能够防身治病什么。”


    一道人影如旋风般从人群中钻出来。


    “让让让我瞧瞧!”


    云隐郡内修士不多,罗今算一个。


    罗今其人,据他本人说出自九灼谷——虽说没几人相信,来到云隐郡后就成为了镇上的医师,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上一眼。


    顶着鸡窝头的罗今头也不梳,一手勾着逢君柳的肩,一手扒拉着他手中的丹药符箓,不时发出感叹:“这是解毒丹,这是清翳散,这是……都是好东西啊!”


    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于婶不安道:“这些也太贵重了,我们如何能收下。”


    逢君柳道:“他们专程为你们准备的,不收下我还得带回去,多麻烦。”


    “专门准备,小柳,你的同学都是好人呐!”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热络。


    只有站在外围的周叔一直没说话,眉头紧锁,神色不安。


    人群散去后,逢君柳主动走到周叔身边。


    周叔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小柳啊,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发现镇上有什么邪物?”


    逢君柳神色一凛:“您知道什么吗?”


    周叔同样是修士,虽说境界不算太高,但护着云隐郡这僻壤也够了。


    “就这几日,”周叔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总觉得心神不安,似乎有不妙大事要发生。”


    “我昨日……”


    不好!


    逢君柳猛的朝后山看去,稳下心绪对众人道:“后山有邪物,大家在这里别乱走,我去解决!”


    从昨日晚上摘下后,逢君柳便没再带着剑鞘,毕竟日日带着个佩剑在身上,实在是太过招摇。


    正要唤出红线,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年轻小伙跌跌撞撞地跑来,脸色惨白:“周、周叔,不好了!后山、后山有邪物!”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抄起锄头柴刀就要往后山冲,逢君柳一个闪身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别去。”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一人足矣。”


    说罢,唤出红线,一跃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