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作品:《成为他们的白月光后和男配HE了》 蜿蜒的山路尽头,是一处不起眼的山脚下,杂草粘着晨露漫过脚踝,几株古树矗立,虬结的枝干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左丘盈蹲下身,指尖拂过面前那棵老树粗糙的树皮。
树下,新掘的土坑尚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草木腐朽味。
身旁的绿箩将一个小小的,用素布包裹的木盒放入坑中。
那里面,是红绫的骨灰。
左丘盈已经忘了昨日夜里她是怎么和徐裴从那山上下来的了,她现在,只想尽快忘了那件事。
“红绫……”绿箩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歉疚,她蹲在坑边,亲自捧起一抔黄土,轻轻撒在木盒上“真的很抱歉……最后没能找到你娘和妹妹……这乱世,想寻个人,太难了……”
她早已把红绫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但事与愿违,命运,最是弄人。
泥土一点点覆盖了素布包裹,渐渐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
左丘盈久久没有起身,只是盯着那土堆,目光空洞而悠远。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啜泣。
何止是红绫?这乱世中,多少魂魄都死于无辜。
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路口,驾车的马不耐烦地刨着蹄子。
徐裴负手而立他没有走近,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等待着,目光始终追随着树下那个纤弱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左丘盈才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泥土。
她又看了一眼那新起的土堆,像是要将它刻进心里。然后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那辆马车。
她的步伐有些沉重,心中仿佛有一块巨石堵住,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但是现在的她,又能做什么呢。
徐裴迎了上来,没有多问,只是自然地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来路相反的方向驶去,将那山脚下的老树和新坟,渐渐抛在身后。
左丘盈靠在车厢壁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徐裴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打扰,只是伸出手臂,让她自然而然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安稳的气息。
一路颠簸,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是连绵的远山和荒芜的田野,处处透着乱世的萧索。
不知行了多久,左丘盈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徐裴……”
她想,是时候该和徐裴先道个别了,毕竟之后会怎样,她也说不准
“嗯?”他应了一声,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肩膀,一下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用尽了力气才问出这个问题“你会怎么办?”
徐裴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低下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子。
她的侧脸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苍白,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以及这个问题背后深藏的恐惧与不安。
徐裴转过她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一切迷茫与恐惧,直抵她的心底:“嘉月”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左丘盈却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体,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如果……如果那是无法避免的呢?”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车窗外的风声,马蹄声,都变得模糊遥远。
徐裴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眼眸此刻只剩下坚定不移的光芒。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在哪儿。”他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石上“我在哪儿。”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虚无的承诺,只有这八个字,斩钉截铁,重逾千钧。
左丘盈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决绝,心脏猛地一缩,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暮色暗沉,镶月阁的大树在晚风中摇曳出细碎声响,却掩不住庭院深处那一缕凄切的琴音。
左丘盈静坐于树下的石凳上,膝头横放着琴,指尖划过冰弦,调子从弦间渗出,时而如寒泉滴石,时而似风卷残叶,连树影斑驳的地面都仿佛凝着一层薄薄的霜。
绿箩端着漆盘轻步走近时,正听见琴弦发出一声几近破碎的颤音。
漆盘里摆着一碟往日里左丘盈最喜的点心,粉白的糕体嵌着细碎花瓣,还带着温热的水汽。
可此刻左丘盈的目光却散落在琴弦上,都没注意到绿箩的到来。
“娘子,歇歇手吧。”绿箩将漆盘轻轻搁在石桌上,声音里带着心疼“这糕还是热的,您多少尝两口?从素阳城回来到现在您水米未进,仔细伤了身子。”
琴弦的震颤渐渐平息。
左丘盈抬起眼,对绿箩露出一抹浅淡的笑:“知道了。”
她抬手揉了揉微酸的额角,语气是惯常的温和:“这几日辛苦你了,又是赶路又是打点,快早点去歇着吧。”
绿箩张了张嘴,想说她更需要歇息,想说红绫的事已然了了,她该保重自己。
可话到嘴边,却见左丘盈重新垂下眼帘,指尖已再次搭上琴弦,那抹疏离的落寞又悄然漫上眉梢。
绿箩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福了福身,轻手轻脚地退开了。
晚风渐凉,卷起地上几片树叶,扑簌簌落在琴弦上。
“好听吗?”左丘盈已经许久没有和系统说过话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如听仙乐耳暂明。】
听到系统的回答,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要说呕哑嘲哳难为听呢。”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弹的这么动听,我要是有实体都要翩翩起舞了。】
“明天是不是就要宣旨轩辕沐晨娶左丘明珠了。”离她死遁的日子又近了一步了。
【嗯。你的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高不高兴!】系统的音调带着点兴奋。
左丘盈苦笑了一下:“高兴,我已经不知道高兴是什么了。”
【就当是一场梦吧,毕竟你终究也不属于这里。】这是系统对左丘盈最后的规劝。
——————
第二日辰时,侯府内跪着乌泱泱的人群。
为首的老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晨寒:“崇德侯府接旨——”
随着明黄的圣旨展开,老太监拖长了尾音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轩辕沐晨,仪表端方,仁孝恭谨;左丘氏明珠,淑慎温良,克娴礼教。今特旨赐婚,着四皇子于三日后迎娶左丘景之次女左丘明珠为正妃。钦此——”
“轰”的一声,左丘景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手中的玉扳指“当啷”坠地。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太监,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四……四皇子?娶……娶明珠?”那语气里的震惊,仿佛被圣旨砸中的不是女儿,而是一块天外飞石。
反观身旁的柳婉,垂落的袖中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极淡的,成竹在胸的光。
她早已按捺住唇角的笑意,只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恭顺模样。
这道圣旨,分明在她的算中。
最按捺不住的是左丘明珠。
她猛地抬起头,脸颊因激动而泛起潮红,眼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张扬,几乎要溢出来。
她甚至忘了接旨的礼仪,直勾勾地望着那道明黄卷轴,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凤冠霞帔,入主皇子府的风光景象。
老夫人端坐着,脸上没什么明显的喜怒,只在太监宣旨完毕后,才缓缓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喜形于色的儿子儿媳,最终落在左丘明珠身上,声音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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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情绪:“还不接旨谢恩?”
待明珠颤巍巍接过圣旨,她才又补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训诫:“既是皇子妃了,便是皇家妇。往后切记安分守己,莫要失了左丘的体面,更不可……太过张扬。”那“太过张扬”四字,意有所指地顿了顿。
左丘桓早已恢复了镇定,上前一步扶起仍在发懵的左丘景,沉声道:“二弟,还不谢恩?”
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平和:“四皇子殿下天潢贵胄,能瞧上明珠,是她的福气,也是咱们左丘家的荣光。”
“是……是荣光!”左丘景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跪地叩首,声音因狂喜而有些发颤“臣左丘景,叩谢天恩!谢皇上隆恩!”
他起身时,几乎是踉跄着抓住左丘桓的手臂,语无伦次地感慨:“大哥!你听见了吗?四皇子!是四皇子啊!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左丘桓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道:“恭喜二弟了。”可他垂眸的瞬间,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沉。
左丘明珠得意的看着站在一旁发愣的左丘盈,她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四皇子为什么会娶她。
归云楼内,柳婉执起白瓷盖碗,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茶烟袅袅中,她望着女儿膝上那卷明黄圣旨,眼底波澜不兴。
左丘明珠却如坐针毡,手指一遍遍摩挲着圣旨边缘的金线,脸颊上的潮红经久未褪,连声音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阿母你瞧,这"淑慎温良",倒像是专为我写的呢!”
“放下。”柳婉的声音陡然转冷,茶盏轻叩桌面发出清响“没见那圣旨边角都被你摸皱了?真当进了皇子府,这字就能变成金镶玉?”
左丘明珠将圣旨往怀里拢了拢,嘴角的笑意像泼开的蜜糖般:“我就是高兴嘛!方才在正厅,左丘盈那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站在那儿跟根木头桩子似的,她先前不是还拒了四皇子的提亲吗?现在倒好,四皇子转头就点名要娶我!”
她越说越得意:“还是阿母有远见,早就说她攀不上高枝,活该看着我风光!”
柳婉搁下茶盏,抬眸时目光已带上几分厉色:“我早跟你说过,收敛些!”
她伸手捏了捏女儿因兴奋而发烫的脸颊,力道却重得让明珠微微蹙眉“在侯府张扬也就罢了,日后进了四皇子府,步步都是刀刃,你当那"淑慎温良"真是夸你?真要像你这样没遮拦,迟早把自己作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左丘明珠不耐烦地挥开母亲的手,眼珠却滴溜溜一转,凑到柳婉耳边压低声音“不过阿母你是没瞧见四皇子那人,看着人模人样,实则难缠得很呢!上次按你教我的话说了,他起初还板着脸不同意,我磨了半天才让他松口……我说了,只要他娶了我,我们定会比大伯好百倍,让左丘的势力必定助他一臂之力……”
柳婉闻言,端茶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他自然会点头,不娶你,难道等着他的把柄落到太子手里?”
她放下茶盏,探身替女儿理了理鬓边的珠花:“不过你记住,男人的许诺比纸还薄,唯有攥在手里的权势才是真的。”
左丘明珠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却又黏回圣旨上:“那现在好了,我成了四皇子妃,看左丘盈还怎么跟我斗!”
“斗?”柳婉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带着刺骨的寒意“傻丫头,对付她那样的人,岂能只用斗?”
“左丘盈一日不除,你这皇子妃的位置就坐不稳,我们母女就一日不得安宁。”
左丘明珠猛地抓住柳婉的手,语气急切:“阿母,那咱们何时动手?”
“急什么?”柳婉抽回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唇边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三日后就是你的大喜之日,总得让她体面地给你腾地方吧?”
窗外的天色彻底沉了下来,归云楼内烛火初亮,将母女二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地上,宛如两朵盛开在阴影里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