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连理
作品:《捡到一只郎来错当犬》 于轩娘而言,不过是一次完美的沐浴经历,微热的水将几日的疲惫洗去,挂在身上的水珠都是晶莹透亮的,若是带些干花过来浸在水中,许是会更佳。
轩娘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小狗也赶下水,她乌发在石头上铺开晾晒,翘着脚听小狗下水、小狗在水里扑腾、小狗游来游去的声音。
许久有未有这般轻松的时刻,叫她不知不觉躺在石头上睡着了。
再等丛林处吹来的、带着草木香气的风将她唤醒。却是瞧见竹筐装满了野菜,熊皮亦是洗净了。
身边的青年将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条,柳轩心中熨帖无比,她的小狗朝着田螺仙的目标又进了一大步。
只是小黑似是有些不高兴:“轩娘...睡着了...”
小娘子伸了个懒腰。
“不...担心小黑,被人娶走...”
她不想听小狗抱怨,凑近和他贴贴,拍着他的脑袋,气吐如兰:“怎么这么乖呀,是谁家的小狗聪明又能干呀。”
小黑一瞬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瞧着她,眼睛都不敢眨。
一觉醒来什么都不用干了的滋味太过美妙,轩娘如同舔了蜜一样对小狗说了许多夸赞的话,直叫他有些晕头转向的。
不知是不是温泉泡的太久了,小狗有些神思恍惚,到家之后竟是饭也未吃便关上房门了。
轩娘有些纳闷,这也太不寻常了。
且不说小狗爱粘着轩娘,因为流浪过,小黑吃饭从来是积极的。
轩娘也不是个犹豫的性子,直接推门进了他的房间,她想要瞧一瞧小黑是怎么回事。
小黑住在厢房,和大黄住一屋,屋顶的稻草白日里会透些光,若是逢着雨天会跟老爹一起睡。
却瞧见床上裹着一团,偶尔有呼吸的一起一伏,像一座小山。
柳轩轻手轻脚地凑近,轻轻拉开被子,见到她的小狗满头大汗,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她,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怎么了?”她蹙着眉探了探小黑的额,抹了一手的冷汗,他的脸热,额头却是很凉,“是不是病了?”
已然是夜了,屋里闷热,少女忙推开窗,叫凉风透进来,弯月悬于杏花树的枝头,银辉照在叶片上,像是早开的花。
她的小狗好像落在阴暗潮湿的陷阱里,就算会射箭、身量长也无法挣脱。
可此刻有人将门打开,透出一丝光来,像是探入地狱纤细、脆弱的蜘蛛之丝,明知无望却叫贪婪的人不愿放手。
小黑伸手抱住柳轩的手撒娇,说话也是黏黏糊糊的:“轩娘,我好难受。”
小狗对主人是全然信任的,从不生嫌隙,必然是什么事都与她说明。
小娘子蹙眉,又试了试小黑脸颊的温度,自语道:“这是白日里受凉了么...”
轩娘微凉的手指贴上他燥热的身躯,叫他不由得追着去嗅闻。鼻尖贴上她的肌肤,丝滑凉腻触感传来,他的嘴唇又忍不住轻轻抿她手臂上的软肉。
当沉溺在少女的肌肤之中时,只如同浸入水一般,有一股窒息感袭来,叫他不得不有沉重的呼吸,却又因这亲密无间而莫明觉得快意。
轩娘只觉得小狗确实是有了热症,忧心地举着帕子替他擦去额间的汗。
“我去打盆凉水来。”
可半步都未踏出,小娘子即刻被拉住了手。
小黑的力气是很大的,寻常人都挣脱不了桎梏。但少年又很巧妙的立即松了劲。
若是凶相毕露会惊吓到他的猎物。
“别走。”他说话时的热气喷在轩娘的耳边。
柳轩的眼睛仍像是澄澈的湖水,她好像全然不懂,叫小黑有些想笑,却仍旧顶着她喜欢的、懵懂的神情。
...主人总不是外人的,总应该对小狗负责不是吗?
“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轩娘。”
小黑掀开被子,露出了他的面目,他鼓着脸瞧着腿间鼓起的某处,想要柳轩出一出主意。
这是一种少年人晨起之时都会长的一种蘑菇,尘根起伏譬如公鸡打鸣一般,再是寻常不过。
此刻再迟钝的小娘子也该反应过来了,轩娘甩了他的手,背过身站起来。
“你...你无耻。”她一时间有些结结巴巴的,眼睛眨得飞快。
轩娘不知道自己怎会这般失了警惕,又为何会有热浪翻上脸颊,明明与婶子们还能就这种事自如的调笑,怎么真见着了会这般迟钝。
“轩娘...”他在身后轻声叫着,可只见到小娘子微微颤抖的肩膀,得不到半分回应,她不愿看他也不愿理他了。
见她这般小狗陷入了自厌的情绪,原是怕痛不敢处理的,但如今轩娘不喜欢,倒是比疼痛更让他难受。
只见着小黑拿过桌台上带着尖刺的烛台,便要朝着腿间砸去。
“你这是做什么!”轩娘听到响动赶忙握住他的手,抢过烛台,又气的跺脚,“你不准动!”
小娘子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她既因为小黑的情热而羞恼,又觉得因着这般便要自宫有些好笑。
可是少年并没有给她时间思考。
“怎么办轩娘...”
他隔着稀薄的空气朝着少女一声一声叫着,似是欢愉又似苦痛。
“轩娘...”
柳轩也不是没见过人家养猫狗,逢着春日,夜里吵闹的紧。不过大多是猫儿找猫,狗儿寻狗,但小黑却是人。她举着烛台脸上有一瞬的迷茫,这一些也应当是主人为小狗做的么?
轩娘对上他的眼睛,他像一只陷入陷阱急需拯救的小狗,无助、急切又全然依赖着主人。
小娘子坐在床边,别过眼将手伸长了些,小黑的被子盖在身上,她像是隔着云抚摸一座山丘的轮廓。
有起有伏,丘陵之上有树,风经过会簌簌地抖落些果子。
轩娘不知道为什么会伸手,只是感觉冥冥之中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未有长辈教导,但却有女子生来的敏感在,隐约觉得不应该这般的,但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不过既是手伸出去倒也不会矫情地想要收回。
她余光瞟向小黑,小狗表情难忍,偏一双眼如同水一般澄澈,似是未有旁的夹杂其中。
“轩娘...”小黑不知道怎么了,控制不了呼吸,只轻轻地喘,“你的脸...好红。”
...是也觉得情动么?
“不准看我!”少女声音带着恼意,却莫明有些娇。
“我错了轩娘...”他叫轩娘的时候喜欢讲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在撒娇。
声音里有讨不到主人欢喜的焦急,有难耐的委屈,也暗含一丝得逞的愉悦。
他有一瞬的自厌,一只乖狗狗不会叫主人露出这般为难的神色,可他又忍不住靠近柳轩。
如果他是一只坏狗,也心甘情愿受小娘子的罚。
只是…不要不理他。
...还是要好好看着小狗啊,怎么能躲开呢?
他这不是在做坏事,对吧?
不然轩娘怎么会帮他呢?
小黑讨好地凑过来贴在她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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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贴着轩娘,叫主人感受到他胸腔里心脏一下一下的律动。
他面上虽然委屈,但体格壮的很,墙上印着两人被环抱的影子。
娇小的影子像是一下子被吃掉了。
...小狗怎么会无耻呢?
他的一切发乎于自然。
欢欣的、痛苦的都展露在主人面前,未有一丝一毫的秘密。
而他的轩娘,也需要欣然地全部接受,或是欣赏他的狼狈、或是嘲弄他的焦急,甚至有意作弄也没关系。
只要与她靠在一处,直到发丝交错,染上同一种味道为止。
如此才算得上是一段佳话、如此才稍得满足。
他灼热的呼吸扑在轩娘颈间,叫柳轩手被烫到似地一抖。只觉得似乎掌握着这个男人的心脉一般,又惹得他在耳畔轻轻喘息。
“轩娘...”他颤抖的嘴唇吐出的呼吸在小娘子的耳畔。
柳轩咬着唇,本不想搭理他的,偏他还唤出口。
“别不理我...小黑再也不敢不听轩娘的话了,”他似是真心认罚的,又满带着求而不得苦涩,“不要丢下我,别不要不要我...”
爱我吧...
...只要我一个吧。
就算当只狗也没关系。
小黑未有说完剩下的话,将说未说的透出一些可怜来。
若是一般的男人说这般话,轩娘肯定一巴掌呼上去,可自己养的小狗这样说,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下次再这样...将你...将你拉去屠夫那阉掉。”她红着脸瞪着这个人,有些口不择言。
“好...我都听轩娘的。”他反而轻笑,好像小娘子说什么都会应下,似是只听到了她语气中的娇意,未分辨出言语之中的刻薄。
轩娘羞得咬紧了唇瓣。
可斥责他,他倒是真的拿着烛台往身上砸,她也不能去找柳老爹,不知道闹起来他们俩个男人谁会打死谁。
“你再别说了...”她最终亦是有些委屈,哀哀地像是在讨饶。
但小狗也是难受的满脸通红,等着人照顾。
她到底是比小黑懂更多的,许是有一份看顾他的责任在。
她伸手轻轻覆在小狗的脸上,想叫他不那般难受。可他不知道何时新长出了胡茬,刺的手心微微发痒。
“寻个日子,帮你也刮一刮胡茬罢。”她小声道,喉头里不知何时被灌满了蜜糖,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黏稠起来。
小黑窝在她的肩窝里,不说话了。
什么是两心无间?
是埋在她颈间不能呼吸的感觉么?
痛苦、熬煎,又带着快意。
...他善良又可爱的小娘子啊,总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不要她嫁作他人妇,不要她心中有旁人。
柳轩,你的小狗可不会让你轻易跑掉的。
这件事实在是恼人的紧,像是在有风的夜里常被吹开的窗户,明就是关上了的,偏又一遍遍再被吹开。
轩娘又累手又酸,不知觉地靠在小黑怀中睡着了,想来是白日里泡了温泉,夜里亦是容易睡得沉。
蜡烛不知何时烧尽了,烛泪溢出,淌了满桌,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的时候。
她的老爹站在门前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两人,要靠着墙才能站得稳。
“你们干了什么?柳轩,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
柳老爹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便踉跄地跑出去,将院里的扫帚抄起来往屋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