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作品:《驸马的自我修养

    宋淮州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然后捏着从花盆里挖出来的小石头开始自娱自乐的玩起了投缸游戏。


    要问为什么不是投壶游戏,因为条件不允许,这整个宫内伺候宋淮州的人不少,但是能和他搭话的却一个都没有。


    宋淮州只能把精力发泄在院里那些个大水缸里,一开始还饶有兴致的瞄着准头扔,后来直接演变成精卫了,恨不得一下子把那几口缸都用石头填满。


    午夜难眠时,外面更是一片寂静,这时最是难捱,宋淮州忍不住的想起自己的家人,越想却越难以入睡。


    睡不着的时候宋淮州便会坐到廊下去看月亮,恍惚间骤然想起他现在和公主挨得很近。


    公主每日也会如此难捱吗?


    公主此时就寝了吗?


    这几日公主有没有哭红了眼睛?


    宋淮州只恨自己不能化作那月光,洒至泽灵宫去瞧上一眼公主的近况。


    自上次宋淮州将东西送过去后,他与公主之间便再无联系了,桌上的花笺已经又攒了几张了。


    小时还无比向往皇宫的宋淮州,现下就算是眼前掉块金子在眼前都懒得弯腰去捡,宫中贵重奢华之物比比皆是,一开始还看的新鲜,久了后便觉得那些个东西和外面的石头并无区别。


    等等,宋淮州为什么在宫里?


    因为宋淮州又轰轰烈烈的病倒了。


    听说在宫内发现了写着宋淮州生辰八字的巫术草人,于是宋淮州还得继续病下去。


    但是这次皇上十分体谅的将宋淮州留在宫中治疗。


    早朝上皇上少有的带着几分慈父心怀道:“朕一看那淮州脸瘦的都脱相了,朕心里就心疼不已,朕和太医院交代了哪怕用遍天下名贵草药都要把宋淮州治好,建安侯你放心,到时朕一定还你一个健康的儿子。”


    宋璟行礼磕头谢皇上恩典。


    君臣之间一唱一和便将事情定下了,却让前几日在宫门外见到宋淮州的诸位大人惴惴不安。


    瘦脱相?可是那天看宋小公子面色红润有光泽不说,个子还长高了不少,那他们这属不属于知道的太多了。


    在朝为官最忌讳的可就是与君上二心,与宋淮州有交集的诸位大臣恨不得拿板砖拍自己一下子,然后将那日的事情忘记。


    可喜可贺的是皇上现下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因为这次事情出在了皇后的宫里。


    宋淮州的方向没问题,大理寺也发现了生辰八字这个线索,让这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又徒增些许波澜,几方势力卷在一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谁都顾不上旁的事情,为了自己这方脱身使劲浑身解数。


    近几日不光是大理寺,连带着刑部都忙坏了,一连揪出不少陈年冤案和贪官污吏来。


    从枫叶乍红到凌然飘落,整个秋日里萧条之色尽显。


    待大雪悄然而至时,又是一个新的时节,洁白厚重的雪花似乎盖住了之前种种赤红与污秽,待雪化尽后天地朗朗清明。


    宋淮州穿着一身红色带狐狸毛的冬衣站在院中看着远处大殿上反射的金黄的光,好似一轮新日悬于空中。


    在除夕前宋淮州终于被放了出去,而纠缠了许久的巫蛊之案也落下了帷幕。


    前朝后宫中均揪出来不少逆党,一律于午门前问斩,行刑那一日听说血浸的那地上许久都不曾褪去颜色。


    伴随着帝王之怒后紧接着迎来的是一个新的开始。


    “你说在朕身边病就好了,所以朕留你在宫中修养,现下你的病可是都好了?”皇上坐在椅子上问宋淮州。


    宋淮州磕头道:“承蒙皇上厚爱,臣已好了。”


    皇上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转了转手里的珠子转而问道:“见你大好,朕赏你个恩典,你想要什么?”


    宋淮州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开口道:“臣想见一见公主。”


    皇上似乎没想到宋淮州的这个答案,后又问了一遍,“你想见嘉仪?你想好了,朕可以许你任何东西。”


    宋淮州坚定道:“臣与公主许久未见,偶尔照镜子时臣都认不得眼前人是自己了,臣想看看公主现下是否安好。”


    宋淮州每一次的举动都出乎皇上的意料,但是皇上对宋淮州的这个答案却好似很满意,很快便着人安排萧嘉仪和宋淮州见了一面。


    这事虽不合礼法,现下却无人敢置喙什么。


    宋淮州再次见到萧嘉仪的时候,萧嘉仪正站在揽月阁上向外望,身边一个侍女都没留。


    这段时间不但宋淮州在悄然变化,萧嘉仪的身形同之前相比消瘦了几分,却也抽出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之势。


    “你可都好了?”萧嘉仪身子未转却先开口问道。


    宋淮州上前几步停在萧嘉仪半个身子后道:“托公主的福,臣都好了。”


    萧嘉仪却笑了起来,“竟是托我的福吗?”


    萧嘉仪转过身来,却似是被许久未见的宋淮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眼见着要碰到栏杆上,宋淮州赶忙上前揽住萧嘉仪往里走了走。


    “楼高危险,公主小心。”


    少时萧嘉仪虽是个美人却总带着几分稚气,现下几个月过去,萧嘉仪竟出落得愈加明艳。


    通身似带着些许书香气,只是那双眸子内似水却不含柔情,某个角度来看仿佛和皇上很像。


    而萧嘉仪也没预料到不过几个月而已,宋淮州竟然长这么高了,之前那个看起来和萧靖川差不多的样子一下子不复存在了。


    宋淮州将萧嘉仪拥进里面后,自己站在萧嘉仪身前打开了他带来的盒子,里面是熟悉的花笺。


    宋淮州笑道:“冬日里花甚少,臣只能凭借着书上亦或是其他画作上的花来制作花笺,望公主不要嫌弃。”


    萧嘉仪并未接过去,而是问道:“我听说父皇许你恩典,要什么都可以,你怎么不想着把婚退了。”


    宋淮州将东西放至在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淡淡道:“臣对公主的情谊一直未变。”


    “巫蛊之事是我说的。”萧嘉仪坦然道:“我之前怀疑有人想害靖川,因你三番两次的挡住了,所以便要加害于你,你那时看起来不太好,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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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借此揪出幕后使坏的人......”


    萧嘉仪说到一半移开了和宋淮州对视的目光继续道:“所以,说你中了巫蛊之术的传言是我让人散播出去的,害你被关了这么久也和我有关系。”


    萧嘉仪一双美目忽的转过来,刚才的忐忑全然消散剩下的尽是倔强和凌厉,宛如这冬日里的寒风一般,似是要洞穿人骨,却又止于室外。


    “如此,你对我的情谊还是一直未变吗?”


    宋淮州没想到萧嘉仪和他坦白了这么多。


    “在公主告知臣等你消息的时候,臣就大致猜出来个七七八八,臣之前虽不理解但是却信任公主,但是待臣在宫中待了一段时日后,臣突然就明白了公主那么做的缘由。”宋淮州想起那四方的天,四方的地,如同精致的牢笼版的宫殿,感觉这皇宫金碧辉煌下藏着的是无尽的寂寞与争斗。


    那几日宋淮州脑子有些许的不正常,他偶尔觉得皇上要彻查巫蛊之事是根本不可能真正了结的,因为这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蛊。


    皇后,贤妃,各位皇子们就仿佛是那蛊里的蛊虫们,争着抢着全是为了金銮殿上那座至高无上的龙椅。


    哪怕是最受宠的公主,似乎也同他们并无区别,当然这种话宋淮州只能藏在心里,但是通过萧嘉仪现下的状态来看,她似乎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次问斩的诸位大人中,我二哥那一派折损了一位同三司,表面上这个职位并无什么实权,实则这几年科举入仕且居高位者大多拜于其门下,寒门无法出贵子,朝堂之上结党营私,买卖官位肆无忌惮。我大哥那边,则被撤了一位骠骑大将军,多年戍边且有实绩,竟被摘出来过往贪墨军饷之事,除此之外,三司六部基本上都进行了一番大换血,经此一事,这前朝似是有了新秩序,后宫亦然。”萧嘉仪与宋淮州剖析道:“你早就知道了答案是吗?”


    萧嘉仪看着宋淮州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之前我不解,建安侯入朝多年并无建树,为何父皇单要将我许给你,现在看来满朝上下除了建安侯竟是挑不出一个明白人来,宋淮州本宫竟小看了你。”


    宋淮州并不回应萧嘉仪的问题,而是坦然道:“臣念书之时最喜老庄之道,自认为世上诸事皆有定法,躲不掉,避不了,顺其自然才能内心安稳,而现世的道便系于皇上身上。”


    “宋淮州,道有一条,生路也只有一条,我不但要自己活,还要我母妃和弟弟活下来,所以你不要拖本宫的后腿,如果你敢胡作非为,本宫就换了你。”萧嘉仪转而问道:“听说你在宫中这段时日日日早起习武。”


    提到这件事,宋淮州可就有的说了,坚持了这么久终于让公主看见他的努力了。


    萧嘉仪哼笑道:“但是本宫又听说你的书桌上除却画纸外可是空空如也呀,本宫可不需要一个脑袋空空的驸马。”


    宋淮州一直没反应过来,但是想起看书就习惯性头疼。


    这是什么意思?武成了还得学文呗。


    他只想混吃等死的当个驸马,这个愿望这么难实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