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杀人还有脸在直播间起号】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再让我看到“未知全貌”几个字就给我滚，学点烂梗就到处乱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


    沈梨的父母在听到女儿被人救回的消息时，老泪纵横，心情大起大落，差点遭不住，“大师，警官，沈梨在哪里？我们是她的父母，我们能见她吗？我……”


    王宏朗见状赶紧出面，沉声说：“叔叔阿姨，您二位先把联系方式发我，我来对接。”


    “好好好。”沈妈妈声音颤抖。


    沈梨爸爸恨得咬牙切齿，“步文康，你不得好死！我女儿跟你处对象这么多年，她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你……”


    话还没说完，步文康却猛地爆发，双目通红，狞声大吼：“那个女表子，嫌贫爱富，们这么多年感情，她说甩就甩！还带别的男人回我家？！我宁可她死在我手里！”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她脸毁了，就算救回来又怎么样？除了我还有谁肯要她！”


    他咧嘴狂笑，脸上带着一种可怕的快意。


    【C，烂人】


    “我明明都瞒过警察了，谁知道碰上你这个女表子！一切都毁了！”说着，他恨恨地瞪向叶安歌。


    叶安歌侧目看他，眉眼清寒如月，声音却如冰泉击石，干净得令人心悸：“如果不是你心生贪念，想吃人血馒头，又怎么会落到我手里？”


    镜头前，她的眼神淡漠至极，仿佛是在看尘埃里的污泥。


    “呵。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可，我不后悔！那些网红哪个不是靠编故事炒人设火起来的？凭什么不能是我？”步文康一脸无谓。


    王宏朗怒极反笑：“这个时候了，你一点悔意都没有？”


    “悔？你知道现在娶个媳妇儿多贵吗？错过不要彩礼的沈梨，我又去哪儿娶媳妇儿去？”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她面前装孙子，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谁知道她突然要跟我分手！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呸！没门！”


    这话彻底激怒了沈梨父母。


    “步文康，我女儿什么时候用你的钱了？她自己挣钱还补贴你和你家人，上次你妈妈生病打不通你电话，是我女儿给你妈转了五千块！”


    闻言，步文康不屑地嗤了声，“她一个月最少也挣一万，未来婆婆生病了拿五千块钱不是应该吗？还指望我感恩戴德吗？”


    【好炸裂的话】


    【步文康，我关注你了。我是你粉丝，给我拿五千块钱不应该吗？什么？感谢？你那么有钱，区区五千块钱还指望我感恩戴德吗？】


    【好一个讨口子】


    【怪不得不想分手，这是当沈梨是ATM机呢！】


    【没事儿，他估计这辈子都得踩缝纫机，不会流落到市场上了。怪吓人的】


    【沈梨好惨】


    沈梨父母气得脸都青了。


    “真是活该沈梨要跟你分手！”王宏朗怒道，“你这样的人也配谈感情？对别人的钱这么有占有欲，你干脆去当乞丐得了！”


    “你懂什么！”步文康声嘶力竭地吼，“你一个城里孩子懂什么！”


    “你懂农村出身孩子的苦吗？你不懂！你跟我说什么屁话！”


    “天天说什么小镇做题家，可我从小连学费都是东拼西凑。别人家里父母死命干活给儿子在城里盖房子买房子，我呢！”


    他不甘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旁边的警官用力压下。


    “不许动！”


    步文康被压制在地上犹自在吼：“我呢！我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得我挣医药费！”


    “我身上穿着十几块钱的衣服在学校被人嘲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出来才发现大学生就TM是廉价劳动力！老子天天在公司当狗当孙子，可挣的钱在这个城市里买不起一个厕所！”


    “我连家都不敢回，一回去就是钱钱钱，还有人指责我挣了钱不给父母修房子。知道农村盖个房子多少钱吗？”


    “四十万！啥都要攀比，啥都有好的，干脆把我这身骨头都敲碎卖了来得钱更多更快！”


    两滴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跟前面装腔作势不同，只是瞪大眼睛无声的哭泣。


    “我用尽一切手段也只能交往到家境好一点的沈梨，人家条件更好的女生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甚至连跟别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我跟沈梨出去最多的一次消费是五十六块的自助，我硬往嘴里塞，到了晚上闹起胃病也不敢跟她说，怕她嘲笑我没见过市面，是穷鬼！”


    “我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王宏朗一瞬间沉默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沉默了。


    可就在全场静默的那一刻，叶安歌却开口了。


    她看着他，眼神像深井之下封存多年的古镜，映照人心的腐烂：“你也不必美化自己。”


    “你爸妈确实不能给你荣华富贵的生活，但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是给你的。”


    “呵，谁稀罕！”步文康不屑，“就那三瓜两枣，最好的不过是过期了月饼，还是别人送的！谁稀罕！谁稀罕！”


    叶安歌低眉，像在凝视尘世最可悲的事情。


    “有一年，你的学费交不起，你爸去借，冒着雨走了好几家。人家说你念完初中可以了，你爸没回答，第二天跑到镇上故意往车最多路上跑。人家刹车及时，只摔了一条腿。人家车主看他可怜给了他两千块钱，他特别高兴，祝人家长命百岁。”


    步文康一愣，随即埋头，粗声粗气地吼：“那是他欠我的！”


    “你们村子里跟你同龄的人不是出去学理发、开货车，就是进厂进煤窑。一家家都起了房子，你很羡慕，说你爸妈没用。你妈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自己停了药，你爸说什么都不听。”


    “她不是还……”


    “停了药，你妈妈的病情恶化很快，今年撑不住了。你爸生拉硬拽着送到了医院，治不好，你爸妈决定放弃治疗了。但住院检查的费用、止疼药、营养品还需要钱。你爸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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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电话。”


    “不可能！”步文康震惊不已，“我爸说就是老毛病，很快就能出院……”


    叶安歌没有搭理他，声音毫无起伏：“但是你不想接，故意把手机落到家里，让沈梨接。”


    【尼玛……】


    【生他不如生块叉烧！】


    “如你所愿，沈梨没有怀疑接起电话，听到你爸说急用钱，立马要了银行卡号转了五千。”


    “等你回来，她说起这件事，问你用不用回家看看。说工作很忙，没空。”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主动给你爸打了个电话。听说你妈已经出院了，她很高兴，跟闺蜜说起这件事。”


    “闺蜜却觉得不对劲，劝她偷偷去一趟你老家看看情况。你家比较偏远，闺蜜怕出意外，就叫了她男朋友和弟弟陪同。”


    “去了才知道你已经好几年没回去了，家里房子漏雨，也知道了你说每个月把一半钱的钱寄回去其实根本没有，说要攒钱买房子。”


    “她……”步文康愣住了。


    “事情就是那么巧，你妈妈当天没熬过去走了，你爸爸着急给你打电话，你却以为是来要钱的，装作没看到。”


    “沈梨给你爸留下一万块，回来没吵没闹，只说要分手。”


    “你恨得要死，又看到是个男的送她回来的，觉得她出轨，更恨了。其实那是她闺蜜的男朋友，当时她还在车上。”


    “你恨得要命，动了杀心，精心策划了所有事情。本来还很害怕，等看到别人寻亲成了网红，你觉得你也可以就壮着胆子跑来蹭流量。”


    空气死一般寂静。


    步文康脑子嗡嗡作响，嘴唇颤抖：“我……我妈……，不可能，她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


    “你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呢？这不对啊……”


    叶安歌缓缓抬眼，“百因必有果，你一件件恶事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亲手葬送了你的人生。你父母、沈梨都尽可能给了你所有。”


    “对了，进去之前再见一面你父亲吧？”


    步文康猛地抬起头，眼里陡然溢出惊惧与抗拒，激烈地反抗起来，“不！我不要！求求你，我不要见他……”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黑瘦黝黝，仿佛风雨洗过的老树皮，沟壑纵横。


    老人的怀里抱着一个木制的牌位，牌位上刻着一个名字，墨迹未干，却仿佛在一点点渗入骨血。


    步文康赶紧将脸埋起来，装作没看到。


    他的爸爸摩挲着牌位，叹口气：“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我刚才就在想，是不是当年我碰瓷的那一撞，给你心里种下了不该有的念头。”


    “你怪我不能给你很好的生活，可我真的尽力了，真的。你进去之后不要出来了，不要给国家和社会添麻烦，更不要去找沈梨那孩子。她是个好孩子。”


    “你放心，我会努力挣钱的，努力补偿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没有异议。”


    老人说完就走了，还是旁边的年轻人走过来挂断了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