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宗门日常
作品:《只有我是路人吗?》 在许苔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两个人还是没能走成。不过好在最后达成了协议,结束了这场危险指数极高的的闹剧。
许苔坐在核桃树杈上,两条腿惬意地晃悠。受宗门内环境影响,地里种的核桃树长得格外粗壮,与寻常核桃树相比,简直就像植物界的父与子,随随便便一个分支的横截面都有至少能坐两个人的宽度。
她的视线追随着在空中上下翻飞的鸟雀,放空了目光,脑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天那堪称战争的场面。
时间回到昨日,在众人发言走向虽然一致却越来越乱越宽泛的情况下,谢宴川作为主要输出,到最后更是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只见他把许苔猛地朝自己一拉,指尖微动,一道强力的灵力波动挟裹着什么东西迅速朝鹤春山冲去,途中因为速度过快甚至发出撕裂空间的尖锐声。
许苔的视线被谢宴川遮挡,看不清那攻击是否打到了实处,但只听见“轰”一声响,鹤春山所在的地方已经溅起阵阵烟尘。
谢宴川冷哼一声,看起来颇不满足的收了手,转为猛戳许苔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是见识太少,才被这个空有外貌的草包狐狸精给迷惑了,你……”
他话音未落,手却先一步抬起,牢牢接住刚才碎裂成两半的筷子。
若是谢宴川反应再慢一步,那筷子就会钉入他的太阳穴。
浮衣眉心微蹙,却在看到烟尘散去后长眉一挑。
核桃宗里最靠谱的二师兄看得明白,自家师弟从小就喜欢师妹这根独苗苗,最常做的是嘴毒把人家惹生气后自己偷偷懊悔,然后再被小师妹要求签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下天降对手,对方还有张许苔最喜欢的好皮囊,直接点燃了谢宴川的警戒心。
这小子蔫坏蔫坏,平日里天天顶着那头保养许久的卷毛在许苔身边晃,就是仗着小师妹对美色的喜爱刷存在感。
刚才谢宴川虽声势浩大地将筷子掷向鹤春山,专门冲着鹤春山的脸去,虽不伤其性命,可也绝对能不是轻轻放过的地步。就算寻常的金丹修士挨上这一击,也要修养十天半个月。
可那筷子打没打到人先暂且不论,就差点被对方反将一军这件事,就能让谢宴川恼恨炸毛。
况且……
一把玉扇自浮衣袖口飞出,“唰”一下遮挡住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眼瞳。
鹤春山的身前,是缓缓消散的灵力波动,却并不是他自身所有,而是漂浮在这片空间的无主灵气被某种力量聚集又遣散留下的痕迹。
剑气化形。
浮衣和姜雀对视一眼,第一次觉得小师妹可能带了个麻烦回来。
是的,麻烦。
核桃宗的人除了许苔都早已在金丹之上,自然看得出鹤春山的境界只有筑基。可刚才那一手,正是剑修独有的剑气化形。
就修真界当世而言,只有修为和悟性在剑修金字塔顶端的那群老家伙能悟出剑气化形。
其实剑气化形与修为无关,只是看修士对剑意的领悟,从而达到化无形剑气为有形力量的效果。
可剑意一词,本就是个虚无缥缈的概括性词语,如何领悟,如何生成,如何运用,只能靠自己去参透去摸索。千百年来世间剑修数以万计,能领悟剑意的寥寥无几,更别说剑气化形这种更深程度的招式了。
面前这人看骨龄绝超不过而立之年,既没有年长者饱含真理的阅历,亦没有元婴期大乘期强行调动灵力模拟剑气的的能力。以一个筑基期的水平,将剑气调动自如……
这天赋是何等恐怖。
况且——
姜雀在浮衣的询问眼神中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猜测。
鹤春山右手小指断了半截,作为剑修的根骨已残,又如何使剑。
不能使剑,又何来这滔天剑意。
可无论他天赋再高背景再深,核桃宗的人都不关心,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一方天骄。虽然在这个小宗门里佛系生活,但鹤春山越神秘,自家小师妹就越容易被麻烦缠上。
“哼,剑气化形。”好巧不巧,谢宴川最讨厌的就是剑修,“真骚包!”
他话说得难听,手上动作也不停,手掌翻转间,腰间骨笛已握在掌心。鹤春山看似眉眼低垂着不言不语,宽大剑气调动的周围气流吹起他略显宽大的衣袖。
咪咪抬头咽下了一株草,二人同时出手,骨笛尖啸剑意铮鸣,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的力量同时朝对方奔去。
“不要打架。”
两股力量在霎那间针锋相对,一抹亮粉色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中间。陶鸢的声音听起来呆板得特别有辨识度,就连抬手都像是经过了教导,显得很规整。
可就在他这下规整到古板的抬手下,那两股仿若可以移山填海的力量像是被吞噬般失去了踪迹,只有带起的风吹过咪咪的羊角,又隐入它蹄下的青草里。
许苔刚松了一口气,陶鸢却出乎意料地问了鹤春山一个问题。
“你要当我的徒弟吗?”
这句话出现的瞬间,不仅许苔愣住,其余人眼中也生出了几分谨慎,就连咪咪都停下了在一旁哼哧哼哧吃草的动作。
怎么说呢,有种猫猫们发现主人要带回来一只新的俊美猫猫,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淡淡的危机感。
当然,某只傻狗狗并没有这种想法,反而期待住了自己有了小师弟的日常。
在一片纷乱的最后,还是许苔写下保证书,众人才勉强达成了共识。二人要在宗门里至少呆满三日,就算出行至少要由宗门一人同行,等事情办完了要立刻回来宗门,传音玉碟必须要保证时刻畅通。
一桌人看似风平浪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私底下掐成什么样许苔根本不敢想。
不过,大家就她一把火烧了极清宗地牢的行为都表示的赞叹,谢宴川甚至嫌她下手不够狠,居然没把那山头削平。
“对了,后来那里还有人过来吗?”
“啊……浮衣的手艺又进步了呢。”陶鸢夹了一筷子炸鱼,专心致志的挑起刺来。
许苔:盯——
姜雀安静吃饭,浮衣笑眯眯地把剥下刺的炸鱼房屋她碗中,谢宴川满不在乎地从她筷子下抢走一块荔枝肉。
一行人动作自然神态悠闲,就是绝口不回答许苔的问题。
“你们不会把人家埋了吧……”
“小妹,尝尝我最近新研制的这块糕点。”浮衣伸手,一块糕点堵住了她的嘴,浓烈又甜蜜的桃花香糊了许苔一嘴。
你们果然把来人埋在核桃树下面了吧!!!
我们难道不是正道门派吗!!!
-
话又说回来,许苔虽然很赞成让小鹤美人拜入师父门下,这样她不仅能天天欣赏鹤春山的盛世美颜,还能过一把当师姐的瘾。
按逻辑讲,她本以为师父看上了小鹤美人的天赋,可她的直觉却一直在表达反对,她又是个有问题就想深究到底的性子,一时间只觉得心底急躁难耐,像是猫抓似的痒。
不过师父虽然看起来很呆,嘴可是特别严,如果他不想说的话,任许苔如何软磨硬泡也不会透露半个字。许苔向来喜欢放弃,索性在树枝上站了起来,感受着天地中熟悉而温柔的气息,惬意地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苍穹。
【啊,这里的空气也太好了,跟现代比起来简直是桃花源一般的存在。】
或许是感受到了许苔久违的惬意,系统也终于从之前的默不作声变成了话痨。她虽然没有实体,可与她共生的许苔却能感受到她真心实意的放松。
就好像她之前隐约感觉到的、那根属于系统的紧绷不已的丝线隐隐松动了一些。
【看这白云,看这桃花,看……咦?小苔花快看,是你师父和鹤春山!】
啊,师父和小鹤美人在一块啊。
等等。
许苔条件反射般咻一下蹲下身子,双手虚握放在眼前,脑中的垃圾话本一闪而过,诸如主角拒绝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大师被记恨,被大师偷下狠手的情节在里面夹杂着都算是平淡无常。
其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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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丰富描写之狗血连见多识广的系统都要感叹一句,你们修真界的脑回路真怪,话本也是真敢写、真会写。
核桃宗虽然以种核桃为主业,可这看不到尽头的地域生长最多的却是桃花。桃花一年四季不败,耀耀灼灼如同粉色洋海。若不是系统自带定位功能,还真注意不到在桃树下的二人。
在许苔偷偷摸摸往桃花林里赶的时候,陶鸢和鹤春山早就相视而立。
鹤春山可不认为这是偶然遇见。重来一世,他只想尽早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讨厌许苔这种纯粹的人,又有控制住许苔的能力,能让她的传送功能为自己所用,核桃宗内又高手云集,这才让他老实待在这里。
他看着陶鸢走来,刚想退入桃花树后避开,对方的一句话却将他瞬间定在原地。
“这一次,你还要毁掉这一切吗?”
陶鸢说话只有一个音调,熟悉他的众人也只觉得是个人的习惯。可在对直面他陌生人而言,有时会有种看着某种非人生物模仿人类口舌的错觉。
更何况,他这指向性极强的话语所透露的信息,已足够让鹤春山心生警惕了。
“前辈这是何意?”鹤春山阖起眼帘,言语间颇为漫不经心。
陶鸢像是不理解鹤春山的隐瞒,又逼近他几步,在鹤春山微僵的表情下再次开口。
“你装什么?”
“?”
是的。陶鸢,一款说话直白到有时甚至特别有节目效果的傻白甜师父。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鹤春山,继续他的攻势。
“你是怎么让世界重启的?为什么天道会为你破例重来一世?你除了魔核之外真的没有别的身份了吗?”
猝不及防的三连重击化作看不到的箭矢直直没入鹤春山。
“你怎么会知道……你也重生了。”
鹤春山说的是肯定句,陶鸢却否认了他的话。
“我没有重生。”陶鸢摇了摇头,看起来勉为其难补充了一句话。
“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鹤春山听着这句意味模糊的话,再次逼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陶鸢啊。”陶鸢看起来反而更加疑惑,眼中甚至充斥着“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健忘”的意味。就算是识人无数的鹤春山,也不能判断他到底是真疑惑还是装不懂。
“真的不要来我们宗门吗?我们这里的核桃和桃花酿特别诱人哦~”
陶鸢又一次抛出了橄榄枝,语句末尾好像还带上了不知从哪学的波浪号,配着他身上的骚粉衣衫显得格外古怪。
鹤春山看不出他的目的。
他想让我加入核桃宗,是为了方便监视我吗?
他是天道派来的人吗?
他想杀了我吗?
不,都不是。
在千般生死战斗中淬炼出的强烈预感将鹤春山的怀疑一一否决,好像这人真的是随心表达出他的想法。
“其实有的时候,事情并没有你想得这么悲观。”陶鸢口中又蹦出句鹤春山完全无法理解的话,一个转身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在桃树下偷偷观望的许苔和鹤春山四目相对。
许苔一惊,不知为何有种心虚的感觉,扒着桃树就是一个转身躲藏,下一刻被身后近距离笑眯眯得人吓到跳起,脑瓜差点撞到树干上。
二师兄喜着绿衣,今日衣衫更是绿得发青,衬得吓飞的许苔脸色绿中发紫紫中发青。
许苔没能听见他们的对话,还被自家二师兄从后面吓了一跳,顿觉颜面大失,对着浮衣张牙舞爪。
浮衣可不怕她这耍赖性子,眼疾手快抓住对面撒欢小孩的领子,长臂一申就把她隔绝在了一臂以外,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拜托,亦动不了他半分。
许苔奋力挣扎,却不过像小狗扑人一样只让浮衣的领子乱了几分。浮衣把她提溜在身前一臂距离,空出另外一只手来整理衣领。
短短几个动作内,一抹紫色从鹤春山眼中划过。
他眯起双眼。
浮衣脖子上,有药王谷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