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梵天塔

作品:《只有我是路人吗?

    三天时间悄然飞过,最后还是定下大师姐陪许苔一起。许苔看着身边紧贴自己、像是怕自己跑掉的大师姐,长舒一口闷气,只觉得这可怕的三天终于过去,连头顶大师姐新给她扎的揪揪都比往常更翘了一些。


    大家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在许苔回来的第二天,谢宴川这家伙肉眼可见变得阴郁起来,甚至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就连浮衣做了他最爱的荔枝肉端到他门前,他也当闻不见。


    就连一向最内敛的浮衣,这几天也表现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具体表现在总是对鹤春山报以十分复杂的眼神,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断她欣赏鹤春山美颜的时机,十分刻意地避免许苔和鹤春山的接触,还老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什么“带刺的毒花不能碰”,搞得许苔饭量都减少了些。


    虽然看着同门里美人各样,可是小鹤美人是另一种风格的美,许苔只看着他的脸,都能多下两碗饭。


    若说浮衣和谢宴川还算得上正常,大师姐却是见鹤春山如同见到红色的斗牛,许苔甚至看到过一向文静端庄大师姐的偷偷溜到河边赏花的小鹤美人身后,那副曾被许苔怀疑是面瘫的脸,从面无表情变成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踹沟里。


    鹤春山当时知不知道大师姐在他身后的作为许苔尚不知晓,她只知道,今天大师姐给自己梳的揪揪有点紧。


    当然,大师姐现在也是紧紧挽着自己的手臂,十分刻意地将自己和小鹤美人隔离开,像是怕诡计多端的灰狼吃掉天真无邪的羊崽。


    许苔不懂自家同门是怎么了,她只觉得心累,坐在师父友情提供的马车里昏昏欲睡。拉马车的马是灵兽乘风驹,不仅平稳如浮空而行,速度比之金丹修士全力而行还要胜过几分。


    马车内,许苔坐在中间,姜雀和鹤春山一左一右坐在两边。他二人一人背部挺直犹如贵女典范,一人看似松垮实则风姿绰然,直显得中间盘着双腿的许苔吊儿郎当。


    三人相顾无言,沉闷的气氛像是夏日晚间的闷燥雨夜。


    所幸系统及时出现,让许苔有了可以聊天的对象。


    【小苔花,我们这次的任务目的地是……在西边,是姜家世族。】


    【姜家曾辉煌一时,可系统内记载,百年前姜家家主突发变故,以致姜家嫡系庶系争取权相斗,现在的姜家早已外强中干。不过在这里还是要友情提示,潜入的时候要小心哦~】


    “嗯哼?”


    【姜家的王牌是一种得天独厚的攻击手段,以语言为载体,世人称之为言灵。】


    系统以为许苔想要知道更多,便继续为她补充。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许苔只觉得系统真是强大。按理说,现在的修真界虽然在逐渐没落,可各大世家的内部信息并没有放松管控,而是保护的更为严密。系统居然能在没有去过的情况下得知他们的内部信息,简直就是修真界完美的情报机构。


    【我看看……没有了啊,咱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姜家,姜家的信息也没什么异常……姜家周围的特产是水晶饼算吗?】


    许苔叹了一口气,立刻引起了马车内另外二人的注意。


    她讪讪一笑,在脑内戳了戳还在狂翻页面的系统,在识海内对她道。


    “你忘记了任务内容啊。”


    系统卡了一下壳,转而咳嗽了两声。许苔对系统更加感兴趣。她不仅有思维,就连尴尬的时候转移话题或者装作嗓子不舒服的行动也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


    【任务就是把姜家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翻一遍。等我感应到了咱们要取的东西,就立马拿上走人。】


    这边的一人一统聊天聊得正起劲,端坐一遍的姜雀却是如坐针毡。


    在小师妹把鹤春山带回宗门的当晚,姜雀晚间日常打坐时,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从诞生开始长大。她本来只是觉得这个视角看自己有些新奇,事情的走向却越来越不对劲。


    她虽然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加入核桃宗的,可粗略估计也有百年。可是梦中的自己没有遇见核桃宗的各位,而是一直在家族中闭门不出,到了最后居然乖乖听长老们的话,去跟一个灭世魔头战斗。


    哦,那个魔头还是鹤春山,她小师妹今天刚带回来的小白脸。


    在鹤春山拔剑刺入她心口的那一瞬间,姜雀猛然惊醒,那种利刃入怀的刺痛和心悸感仿佛还残留在胸口。


    对于修士而言,特别是高境界的修士,早已与凡人脱离,漫长日夜根本不需要睡眠,就算睡着了也鲜少做梦。梦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两种含义,一是灵感的预言具象,二是极深的执念欲望。


    自己不过第一次见鹤春山,却做了这种稀奇古怪的梦。姜雀自认为自己没有受虐倾向,不可能有让鹤春山把自己打死的欲望,那么结果很明显,是第一种情况。


    可说是预言,又并不完全相同。上一世的她直到被鹤春山杀死都没走出过家族半步,更别提认识师父师弟和师妹他们。而且这段梦境中“姜雀”的心境和情绪,仿佛随着梦境一起进入她的身体,姜雀居然能感同身受另一个“姜雀”。


    如此看来,不像是梦境,倒像是记忆。


    重生。


    姜雀几乎立刻识别出了事情的本质


    ——这是自己的上一世。


    姜家分支庶女,幼年丧父丧母,自愿闭于姜家梵天塔百年,最后丧命于魔核之手。


    嗯……


    好惨一女的。


    姜雀近乎犀利地剖析着自己的前世。虽然她平日不说话,和同门交流全靠手语和眼神,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个绵言细语的小可怜。相反的是,如果她真的嘴毒起来,连许苔和谢宴川也要甘拜下风。


    从知晓自己的前世开始,姜雀对鹤春山的态度就从无所谓变成了隐隐的敌视。虽然自己前世一直在梵天塔中不问世事,对上一世的魔核也不了解,可不妨碍她知晓鹤春山的危险性。


    他二人对战时,鹤春山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一招一式充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血腥气。


    那双阴沉沉地红色瞳孔像一把在寒冰中淬炼的神兵,剜得对面心惊胆战,甚至会不自觉地哆嗦颤栗。


    她想到此处,又偷偷抬眼看了看鹤春山乌墨一般的眼眸,看着对方一脸疑惑的样子,心中自顾自给他下了一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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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


    疯狗伪装成乖猫。


    装货。


    姜雀阴测测揣摩着鹤春山。


    要不是她担心自家小师妹被这条疯狗拖累出了什么意外,她这一世是真不想和鹤春山过多相处。


    可是小师妹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放着宗门里的温暖小窝不回,偏偏要跟着这条疯狗去梵天塔,看样子还很赞同一样。


    许苔虽然看起来是个小炮仗,可从下到大极少反驳宗门内大家的建议,她这样固执,倒是让姜雀开始怀疑许苔的“一见钟情”是真的了。


    姜雀掩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揉搓,这是她焦虑紧张时的表现。


    而这个魔头要去的地方,正是梵天塔。上一世,他从未来过姜家,自己从未在塔中见过他,为何这一世发生了变化?


    难道他也重生了?


    他还要再灭世一次吗?


    核桃宗的大师姐即使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可依旧是那个靠谱的大师姐。短短半日路程,她便下定决心,只要她在,小师妹绝对不会被鹤春山蒙骗!


    然后,她在其余二人疑惑地视线中轻昂起下颌,本就直挺挺的腰板更加上挺,像只在不怀好意的黄鼠狼面前挺起胸膛张开翅膀护住鸡崽崽的母鸡。


    也顺手将许苔往她的方向拉了一把。


    姜雀:看我孤立你,哼!


    乘风驹的速度很快,不过半日时间,就跨越千里到了位于极西之地的姜氏京。一座城以一个家族的姓氏为名,不难看出姜家在这座城有多大的影响力。


    乘风驹到了目的地,没有继续进城,反而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普通马匹,就连车座外部也由亮眼的纯白透粉的颜色变成了寻常马车的棕色,没有任何显眼之处,轻而易举就融入了进城的大集体。


    作为其中最想回宗门的姜雀,主动提出今晚就去姜家的梵天塔。


    “可是大师姐,姜家这么大,我们找都要找半天。”许苔掀开马车帘子,眼睛从左转到右。姜氏京一条大路将城内分成左右两部分,右边是小摊酒楼和各式游乐场所,左边是一道高墙。


    那是一道和姜氏京纵向一样长的高墙,只是开了许多高矮一样但宽度不一的门。


    路人在外面看不到高墙里面,却能观望到里面参差错落的塔尖。每个塔的形式纹路都不一样,却又有种奇异的和谐。


    直到许苔扒着帘子的手都酸了,马车才刚刚行走到高墙中间。中间开了一扇特别显眼的华丽大门,上面有一道同样显眼的巨大牌匾。


    姜府。


    两个大字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笔画间遒劲有风姿,更让许苔关注的点在于,那副牌匾是纯金。


    她撇撇嘴,心中已经暗暗给姜家打上了一个“死装”的标签。金子在修真界并不通行,但在凡人界中却是极受追捧的存在。一个在修真界颇有地位的家族,反倒在凡人面前摆起能让他们看懂显摆的谱,在修士眼中反倒有些小家子气了。


    不过……


    许苔收了手,乖乖盘腿做好,脑中回想起贯穿姜氏京南北的姜氏家族暗暗咂舌。


    “这里人都把贯穿整座城的建筑叫府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