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成功

作品:《红钗诏

    不等她走,先前被张宽教训了一顿的那个贼人一把拉住她,“马兄弟方才都看得透张宽的居心,石二兄弟又信任你,可见马兄弟必然聪明绝顶,你想个法子,不比我们想来得容易?”


    她叹口气,“我只是替石二来的,不算首犯,这些人你们要杀就杀,反正我不杀。”


    “好兄弟,我们也不愿意杀啊!你没看那里头有个娇美娘子,兄弟们一见到就心痒痒,可是我们都没敢动手呢,你没来之前我们也疑心张宽,什么好东西他不是抢着要,那个娘子他却不下手,我们都晓得蹊跷了,马兄弟,你看,你想出个好主意来,那小娘子归你,任你处置,是死是活都任你。”


    这些话听得钟令一阵恶心,她忍着哕意,装作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这些人是什么官?来头很大吗?”


    那人一顿,回头看张宽,恶声恶气地问:“是什么官?”


    张宽狞笑一声,“说出来吓死你。”


    钟令双手往胸前一抱,“你说啊,最好是吓死我。”


    “祭酒知道吧,裴献,裴岳安,正四品的大官,学宫的老大。”他说着从怀里扔过来一枚印章,“看看这印上的岳安居士四个字。”


    钟令接过印章,递给那贼人,“我不识字,哥哥看看。”


    那贼人一接过,诧异道:“这不是我在林子里捡到的?怎么……”他拿着印章,勃然变色,“你就是看了这印章,就摘了面巾,哄得我们信了你的鬼话!”


    张宽身子一颤,被马三那小子一番折腾,竟是忘这一遭。


    眼看那贼人就要上前来砍杀,钟令拉住他,“哥哥,你既然知道了张宽的居心,何不告知其余兄弟,凭什么这张宽做得大哥,你就做不得,若不是你,谁识得破他的奸计。”


    贼人顿觉此话贴心,招呼了两个与自己关系好的把张宽押起来,向贼众们讲述起来张宽看完这枚印章后哄骗他们摘面罩的始末,说完后钟令还补充道:“原来是他自己被王三哥不慎扯掉面巾后,被人家瞧见了脸,他一想那是大官,叫你们杀人你们也必然不敢,只等哄得大家都袒露真容,走投无路,不杀也得杀,真是,居心险恶啊!”


    张宽的险恶用心被点破,还想狡辩几句,然而面对兄弟们的怒目,竟是讷讷半晌,未见一句完整的话。


    钟令捧着王三,“三哥,不知索要了多少银两?”


    “六千两。”


    “才六千两?亏了呀,我家就在学宫脚下,一个祭酒可是不得了,我看,少说,也得要个,二万两。”


    “二万两!”贼众惊呼,都面露喜色,“会不会太多了?”


    钟令一脸真诚,“不会,不瞒三哥,其实我原本也是要读书的,只是读书人一贯酸腐虚伪,我可受不来那罪,后来才跟着人学刀,学刀之前我叔父领我去过那学宫,好是奢靡,我路过一个大殿,里头好似有几根金柱子,那个什么祭酒,既然是学宫的老大,写信叫人从柱子上刨点东西下来都够咱们下半辈子用的了。”


    王三大喜过望,看向人质的眼神都在发光,钟令看了眼树林,并未见动静,便道:“这些俘虏现下都是宝贝,可不能伤着了,都放进屋里关起来吧!”


    一人便道:“咱们兄弟还想住屋里呢!”


    马上便有人道:“你有银子金贵?”


    众人一想都是这个理,不等王三开口便上前去将人质都赶进屋里,张宽在一旁看着,心中有疑,但想到了还能勒索更多钱财,便也并未作声。


    钟令看他们都进去了,便进去巡视了一遍,一共两间屋子,在墙角还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便是这屋子的主人了。


    钟令心中有了计较,看贼人还在屋里转着,她笑着撕下自己的衣摆,对贼人道:“哥哥们歇歇,我来将这两人绑上。”


    作势便要去绑那对夫妻的手脚,一个贼人便出去捡了个布团回来塞在他们嘴里,又看钟令迟迟打不好结,笑话她手生。


    等绑好了人,钟令没有去看薛度激动的眼神,而是朝向众贼人道:“哥哥们,要如何写勒索信?”


    贼众七嘴八舌地说起来,说着说着赎金又说不拢了,一时要五万两,一时要三万两,钟令上前劝告,终于商定了数字,加上钟令,一共二十八人,便要二万八千两,他们甚至连张宽的份也算了进去。


    定完赎金,钟令又叫了个识字的进屋去,她与那人一起,看着薛度写勒索信,不等薛度被解开,她就叫嚷着要出去,只留了那个识字的在屋中。


    等出去后一把她就关上了屋门,对着贼人们道:“哥哥们这样吵闹,别吵着官家公子写信了。”


    贼人俱是哄笑,至此,外面只剩下钟令与二十余贼人。


    她先是沿着屋子走了一圈,查验完屋子周围的情况又略数了数贼人的兵器,有大刀五把,长枪一柄,剑四把,环首刀三把,斧子三把,以及从护卫那里缴来的几把刀,太平盛世,这帮地痞搜罗到的这些武器已是可观了。


    她看完,拉过一截木头坐在屋门口,忽然担忧道:“不是说,还有六千两赎金未到?”


    “正是。”


    “要是送赎金的人见我们变本加厉,会不会报官?”


    她这一说,贼人都有点摸不准,忽见她神秘一笑,刚要说话就开始叹息,“不成,这个法子还是太冒险了,容我再想想。”


    贼人们见状都问他是什么法子,她又扯开话头闲聊起来,“我石二哥哥只简单与我说了诸位哥哥的名姓,我与诸位哥哥都不熟,用那法子实在冒险,不如咱们兄弟先熟悉了……”


    贼众被她哄得团团转,不知过了多久,树林里终于传来三道布谷叫声,她便回头将屋里的那贼人叫了出来,问起他薛度都写了些什么,等那人说完,她从拿过一把环首刀转身将屋门拴住。


    “这是做什么?”


    “屋里都是贵人,别吓到了他们。”她笑着提起刀,“不知哥哥们谁的武艺最好?”


    拿长枪的与拿大刀的同时站出来,都不服地看向对方,钟令便道:“我这个法子得试过哥哥们的武艺再说,也给哥哥们看看我的本事,你们看过后才好计较我的主意可不可行。”


    贼人都哄闹起来,斗武谁不爱看,便都嘟嚷着比试。


    她拿起陌刀起势,“哪位哥哥先来?”


    拿长枪的先冲了上去,钟令从他的起势便知道这是个练家子,蓄势等着,在他的枪临到眼前时才向旁侧一躲,将刀刃横在枪上,以其柄为支撑,顺势滑向了持枪者的肩膀。


    那人见刀光逼近,也一个弯腰躲了过去,弯腰时长枪挑起地上沙石,“铮铮”声顺着飞扬的沙石抵在陌刀上。


    钟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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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势,“哥哥好武艺!”


    那人得意一笑,也不吝啬对她的赞扬,“马兄弟年纪虽小,却使得好刀,等年长几岁,未必不能超过我。”


    钟令微微一笑,对着那拿大刀的道:“哥哥请!”


    用器者,多似其器,持刀者生得宽脸阔目,提起刀就朝钟令劈来。


    钟令一个转身躲过,听到林中又传来信号,于是蓄力上前,用陌刀支撑自己飞踢向他的后背,持刀者未及转身便轰然倒地,她又持刀跑过去,口中喊道:“叔父助我。”


    贼众对她这声喊还不明所以,就见到她的刀已经穿过了那持刀人的背,与此同时从树林里涌出来了许多持着兵刃的衙役。


    见此情形,贼人才想起要回屋去挟持人质,不等走到,钟令就已经横着刀挡在门前,才逼退了几人,持长枪的又提力挑来,还是一样的招式。


    钟令见门前众贼已经被衙役冲散,放心与其搏斗,一个侧身,刀口沿着枪柄滑去。


    持枪者虎口微松,长枪脱手向下坠去,陌刀却并不下落,依旧直直劈向他,落在他肩膀上绽开血肉。


    钟令顺势转身,持续使力,直到见到一只断臂落地,持枪者瞬间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


    钟源听到她呼救时还以为她不敌二贼,才刚近来就看她已经解决了那二人,而其余贼众,也毫不费力就被衙役擒住。


    跟着衙役来的还有县衙的一众官员,被绑的有学宫祭酒及其家眷、还有公主的儿子,若是营救稍有差池,后果也绝不是他们能担得起的。


    顾不上寒暄,她抽开拴住屋门的刀,恰好也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响动,她看向被擒住的贼人,突然就飞奔着朝屋后去,张宽!


    等她来到屋后,果然见到一扇窗被破开,她小心走过去,是张宽挟持着一个小娘子。


    她出现在窗口时,面对着她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她做了个开门的手势,于是靠着门口的人突然有了点动静,张宽马上叫起来,“不许动!都给我老实些!”


    说话时他察觉背上被什么戳了戳,紧张地回头,突然双手就被绞开,不等他反击,手上的刀就被人夺了去。


    “马三,你……”


    “我不叫马三。”钟令用刀将他逼在墙根处,从破窗处冲进来的衙役忙将其擒住。


    裴持盈跌坐在地上,看到钟令将带血的刀放在身后,蹲下身来为她松绑,并不多看她一眼,又去为其余人松绑。


    “钟令,钟令!”薛度一被解开,就泪眼婆娑地扑在钟令身上抱住她哭泣,“钟令啊啊啊,我差点就要死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就是活菩萨啊,这劳什子文昌帝君,我再也不来拜了,你是发现我没有赴宴特意来找我的吗,幸好你来了……”


    那厢裴持盈被母亲搂在怀中,看着温声安慰薛度的人,忽然低声对母亲道:“我见过他。”


    裴夫人也笑起来,不去计较在哪里见过,“是啊,多亏了他。”


    此时前方的门打开,大家都涌了出去,钟令扶着薛度,“说来话长,回去再叙,你可有伤着?”


    “没伤着没伤着,就是饿得慌。”薛度往她衣服上嗅了嗅,“马蹄糕的味道,你带糕点了吗?”


    钟令一把拍开他,“在如意楼用完饭后,给我祖母带了几包糕点回去,想是留了些味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