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今天和男二斗嘴了吗

    老船夫瘫坐在地,浑浊的眼泪滚下来:"老身只是、只是不想让阿囡消失,而且那些修士被吃掉,本就是因果报应……他们罪有应得!"


    他们站在残破的小屋中,听芸娘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村子边上的无渡泽里,住着一位大妖,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坐落在无渡泽边上,周遭没有肥沃的农田,村民们只能冒着被妖怪吃掉的风险,靠捕鱼为生。


    在村子里,每年都有那么一两个壮丁出海打鱼没有回来,已经是大家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直到大约两百年前,一位村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与村民们筹钱,斥巨资请来了七位仙长,求他们除去这个吃人的妖怪。


    仙长收了钱,布置好了阵法,将大妖困于海底的那座宫殿中。村民们为了感激他们,还在壁画上绘制了他们斩妖除魔的英姿。


    只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十年后,又有一位村民被妖怪吃掉了。


    村长去寻找当时的七位仙长,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办法,如果要重新布置阵法需要再次收费。可是村里的人实在是凑不出这么多钱了。


    “是吗?没钱还想找人救命,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仙长之一嗤笑道。


    最终,在村民们的苦苦哀求下,他们还是给出了一个办法,需要每十年给大妖献祭一个幼童的血肉,以此稳固阵法。


    到如今,这个办法已经实行了两百多年了,共有二十多位幼童被绑在雷击木制成的小舟上献祭给大妖,小舟上还塞满了给大妖的祭品,食物、一些银两,甚至还有海神娘娘的陶瓷摆件。


    捕鱼为生的人家,最不能缺的就是男丁。


    因此两百多年来的这些祭品,无一例外的,每一个都是女孩。


    十年前的这个女孩,正是芸娘的女儿阿囡。


    “阿囡刚死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件大事……大家终于不像之前一样把修士奉若神明,可我的阿囡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芸娘的声音里透着彻骨的恨意。


    “直到两年前,有一天出海捕鱼……”她的声音颤抖着,"那天风浪太大,我的船翻了,整个人沉进水里。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目光渐渐涣散,芸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托住了我的后背。"芸娘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我睁开眼,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个小女孩的模样,没有瞳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连翘感觉到谢无咎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


    "我拼命挣扎,可那孩子力气大得吓人。"芸娘继续道,"就在我以为要被拖进深渊时,她突然松手了。我浮上水面,发现她正用腐烂的小手推着我的背,一点一点把我往岸边送……"


    老船夫的眼泪砸在雨童阿囡的头顶,那孩子仰起脸,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液体。


    "上岸后,我回头,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芸娘颤抖着抚摸长命锁,"这是我亲手给阿囡戴上的……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雨童们发出的细微呜咽声。


    连翘喃喃:"所以这些雨童……"


    "都是被献祭的孩子。"谢无咎冷声道,"她们死后怨念太重,变成了水鬼,需要吞噬修士的瞳昽才能维持形态。"


    芸娘疯狂点头:"阿囡带我去了她们住的地方……那是个很黑很冷的洞穴。她们说,如果不吃修士的曈昽,他们就会慢慢消散……"


    叶望舒的金丝微微颤动:"所以你就放出过湖必须乘坐渡厄舟的传言,然后用雷击木做标记,诱骗修士上船供雨童吸食?"


    "我没办法!"芸娘突然激动起来,"那些修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长,不就是他们定的规矩吗?凭什么他们收钱办事,却要我的孩子去死?!"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皱纹纵横的手掌滴落:"既然他们说修士的命比凡人金贵,那就用他们的命来换我的阿囡活着!"


    “活人献祭,有违仙门条例。”谢凛的剑尖颤抖着,“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撒谎?”


    “撒谎?”


    芸娘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调子拔高到几乎破音的程度。


    “我有必要撒谎吗?死去的那些孩子,是假的吗?她!还有他!”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连翘和谢无咎,“他们在水下看到的那些,难道都是假的么?”


    连翘看得出来,素来相信仙门正气凌然、爱民助民的男主世界观受到了挑战,他在原地站了半晌,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抉择,只是问:


    "你害了多少人?"


    无人在意的角落,谢无咎整个人抖了一下。


    而芸娘咧开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不多……刚好二十七个。"


    屋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湖面沸腾般翻滚起来。透过破碎的木门,数十条鱼尾人身的怪物破水而出,而在它们身后,整座无渡泽的水位正在急速下降,露出水下那座正在缓缓蠕动的珊瑚宫殿——沧溟的本体正在苏醒。


    "沧溟大人醒了……"芸娘喃喃道,"是你们打开了屏障,让祂闻到了新鲜血肉的味道……"


    "我去疏散村民。"


    没有理会老船夫神神叨叨的碎碎念,连翘从香囊里掏出一大叠神行符,一把抓过芸娘的手,带着浩浩汤汤一群只听芸娘指挥的雨童,转身就要往村里跑。


    刚踏出一步,她又突然刹住脚步,回头看向谢无咎:


    "喂,你可别死了。"


    谢无咎正把玩着腰间的银铃,闻言挑眉:"怎么?大小姐担心我?"


    "那当然~"连翘夸张地捂住心口,"你看谢大哥实力超群不用操心,叶姐姐英姿飒爽独当一面,就你——"


    她拖长音调,上下扫视谢无咎。


    "又爱逞强又容易挂彩,简直是我这种怜弱之人的天菜。虽然本小姐注定要当个博爱的女人,但每个男人都能分到独一无二的宠爱。"


    她突然正色,竖起三根手指:"所以你要是敢死,我就余生荤素搭配、晚睡晚起,祈祷你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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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投胎当我儿子,天天管你叫乖崽。"


    谢无咎:"……"


    叶望舒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谢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不好嘛?富二代欸!”连翘挑眉,“你大可以每天在城楼上长啸:我不想要很多很多的钱,只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说罢,她在谢无咎无语的目光里晃了晃手腕,示意共生蛊的联系,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向村落,高喊道:


    "所有人!立刻往山上撤!带上老人和孩子!"


    谢凛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皱眉:"她倒是……"


    "跑得比兔子还快?"谢无咎接话,指尖已经燃起幽蓝火焰,"毕竟惜命嘛。"


    叶望舒的金丝在腕间缠绕:"我们也该准备了。"


    三人转身面向湖面。此刻,数十只鱼尾人身的守卫已经靠近岸边,它们的鱼尾拍打着水面,脸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锁定岸边的三人。


    浓重的水汽在空气中凝结,连呼吸都带着潮湿的腥气。


    谢凛率先出手。他身形如松,右手持剑,左手掐诀,山河剑出鞘时带起一道霜白剑气。剑锋所过之处,三只守卫被拦腰斩断。


    "啧。"谢凛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凝重。他的剑气向来无往不利,此刻却被这浓郁的水汽层层削弱。


    他眉头微蹙,剑势一转,身形如游龙般在水雾中穿行,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它们刺来的三叉戟。


    叶望舒双手翻飞,腕间金丝如灵蛇出洞,在潮湿的空气中织就一张金色大网,笼罩住附近的几只怪物。然而水汽浸染下,金丝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收束都让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她咬紧下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仍勉力维持着金丝的束缚。


    "这样不行。"她咬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们的曈昽被压制了。"


    谢无咎甩了甩湿透的袖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银铃在腕间沉闷地不断响动。


    "在湖边炸鱼是有些麻烦。"


    他指尖的幽蓝火焰艰难地维持着,在浓重水汽中显得格外微弱。


    突然,所有守卫同时停止了攻击,整齐地退到两侧。湖心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那座珊瑚宫殿的顶部缓缓裂开,露出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沧溟终于完全苏醒。


    “吼——”


    伴随着这声咆哮,守卫们集体举起三叉戟,戟尖凝聚出幽蓝的水球。


    谢无咎瞳孔一缩:“散开!”


    数十个水球同时射来,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谢无咎身形如鬼魅般挡在二人面前,双手结印,三叠离火在掌心炸开。


    第一叠深蓝火焰形成屏障,第二叠靛青火焰化作锁链刺破水球,第三叠幽紫火焰直取守卫们的眼睛。


    "师兄!"他扬声喊道,"你的霜气能暂时冻住水雾吗?"


    谢凛没有回答,但剑锋上的霜气骤然暴涨,空气中潮湿的水汽凝结成冰晶,哗啦啦地散落一地,竟短暂地在三人周围撑开一片干燥的空间。


    "漂亮!"谢无咎吹了声口哨,"叶姐姐,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