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机缘破壁现地宫
作品:《白月光她撩完就跑》 剑稳稳地落在手上,剑刃锋利,程赋生不敢动弹,乖乖照着执嫣的指示,按照光线移动位置。
“我又不是日晷,干嘛非得转啊!”程赋生抱怨着,步子却不停。
一线天光映上剑锋,反射到石壁之上,执嫣提醒高骏细看。
高骏见潮湿的石壁上现出两道剑痕,举起自己的剑鞘比了比,蹙眉道:“这两道痕迹一厚一薄,互为表里,又比剑略宽,应是刀鞘刀锋所致。”
执嫣颔首:“石壁上没有暗器的痕迹,此处并无机关,可以一试。”
高骏扬起剑鞘一掷,鞘尖正插入较厚的那处缝隙。
程赋生擎手举着剑,喊道:“这得转到什么时候啊,我快撑不住了!”
要靠剑锋反射日光看清石壁,又要以剑锋插入缝隙。
剑在程赋生手上,高骏犯了难。四下寻望,忽瞥见执嫣腰间的别着匕首,伸手一探。
执嫣下意识侧身躲过,被他一手按在腰侧止住动作。她挺身又是一避,匕首已就势稳稳地送到他手上。
“借匕首一用!”
执嫣敛眉,见他手臂一挥,刀尖不偏不倚,正入缝隙之中。
程赋生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待半晌,潭水寂寂,洞窟俨俨,未见任何变化:“什么也没有?我放手了啊!”
“等等!”高骏眼皮一跳,叹道,“我先把刀鞘取回来。”
他一跃上了石壁,刀鞘被手攥住,又向石壁内深入几分。
他正扬手去探匕首,潭水蓦然沸动,溅湿了他的衣襟,遽然下沉几寸。
高骏正要拔出匕首,忽被缝隙中乍然射出的光线刺得闭上了眼。
两道光线相连,落到对面石壁上,竟又分为两束,打在程赋生高举的剑锋之上,万丈光芒顿时照亮整个一线天。
高骏睁眼,看对面的石壁轰然大开,奋力拔出匕首与剑鞘,跳回岸上。
程赋生手臂酸涩,愈发不敢动,眼看着执嫣跳入石壁内,石壁在她身后缓缓闭合。
他忙对高骏道:“门要关了!”
高骏接剑入鞘,大手一拉,拽着程赋生跨入石壁中。
身后石壁合为一体,方才大开的缝隙仿若从未存在。
身前是宽敞平整的甬道,甬道两侧,壁挂莲灯,明焰幽幽,直达深处。
执嫣见莲灯之内燃着鲛脂,与烛云台中别无二致,不由心生疑惑。
审视周边环境,想到高骏先前说过的话,心头一跳:“长逾百米,宽至三十……这条甬道倒是符合天胤帝王墓制。”
高骏将匕首递还给她,沉声道:“先帝生前建陵于因陈,薨逝后却无人再提。我原以为是天家怕皇陵有人盗掘,故而讳莫如深,以讹传讹,将虚实诉诸传闻。没想到皇陵真的在因陈。”
上次在甬道误踩了机关放出暗箭,程赋生又见甬道,不敢掉以轻心,紧紧攥住高骏的手臂,贴着他的步子前行。
“所以他故意多造一个甬道,让盗墓之人南辕北辙?”程赋生说着,灵光一闪,“不对啊,上次那条那么窄,一看就知道规制有问题!如果他真是为了掩人耳目,应该造两条一样的甬道才对啊!”
“水潭的那头已被堵死,我们顺着甬道来到对侧,却又回了水潭这头。潭水相连,岂不正好就在甬道之下?”
高骏说着,忽见执嫣停下了脚步。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前便房内,桌案齐全,一尘不染,如时时有人拂拭。
便房之后,银瓦金墙伫立眼前。金墙约摸二十丈高,银瓦延伸向外,状如飞檐,宛如宫殿。
提步靠近,细看才发现,那垣墙并非黄金所铸,而是由一块块方形的黄色木头垒砌而成。木块以阴阳互榫,间以金片相衔,故而熠熠生辉。
程赋生一时抖如筛糠:“黄肠题凑……真是先帝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戏弄我呢……高骏,你别当什么安国侯了,去做摸金校尉吧!”
执嫣见他语无伦次,蹙眉望向高骏:“什么黄肠题凑?”
高骏只在书中见过,今日得见真容,亦觉震撼:“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帝王葬以黄肠题凑,里面应该就是先帝梓宫了。”
执嫣脊背发冷,心跳擂鼓,忽听高骏低道:“你怕了?”
执嫣还没开口,程赋生已紧紧抱住高骏的腰,哭丧着脸道:“当然怕!高骏我们快走吧,我的八十二块金饼还没花完呢,我还不想看到先帝啊!”
高骏捂住程赋生的嘴,将他往里推:“来都来了,或许里面还有不少金饼呢。”
程赋生脚下一踉跄,低头见是个陪葬木俑,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细看四壁,等身木佣立满墓道,足有数百具之多。衣衫首饰叠放在身畔,仿佛等待着有人替它们梳妆展颜。
它们皆为素坯,或笑或哭、或蹙眉或深思,只情状神态略有不同,面容都极其相似,细看竟是同一女子容貌。漆黑目光望过来,深邃含情,竟像生出魂灵一般。
执嫣心中大骇,指尖虚握成拳。倏尔手背一热,已被高骏握入掌心。
“别怕,木佣陪葬是寻常仪俗,不过多些罢了。”
“……谁怕了?”不过属实太多罢了,教人看着瘆得慌。
执嫣咽了口涎水,想抽回手,已被高骏撑开五指紧紧扣住:“你手心全是汗。”
墓道幽暗,衬得他的目光异常澄亮。执嫣心头一颤,没看出半分戏谑之意,便由他攥着向前走去。
木佣沿路不绝,立于耳室,又过配室,越往里,素坯木佣的面容渐渐鲜妍起来。
头戴假髻,钗环齐饰,身着各色各样的锦缎华服,个个描眉点唇,栩栩如生。
执嫣手心一紧,扭头向前,快走几步。
深入主室,光线越发明亮,一具黑石素椁赫然入眼,光源便在椁内。椁内无棺,只有一只云纹金鼎,鼎内鲛脂澄澈如水,冉冉不绝。
鲛脂原来是被送到了墓室,作照明之用。难怪流落一路,到这里便没了踪影。
脚步踏近,一缕霸道的甜香自脚下逸出,执嫣不慎吸入一口,只觉眼前明光被浓雾笼罩,深思恍惚起来。
执岚的脸出现在浓雾中,眼角眉梢愈发清晰。他对她伸手,笑道:“阿嫣,我们回家。”
执嫣正要应声,猝然呼吸一滞,已被高骏蒙住口鼻,拉出主室。
“这里的龙涎香不纯,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墓室有古怪,我们得尽快出去。”
高骏背起昏迷不醒的程赋生,径直往外走,回头见执嫣仍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主室。
他见状握住她的手,疾步走出墓室。
直走到甬道尽头,执嫣才如梦初醒一般,收回手,手心已然湿透。
“你刚刚怎么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执嫣看了看身后莲灯烛照下的深长甬道,又看了看高骏,喃喃道:“我见到我哥哥了,他刚刚就这样伸出手,说要带我回家……”
高骏眉头皱紧,握住她伸出的手,沉声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没有其他人。”
执嫣闭上眼,感受着自他掌心传来的力量。
她知道龙涎香有聚烟招魂之效,她也知道执岚已经消失在这世间。她不能被虚无缥缈的幻象迷惑,让自己困死在墓室里。
指尖用力回握住他,执嫣竭力平复呼吸,松了手睁开眼,转身叩察着岿然不动的石壁,寻找出去之法。
高骏忽然想到什么:“这甬道虽符合帝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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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主室却有棺无椁,想来不过狡兔三窟。甬道不是真正的甬道,梓宫也不是真正的梓宫。假甬道地下还有水道,水道直通这个甬道。甬道之外都是水潭,机关会不会都在墙上?”
上次面对坚不可摧的石壁,便是高骏误打误撞打开的。执嫣在相同位置敲击半天不见动静,蓦地想到虞锦程在坍圮中脱身时画过的弓矢图案。
她后退数步,找准方位,依样画瓢,仍旧不见石壁打开:“怎么会……”
指尖正要离开再换他处,忽被高骏握住,点在箭尖所对之处,用力按下:“因为弓箭所指之处,少了一颗天狼星。”
执嫣扭头看去,石壁在他身后缓缓打开,微垂的眼睛背着光,熠熠明明。
程赋生醒来时,高骏正以土封住一线天的入口。
抬头看了眼将黑的天,程赋生抱住高骏哭诉道:“高骏,我见到我娘了……”
高骏动作一顿,草草将缝隙填好,揪着程赋生上马。
下了因陈山,程赋生见马蹄和缓,在墓室内被吓破的胆又生出棱角,撞了撞身后的高骏:“先帝梓宫里除了金饼,还有什么宝贝?跟我说说嘛!”
“哪有什么金饼,除了黄肠题凑上的夹金,连金粉都么见到,绊倒你的美人佣倒是有不少。”
“不可能!你是不是偷偷把金饼藏起来了,不让我知道?”
执嫣蹙眉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梓宫里一定有金饼?”
“因为我爹……”程赋生敛眉垂目,声音戛然而止,任高骏怎么问都不肯再说。
执嫣拉停白玉骢,拔出匕首在程赋生面前轻晃,对高骏道:“如果他把事情抖搂出去,墓室里的宝藏谁也得不到,不如就让他永远闭嘴。”
程赋生躲到高骏身后,拧着高骏的胳膊道:“高骏!我要是死了,程家的粮草你可一车也得不到!”
高骏掩去唇边一抹笑意,抖了抖胳膊:“眼下西关精兵粮足,无需程家接济;若真到燔燧之际,我自有调派之权,将程家上下资财尽数充公以应战需,无须你出面。”
“你,你们……老爹啊,你若在天有灵,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程赋生偷摸着要下马,白玉骢已跃步向前,他只好再次抱紧高骏的腰,稳稳地坐回原处。
执嫣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作罢,轻夹马腹,同高骏比肩而行:“所以,传闻中上山寻宝满载而归的游商,便是程轩?”
高骏瞥了眼程赋生,摇摇头:“这个墓室是假,传闻也不见得可信,多半是杜撰出来混淆视听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赋生自然明白两人一唱一和,不是为了卸磨杀驴。
他咂摸半晌,卸下心中戒备,叹了口气道:“游商寻宝不是传闻,我爹就是拿着先帝的金饼发的家,所以才会供奉粮马祭拜先帝,还托梦让我千万不能懈怠。”
高骏与执嫣对视一眼,问道:“这事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你们也没问啊!营商不易,我平日里光看那一摞摞账册已忙得焦头烂额了。再说了,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光彩,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也是,将陪葬金器盗掘一空,确实难为人道……”
“什么盗掘一空?只拿了一枚金饼!一枚金饼而已!”程赋生一勒高骏的腰,愤愤阻断他的臆测,再三强调后,忽松了手,嚅嗫道,“还有一块太子金饰牌……”
高骏眼皮一跳:“太子金饰牌?”
程赋生点头:“概是先帝登基之前的旧物吧。”
“先帝以五皇子之身登上大宝,从未封过太子。”
“那……这块金饰牌难道是当今圣上的?”
思及此,程赋生冷汗直流,催促着高骏赶紧策马,回到程家直奔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