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叫姐姐

作品:《穿到古代教数学

    叶晚晴尴尬地抚摸自己的头发,“是我搞错了。”


    姜辞再次掀开窗帘,傅朝怀里的思思在极力挣脱。


    怎么当爹的?


    姜辞拉着叶晚晴下了马车,她对着车夫说;“叔叔,麻烦你告诉爹爹,我们等会儿自己回家。”


    说完她们就往傅朝的方向走去,姜辞买了拨浪鼓,边晃边走到思思面前。


    傅朝这才听到拨浪鼓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竟看到姜辞在扮鬼脸。


    “静姝!”他大喊。


    姜辞换下鬼脸,面无表情道:“怎么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傅朝将视线转到旁边的叶晚晴身上,“叶小姐也来了?”


    叶晚晴点点头。


    姜辞挽着她的胳膊说:“以后晚晴就住我家了。”


    她松手走到傅朝面前,反手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嘴唇,压低了音量道:“我们,要做一件大事情。”


    “什么事?”傅朝饶有兴趣地问道。


    姜辞后退到叶晚晴身旁,双手环抱在胸前,边摇头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呀唔呃……”傅朝怀中的思思要着拨浪鼓,嘴里不断发出声音。


    姜辞看着思思,拍拍手又张开双手,“来这里,姨姨抱。”


    “姨姨?”傅朝音量提高,眼睛瞪大。


    “怎么了?”姜辞不理解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道古代没有姨这个称呼吗?


    她转头向叶晚晴求证:“我说错了吗?”


    “没错,她确实该称我们为姨姨。”叶晚晴非常肯定地说。


    “错了。”傅朝将思思放下,思思蹒跚着走到叶晚晴旁边抱住她的大腿,“辈分错了。”


    傅朝蹲在思思身旁,“思思,叫阿姊。”


    姜辞与叶晚晴交换眼神,一齐蹲下,三人以三角形状将思思包围。


    “傅朝,你不是她爹爹吗?”姜辞看看思思的脸又歪着身子看向傅朝。


    “你听谁说的?我是她兄长。”傅朝说,“我不过弱冠之年,怎会有这么大的女儿。”


    姜辞开玩笑道:“才弱冠吗?我看你的第一眼还以为你是而立之年。”


    听到这话,傅朝立马站了起来,在原地打转,手还不停的挥舞,或摸头,或叉腰。嘴巴张大却又笑不出声。


    “我还有公务在身,思思就交给你们了。”他说完这句话立马就离去。


    姜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出疑问:“我们有答应他吗?”


    叶晚晴只是笑笑没说话,她上前抱起了思思。


    “我们去哪儿啊?”姜辞站在她的身后问,手在不停地戳思思的小脸。


    “我们先去看看学校办在哪里合适?”


    她们跟着房牙几经周转,终于在衙门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内有院落和五间房。


    房牙只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满意否,他问:“东家,这间可满意?”


    他已经带着她们从东跑到西,看了不下十家,但得到的都是摇头。


    姜辞点头,“满意,不知作价几何?”


    “年租三十两。”


    “三十?”姜辞惊到破了音,她的月钱才二两,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二十四两。


    “能少一点吗?二十五两怎么样?”姜辞砍价。


    房牙比了个二,“最多少二两。”


    叶晚晴插入对话,“这房子在京中才三十两,我们这县城怎会与京中一样?”


    房牙笑了笑,“小姐莫要框我,这房在京中至少七十两。”


    叶晚晴尴尬地看向姜辞,没想到这谎一出口便被看穿了。


    他顿了顿,又说:“东家可还要?”


    姜辞大声说:“要,不过要晚些时日。”


    “可以,只管来找我便是,这间房我便给东家留着。”


    她们一屁股坐下,姜辞有气无力道:“小二,来壶茶。”


    坐在叶晚晴腿上的思思咿呀学语:“消啊来呼擦。”


    她嘴里的口水像瀑布般一泻千里,糊满了她一圈的嘴唇,甚至滴到叶晚晴的手上。


    叶晚晴拿出自己的丝巾先擦了自己的手再擦了思思的嘴。


    “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小二问。


    “一壶茶。”姜辞回。


    思思奋力挣脱往桌上爬,叶晚晴一把将她拉回,拨浪鼓的声音时有时停。


    “若是没有银子万万租不下来房,我这里还有些银两,明日我们便去租了吧。”叶晚晴说。


    “不行,不能用你的银子,我先找我爹爹。”姜辞拒绝她,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她的家中只剩她一人,万不可用她的积蓄。


    “我现在都住家了,我们之间不用分什么你我,现在租房子才是头等大事。”


    听到她这么说,姜辞很是感动,叶晚晴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好朋友,哦不,是第二个,还有傅朝。


    “等我先看看,若是不行,便算我借你的。”


    小二将茶端上桌,姜辞立马给叶晚晴倒了一杯,“晚晴,这是我们县最好喝的茶,快尝尝。”


    叶晚晴喝了一口,“甘醇可口,沁人心脾。”


    姜辞见状也喝了一口,但她只喝出了苦。


    “我们先送回家吧。”


    傅府。


    傅家大门并没有很大,只有姜府的三分之二,但进去之后别有洞天。


    院中两旁交替种满桃树、杏树、梨树,它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相开放,粉花、白花层层叠叠,风一吹便如雪般落下。


    再往里走,大堂的桌椅全是上好的紫荆木制作。


    “大人请姜小姐、叶小姐移步书房。”一个丫鬟进来大堂说,“思思小姐给我便可。”她从叶晚晴怀里抱走了思思。


    另一个小厮给姜辞和叶晚晴带路。


    书房内,傅朝将镇纸放到宣纸的最上方,捏着毛笔在砚台上沾墨,酝酿许久才下笔写了个撇。


    “大人,姜小姐和叶小姐到了。”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傅朝将毛笔放到笔架上,对着门口说:“进。”


    小厮双手推开门,姜辞和叶晚晴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待她们都走进去后小厮关上了门。


    走近傅朝书案的位置,一种气味越来越浓郁,姜辞使劲吸了吸鼻子,“清光,这是什么味儿啊?”


    她在自己的鼻子附近上下挥动手,吹来一阵阵凉风。


    傅朝猛吸一口气,说:“没味儿啊。”


    姜辞的动作他尽收眼底,傅朝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


    叶晚晴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用手指背抵着鼻孔,说:“傅大人可是在泼墨于宣。”


    “是。”傅朝拿起了宣纸,上面写着:一清如水。


    他的字迹纤细有力,却发散出强大的气势,宛如卧龙在天。


    “哇,好看!”姜辞夸赞道。


    叶晚晴走到姜辞身旁,边看字边轻声道:“字字若新荷初绽,笔笔似老梅横斜。”


    傅朝被夸到不好意思了,他将双手放在后背,挺起腰板,道:“在下所用之笔乃是宣笔,所用之墨乃是徽墨,再加上自小勤学苦练,自是能写得出一手好字。”


    姜辞有些惊了,她从未发现傅朝还有如此臭屁的一面。


    墨水的刺鼻味越来越浓,姜辞打开了门,说:“你有闻到吗?墨水好像有点臭。”


    叶晚晴赶忙接话:“徽墨素有‘拈来清、磨来清、嗅来馨’之誉,在京中之时我便常见父亲用它,傅大人的墨的味道确实有些不同。”


    傅朝不可置信道:“可我这是在严先生家买的。”


    严先生不仅在乡学任教,还开了个笔墨纸砚的铺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亲手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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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严先生的笔墨一直是临安县最好的,他素有诚信之名,断不会骗我的。”傅朝拿起砚台闻了闻,但他始终没有闻出异常。


    他放下砚台,看着姜辞问:“你们都能闻到臭味吗?”


    姜辞和叶晚晴异口同声道:“对!”


    傅朝的表情凝滞,“我怎么闻不到,我的鼻子不会坏了吧。”


    他开始胡思乱想。


    “当然不会啊。”姜辞耐心的向他解释道,“这是因为你闻墨香闻久了,你的嗅觉适应了这个味道,就像现在,我闻着也没有刚进来时那么刺鼻。”


    傅朝点点头,“明日我便去找严先生。”


    叶晚晴无聊的左顾右盼,忽然眼神定向了一处,她慢步走到了一幅画前,仔细端详。


    “傅大人。”她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傅朝,“这画竟然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傅朝不以为然道:“好像是的,我爹爹早年偶然买下的。”


    中国名家的真迹,这代表傅家很有钱。


    姜辞快步走到傅朝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傅朝,你很有钱吗?”姜辞问。


    傅朝思索了一下,“我没有钱,月俸才五两。不过,我祖上挺富的。”


    平时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是个隐藏的富二代。


    姜辞看着他,右手抚摸自己的下巴,微张着嘴摇摇头。


    “怎么了?”傅朝见她对着自己的摇头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低头扫视了下自己的衣服。


    “没怎么。”姜辞说,“突然想到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姜辞双手搭在叶晚晴的双肩上,推着她前进。


    “晚饭已备好,吃个饭再走吧。”傅朝跟过去。


    “下次吧,爹爹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姜辞在回家的路上去玉器铺买了个配饰,她拎着礼物喜滋滋回到家。


    “爹爹在哪里?”


    “老爷在膳房。”丫鬟说。


    姜辞对叶晚晴说:“晚晴,你先去你的房间,我先去找我爹爹。”


    “好。”


    叶晚晴回到房间后立马打开包裹,从最深处拿出了一件里衣,然后用牙咬开了一处丝线,拆完线后,赫然出现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她一个个拿起放进荷包中。


    姜辞轻声轻步踏入膳房,然后走到正在一心做饭的父亲身旁,她大叫:“爹爹!”


    姜父颤了一抖,摸着自己的心脏说:“哎呦。”


    姜辞哈哈大笑,明媚如阳光。


    她将礼物盒从身后拿出来,“我一看到这个便想到了爹爹,于是买来送给你了。”


    姜父有些惊愕,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姜辞生日之外的礼物。


    他迫不及待打开,“我来看看女儿给我买什么了。”


    是一个玉制配饰,他立马挂在腰带上,感慨道:“小辞真的长大了。”


    “爹。”叫了一声姜辞便瞥下嘴角,“我的月钱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那便将你的月钱升为五两,你跟晚晴一起用。”


    姜辞垂下的手反复捏拳又松开,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其实,我是向爹爹借钱的。”


    “借多少?”


    姜辞小心翼翼比了个三,眼神充满期待,“三,十!”


    “三十?”姜父提高了音量,“你要做什么?”


    姜辞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是想为我们县的女孩子们办一个学堂。”


    怕父亲拒绝,她又说了好多,“我经常看到街上有好多女孩子在买东西,我问过她们了,她说她们想去乡学,而且,京城的女孩子都能去国学,我就想,为什么我们县的孩子不能上学呢……”


    她噼里啪啦像个机关枪不断输出。


    “你的想法很好。”姜父打断了她,“但是,恕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