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梨置若罔闻。


    没过多久,沈霜梨收拾完自己的衣物,合上行李箱,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


    轮子滚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声响。


    沈霜梨没有多看他一眼,就这么径直地拖着行李箱出去了。


    偌大的卧室中只剩下谢京鹤一个人。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昏暗光线下,颀长高大的身影透出几分颓靡。


    谢京鹤闭了闭眼睛,忍耐着胸腔快要肆虐出来的阴暗焦灼情绪。


    不想跟姐姐撕破脸。


    姐姐会害怕恐惧他的。


    谢京鹤一忍再忍。


    来到玄关处,沈霜梨打开门出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姐姐能不能不要走……”


    “求你了……”


    “我走好不好?你留在这儿住。”


    谢京鹤红着眼圈哀求。


    眼眶的泪水要掉不掉的。


    沈霜梨挣脱开谢京鹤的手,拖着行李箱出去。


    门彻底关上,发出声响。


    世界安静下来。


    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谢京鹤漆黑的眸子阴鸷冰冷,但转念一想,姐姐没提分手,眸中的寒意消散了些许。


    只要姐姐不提分手,他什么都能忍。


    坐电梯下楼,沈霜梨单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手上执着手机,低头在看。


    正想在软件上打车,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谢京鹤那张凌厉立体的脸庞。


    他单手支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外,手指间衔着燃着的香烟,姿态松散。


    谢京鹤侧目看她,“上车。”


    “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不麻烦你了。”


    “姐姐乖,听话好不好?行李箱很重,姐姐拖着不方便的。”说着,谢京鹤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来到沈霜梨的面前,单手拿过她的行李箱,将香烟咬在唇间,模样吊儿郎当的,另一只手拉开车门为她服务。


    “姐姐上车吧。”


    他补了句,“姐姐住在哪儿是你的自由,我不会阻拦的。”


    沈霜梨看着谢京鹤将她行李箱放入后备箱的身影,两秒后,坐进了车后排上。


    谢京鹤坐回到驾驶位上,“姐姐,你租的房子在哪儿?”


    沈霜梨报了个地址,谢京鹤导航过去。


    抵达目的地。


    谢京鹤停好车后帮沈霜梨提行李箱。


    “我自己来。”


    谢京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在床上跪都跪不住,还想扛得住这种重物?”


    “……”


    沈霜梨租的是间公寓,在五楼。


    坐电梯抵达五楼。


    谢京鹤单手提着行李箱从电梯里出来,健壮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偾起,布满青筋,透着几分野性。


    沈霜梨输入房主给的密码。


    “叮——”的一声,门开了。


    谢京鹤抬眸看向里面,皱眉。


    这么小。


    脸上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怎么能住这种这么差的地方。


    女孩就应该住最好的用最好的,要富养用心养。


    “非得住这儿吗?水月湾的别墅不好吗?”


    “姐姐,我带你回水月湾吧,我不打扰你的。”


    “就住这儿。”沈霜梨接过行李箱。


    遭到拒绝,谢京鹤默了一秒,舌尖抵过后牙槽,“缺看门的狗吗?”


    “不缺。”沈霜梨嗓音冷淡。


    “……”


    “那缺暖床的男人吗?器大活好,考虑一下?”


    “谢谢你帮我把行李箱扛上来。”


    说完,沈霜梨进去,关上门,将谢京鹤隔绝在外面。


    关门席卷而起的凉风微微吹动他的额前碎发,谢京鹤心可疼可疼了。


    这次姐姐是真的误会他了。


    他派人暗中跟着她是真的是想保护她,人确确实实是今天派的,但是姐姐不相信。


    因为他有前例。


    姐姐现在只知道他不知悔改。


    晚间,沈霜梨绑了垃圾袋出门丢垃圾。


    去街上买了份吃的,之后便回去了。


    坐电梯上来,沈霜梨在门前输密码。


    身后突然拢上来一道阴影,沈霜梨动作一顿,警惕地掀起眸子。


    正欲转头看,但身后绕上来一只手捏着布条的手捂住她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吸入鼻间。


    沈霜梨骤然睁大了眼睛。


    没两秒便晕了过去。


    私人实验室里。


    被关在笼子里的江言初见到楼昭抱着沈霜梨回来,不由得皱起眉头,“楼昭,你疯了。”


    “你绑架沈霜梨?”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谢京鹤很喜欢沈霜梨。


    她怎么敢绑架沈霜梨的?


    谢京鹤可是个报仇都要连夜去的疯子。


    楼昭将沈霜梨放在一张干净的实验床上,忽视江言初的话,捏起一支针剂,注射入她的手臂上。


    “谢京鹤知道后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明白吗?谢京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的。”


    楼昭嗓音冷淡,“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的。”


    “……”


    “谢京鹤救过你,你就是这么对他喜欢的人的?”


    说到这个,楼昭就一把火,当即转身,冰冷的目光似利刃般射向江言初,


    “那你呢?我救过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把我关起来锁在床上.了两个多月。”


    江言初勾了勾唇,“我不后悔,那两个多月,我很幸福。”


    “唯一后悔的是怎么还没把昭昭搞怀孕呢。”他黑眸中闪过病态偏执和不甘心的暗芒。


    他试图用孩子留住她的心。


    楼昭也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不会怀孕吗?”


    “因为我的子宫被初中那帮贱人打到受伤了,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


    “所以,无论你无T多少次,我都不会怀孕。”


    江言初猛然瞪大眼睛怔住。


    她的话宛若化作无数尖针刺在他的心脏上。


    看到江言初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楼昭笑得更欢了,玩味又戏谑。


    “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那就跪下来跟我道歉吧。”


    两秒后,“扑腾”一声,江言初直直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