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昭意外地挑眉,眸中的兴味渐浓,缓步走向江言初。


    走近,对上江言初的眼睛,楼昭嘴角笑意倏地一凝。


    江言初的眼睛很红润,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他的眼睛在说:昭昭我心疼你,对不起。


    楼昭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懊悔和心疼。


    “对不起昭昭……”


    “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滚在脸颊上,江言初哭着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楼昭怔住,呼吸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再攥紧,直到手心传来钝痛,她才回神。


    她从来没想过她的恶意调侃会换来真情实感的疼惜。


    ——我把我的痛苦当成玩笑讲,你哭着道歉说你心疼我。


    怔了好几秒,楼昭倏地转身,眼睛酸涩不受控制地蒙上淡淡的水雾。


    她骂,“有病。”


    “我不需要你心疼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语气冷漠极了,“不要再喜欢我了,过两天我放你走,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江言初苦涩地扯了扯唇,哽咽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哪怕你对我没有一丝儿感情。”


    病娇的爱永远热烈而真诚,专一而深情。


    就算你把匕首捅入我的心脏,我低头一看,看到的是你握着匕首的手,我也会夸一句,你的手长得很漂亮。


    爱本是无解的命题。


    我只喜欢你,而你,也只喜欢他。


    楼昭咽了下喉头,微仰头将那莫名其妙的眼泪憋了回去,喘息间,视线无意地瞥见白皙肌肤上的一抹红,她蹙眉。


    提步来到沈霜梨的面前,指尖捏起一根棉签压在沈霜梨藕白手臂的的针口上。


    按压了几分钟,楼昭松开棉签,没再出血了,她拿来一瓶药剂,用干净的棉签蘸取药剂,涂抹在沈霜梨的针口上。


    这个药剂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的药剂都是楼昭一个人研制出来的,她在研制药剂方面毋庸置疑是个天才。


    但天才走错路用错地方,遭受的报应必然是不可设想的。


    实验室的温度跟医院一样,冷飕飕的,会比外面的温度低很多。


    楼昭起身去拿来了一张干净的薄被,盖在沈霜梨的身上。


    楼昭弯腰翻找到她的手机,用她的手机在软件上订了一张机票,随后将手机的定位关闭,将手机关机,放回她兜里。


    居高临下地睨着沈霜梨清冷精致的眉眼,楼昭嘴角弯起点点弧度。


    沈霜梨,你好好睡上一天。


    一天后,你会发现,你跟谢京鹤并不合适。


    你不可能能忍受得了谢京鹤的占有欲。


    所以,快点分手吧。


    ……


    另一边。


    谢京鹤开车前往沈霜梨的住处,手上捧着一束鲜花,穿得很正式,白色衬衫西装外套加西裤,头发精心打理过。


    另一只手手上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摁门铃。


    等了两分钟,没动静。


    谢京鹤蹙眉,又摁了一次门铃。


    等了两分钟,依旧没动静。


    谢京鹤眉心蹙得更紧了,从兜里摸出手机。


    在微信上给沈霜梨发消息。


    【姐姐我给你带饭了,可以给我开开门吗?】


    消息石沉大海。


    看着久久没回复的消息,谢京鹤心中莫名涌上不安恐慌的情绪。


    谢京鹤滚了下喉头,给沈霜梨打去了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耳边响着标准的女声,谢京鹤的神色瞬间冷得不成样子。


    挂断电话,打了另一个电话,嗓音阴沉冰冷,“查沈霜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