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爱意生

作品:《毒舌皇子被我蛊惑人心

    姜枝意将手中的铃兰花银簪往袖子里送,双目犀利,“那五个孩子是你杀的?”


    褐色拐杖躺在地上,原依靠拐杖行走的卫郎君,此刻丢了拐杖,手握着一把匕首,顷刻间就要划入姜枝意的皮肤。


    “不错。”


    “杀了我,卫府可是会遭遇的,你不怕?”刀刃上像是有一条冰冷的蛇,姜枝意连喘气都显得极小。


    “卫府与我何干,早在一年前我就对卫府恨之入骨。”


    “那季娘子呢,她如今也是卫府的。”


    “你知道什么。”卫子矜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那僵硬的面容仿佛是用冰雕刻而成。


    “你是爱慕季娘子吧,若是我没猜错,卫老爷将季娘子带回来的那一日,你是心有不甘才把自己锁在房子里,你是不是还想娶她,可是她最后选择的却是卫老爷,不是你。”


    爱画山水画的人,有一天描摹了一位娘子,可见持画笔之人已然动了心。


    姜枝意原以为卫郎君喜欢的是虞娘子,可转念发觉里面少了一环扣,仔细想来虞娘子和季娘子都曾是醉蝶阁之人,一切又好像说得通了。


    “卫郎君,你挑灯夜读怕是不单单为了你娘,也有季娘子的功劳,我猜的可对?”


    卫子矜眉秀似山峦,在夜色里,眼簇的星光一点一点被击碎,落在姜枝意颈部的刀掺出了红色。


    这无意是在回答姜枝意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我小看你了,但很抱歉,我这人不怕死,怕寂寞,所以这黄泉路上需要你做个伴。”


    为什么,姜枝意想了一番,自问何处得罪了卫郎君,是没有的,难不成这人认识原身,原身得罪了他?


    姜枝意疑惑道:“卫郎君,你见过我?”


    “宁远候府的嫡女,今天是第一次见,却不是第一次听说过,你不用费心思套我话,我只能告诉你,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抱歉了。”


    卫子矜说完就有了动作,只是匕首还未来得及。


    措不及防间,姜枝意迅速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对方的匕首“哐当”坠落在地,趁卫子矜还来得及反应,她借机用手肘的力向后压,猛向他的腹部而去,听见对方一声闷哼。


    姜枝意衣衫飘动,转婉腰身,面对着卫子矜,将手中的银簪尖锐之处狠狠刺向他的心脏。


    卫子矜抬眼看见刺向自己的银簪,惊得向后一退,用手挡到了眼前,银簪换了个部位,刺在左手臂上,深深的一条口子鲜血外溢。


    她眸色狠戾,温柔的脸色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我可是宁远候将军之女,你真当我好欺负。”


    卫子矜目光落在手臂上的口子,柔色的脸也变得惊慌,手在袖子里摸索,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水果刀,脸色骤变,白玉般的面容阴恻恻。


    “去死!”


    姜枝意只会一招,没想过卫子矜都受伤了还来,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脑袋一阵眩晕,站在了原地的腿脚移不动一步。


    “燕司瑾!”


    喊声伴随着一声树枝的声响,月光下长剑生辉,燕司瑾在台阶上一点,借力腾跃,衣摆如流云,一脚踹在了卫子矜的脸上,将姜枝意往后一拉,勾在了怀里。


    姜枝意深了个呼吸,眼见自己落入燕司瑾的怀中。


    姜枝意脸一皱,目光落向腰间的手,这人的手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几乎要把她的腰掐断。


    卫子矜嘴角留下一口血痕,脸色发白,半个身子倒地撞在了牡丹花上没起,一双手落在了花圃外侧。


    两人离他不远,燕司瑾眼尾发红,一脚踩住卫子矜的手背,他脚尖用力,几乎将他的腕骨踩断,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卫子矜。


    卫子矜趴在地上,感到自己的骨头一根根被挤压,手上的肌肉痛苦的收缩,可他没有喊一声,一口一口的闷气。


    燕司瑾浑身散发着深戾淡漠的气息,墨眸幽深暗炙,怒道:“站着做甚,还要我请你们把他抓拿归案?”


    林子延知道燕司瑾这是真动怒了,看了一眼身边大理寺的呆子衙役,手一挥,声音抖道:“快…快抓起来。”


    林子延目光落到这被踩的手,红得发紫,若是没看错,这是刚刚伤了姜娘子的那只。


    大理寺的衙役将人押住,几个人头低得不能再低,眼神飘忽在燕司瑾与姜枝意两人之间,动作迅速。卫子矜被林子延押送去了大理寺。


    清风一吹,地面上掉下的牡丹花瓣,随着风飘起旋落,树枝上的叶子在月光下摇曳,一声一声沁入心底。


    姜枝意嘴角淡扬,目光从对方环在腰间的手漫然掠过,唇畔染上了些许涟漪的笑意,“殿下准备抱着我多久?”


    燕司瑾怀中的女子,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苗条地身段窈窕玲珑。


    燕司瑾像是没听到,微微俯身,长睫垂下,整个人透出冰雪似的的空静,指腹落在她眉间的朱砂,“我不喜欢这粒红色。”


    姜枝意打掉眼前的手,燕司瑾这个人风华绝代,好看的让人不敢亵渎,一双极致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今映着自己,是她却又不是她。


    姜枝意自己拔开了手,出了怀抱,冷淡道:“那就劳烦殿下多看看,看多了也就顺眼了。”


    燕司瑾想起那具泡在水里的尸体,一身嫁衣,染尽了红,面目痛苦,他根本不敢再看,不敢想她经历过什么。


    可眼前的人像她,姜枝意使出的武功是之前在国师府,他带了好些零嘴,硬磨软磨了她好久,她才肯答应他去学点,不愿意别人近她的身,他就亲自教她。


    燕司瑾不会认错那一套动作。


    而午时的那顿饭,桌上的菜她用筷子都夹了个遍,唯独那盘鸭子,姜枝意一口没动,他分不清姜枝意不喜欢的是鸭子还是鸭子的佐料葱。而他身边亲近的女子里,正巧有一位不爱吃葱的。


    这所有的指向都是他已死的妻子。


    “姜枝意,我不过是一刻不在,你就出事,遇到危险还傻站着不动,你是怕他杀不死你?”燕司瑾语气冰冷,却又怒气冲冲。


    姜枝意有点委屈,好不容易得来的命,差点又失去了,她比谁都害怕,现在眼前的燕司瑾又在兴师问罪。


    姜枝意虽这样想,语气却舒缓,“我这不是好好的,要是危险我还可以下蛊不是。”


    夜色已晚,星星摇曳,马车中。


    燕司瑾像是在生闷气,不再和她说半句话,两个人坐在对面,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却相隔甚远。


    林子延再回来是揣了个药箱,卫老爷在所有过程中都未出现。


    林子延犹豫不定,问道:“姜娘子颈部的伤,可要我来帮忙?”


    言罢,燕司瑾黑着脸从林子延手中把药箱抢到自己怀里。


    林子延像是在看他随便一点,就开窍的孩子。一脸慈爱,回到自己的马夫岗位架起马车。


    姜枝意颈部的血液已大概清理,只是还没包扎,她也不是那么娇贵,自认为是小伤,没什么事。


    还没拒绝,只见燕司瑾靠了过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耳语件软道:“别动。”


    姜枝意僵直的坐着,这个视角里看不见他半点,感受到洒在颈部有温热的气息,一丝一缕的,似撩似蛊,让她心跳如她额前的发丝一样凌乱,指尖不由地攥紧。


    燕司瑾眼尾微微发红,睫毛像是黑羽轻轻扑扇,手上的动作轻柔,一点一点的将伤口清理,绷带在颈部环绕一圈又一圈。


    他抬眼目光落到她的脸颊一片绯色,手中环绕到收尾,心弦一动,他的右手碰到了她的耳垂,果然又红又烫,“可会不舒服?”


    姜枝意被碰到的刹那间,头部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脑子空洞洞的,心脏在胡乱跳动。


    “不会!”姜枝意垂下眼帘,抬起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燕司瑾跌了一下,随后坐回了原位,看她像只炸毛的猫,嘴角微微翘起,缓缓道:“你是何时得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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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卫子矜的?”


    她抬眸,对上了燕司瑾似笑非笑的眼,唇线微微拉直,“或许是那婢子看见鬼魂的时候,那婢子看见的是被下傀儡蛊的婢女,而住在卫府有权的只有卫子矜,我便怀疑他有问题。”


    “又或是看见满墙的山水画里,有一张别具一格的人像画时,我就在想饱读诗书的卫子矜竟也会为女子画像。”


    那时猜了个大概,只差确定,所以当在院子里看到卫子矜时,只想套话求证,并未想过他想杀她,后来发觉不太对,又逃不开了。


    不怕深入危险,就怕危险来袭,你并不知。


    燕司瑾目光落在她脸上,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她话中意思。


    姜枝意问道:“卫老爷呢?”


    燕司瑾回顾了卫老爷所说,回道:“卫老爷与卫夫人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成婚之前,卫夫人便有了所爱,卫老爷无暇顾及卫夫人,知她有心悦之人,约法三章,不可将人带回府,不可被卫子矜发现,不可让外人也知。”


    姜枝意见他停了下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卫子矜是谁的孩子?”


    “不知,一日卫老爷喝醉了酒,醒来就在卫夫人房内,几个月后,卫夫人查出身孕,说孩子是他的。卫老爷只当自己喝酒误事,便没有怀疑下去,将卫子矜养了下来,可终究没有情感。”


    “后来,卫老爷也不常在府,放榜之日,他流露出一丝父爱,知卫子矜没中榜,回府本想叫厨子做一桌好菜,来宽慰他,自然这也是要有卫夫人在场。”


    “可谁知一进门,他看见的是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滚在床上。”


    说到此处,燕司瑾停顿片刻,见姜枝意的神情并无半点羞意。


    书生装的姜枝意,眉目间并没有书卷气,反倒温润柔和,昨日手腕的帕子已换了粉色。


    姜枝意以为燕司瑾是说累了,便开始了自己的猜测,“后面依卫老爷的品性,怎会继续留下卫夫人。”


    燕司瑾猜中姜枝意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你心里想的错了,卫老爷看在卫子矜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大,给了银两叫那男子滚出京兆,可卫夫人却不肯,竟然拿季娘子作为要挟,说若是卫娘子的情人滚出了京兆,就要让天下唾骂季娘子。”


    “卫老爷就大发雷霆,让他们自己选择死其一,卫夫人的情人立马拿出刀杀了卫夫人,卫老爷作为商户多年,说出了买卖条件,事情发展成这样,本想就此放过他,想不到的是,那情人最后也死在了刀下。”


    “卫老爷最后对外宣称卫夫人是得心悸而死。”


    姜枝意这一刻,只想知道为何两人既不相爱,还要成婚呢,留下的卫子矜才是那最可悲的。


    “可卫子矜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卫子矜的腿是有伤的,养伤一年,是可以正常行走,不过他平日处着拐杖是装给谁看的呢?


    “卫老爷说那夜只见卫子矜不归,他就带着家中小厮去寻,见到的卫子矜时,他躺在一棵树边,腿已经被人折了,满身都是血。”


    等了许久,姜枝意也没见燕司瑾开口,她的眉梢轻轻跳起,随后一皱,“卫老爷之后没再问?”


    燕司瑾思忖一会,抿了抿嘴,回道:“并无。”


    生儿却无爱,事情已是前年的,可卫老爷一句未问,那卫子矜呢,这一年来,他听着府内下人之言,可想过,可查过。


    案件还有太多复杂,记忆里卖包子的妇人在哪,卫子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为什么要杀自己。


    “燕司瑾,我明日想去大理寺见见卫子矜,我相信这孩童失心案快要了结了,好吗?”


    姜枝意尾音勾着一丝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帐羽毛轻轻在他心上挠。


    马车隔绝了外面喧闹的街道,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姜枝意此刻的眼里有着坚决。


    燕司瑾声音低哑,“行吧,明早你在府上等着,我叫人去接你。”目光落在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