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剖心(双更2)

作品:《魔主师妹总想杀我证道

    “阿挽......”


    “醒醒。”


    河神庙里,铃铛缩在柱子后面,战战兢兢的看着宁择玉将楼云挽揽在怀里渡送灵气。


    苍天啊,这位正道魁首什么时候和她家魔主这般亲近了?


    而此刻哑奴的记忆里,楼云挽正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


    “母神——”


    神明堕魔的漫天黑焰里,哑奴小小的身子几乎不能站稳。


    “咳咳......”


    她的嗓子因为吸入了大量浓烟,被魔焰灼烧得几乎不能发声,手中原本准备送给河神的木塔滚落在地上,在焰火中烧出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那黑焰极其邪异,在触碰到手臂的瞬间便会狠狠钻入骨血,刺出钻心的痛。


    小女孩弓起身子,用力抓住旁边的贝壳才不至于倒下去,连带着附在她身上的楼云挽都疼得全身发抖。


    原来......哑奴的嗓子是这样被毁掉的。


    极北之渊的魔主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她从未想过当年三清河神堕入妖邪竟还有这般原委。


    阴差阳错,无法回头。


    在她最后的视线里,那位悲悯众生的三清河神,生生撕开了自己的魂灵,一半将冲天的黑气永远禁锢,一半化作碎金色的光斑落在狐帝开启的转移阵法之上......


    妖鬼阵既成,她与十方妖邪永堕深渊。


    那位爱民如子的女神君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将自己永远封印。


    而活泼天真,擅匠造的少神死在了滔天的焰火里,活下来的,是云倾天宫不善言辞的罪神哑奴。


    从此,世间再无三清江。


    冰冷的墨色江水倒灌下来,将楼云挽整个人吞噬其中,几乎不能呼吸。


    好冷......


    在无穷无尽的窒息感中,她突然感到手边有一团火热,暖暖的。


    楼云挽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包裹住那团火热。


    还不够,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怀里的女子舔了舔嘴唇,她无意识的仰起头,鼻尖擦过宁择玉的喉结,环住他脖颈的手也缓缓收紧。


    白衣仙君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克制的把她的手拿开。


    可对方不依不饶,又飞速的缠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垂上,一阵难耐的酥麻从脊柱处升起。


    “阿挽,听话,拿开些。”


    “不要......”


    铃铛缩在一旁,看着紧紧搂住宁择玉脖子的魔主,伸出长长的尾链子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珠。


    不过,宁择玉刚刚是耳朵红了吗?


    它正思索着要不要蹦跶出来提醒一下对方,却被一道寒凉的目光盯的脊背发麻。


    被发现了!


    白衣仙君大手一挥,铃铛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飞起,一阵天旋地转后,它已经落到了宁择玉手中。


    “银月铃?”


    宁择玉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铃铛,上一世他曾无数次在楼云挽腰间见过它。


    上古神器银月铃,注入法力后可化为银月长弓,万箭齐发。


    没想到这次幻境,它也跟过来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白衣仙君沉默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它。


    “你不会......一直没有失忆吧?”铃铛惊叫一声,突然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亏它听挽挽说起那狐狸精的时候还幸灾乐祸了一番,只等着对方醒来看笑话。


    没想到此人竟心机深沉到如此境地!


    无耻仙族当真狡诈至极!


    宁择玉没有给它眼神,垂首温柔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


    “今天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心里清楚。”


    他语调轻柔,却说着威胁的话,捏住铃铛命脉的手指缓缓收紧,赤红色的鬼火已经缠上铃铛的长链。


    “若是让她知道了我没有失忆,小铃铛,你知道下场的。”


    铃铛不语,只是在修罗鬼相的压迫下疯狂点头。


    对不住了魔主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若是不答应,它怕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楼云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河神庙。


    “铃铛......”她轻声开口,却发现原本说话时嗓子的刺痛感没有了,声音也变得清脆流利。


    她的嗓子好了?


    头顶女神君的塑像神情悲悯,一如她堕入妖鬼阵最后的表情。


    仿佛在轻柔的注视着她。


    是三清河神治好了哑奴的嗓子?


    “挽挽你终于醒了!”铃铛见状急忙扑过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可是吓死我了!”


    宁择玉这厮虽然做事无耻了些,但终归还是靠谱的,昨夜给挽挽渡送了大半灵力,如今看起来她的情况算是稳定住了。


    “吓死?我不过是去了一趟哑奴的回忆,”楼云挽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对于铃铛的大惊小怪有些不解道:“从未见你急成这样,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没、没,”铃铛慌忙讪笑着岔开话题,“我这不是太久没看到你,难免有些心慌。”


    银月铃是上古神器不假,但它的器灵心智上还是个孩子,最爱大惊小怪。它这样说,楼云挽也没多想,目光落在门口裂成两半的木门上。


    她记得昨天来的时候还是完整的。


    “昨夜有人来过吗?”


    “人?哪来的人,挽挽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楼云挽的目光透过破败的窗柩朝着外头看去,狐狸已经不在门口。


    “挽挽,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那估计是错觉了。


    可惜了,她在浑浑噩噩之中感受到的那个极为温暖的怀抱,原来只是一场似是而非的幻梦。


    “我们去三清江底吧。”


    *


    墨色的江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铃铛化成避水珠笼罩著楼云挽全身,她降落在白色的沙石上。


    入目皆是鱼虾的尸骨和草木精灵的残骸。


    这是三清江?


    楼云挽实在无法将眼前炼狱般的场景和哑奴记忆力的清澈丰饶,祥和美好的水域扯上关系。


    “挽挽你看!”铃铛飘在半空中,长长的尾链指向脚下一处,“连青丘狐族都不放过。”


    脚下的骨骼,看起来像是青丘狐族的断尾。


    她又想起了那只狐狸。


    对于对方突然的离开,仔细想来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就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如今被捅破了目的,自然是没法再没脸没皮的在她身边赖下去了。


    至于他想要的东西,在得知他身份的那一刻楼云挽就已经猜出来了。


    无非是那枚能打开妖鬼阵的河神之心,她的手抚上胸口处,那里传来温热的跳动感。


    她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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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给不了。


    当年荼音神女为一己私利放出沉睡在三清江底的十方妖邪,致使生灵涂炭,江水倒灌。


    三清江的守护神以堕魔为代价重启妖鬼阵的封印。


    在哑奴的记忆里,三清河神魂飞魄散前,将阵法的钥匙放在了小女儿的心脏里。


    三清河神之女,天生情窍不开。


    哑奴若是不动心,那枚河神之心就会永远沉寂下去,十方妖邪永困阵中,但也无法为祸四方。


    只可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在后来的故事里,哑奴还是爱上了狐狸。


    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信了狐狸的谎言,她以为她的母亲当真是世人口中那位犯下滔天之恶的罪神。


    她怜惜青丘狐族,纯白无辜,却被困阵中,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哑奴忍着痛,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满心欢喜的让心上人去救他的族人。


    殊不知,轰然倒塌的不仅仅是她母神以神魂相祭才开启的阵法。


    还有......被放出的十方妖邪。


    于是她后悔了。


    “是的,我后悔了。”


    一道空灵的身影出现在楼云挽身侧,她身着素衣,神情哀伤的看着眼前的三清江。


    “你想要像你母神一般,以神魂为祭,再次开启妖鬼阵的封印。”


    “但是你失败了。”


    失去河神之心的河神,早已不再是天地之间纯正的神灵,更何况哑奴只不过是未长成的少神。


    她没有她母神那般浩荡的神力,自然无法再次开启三清河神费尽生命才完成的妖鬼阵。


    她能做的,只是用那与生俱来的匠造天赋,将自己锻造成一方容器,永永远远的将妖鬼阵掩埋。


    年轻的少神赴死前为自己精心挑选的埋骨之地,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极北之渊。


    “你是九劫塔。”


    楼云挽突然明白为何九劫塔的周身俱是斑驳的痕迹——那是重开妖鬼阵时魔焰灼烧的伤痕。


    “你很聪明,比万年前的我要聪明许多。”哑奴笑了笑,“我时常在想,若是我当初也如你这般清醒,是否妖鬼阵不会重启,神族就不会覆灭。”


    “这本就不怪你。”楼云挽摇头。


    “荼音神女埋下的祸端,终究要她自己偿还。”


    只可惜那位以身献祭的三清河神,死后还要背上罪神的骂名,被剔除神籍。


    她的女儿沦为罪神之女,饱受欺凌。


    曾经爱戴她的子民将她的金身塑像钉在耻辱柱上。


    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如今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怎么选?”


    哑奴的神魂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彻底消失,楼云挽低头,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时被塞进了一柄短刀。


    眼前厚重的浓雾散去,一道身影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清晰。


    是宁择玉。


    白衣仙君素来清冷的眸子里布满了看不透的雾气,他看着楼云挽,缓缓开口:


    “阿挽,把你的心,给我。”


    哑奴的话回荡在楼云挽心间。


    ——“我能看出,你对那位仙君并非毫无感觉。”


    ——“你会剖出自己的心给他吗?”


    ——“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选?”


    要怎么选?


    女子站在原地,颤抖着眼睫。


    她调转手中的剑尖对准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