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保护

作品:《魔主师妹总想杀我证道

    他是谁?


    声音无比熟悉,楼云挽却无法在空白的记忆里找出分毫对方存在的痕迹。


    这股白烟看起来已经有自己的意识,眼见着女子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瞬间有些着急的在空中拧了个麻花。


    “你居然忘记了本座?”


    “你怎么敢忘记本座?”


    他是什么重要的人吗,她就非得记住?


    楼云挽给了铃铛一个眼神,铃铛在她腰间晃晃脑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管你是何人,”她冷笑一声,“今日这神女的命今日我一定要留下。”


    她答应了司茶少神会帮她杀上神宫,为三清河神沉冤昭雪,便不会食言。


    “小魔主,好大的口气啊。”那白烟似乎轻蔑的笑了一声,而后悠悠道:


    “你就不担心你师姐的命?”


    “毕竟,你那位季师姐的魂魄可是在这小神女的体内,杀了她,你师姐如何脱身?”


    当年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小魔主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他就不信,在知道季舒荷的魂魄在荼音体内的情况下,她还能下得去手?


    果然,楼云挽的动作迟疑了下来。


    先前她毫无顾忌,是因为她当季舒荷与她和宁择玉一般,虽是身在山海幻境,但早已拿回本体,如今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万年前的荼音神女。


    但按照白烟的说法,季舒荷的魂魄还在沉睡?


    她双手结印一个显影咒施展开来,果然看到荼音神女的眉心闪过冰蓝色的霜花。


    是惊鸿照影剑!


    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


    “你想如何?”


    楼云挽警惕的提着剑,在这阵白色烟雾出现的瞬间,她体内的怨鬼也仿佛感受到了同源的气息,在疯狂的翻滚叫嚣着。


    当初荼音神女为修补魂魄放出了三清河被封印的恶鬼,河神灵泷才以身祭阵换来人间太平。


    后司茶少神为妖鬼阵选下极北之渊作为安息地......


    能出现在这里,又和神女有关联,他是十方妖邪!


    “十方妖邪?”


    白烟闻言兴奋的在空中扭了一个麻花,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算是想起本座了。”


    “许久未见,当年你我的仇是时候好好清算了!”


    什么仇?


    楼云挽愣了一瞬,在哑奴记忆里就有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


    她当年在十八劫难中果然见过妖鬼阵!


    再往深处想,她会记忆缺失想必和这十方妖邪也脱不了干系。不过此人暂时看起来并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情,倒是可以借机试探一番,探探虚实。


    思及此,女子故作愠怒,厉声道:


    “你还好意思跟本君提当年的事?”


    白烟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鼓成一个圆团,高声尖叫:“你我仇怨未了,本座今日就是来报仇的!”


    “报仇?”楼云挽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嗤笑一声:“你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还不是自找的。”


    “你你你......”十方妖邪气得在空中吹出几个巨大的烟泡。


    “当初你若是愿意答应本座的条件,与本座合二为一。如今整个天下都在你手,还有人皇那小子什么事?”


    条件?


    楼云挽暗中思忖,看来她当年果然与十方妖邪达成了什么交易,只是为何会牵扯到人皇?


    女子面上不动声色,上下扫视一眼急得跳脚的十方妖邪,不屑的开口:


    “就你那狮子大开口的条件,也配本君答应。”


    “狮子大开口?”十方妖邪呸了一口白烟吗,气得直翻白眼。


    “不过是让你拿到息壤,放本座出来。谁曾想你不仅食言,居然还......”


    还惹下那等祸事,害他元气大伤,这些年只能龟缩在极北之渊休养生息。好不容易逃出一缕神魂到这九劫塔里温养,就这还能碰上这尊瘟神。


    真倒霉。


    不对。


    “你不对劲。”


    十方妖邪突然反应过来,话锋一转。按理说楼云挽不会是爱和他废话的性子,今日怎的这般话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初他在她手上栽了一回,今日可不能再栽第二回!


    “你失忆了?”


    楼云挽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堂堂十方妖邪怎么说不过别人就血口喷人了?”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君就好端端站在这,何来失忆一说!”


    可那白烟不欲再与她多话,古老的符阵瞬间在他周身浮现。


    “荼音,杀了她。”


    “遵命,十方大人。”


    低沉的女声从荼音神女身上响起,可她嘴唇却从未移动半分,整个人依旧维持着被剑钉在墙上的姿势。


    那声音就像是从她身体里面散出来的一般。


    “楼挽挽,她被控制了。”


    “我知道。”楼云挽烦躁的皱眉,本来十方妖邪就够棘手了,现在又加上失去意识的季师姐。


    这趟九劫塔还真是危险重重。


    只见原本靠在柱脚处浑身是血的神女,双目呆滞,像是感知不到痛一般爬起来,用力挣脱河神之心的控制。


    “杀了她。”


    听到白烟的命令,她果断挥袖召唤出打神鞭,一双怨毒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转向楼云挽。


    “哑奴,你为什么还活着?真是和你那不听话的母神一般不让人省心。”


    神女偏了偏头,露出一个有些残忍的笑。


    “乖乖去死不好吗?”


    楼云挽有些吃力的用剑身挡住朝她而来的长鞭,鞭身的倒刺划过手背,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师姐......”


    她试图唤醒季舒荷的意识,但对方神色溃散,只知道麻木的挥动着打神鞭。


    十方妖邪见状肆意的大笑,“小魔主啊,小魔主,当年本座就警告过你。”


    “魔,是不该有感情的。”


    “少废话!”楼云挽一个侧身将剑柄敲在季舒荷脑后,眼前再次冲上来的鞭影这才远了几步。


    正当她想要施咒唤醒季舒荷的意识,突然丹田处传来熟悉的剧痛感。楼云挽瞬间呼吸一窒,半跪在地上,用剑撑住身体才勉强不会倒下。


    “楼挽挽!”


    铃铛飞身上前替她挡开近在眼前的长鞭,却被狠狠击飞出去。


    糟了,这个时候,那家伙为什么醒了。


    十方妖邪见状化成细条状的雾气,满意的围绕在她身侧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咦了一声:


    “看来这些年,它在你身体里有好好长大啊。”


    “痛吗,小魔主。”尖细的嗓音扎得楼云挽耳朵生疼,“本座告诉你......”


    他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低声呢喃:


    “它啊,会一点一点吞噬你的神魂,占据你的身体。”


    “届时哪里还有极北之渊的女君,你......还有你们,”他分出一小股飘向意识模糊的季舒荷,和殿外手持长剑的白衣仙君。


    “都要成为本座的养料!”


    “你......还真是好算计。”楼云挽捂住胸口,低低喘息的着。


    “潜伏在仙门的九劫塔多年,就为了等待时机。”


    如果她没猜错,仅凭狐狸一人的法力根本没办法支撑山海幻境上万年,更别提将他们全部拉入幻境。


    从始至终背后的人都是十方妖邪。


    他在等,等到足够纯净的仙骨成为他的养料。


    届时就可以实力大增,冲破这妖鬼阵,重回人间。


    “你去死吧!”


    荼音满脸怨毒的挥动长鞭朝楼云挽冲来。


    感受到十方妖邪的召唤她体内的怨鬼愈发疯狂,深入骨髓的痛感几乎让她在原地动弹不得。


    “楼挽挽!”


    铃铛失声尖叫,可它被击落在远处只能无力的看着长鞭离她越来越近。


    眼见着那沾满寒邪之气的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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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击中楼云挽的心口。


    停住了。


    一只手死死握住了鞭尾。


    打神鞭周身的倒刺将那人的柔软的掌心扎得血肉模糊。


    女子的爽朗的声线混着疼痛之下轻微的吸气声响起:


    “谁敢动我师妹!”


    是荼音。


    不,是季师姐。


    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侧身挡在楼云挽身前,左手死死握住自己右手挥上来的长鞭。


    殷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留下。


    “季师姐。”


    楼云挽怔忪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孤身一人,伤得很重,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


    “别怕。”季舒荷回头安抚的看着身后的楼云挽。


    “师姐回来了。”


    “你怎么可能突破本座的控制!”十方妖邪见状再次引动复杂的符文。


    可现在无论他如何努力,季舒荷都神色清明,面无表情。


    “荼音恨哑奴,但我不是她。”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我的师妹。”


    惊鸿照影剑随心意出鞘。女子手握长剑,复杂华丽的兰泽剑诀在她动作间施展出来。


    “我季舒荷最讨厌装神弄鬼的狗东西,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随着一声低喝,细小的白烟从她眼瞳深处升起,而后极快的消散在空气中。


    与此同时,楼云挽观察到十方妖邪的身体变得透明了几分,体内怨鬼的动静的渐渐平息。


    至少她的手可以握稳剑了。


    看来师姐冲破禁制对他反噬不小。


    “小小人类,竟敢伤本座!”


    “不过一缕游魂,口气倒不小。”


    楼云挽手持河神之心与季舒荷背对背而立,万物生剑法与兰泽剑诀同时出动。


    乱花飞舞间,凌厉的剑气犹如银白色的巨龙,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与十方妖邪的白雾碰撞在一起。


    “万物生,第三式。”


    “念潮生。”


    十方妖邪尖叫着化为虚影淹没在巨大的水波下。


    楼云挽在袖中凝成一道魔印趁机打在对方已经逐渐支离破碎的身体上。


    朝华宫魔主令一旦印下,任凭他去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她的追踪。


    烟波散去,庄严的神女宫内空空荡荡。


    “可惜了,还是让他给逃了。”季舒荷怒声道,“敢算计我,下次定让他有来无回!”


    “师姐,你的伤......”


    “没事!”她满不在乎的按上治愈符阵,上上下下把楼云挽看了一圈:“晚晚,你没受伤吧?”


    楼云挽默默摇头。就在此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口冲进来,一把抱住季舒荷的腰,声音急切又担忧。


    “阿音,你有没有事?”


    明煜看起来像是刚得到消息,就连金玉制成的冠冕都歪歪斜斜的。


    他扫了一眼季舒荷肩上的伤口,和手里提着剑的楼云挽,怒目圆瞪:


    “就是你闯进神女宫,伤了阿音?”


    “看本帝子这就让你付出代价!”


    见到这般场景,楼云挽嘴角抽了抽,无奈的目光扫向一旁脸已经黑如锅底的季师姐。


    坏了。


    沈则安这回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果然,季舒荷怒极反笑,一巴掌将带着清心咒的符阵拍在他脑门上,厉声呵斥:


    “瞪大你的眼睛看看眼前是谁!”


    衣着华贵的小少年迷茫的眨巴着眼睛,手指下意识的拂过额角的符阵,背后隐隐升腾起的寒意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好像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劲呢?


    他看着眼前的两位抱着剑的女子,她们一位面无表情,另一位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们是谁?


    沈则安有些失焦的瞳孔逐渐恢复光泽。


    再低头看着自己死死环住季舒荷腰间的手,往日种种荒唐浮上心头。


    他腾的一下子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