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雪山篇落下帷幕
作品:《[猎人]扶渊》 幻影旅团叫醒人的方式总是简单粗暴,侠客是被库哔用水泼醒的。
悠然转醒的瞬间,漫天星光闯入他的视线。
条件反射,整个人鲤鱼打挺摆出防御姿势环视四周,在看清库哔和不远处的库洛洛后又放松下来,后知后觉感到脑袋有些不适,想起自己应该昏迷在湖心岛的地下。
侠客往湖面看去,几百平米的小岛已经不知所踪。
“团长找你。”库哔说。
“好,我知道了。”侠客闭上眼晃晃脑袋,强压下呕吐的感觉往库洛洛走去,“......团长,谢谢。”
库洛洛目光也落在湖面上:“不是我,是你的小徒弟。”
侠客倏然睁开眼,看到库洛洛旁边的断手,意识到什么,皱起眉拿出自己的小恶魔手机按了两下,随即抬头:“她人呢?”
“跑了”库洛洛两手摊开耸耸肩,“本来没想对她怎么样,吓一吓就跑了,胆子小的很.....不要误会,这是她自己砍的,很在意吗?”
“不。”侠客揉揉眉心,下意识否定,“师徒游戏…打发时间罢了。”
库洛洛垂下眼,抬起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游戏么......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侠客在两米处停住脚步,又换上一副笑眯眯的假面:“当然了,团长,套取情报,查找资料,顺便搞清楚猎人协会此举的用意,我已经大概搞清楚了——”
库洛洛打断:“我应该还说过‘试试她的实力,杀掉也没有关系’,但你没有动手。”
侠客叹了口气,一副被人误会很无奈的表情:“团长,毕竟是猎人协会送来的玩具,我还挺喜欢的——谁不喜欢浑身上下都是谜团的小白兔呢?你是不知道前天她刚到的时候浑身裹的跟个球,背着个氧气罐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昏迷的虚弱样子,我怕一不小心弄死了。”
库哔取完东西从山洞回来,听到两人交谈的内容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还补充:“太弱了,体质在普通人之中也是比较弱的那一档。”
库洛洛接过库哔递过来的头发,从中间取了一根,其余的放回口袋放好,具现化出了那本盗贼的极意。
“侠客。”库洛洛突然问,“你把她当作你的东西了吗。”
侠客眨眨碧绿的眼睛:“说不上,拿到一星猎人证的任务罢了。”
“那,我的了。”库洛洛合上书,将手机和蓝牙递给侠客,“破解看看。”
刚刚那女人说过,时效快到了,她跑不远。
来这个世界差不多一个多月了,这是扶渊第一次把金手指的半个小时用完。
最后几秒钟身体里对力量的掌控像被抽干水份的花一样迅速枯萎,扶渊挑了一个没人的桥洞降落。
不过最后的时间她对力量的掌控减弱,没选好落点,在离地50来米的地方摔了下来了,还好觉醒了念的她第一时间用缠包裹全身,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地,没有摔个狗吃屎。
扶渊被自己帅炸,原地自恋了一会。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40,她只要再坚持3个多小时,就可以刷新时间。
离开万米雪山,四周的气温暖和了不少,大致在零度上下徘徊,冷风吹着虽然还是有些冷,但不至于不能忍受。
背着双肩包,扶渊找到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偏僻旅馆,交了双倍的钱才终于住上了有空调热水的温暖房间。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扶渊把自己丢在床上一裹,没两分钟就沉沉睡过去。
两个小时后,库洛洛手拿着盗贼的极意出现在房间的角落。
入住时间是9点整,从距离推算,跑路的速度至少达到了惊人的三马赫,库洛洛将手里的书翻到了另外一页。
若是没有这个追踪能力,说不定真被她跑了。
四条骨质念鱼具现在房间里,将扶渊的上下左右全部堵死,他开始绅士地等待猎物醒来。
……
这一等就又是两个小时,正当库洛洛在想要不要泄点杀意出来把人吓醒时,扶渊动了。
她翻了个身,脑袋直往念鱼的嘴撞去。
控制念鱼堪堪避开的库洛洛:......
原地沉默了一会,他合上书走进浴室也冲了个热水澡。
几分钟后,他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某扶·毫无危机感·渊仍然和死猪一般缩在被窝里。
好像有些不对劲。
库洛洛靠近低头观察着扶渊脸上不自然的潮红。
发热了吗。
真麻烦。
库洛洛·从没生过病·鲁西鲁开始反思把人从侠客那要过来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没照顾过人的强盗头子自然没有“人生病了是要吃药或者去医院看医生”的基本常识,他起身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
一秒,他就做好了选择。
黑色男人带着半干的头发半靠在了床头边,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天早上十点。
扶渊终于悠然睁开了眼睛——饥饿唤醒了她。
脑袋昏沉,眼皮似有千斤中重像有一层薄雾阻隔着,看什么都是重影。
这导致她在看见床边坐着的那个黑发男人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脑袋宕机了数秒。
直到库洛洛主动开口打破沉寂:“醒了?”
扶渊愣愣的回了一声嗯。
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两个重影重合在一起勾勒出库洛洛的模样,她才吃惊的睁大双眼。
两条密室游鱼在上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紧张的咬住下嘴唇,扶渊给自己腰上来了一把。
抿嘴,好疼。
不是梦。
“我劝你不要再有跑的心思。”
黑发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三明治咬着,姿势优雅但吃的很快。
扶渊没敢动弹——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血腥味。
这家伙恐怕杀人了。
“我暂时没想对你怎么样。当然,前提是你得听话。”吃完三明治的库洛洛从桌子上拿起带血的毛巾。仔细擦着手上的面包屑。
“你逃跑的能力确实很强,即使是现在,你若想跑,我也留不下你,但......我猜你是个善良的人。”
黑发男人语气似乎带着嘲讽。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到扶渊也无法忽视的程度,她撑着身子坐起身,看见了地板上趴着的人——鲜红的血液在她身下开出一朵盛放的玫瑰花,越开越大。
玫瑰花的主人还没死。
她张着嘴巴,高仰脖子,死命的盯着扶渊的方向,眼里迸发出了无尽的恶意,嘴一开一合,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
“她现在恨你多过于恨我。”黑发男人语气不变,又拿起一杯牛奶,“毕竟我告诉她,你是出逃的法斯特家大小姐,出于种种原因,她必须死。当然,也包括这件旅馆的主人,他的老公。”
他看向扶渊,一字一句,缓慢又清晰,似乎带着威胁。
“都是因为你的逃跑,法斯特小姐。”他说,“因为你。”
眼前的一切虚幻的像是一场梦。
地上的女人嘴一张一合,没发出任何声音,似乎是被割开了喉咙,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怨恨。
扶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虽然猎人考试的时候也见过死人,但她都离的远远的,见到尸体就绕着走。
被地上女人的目光烫了一下,她便移开目光,望向一旁靠着餐椅的黑发男人。
似乎是来送早餐的时候,被库洛洛盯上的。
“她老公还活着吗。”扶渊的灵魂似乎飘出了身体,旁观着眼前的悲剧,冷静的可怕。
库洛洛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重新拿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给扶渊递过去:“当然。”
扶渊看着递到眼前的牛奶,眼圈发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她盯着库洛洛漆黑没有起伏的眼睛,问不出口。
库洛洛·鲁西鲁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只能接过牛奶,颤巍巍的,缓慢的,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问:“可以不杀其他人吗。”
黑发男人靠近扶渊,抬起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用轻柔的语气安慰道,“这要看你,小姐,只要你足够听话。”
床沿下陷,地上趴着的女人已经气绝,临死前她似乎得到了强大的希望,恨意转化成哀求。
扶渊看看库洛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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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地上的死人。
他当初猎杀窟卢塔族时,小酷看见的就是无数双这种眼神吗。
那时候小酷才12岁。
小旅馆的隔音不好,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略微焦急的敲门声。
“客人打扰了,开开门好吗,我的妻子不见了......”
扶渊想要做点什么,她强行让自己的手动起来,拉住库洛洛的袖口。
“......我们离开这吧,我不跑了,我保证。”
库洛洛似乎很满意,他勾勾唇,伴随着越发焦急的敲门声,往里坐了些:“你之前说的‘灵压’是什么意思。”
男人传来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门口的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是了,他一定也闻到了血腥味。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扶渊直接瞬移到门前,将门反锁,身体抵在门前:“先离开这,我都告诉你,求你了,库洛洛,求你了。”
床边坐着的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饶有兴趣的歪头看着这一幕,像看一个小丑。
“......为什么会为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呢。”
门后的人安静下来,老板好像暂时离开了。
扶渊松了一口气:“是一种来自灵魂的能力”看着库洛洛越来越深邃的表情又继续补充,“每个人的灵魂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人如果虚弱,灵压也会虚弱......当然,只有我用能力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库洛洛翻开书:“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
扶渊一僵,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该怎么回答。
回答不能说,不想说之类的,库洛洛会对他动手吗。
实话实说,那库洛洛一定一挖到底,酷拉皮卡必死无疑。
“....看到的。”扶渊移开视线,移向库洛洛额头上的十字架纹身。
库洛洛捕捉着扶渊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不像是说谎。
…应该带派克来的,有些麻烦。
他没有接话,用手捂住嘴,幽深的眼睛继续看着扶渊,等着她继续补充。
扶渊感觉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库洛洛接话,将视线移回那双漆黑的眼睛,又移开目光,嘴里补充,“像看电影一样,看到的。”
库洛洛不疾不徐,“也是你的能力?”
扶渊穿好衣服,绕过地上的血迹,起身也从餐桌上拿了个面包,浅咬一口才回答:“......不是。”
砰!——
身后的木门传来巨大的响声
小旅馆的房门不是特别牢固,肥肥胖胖的老板直接拿斧头劈向房门,从缝隙里窥探到了死去的妻子。
“不!————”他大声喊着,绝望的的看着地板上的那句尸体。
中年男人悲怆的痛哭声刺痛着扶渊的心脏。
怎么办。
她应该怎么办。
“先离开这。”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我不跑了。”
她哀求的看着那双没有情感波动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先离开这。”
但是黑发男人却走到了窗户前,把窗帘完全打开,目光投向街角另一边疾驰而来的警车。
“他似乎报警了呢。”
“......你到底想怎样。”
“警车过来大概还需要3分钟,到现场对我们开枪大概还有5-8分钟——你还有5到8分钟左右的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一定会死更多的人,当然,你也可以自己一个人跑掉。”
库洛洛视线从窗外移回扶渊苍白的小脸。
“那么第一个问题......”
老板幸运的活了下来。
警察们在冲入房间时,只剩下一具流干血的尸体和抱着尸体痛苦的男人。
很多年后扶渊喜欢在黄昏的时候给自己倒上一杯烈酒,伴着酒香与天边的火烧云回忆这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已经习惯了路人或是同伴的离去。
就是这天库洛洛对她说,她知道的太多了,只能死,又或者——加入他们。
也是——扶渊自嘲的笑笑。
全旅团的能力她都知道七七八八,那时候自己怎么会觉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