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大难不死
作品:《妖女重生后误入疯批修罗场》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月的骄阳已然热烈,水流敲击岸边岩石发出清脆声响,少女蹲在岸边,一边将葱白的手指伸进碎金的水面搅弄水底几尾初生小鱼,一边忿忿地喃喃自语。
顾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然后后知后觉的疼痛就从四肢百骸泛生出来。
听到身后响声,少女才站起身来,跑了几步蹲在顾渡旁边,问:“你醒了?”
刺目的阳光被古木遮掩投下一片阴影,少女的样貌离开光晕逐渐清晰起来,明眸善睐,顾盼生姿,顾渡靠坐在巨大的岩石上,淡淡的目光扫过她额上疤痕:“这是哪?”
“不知道,醒来就在这了,你昏迷了很久,我拖不动你,只能等你醒了。”
姜扶楹也盘腿坐下来,身上的月白襦裙染了河泥,有一大片脏污,想起掉落山崖时是顾渡一直护着她,她才没受什么伤,于是关切问道:“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昏迷时我给你上了点药,但是很多药都被水冲走了,可能效果不是很好,还能走路吗?”
“可以。”
可以?
“那你站起来。”姜扶楹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他。
顾渡撑着地上零碎的石头,还没站起来,左腿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手臂几乎完全失去力气。
姜扶楹看着他跌坐在地上,不由轻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啊?大难不死醒了就能蹦能跳?”
等悠悠嘲讽完她蹲下身,从石头后掏出一片草叶子,上面是被捣碎的绿色植物。
她熟练地把顾渡的裤腿卷到膝盖上方,膝盖处包着一圈与她身上布料相同的白色布条,她取下布条,将新的草药敷上去,顾渡感觉到一点凉意,接着就听她喃喃,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正常人。”
“你醒的太晚了,今天只能在这过夜了,还不知道这个破地方有没有野兽。”给他包扎完,姜扶楹看了他一眼,有些感慨,“真不知道是我雇你还是你雇我,你在这坐着吧,我去捡点柴火,你学习一下怎么钻木取火。”
日暮四合,当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在云层,似乎也一同把白天炽热的温度带走,山间的夜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幸好白天阳光大,俩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然在这贫瘠的地方,就算没有野兽,染了风寒也不是件小事。
姜扶楹坐在火堆旁,橘色的光映照在脸上,她撑着脸看顾渡,饶是如今这样狼狈的时候,仍旧挡不住他这副好模样。
可惜,长得越好看的人就越会迷惑人。
疾风吹响林声,水声急急,空荡荡的林间偶有鸟鸣。
在这种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顾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添柴,抬头时正好撞到姜扶楹的视线。
“顾渡。”他听见他的名字顺着流水清脆地被念出来。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一路会有人追杀?为什么我们会去宣州,会来西河镇?”
顾渡眼神微动,在马车上看见她眉眼的那一刻,他心中怀疑更甚,甚至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就是清平。
是叛国臣子,桓王唯一的女儿。
也是同他自小就定下婚约的清平郡主。
火堆不断散发着暖意,顾渡和姜扶楹隔着火堆,他摇头:“你帮我治伤,我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我们的交易。”
姜扶楹俯下身来,捡起一根柴火,拨弄烧过的灰烬,闲谈的语气:“这世界上比我医术好的大有人在,你可以不用替我卖命。”
听到她的话,顾渡停滞了一下才回答:“我没钱。”
姜扶楹笑出了声,周围又重新陷入寂静,良久的沉默后,趁着夜色幽深的氛围,她突然开口道:“你说,这里这么荒僻,会不会有妖怪?”
“听说,山野林间,灵气充沛,很容易生就灵怪,灵怪肖人,也最爱骗人,它们往往生得仙姿玉色,倾国倾城,不过灵怪并不在意这些,它们变得好看就是为了骗人而已,话本里却总爱写它们是妖仙报恩,其实不过是书生被开膛破肚前最后的幻想罢了。”
“顾渡,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灵怪?”
“你怕妖仙吗?”
姜扶楹抬眼看他,火光倒影在他眼底无澜如玉石般的湖底,她听见他依旧平静的声音:“鬼怪之说,皆是臆测。”
臆测吗?最好是臆测,姜扶楹唇角微勾。
次日,姜扶楹找了几根木枝,又从裙摆处撕下布条给顾渡固定好腿,完成后她拍拍手,退后几步,看顾渡撑着一根粗壮的木棍走了几步,他走的艰难,因为支撑的右腿也有严重的刮伤,所以左腿免不了借力。
姜扶楹走了几步回头看他,他嘴唇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滴,却仍跟着她的步伐。
于是姜扶楹走快了几步,一回头却看他竟又跟上了。
顾渡走着走着,忽见她停下脚步,有些疑惑,抬头却见她环手看他,质问道:“你走得了?”
顾渡眉心微皱,点头。
姜扶楹看他的样子气急反笑,她上前一脚踹开他手中的拐杖,仰着下巴看他:“再走俩步。”
顾渡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看拐杖滚落到河水中,激起波浪,而后消失不见,他强撑着向前走了一步,但姜扶楹正挡在他面前,他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让一下。”他疑惑开口。
……
姜扶楹闭了闭眼。
这人话少就算了,连痛感都好像能被自己完全剥夺,这样的人世上真是没几个,她倒是头次见。
“搭着。”姜扶楹重重踩在地上,走到他左侧,皱着眉把他的手抬到自己肩膀上,试着带他走了几步,却发现肩上仍是轻飘飘的,她语气不善:“借力会不会?你要是不想要你这条腿了就直接说,省的浪费我的草药。”
顾渡沉默,侧目看她瘦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压塌的肩膀,但手却牢牢固定住他,炽热,有力,他皱眉,竟就这么跟着她往前走。
虽然姜扶楹并不矮,但顾渡太高,于是俩人走路就深一脚浅一脚的。
路途遥远,姜扶楹只能与他闲聊:“也不知道这么久没回去,云奚怎么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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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抓了几只小鸡,说要炖汤给我们喝。”
“云涧和兰絮也不知道安全了吗?收不到我的消息,云涧估计会很着急。”
“你这么久没回去,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也不知道明昀的茶行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啊!!”
一路上,姜扶楹碎碎念,顾渡基本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点头或者“嗯”一声回应她。
俩人走一段,歇一会,终于在天色将暗时看见了人烟。
不远处的村庄里,黄昏下的烟囱飘出几缕白烟,飘飘扬扬激起姜扶楹将要熄灭的火光。
村口,一位大娘提着一个布袋正要回家,忽听身后一声娇娇弱弱的喊声:“大娘。”
她有些惊惧地转过身来,后退了几步,提着袋子的手下意识伸到身后,便瞧见一个灰扑扑的身影正想走上前来,又好像顾虑什么似的停在了原地,她看清来人相貌,下意识的目光就定格在她额头那道瞩目的疤痕上,有些讶异。
“姑娘,你这……?”
姜扶楹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眉间笼着淡淡的愁云,垂头欲泣,说起刚想好的说辞:“大娘,我和我弟弟远来探亲,不想途中遇到山匪,不幸摔下山崖,我……我们走了很久才走到这里……眼看天色不早,怕山中有豺狼虎豹,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原来如此。”大娘的目光渐渐移到她如画的眉目上,等耐心听完后也忍不住叹息,又看她样子不像什么坏人,须臾,大娘才点了点头,“姑娘,你随我来。”
姜扶楹心中欣喜,看这大娘慈眉善目,便知道能成功,于是她转头去扶顾渡,大娘这才把目光转到她身后那挺拔的身影上,不免一惊,又转到那柔弱姑娘脸上,心里又不免叹息:这对姐弟容貌真是一个赛一个得出众,就是可惜这姑娘脸上有个疤。
大娘家不大,矮矮两间土房,厨房在院子里。
走进屋子,榻上躺着一个小孩,面黄肌瘦,缩在被子里,见有人回来,低低喊了声:“阿婆。”
大娘让他们坐在榻上,又去摸了摸小孩的额头,轻声哄他:“狗儿,你等等啊,阿婆今天采了野菜,马上就有吃的了。”
“好……”
姜扶楹看着大娘从床底拿出一个瓦罐,放进房中烧水的炉子上。
等她摊开布袋,姜扶楹才发现布袋里原来包着一些野菜,里面还掺着杂草,却见大娘一股脑全部丢进了瓦罐里,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关了门。
她忽然噤了声。
顾渡站在一旁,也没有出声。
大娘擦了擦手,看了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见笑了,家中贫瘠,没什么招待你们。”
姜扶楹摇摇头,轻声问:“大娘,他生病了吗?”
大娘坐到炉子边的矮凳上,淡淡的水雾弥散开来。
大娘摇了摇头,对上姜扶楹关切的眼神,张了张口,犹豫着还是出声回道:“没生病。”
姜扶楹转头看了看小孩露在被子外干瘪的脸颊,明显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试探地问道:“家中……是有什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