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山间别墅

作品:《我靠神力拯救病娇信徒

    尽管多有不舍,黄鼠狼和小女孩终究种族不同,它想让她拥有一个比上辈子更好的人生,比如家人,比如教育。


    农户无子,发现门口多了个小女孩后,将她视为天赐的良缘,黄鼠狼在暗中呆了一个月观察这家农户,在终于确定他们在如珍似宝地抚养她后才肯离去。


    后面的日子里,黄鼠狼时常趁夜里偷偷来看她,但从未直接出现在女孩的面前。修行者不应多沾染世俗,它和女孩拥有的时光不同,相识也是徒添伤悲罢了。


    直到某一次,它修炼进入瓶颈,人类是万物灵长,天道钟爱之物,它杀了人后就被天道压制得厉害,灵力汲取缓慢。修炼中不慎受了伤,灵力逆行让它几乎要走火入魔,躁郁地处理完伤口发现洞穴外又下起了雪,它忽然想起今天是小女孩的生日。


    于是它趁雪而来,落在小女孩窗檐前,为她放下山中第一枝盛开的梅花后,离去之际,尾巴却被一只小手揪住。


    “黄、黄。”


    它愕然回头,已经六岁的小女孩竟然没有睡着,睁着狡黠的眼睛叫它。


    都说幼儿难记事,但小女孩愣是记住了三岁以前她曾和一只毛茸茸的黄鼠狼相依为命的事情,哪怕已经记不清它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它要丢下自己,“黄黄”这个词始终印在她的脑海里。


    后来它又开始常伴小女孩,看她一天一天长大成为少女。这些年里时代不断变幻发展,外面的人类发现了这个落后的村落,开始建设兴修村子,那是它和她第一次看到电灯和汽车。


    在时光的车轮里,农户变得白发苍苍,少女也遇到了喜欢的人,成立了家庭,有了可爱的孩子。它从陪伴少女变成了陪伴她的女儿,但它甘之如饴,甚至有了颐养天年的错觉。


    再之后由于山势险峻,村落开始搬迁,人们要住到大城市里去,已经成为母亲的少女也要跟随家人一起前行。


    这时它才惊觉当初那个东西为何要它答应下那个要求。


    临走前,少女抱着它要一起走,她早已把它当成了家人,自觉他们就应当一直在一起。可是它知道不行,它要守着黄仙山,直到化形前都不可以离开。


    但它不忍心拒绝少女,它其实也想同他们一起走的。最后在即将出山界的时候,它偷偷跳出了窗外,在山脚下望着车辆卷着尾气渐行渐远。


    直到车辆消失不见,太阳落山,夕阳将它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它才动了动僵硬的腿,迈开四肢转身走进山林。


    “黄黄!”


    夕阳下,一个仓惶奔来的中年妇女喊住了它。


    “黄黄……我知道你是有灵性的,你是不是不能离开黄仙山啊?”


    妇女脸上落了泪,她说她都懂,她早就察觉出来了,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日夜相伴的家人是何模样呢?


    黄鼠狼望着曾经的少女脸上已经有了沟壑和皱纹,它心下触动,终究是对她点了头。


    妇女捂着嘴呜咽哭出声:“黄黄,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我还会带着阿婉来,你要在山里乖乖等我噢!”


    黄鼠狼听到这话又高兴起来,它想这样的话往后漫长的修行生涯也不再无聊了,这次它总算能看到少女过上幸福的生活。


    妇女被追来的家人带走了,黄鼠狼隐入山林,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背影,心里也算有了期盼。


    可后来妇女却一次都没来过,它每次修行完都会跑来山脚下望着那条从泥泞村路变成的柏油大道,来来往往那么多辆车,没有一辆是她的。


    她为什么不来呢?


    不是说好了会来看我的吗?


    黄鼠狼心生疑惑,尽管伤心,后来又慢慢释然了。它能感应到妇女还活着,或许是城里的生活繁忙,她抽不出闲暇吧。


    它以为她还幸福美满地生活在某个角落里。这一世有它施下的法力保护,它以为她会长命百岁的。


    那时它根本没想到那股感应消失的那天来得这么早,就像人死灯灭一样,轻轻一吹就散了。它知道她出事了,可它的修行速度越来越慢,此生怕是无法有化形的机会了。


    但它不甘心,它想要出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几乎要成了它的执念,它想找到多年以前的那个东西,这次那个东西告诉它想要化形还有一种办法——


    人间传说里的黄鼠狼讨封。


    ……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点幻境碎片也消散在茫茫黑夜里。


    身旁传来感叹的唏嘘声,“没想到一只黄鼠狼竟也有情有义。”


    月回伸手挥了挥,碎片光芒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几下,她对江离道:“世间万物皆有情。”


    “怪物也有吗?”江离问得奇怪又随意。


    月回的眼神有些迷离,像在思考什么,最终笃定道:“有的。”


    江离轻声一笑,“是吗。”


    月回上前去查看林望津的情况,他还在昏迷中,身上的皮毛已经脱落,黑色指甲也停止了生长,算是没什么大碍了。视线扫一圈,其他人同样晕着,没受皮外之伤,但不同程度地损了气运,尤其是姚憬和刘罗舟,本该死在车祸中,被黄鼠狼救下虽然活了过来,但接下来的日子绝不会再好过。


    她把林望津叫醒,谁知这人刚醒来就大喊大叫,月回伸出根手指摁住在地上扳得像条鱼的林望津,“清心静气,回神。”


    林望津猛地不动了,过了一会才捂着头,皱着脸痛苦地道:“大师,这是哪里?我刚刚好像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江离若有所思地问:“什么梦?”


    “梦到我好像在一对爷爷奶奶家里做客,吃了好多东西,然后……”他语气急促,“然后你俩忽然打人家!我还梦到有一个好大的黄鼠狼要吃我!!!”


    月回无奈:“看清楚你在哪。”


    “诶?怎么大家都躺在这儿?发生了什么?”


    月回:“晚点再给你解释,现在需要你把他们搬回别墅。”


    大家一合计,决定让林望津回去别墅把车开过来,然后把人一个个归回原来的房间,今晚的事情他们不会有什么印象,顶多会像林望津这样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月回还把姚憬和林望津杀黄鼠狼的记忆给清除了,非人界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心向来不可预测。


    林望津本来想叫江离一块去开车,但江离并没有帮他的样子,只是站在一旁望着月亮,林望津也就没了那个心思。算了,还是让他来干这个苦力活吧。


    “你在干什么?”江离走到月回身边,见她刚好收手,地上的黄鼠狼尸体已经消失了。


    月回脸色有些苍白,想说什么,又只是摇了摇头。


    江离却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耐人寻味地问:“你想救它?”


    月回:“只是一个想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似乎是不太理解:“方才你们可是完全照着下杀手来打的,为什么要救它?”他语气平淡,甚至有些讥诮:“被它的故事感动了?”


    月回往空中张开手掌,点点荧光挥散出去,“不是感动,万物自有定数,罪不至死而已。”


    江离歪头:“若是有人要这么杀我,在我这里他就是罪该万死,不仅如此,我还会对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月回瞭他一眼,又见他很快地笑了笑,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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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无辜地说:“开玩笑的,法治社会也就只是想想。”


    *


    第二天天一亮,月回就带着江离和林望津先行下了山。林怀仁早早等候在林家老宅前,在看到林望津全须全尾地出现的时候,终于松下一口气。


    自从月回跟他说林望津有一大劫之后,他前前后后找了许多佛道两教的大师,甚至连之前他学习玄术的那位隐世道长都扒拉出来算了一遍。不是林怀仁不相信月回,只是他太担心了,想在破自家孙子身上劫的时候能多几重保障。


    但谁知道这些大师纷纷表示林望津这一劫是凶劫,难解!而且就算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解了,也会落得个身有残缺,灵智大损的结果。


    林怀仁听完大惊失色,本想阻止林望津外出,但卦象又显示不可擅自更改,否则劫难将会以更为凶险难测的形式应下来,林怀仁便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将希望寄托于月回身上。


    现在看到林望津活蹦乱跳的样子,他不得不更加信服月回的本事,对她简直到了尊奉不已、敬若神明的地步。


    如此,江离和林家的因果便算是有了个了结了。


    将和聒噪的林望津解释的难题丢给他自家爷爷,又婉拒了林怀仁答谢的请求后,月回本想先和江离回别墅,但江离表示想在林家再关心关心林望津。


    月回有些疑惑,江离和林望津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但江离明显没有要和她说的意思,她只好作罢,先行离开了。林望津是个缺心眼的人类,江离和他当朋友没有什么坏处。


    江离在门口微笑送别月回,等她被林家的车带走后才缓步走进客厅,在佣人的带领下寻到林怀仁。


    林怀仁本以为他俩走了,见江离进来,放下手中的毛笔,“月大师呢?”


    “她有事先行离开了。”


    林怀仁挑了挑眉,心中一转便也差不多明白江离出现在这的原因,抚着白须将他引到待客茶椅处。佣人上前为二人斟好茶,踩着地毯轻声关门离开。


    茶香四溢,热气氤氲。


    林怀仁观察江离半晌,少年面如冠玉,嘴角含笑,尽管年纪不大却已有谦谦君子之风,端的是一幅温和有礼貌的后辈模样。长辈不开口,他便噤声不言。


    倒是沉得住气。要是自家那小子有这少年一半的作风就好了。


    半晌,林怀仁端茶,笑呵呵开口:“江贤侄,看来是有事找我老头子?”


    贤侄。


    从前林怀仁见他可是叫“江同学”。


    江离现在是月回身边的人,当然接得下这句称谓,何况他也并不打算抛开这重便利,于是谦恭开口:“伯父,这次我来首先是想感谢您,听闻您为我与姚家的事情煞费苦心,实感惭愧,江离荣幸能承蒙您的帮助。”


    上来一句“伯父”倒是让林怀仁愣了一下,这小子与林望津同龄,竟然生生给自己抬了一辈。但林怀仁转念一想,月回十分看重江离,说不定江离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想到这林怀仁便又对江离刮目相看一层,不再以世俗的身份去与江离相处。


    他摆手,“我并没有费什么苦心,桩桩件件都是月大师费的心。”


    听到想听的地方,他缓声道:“伯父,我这次前来第二件事便是想问问您和月回之间,为了我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见林怀仁不解,他苦笑道:“大概是怕给我留下负担,月回从来不告诉我她做了什么。但人若不知恩图报岂不是与猪狗无异?我感念她对我的好,就想知道她究竟费了哪些心,有没有什么难处,这也算是……我的一己私心吧。”


    说到这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天下所有忧心在意的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