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礼成
作品:《白切黑夫君总想钓我》 当天,青朵提前出门避开,黄昏时回来,进屋看到新的礼物,知道曾正卿已经来过了。
“怎样?”她迫不及待地问唐礼。
唐礼笑呵呵道:“曾兄教子有方,他痛快得很,我提的要求都答应了。”便把自己和曾正卿谈的如此如此都告诉青朵。
青朵听完,夸道:“还是爹有两下子,这些,女儿都没想到。”
“那你看看,我还是白活的不成?”唐礼胸膛一挺,得意道。
青朵追问道:“你可跟他说我的好话没?”
“当然!我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我说你蕙质兰心,心灵手巧,巧捷万端,端庄贤淑,淑性茂质……”
“等等等等等等!”青朵紧急喊停,“什么?端庄?贤淑?我哪里端庄,哪里贤淑了?”
“这个好像是不太符合。”唐礼挠挠头。
青朵急得跺脚:“哎呀,让你夸我,又没让你瞎说!你把我说成这样,到时候我嫁过去,人家一看我跟什么‘端庄’‘贤淑’一点不搭边,想要退婚,那该怎么办?”
唐礼安慰道:“没事的阿照,到时候仪式都办了,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是要悔也悔不了。再说了,哪家的媒婆不夸张?咱们这点说辞,实在不算得什么。”
“小时候,你跟他定亲时,咱家虽不如他家富裕,但还算殷实,如果不是后来的事,你就是个端庄贤淑的大小姐,我这么说,也是符合他们对你的期待嘛!”
对啊,爹说的有理。当时定亲,曾家肯定是想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进门。只是那些已经在远去的记忆中模糊。她放纵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规规矩矩的小姐做派了。
一道灵光闪过。
她虽不是,但她可以装啊!
可是,难道她后半生就要一直装“端庄贤淑”了?
唐礼看青朵表情现出“悲痛欲绝”,吓了一跳,忙问道:“阿照,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青朵叹了一口气,说道:“爹,你真是我的亲爹。”
*
在曾家的推动下,纳采、纳吉、纳征、请期飞速完成。唐礼看着院里堆满的“嫁妆”和聘礼,笑得合不拢嘴。
“女婿真是大手笔,准备两份礼,一点都不含糊。”他赞道。
青朵泼冷水道:“他有什么好不大方的!到时候嫁妆也是抬进他家,不过走个过场。要是我俩过不下去,这些都还是他的,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呸呸呸!晦气!别瞎说,小心一言成谶!”唐礼赶紧道,他双手合十,祝祷道:“过路神仙,小孩子一句玩笑话,千万不要当真。”
他说完,四下看看,仿佛这里还有别人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青朵。
“五十两?”青朵看清上面的字,惊呼道。
“小点声!”唐礼低声警告道。
“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答应别人画一幅画罢了!”唐礼手背在身后,浑不在意道。
青朵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她画一幅春宫,最多也就能卖几十文,有时候还卖不出去,他爹一幅画,就能卖五十两。她像吃了一个未熟的柿子,心里又酸又涩。
忽地转念一想,她质问道:“既然你的画这么值钱,为什么我们还过得这么辛苦?你画一幅的钱,都够我们生活好几年了!”
“我这不是不想画嘛!”唐礼嘟囔道。
仿佛酸涩的柿子卡在喉咙里,青朵堵得慌。好好好,前有曾正卿说自己送的群青是“小小心意”,后有她爹画值几十两,却不肯多画。只有她要钱没钱,要画技,画技不够。
苍天瞎眼啊!
“真是暴殄天物。”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有什么,我……”唐礼刚要说话,就被青朵抬手制止:“别说了,别说了,胃疼。”无形的酸柿子终是落了肚,酸意遍布全身。
唐礼回到原来的话题,说道:“阿照,这五十两给你傍身,我们家虽然不及他们曾家,但是在爹看来,你才是无价之宝。就算他拿全部家当来,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不必看轻自己。”
“阿照,虽然说‘未嫁从父,既嫁从夫’,你在家,我也没强迫你顺从我,没道理跑人家去顺从他,女儿啊,你是嫁给他做妻子,不是卖给他,他若是待你刻薄,你就回来,爹靠着一手丹青画艺,养你一辈子不是问题!不过,我看女婿的样子,是个有担当的人,不会欺负了你,愿你们两个能举案齐眉,长长久久。”
很少见到爹一本正经的样子,听着他殷切的嘱咐,一股暖流涌上青朵的心头,正要说一些感谢的话,就听到唐礼低声说道:
“不过你最好还是能忍就忍,爹不是不愿意养你,就是画一作品,耗时太久,太伤神了。”
青朵松一口气,对嘛,这才是她熟悉的爹。
*
转眼就到了婚礼当日,喜帕被掀起的那一刻,青朵看到同是红衣的曾正卿,他神色自若,面上无波无澜,仿佛娶亲的不是他。
头上的束缚终于去了,青朵看向他轻松一笑。周围传来嬉笑声:“新娘子冲新郎官笑呢!”
她这才发现围了一圈人,有的还踮脚伸高,就为一睹新娘子芳容,她见大家都满面笑容地看着她,自己灿然一笑,冲着他们摆手。
大家忍俊不禁,纷纷道:“新娘子一点都不害羞呢!”
“头一次见到,揭了盖头,大大方方盯着我们笑的新娘!”
青朵听见她们的话,摆得更起劲了。无意中瞥到曾正卿眼中的诧异,顿时惊醒梦中人,她可是要扮演文静大小姐的,马上放下手端坐着,垂下眼眸。
“好了好了,新娘也看了,大家到外面去喝喜酒吧!”喜娘催着众人出去,自己转身带上门,只留曾正卿和青朵在屋中,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
“你累了吧?”他先张口问道。
青朵忙抬起头,回道:“不累。”她微微一笑,目光与他对视:“今天这么热闹,我兴奋得很。”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一会儿我让丫头送吃的进来,你垫一垫肚子。我先去敬酒,可能回来较晚,你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吧,不必等我。”
青朵重重点头:“好。”
他凝神看了她一眼,自行出去了。他出去不久,一个丫头开门进来,蹲身行礼,说道:“少夫人,奴婢叫芳晴,以后就由奴婢侍候您。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
青朵站起来扶她,唤道:“芳晴妹妹,不必多礼。”
芳晴吓了一跳,忙说道:“少夫人可不能这么叫,你是主子,我是下人,没的坏了规矩,你叫我芳晴就行。”
青朵一愣,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叫你名字吧,我和朋友之间也是直接唤名字的。这样亲近些。”
正说着话,外面有妇人拎食盒进来,芳晴唤她为“周妈”。闻到食物的味道,青朵方觉有些饿了,顾忌着自己“端庄”的形象,只能忍着饿,慢慢吃。
周妈见她吃个不停,忍不住提醒道:“少夫人,少用一些吧,要不然晚上恐有不便。”
青朵咽下嘴里的樱桃肉,一脸疑惑:“为什么会不便?”
“这……”周妈为难起来,她含糊地笑道:“等少爷敬酒回来,你还得伺候他就寝呢!”
“哦,他说我累了就先睡,不用等他。”青朵夹起一块虾仁。
“那怎么行!”周妈见她没会意,急道,“正是洞房花烛的好时候,哪有夫妻新婚夜各睡各的!”
青朵手中的筷子一松,虾仁落到樱桃肉的汤汁里,瞬间染成红色。她呆滞地盯着周妈,目光逐渐由欣喜快活,变成了恐惧。
啊!
夫妻要行周公之礼!她完全忘了!
虽然她母亲过世得早,没有人在她上轿前教导这方面的事,但对于一个画春宫为生的小画师来说,要发生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今夜,她要和一个陌生人坦!诚!相!见!
这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实际上两人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家门口他找上门,另一次就是刚才,揭盖头之后!
“吧嗒”。筷子从她手中散落,在盘子上一磕,又跌落在地上。
青朵食不下咽,听芳晴的安排开始沐浴。她坐在浴桶中,任由芳晴用陶搓石轻轻搓洗她的手臂,浴室水汽蒸腾,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让她不禁恍惚,自己是身在曾家,还是在过年时看有钱人家杀猪。肥美的猪直挺挺地趴在木桶上,人们不断舀起滚烫的开水,浇在上面,烫软猪毛。“滋啦”一声,一束白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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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待食用”这方面来看,她与猪没什么不同。
青朵打了一个寒颤,芳晴以为她冷,动作麻利地伺候她擦干身体,换上寝衣。
青朵坐在床上等曾正卿回房。喜烛顶端烛火跳跃,她脑中疯狂思考能逃脱洞房的理由。比如说她月事来了,啊呀不行,刚才洗澡,芳晴知道她没有;比如说她身体不舒服,可一白天都挺精神的,到了要洞房的时候突然说难受,谁会相信啊;再比如说,今日是她母亲的忌日,此事不宜。
唐青朵!你有没有脑子!如果今日不宜进行婚礼的一切,当时婚前曾家请期的时候,怎么不说?
该死!脑袋一团浆糊,什么有用的办法也想不起来。她恨恨地一捶大腿,瞬间疼得面部扭曲,她“嘶哈”着开始揉腿,这时门开了,有人走进来,芳晴唤道:“大少爷。”
青朵顾不上腿上的肉痛,呆呆地看向曾正卿,他的脸颊泛着红晕,眼中蒙着一层醉意。似是感受到青朵的注释,他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这是两人第三次见面,次数增多,并未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加深了青朵对于夫妻之实的恐惧,他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步步走来了。
芳晴见状,正要悄悄退去,不料听到青朵喊道:
“芳芳芳晴,你,你去哪?”
芳晴顿时站住,顺从地问道:“少夫人还有吩咐吗?”
在曾正卿的注视下,青朵收回伸到一半,想要抓住芳晴的手臂,绝望道:“不,少夫人没有。”
“奴婢告退。”芳晴福身后退了出去,“嗒”的一声,门关上了,留下三面之缘的夫妻俩。
青朵低头不敢看他,她能感受到,曾正卿灼灼目光就聚在她头顶,像是太阳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浑身发烫。
“夫人,在等我?”他低语道。
“嗯。”她声若蚊蚋,这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羞赧。
“劳夫人再等一会儿,我沐浴一下,很快就来。”
待他带着一身清爽回到床前,青朵悲切地想,倒也不必这么快。
“歇息吧。”曾正卿说着,将屋中蜡烛一一熄灭,当他走近最后一根蜡烛时,青朵突然说道:“这个留下吧,我,我怕黑。”
曾正卿点了点头,他又回到床前,两个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好一阵儿,最后还是他先打破寂静。
“宽衣……休息吧。”
青朵万念俱灰,自己已经到了末路,再无路可逃了,这时反倒生出点慷慨就义的勇气来,她沉痛道:“我自己来!”
她刚要解开白色中衣上的带子,略一思索,起身解下床幔挡上,脱下衣裤后一溜烟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她听到床幔外面也响起窸窣声,想来是曾正卿也在宽衣解带。
外面的声音停了,床幔被人揭起一角,昏黄的烛光透了进来,她死死地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却感觉光亮一直停留在脸上。
身上柔软的丝衾被掀开放置里侧,她全身暴露在空气中,她下意识将双臂拢在胸前。
“失礼了。”他的声音有点哑,说完后就拉起她的手臂,分别放置身侧。
青朵觉得自己像是岸堤,周围空气带着寒意涌来,一波又一波,她战栗着。
她始终闭着眼睛不敢看,当失去视觉,其他的感触就越发明显。她感受到曾正卿跪在床上,俯视着她。
天啊,她被看了个精光!
她抓紧两侧的褥子,极力忍耐着,然后感受到,他俯下身来,掌心灼热,握住她的肩膀。
青朵的身体猛地震颤,一股电流自肌肤相贴处流向四肢,她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四肢僵硬,就要尖叫出声。
忍耐,再忍耐一下!嫁给人家做妻子,就是要经历这些的!
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着逃跑,她用仅剩不多的冷静努力保持理智。
突然,大腿内侧触碰到什么,滚烫光滑。
这是什么?她皱起眉头仔细辨认着,电光火石之间,她蓦然醒悟,顿时浑身一激灵,脑中像有惊雷炸裂,将理智之丘夷为平地。
她忍无可忍,大喊道:“不行!”下意识抬腿一蹬。
猝不及防挨了一脚,曾正卿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后脑勺狠狠磕到床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