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提亲

作品:《白切黑夫君总想钓我

    她要牢牢抓住他,下辈子的幸福,就全系在他身上了!


    只要嫁给他,以后吃穿用度不用发愁,再也不用靠画春宫图谋生!


    讨厌的春宫图!


    青朵咬着后槽牙想着,可惜老爹不在,倘若他在,就是今日在这破屋子里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也未尝不可!


    太可惜了!她狠狠抓一把大腿,十分懊悔。


    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的人稳住。


    曾正卿见少女脸上阴晴不定,手紧紧攥住衣裙,于是说道:“唐姑娘,突然前来多有打搅,婚约的事,你不必感到为难,既然伯父不在,我们就先……”


    “等一下!”


    不能放他走!


    青朵“嗖”地一下子站起,看到曾正卿惊讶的眼神,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说道:“曾公子,既然长辈们已经约定,我们小辈只能遵从。我刚才忽然想起,父亲大人曾说过,后天会回来一趟,不如,你后日再来?”


    曾正卿微微皱眉,他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好。那我后日再来拜访,告辞。”


    他和老仆刚出门,青朵一拍脑袋,拎起油纸伞追了出去:“我送送你们!”


    曾正卿回身,正要推辞,青朵一手握伞,一手上推竹跳,伞面完全张开,画在上面的工笔山茶绽放在雨中。雨水零落,像是在花瓣上滚动的露珠。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又飘向她鬓边的茶花。


    她撑起伞,收敛地一笑:“慢走。”


    曾正卿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身子微微前倾,行礼告别。


    青朵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们已经走远,这才兴奋地原地蹦跳起来,雀跃了一会儿才蹦回屋中,卤鸡腿还等着她呢。


    *


    七弯八拐地找了好久,青朵站在路中间,看着左右两户人家难以确定。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左侧,他家门上春联还有未撕净的残留,她瞬间认出熟悉的字迹,冷哼一声,敲了敲门。


    “来了!”声刚落下,门就被打开,一股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


    “阿照?”开门的是一个女子,双眸狭长妩媚,浓妆铺就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她亲昵道,“哎呀,我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哦,珠姨。”青朵向她身后望去,“我爹在吗?”


    “在呢!你快进来!”她一把将青朵拽进院子。


    院子不大,顶上架着支架,攀着葡萄藤,下面放着一张躺椅,一个男子坐在上面,他面容清瘦,上衣随意披在身上,目光满是温和笑意,这就是唐青朵好久不见的亲爹,唐礼。


    “阿照!我的宝贝女儿来了!”他拍拍身边的圆杌,“过来坐!”


    “嗯,你的宝贝麻烦来了。”青朵随口应道,动也未动。


    唐礼哈哈一笑,说道:“丫头还是这么风趣!”


    青朵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问道:“我去繁芜居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和珠姨搬出来了,我还不敢相信,你哪来的钱买院子?”


    “不是我,是珠娘租的。”唐礼道。


    “你?你出钱养他?”青朵望向珠娘,见她笑吟吟的,青朵的目光由震惊转为悲悯,“珠姨,我劝你一句,你挣钱不易,还是把钱收好,莫花在没用的事上,让钱打水漂。”


    “你这丫头越发得伶牙俐齿,连爹都敢骂!”唐礼笑骂道。


    珠娘解释道:“我们一起生活,也不都是我拿钱,他也把钱交于我管。哎,过日子嘛,就不能分得那么清!”


    “你坐着,我给你煮甜酒圆子!”


    青朵见珠娘的背影消失在厨房,压低声音道:“让个风尘女子养你,你也好意思!”


    唐礼不在意道:“你情我愿的事,我又没逼迫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话题一转,说道:“你平时最不爱见到这些‘风尘女子’,从不来主动找我,今日怎么找来了?”


    “哦,”青朵拉过唐礼身边的圆杌,翘腿一坐,说道,“我要嫁人了。”


    “什么?”唐礼大惊,他伸手去拽青朵坐着的圆杌,把她拉近,“是谁要娶我女儿?”


    青朵冷不丁被他一拉,差点没坐稳掉下去,她放下腿坐直,瞪着她爹:“你问我?我倒要问你哩!”


    “曾家拿着婚约找上门,这是怎么一回事?”


    “曾家?”唐礼一脸茫然,他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对呀,都忘了这事!”


    他对着青朵一脸认真:“阿照,你三岁的时候,我和你娘给你订了一门亲事,是曾家的长子,曾正卿。他父亲是我的好友,曾为。当时我们相谈甚欢,正好他家是儿子,你是女儿,就定下作儿女亲家。不过后来出了事,走得走,散得散,谁也顾不上谁了。”


    他说到最后感到不对,奇道:“这事我都要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


    唐青朵没好气地说:“还我怎么知道,曾正卿找上门了!”


    她正色道:“爹,我要嫁给他!”


    唐礼表情严肃:“阿照,我十几年没和他们家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家老大现在是什么样,婚事不能匆匆答应,我得先看看他的为人再说。”


    又打趣道:“你急着要嫁他,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有钱。”


    唐礼一时语塞,他瞪了青朵一眼:“胡闹!”


    “不胡闹!”青朵理直气壮,“等进了他家,我就不用过拮据的生活了。上午我去打听了一下,曾家是做书坊生意的,在云塘街上有店铺,他家的宅子挨着刘员外家,苏日安当时我也看出他不一般,但没想到是这等富有!”


    “他昨天来上门拜访,我说你明天回来,所以你明天说什么也要回一趟家,把这门亲事敲定了再走!”


    唐礼一呆,长叹后说道:“阿照,你想要钱,爹能给你,不过是画幅画的事,吴州城求我画作的,不在少数,别说几十两,几百两的都有,爹挣了的,都是你的。至于你的婚事,那是关乎你一生的大事,草率不得。不能简单就用金钱去衡量,明天我回家见他一面,倘若他忠诚宽厚,我便同意,否则,我要取消这门婚约!”


    “我就你一个孩子,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毁了你一辈子!”


    青朵冷笑一声,问道:“爹,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有一个月?两个月?”唐礼不自在地挠头。


    “至少半年了!”青朵一下子戳破,“怎么可能只有一两个月?现在都四月了,你过年都没回!”


    “我小的时候,你还陪着我。近些年来,你流连风月场,也不大管我的死活,既然如此,我是在家自己待着,还是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嫁得不好,身边也有个人,不像现在,除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面对!”她说着,抹起泪来。


    唐礼沉默良久,才说道:“照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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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他,如果他人不行,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思。”


    “这就对了嘛!当着他的面别忘了多夸夸我,留个好印象。”青朵双手抱怀,翘起二郎腿,眼眶仍湿润着,却半点悲戚的样子都无。


    唐礼目瞪口呆:“好啊你,在这跟我演苦肉计呢!”


    *


    曾正卿依约上门前来拜会,与唐礼两人见礼,落座后,唐礼说道:“贤侄,你父亲可还好?”


    曾正卿道:“家父三年前过世了。”


    唐礼怔忡道:“曾兄已经去了……十几年前一别,竟是永别。怪不得是由你来见我!”


    “家父临终前,还记挂着这件亲事,嘱咐我守孝之后,务必找到你们,完成婚约。正好我半年前迁至此地做生意,本想慢慢打听着,没想到唐伯父就在此地,于是就寻来了。”


    唐礼听到“迁至此地”,心中一喜,看来他的阿照不会远嫁,表面上却仍是愁云一片:“唉,虽然女儿总是要出嫁的,心里还是万分舍不得,唉,可能是我老了,身边就这一个孩子的缘故。”


    “伯父还未至不惑之时,正是壮年。舐犊之情,乃人皆有之的天性。不必伤怀。”曾正卿劝慰道。


    唐礼马上顺杆爬:“啊呀,难得贤侄你理解我作老父亲的心!你看,既然小女嫁过去,你们仍在本地住,她嫁给你后,倘若想时不时地回来看我,还望你不要阻拦。”


    曾正卿迟疑了一会儿,念及他唐伯父是父亲的旧友,且现在望着他的眼神可怜巴巴,心下不忍,点头道:“是,伯父孤身一人,唐姑娘放心不下,想要回去探望照顾也是常理。”


    唐礼见他轻松答应,觉得还可以再进一步,赞道:“贤侄真是开明的人!多谢你体贴我们父女。对了,贤侄,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可是二十一二了?”


    “小侄刚到及冠之年。”


    “哦,才二十,正是大有可为的年龄呢。咳咳,那个,平时你身边可有什么人照顾着?”


    曾正卿低头道:“父亲久病,下有幼弟,家中事务都有小侄处理,时至今日,仍是孤身一人,不曾有人相伴。”


    这就是没有通房的意思了,唐礼心想,他跟他爹真是一样的老古板。口中说道:“我记得你父亲母亲情深意笃,他还曾和我说过,你爷爷也是这样,有妻无妾,忠贞不二。贤侄,这当是你家的家风吧?”


    “是,得一知心人足矣,晚辈不敢贪心,也不愿辜负了唐姑娘。”


    得到曾正卿的保证,唐礼感到满足,但他还是想再探一探,万一,就成了呢?他又道:“贤侄,你父亲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我看你也是个诚笃真挚的好男儿,把女儿交给你,我放心了。只是,我还有一个为难之处。”


    “伯父请说。”


    “贤侄,你看,我住在这破木屋里,想让宝贝女儿风光出嫁,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可她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一次婚礼,何况还是嫁给你,你曾家家大业大,我仅一顶小轿把姑娘送去,岂不让人嘲笑?让你同族亲戚见了,以后怕是要轻视于她。唉,还是我无用啊!”他夸张地悲伤摇头。


    “伯父不必难过,唐姑娘的嫁妆,小侄拿了就是,反正以后也都是一家,唐姑娘的体面,也就是我曾家的体面。”曾正卿很快回道。


    唐礼大喜,一拍桌子,震得曾正卿浑身一抖,然后就听他叫道:“好女婿!还等什么!快商量婚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