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慌。


    因为我知道是青凤杀了赤牙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事先说明我慌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怕青凤灭口。


    众所周知暗影刺客忌私斗,身为其中之一放任其中两位战斗不说,还亲自上刀子。


    要么赤牙太欠儿,要么他是乐子人。


    后面那个可以排除,他过于清冷,没乐子人那种流里流气的态度。前面那个倒是有可能,我头一次见赤牙都想扇他两巴掌。


    我一眼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人心眼跟他头发一样多,他把杀赤牙的罪名嫁祸到阿七头上,又在那时给他指条“明路”,明摆着把他当抢使。


    可是为啥啊?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啥呀?不会是阿七泡人家徒弟,他不乐意想把人至于死地吧?


    嘶……不至于吧?


    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荒谬中带着一丝合理,从梅花十三的反应来看,青凤可是很器重徒弟。


    难不成阿七以前招惹到他?或者单纯想造反?


    我好像有一点点悟了。


    人嘛,有时候就会灵光一闪,平日里跟个阿巴怪似的,天灵盖被雷劈过后比4090显卡还猛。


    所以你们知道我为啥这么慌了吧?


    我淦啊,感觉陷入了某个阴谋论,真要拍成动漫要好几季的那种。


    不不不,兴许是我想错了呢?


    我安慰自己,回家后闭门造车,分析所有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是合理到不行,排除所有不可能后剩下这个让我恨不得咬死他。


    实锤了,他就是要造反!


    他杀了赤牙,把罪名安在阿七头上,这样所有刺客都会来小鸡岛,阿七肯定不愿看到这种情况。这时青凤象征性地给出建议,让他回玄武国,一来可以顺阿七的愿,让危机远离小鸡岛;二来可以顺自己的愿——


    真当我不知道啊?最高悬赏令柒,他指着这个名头给他吸引火力,自个儿去偷塔呢!


    真坏啊这个人,咋能这么坏呢!


    大半夜我横竖睡不着,又怕又气,锤了几下枕头泄愤,又把头埋在枕头里发癫。


    烦死了!好端端为啥造反啊!你跟首领有仇还是跟整个玄武国有仇啊!报仇就算了,把人家孩子扯进去干嘛!


    对策啊……快想对策,死脑快给我动啊!!!


    “呼——”


    我抬起头长舒一口气,免得真被自己闷死,连滚带爬下床,在抽屉里一阵摸索。


    粉纸没了,明天得去买一打。


    第二天上午便利店刚开门我就去了,普通刺客头一次见到踩点的客人,倒也没说什么,尽职尽责给我结账。


    刚出便利店门就碰到小飞,物理意义,他直直砸在我脸上,好在尖啄没发育完全,避免我被破相的风险。


    他“叽叽”个没完,哭得不要不要的,像漏水的水气球,头一次见这么能哭的鸡,都快赶上林妹妹了。可惜我现在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接住他,手腕上挂着塑料袋,实在没有空余的手拿手机翻译。


    “快递仔!!!”大保小跑过来,整只鸡汗如雨下,羽毛打结不少,仿佛下一秒就要离世,具体可以参考体测大学生。


    “扑街啊小飞,飞那么快干什么,都说了让你带着我了……”他靠在电线杆上,跟抽了气一样,把小飞吓够呛,连忙给他按压心脏。


    我折回去给他买瓶淡盐水,用牙咬开后直接罐他嘴里,大保受不了这番折腾,醒来后一片鸟语花香的输出。


    “缓过劲了?”我一个三分球,把瓶子扔到垃圾桶里。“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保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小飞,上次这副样子还是小鸡岛发布戒烟通知——当然最后没成。


    良久,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跟我说说阿七的过去吧。”


    有意思,我还以为他要问我阿七的去向,我都想好怎么回答他,就说“被人骗到山沟沟里去”,到时候再给他一份地图,也算仁义至尽,结果他一个急转弯差点把我整不会了。


    我骑上车,对他们一扭头:“走,去我家。”


    “单手开车啊……”大保意味深长看着我的胳膊。


    “爱上上,不上滚!”我当场不乐意,作势踩油门,大保反应快,发挥鸟类优势蹦上我后座。


    别说单手开车,就算用脚开我都能稳当到达目的地,大保第一次来我家,一时间都忘了下车,进门还嘟囔着:“三层大别墅,早知道让阿七去送快递了……”


    我装作没听到,带他们来客厅,泡上一壶茶,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砸。


    沉默无声无息蔓延在空气中,我下意识摸烟问他抽吗?他说不了,小飞在这里。


    对,这倒提醒我了。


    我收起烟,又给他们一鸡一碗茶水,半晌后我问他:“我记得你俩是从养鸡场出来吧。”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是,因为养鸡场这事他上过报纸,被人揪出来也是难免的。


    “他跟你们一样,也是【养鸡场】的,【小鸡仔】们被圈养在【鸡笼】中,睁眼就是和同类厮杀。”我尽量隐晦些,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发现咱几个都得上餐桌。


    “【斗鸡】也是有的,只不过没有观众,斗死的【鸡】也不吃,就在那晾着,你说人家咋这么豪气啊?好好一个【养鸡场】,跟他妈养蛊似的。”


    半点不吃人,所做的行径却处处吃人。


    大保没吭声,紧了紧拳头,继续听我说。


    我不习惯这样的大保,他太安静了,我更喜欢跟他对骂,而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这输出。


    “最后留下来的小鸡,姑且称他为【人鸡】吧。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不知道痛也不知道哭,只知道手起刀落,杀掉其他鸡,替那些【人类】卖命。”


    “后来啊……后来……”我重复着几句话,中间的事实属机密中的机密,我撇了大保一眼,他察觉到我视线,点点头让我继续说下去。


    “后来,【人鸡】坏了,毕竟是【鸡】嘛,【人类】派出一只【白鸡】去杀他,可他没想到的是,【白鸡】骨子里也是个叛逆的,她早就不爽这血淋淋的制度,于是她有了一个主意——”


    “她想彻底弄坏【人鸡】。”


    “怎么弄坏呢?【白鸡】想啊想,这个问题太难了,因为【人鸡】的心最坚硬的石头,世上最好的刀也无法破坏它。最后,【白鸡】得出答案——”


    “用幸福。”


    “她想让【人鸡】得到幸福,这样,石头有了形状,【人鸡】便有一颗真正的心。有了心,就有了弱点。进而彻底弄坏他,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依恋,他会有爱他的同类,他会交朋友,会肆意享受阳光。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想控制他的【人类】。”


    “【白鸡】成功了,以被做成【白切鸡】为代价,如她所愿,【人鸡】得到了幸福,有爱他的同类,生活在阳光明媚的小岛。”


    我从抽屉里拿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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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东西——定位器、激光枪和大力丸。


    “可惜【人鸡】太笨,又被狡猾的狐狸骗到山沟沟,好巧不巧,善良的快递员不小心把追踪器别在他身上。”


    “是啊……真是太不小心了。”鸡大保终于说了一句话,声音比平时还沙哑,他转过身擦泪,毫不客气收走桌上的东西。


    我回过神,在他离座的前一刻拉住他,故作神秘地说道:“善良的快递员受伤了,没法挣钱养活自己……”


    我觉得这话太矫情,又想我俩吵了两年,连对方屁股上几根毛都知道,于是也不装了:“小老弟,真当我这做慈善呢?”


    大保嘴抽动几下,一脸【把我刚才的感动还回来】的样子:“三层大别墅耶快递仔,做人不能太贪心。”


    “这是正儿八经的生意,哪来【贪心】一说?”


    贝塔国是商业大国,信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个理可以用在任何地方。我给你东西,相应的你得给我报酬,这样咱俩的因果就算了结,如若不然,因果不清不楚,构成一笔烂账,不知会生多少事端。


    为啥给阿七的东西不要钱?废话——那傻孩子兜比脸干净,我找他要什么?他能给我什么?我找谁要账?当然是人家家长了~


    鸡大保听了我的解释一副便秘的表情,末了自暴自弃问我多少钱。


    我嘿嘿一笑说不要钱,从房间里摸出纸笔:“帮我写封情书呗。”


    鸡大保给我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拿起钢笔,洋洋洒洒写下一大段,小飞被他打发到一边去玩。


    “大保,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半小时后,一张楷体情书出炉,字迹清晰,语句优美,没一个错别字。


    这要参加高考,铁定是个状元。


    鸡大保把尖啄挑成匹诺曹的样子:“那当然,鸡(gei)中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是真的佩服你。”我又重复一遍,大保觉得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我答非所问,叮嘱这些东西的用法,送走他们后点了支烟。


    我是真的佩服大保。


    一只生来就被端上餐桌的可食用鸡,愣是闯出一片天,这中间的艰难是我不敢想的,好不容易带着小飞到小鸡岛生活,生活马上就有盼头了,没成想捡个吞金兽,硬生生从大结局直接延长到第二篇章。


    平心而论,一百万真不是个小数目,可乐做化疗都最多也是五万起步,头一次看缴费单的四个零我都倒吸一口凉气,更别说他那里的六个零了。


    可他还是带着两个孩子,一点一点撑过来了,开牛杂铺,开发廊,雪茄不间断,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等心态和胸襟是我所没见过的。


    我知道大保对人类的厌恶,将心比心,如果我是鸡,出生在养鸡场,我大概会毁灭世界。


    可世界很他娘的不讲道理,一只厌恶人类的鸡——幸运地逃离养鸡场,幸运地来到小鸡岛,幸运地来到那片海滩发现幸运的他,幸运地动了恻隐之心,幸运地欠下一百万,又幸运地多了一个家人。


    一个被人厌恶的人——幸运地在海上漂泊没有成为鱼食,幸运地顺着一处洋流来到小鸡岛,幸运的小飞发现幸运的他,幸运地还剩一口气,幸运地有了名字,有了家人,开始新的人生。


    真的太他妈幸运了,简直就像兑彩票,把前半生所遭受的苦难全都兑换了。


    所以你们他妈的一定要好好的!老子该给的都给了,你们要是再打不出HE我真的会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