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说,小马哥,玄武国的人都很凶的。


    我“嗯”一声表示知道。


    他挠挠头,用吓唬小孩的语气对我说,都比四眼仔耐打的哇!


    我不紧不慢点了支烟。


    末了他叹了一口气,用很不舍的眼神看我,下定决心祭出杀手锏。说——小马哥,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啊?我们其实也不是很熟吧。


    呵——我以为是多狠的话呢。


    我冷笑一声,忍住刀他的冲动:“老子在你店里充了五百块钱的卡。”


    阿七闭上嘴不说话,大保低着头数手上的羽毛。


    我们之间熟吗?


    废话当然熟!比烤地瓜还熟!开发廊前一阵子他们揭不开锅,每天只能吃牛杂,是我一口一个煎饼卷大葱接济的!


    “可是玄武国真的很危险……而且跟着我会更加危险。”


    他应该是没话说了,不断强调那里多么凶险之类,搞得跟他去过似的——这里指他失忆之后。


    这是一场必败的交易。


    阿七这个人并不适合跟他深入交谈,他回避着那些深刻的话题,同时也回避着他人的关心,跟一个刺客交心谈话无异于让他把心剖给你,尤其被背刺后,这种谨慎刻在他的DNA里,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就像嘉雯说的,这孩子有一个缺点,总喜欢把事憋在心里,他骨子里又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出了事不找任何人诉苦抱怨,长此以往就是只进不出的气球。


    总结:跟他谈心纯他妈扯淡。


    他的故事从某一刻开始被按下播放键,开始时轻松愉悦,中间跌宕起伏,直到最后的高潮。


    如果不走,他的过去会找上门,他身边的亲人朋友会成为万千尸首的一员,他会面临生离死别的痛苦,他所珍视的一切会化为乌有。


    于是他走了,被迫抛下他的珍宝,独自踏上旅途。从那一刻开始,他完全被推着前进。


    我是他所珍视的一员,也是被抛弃的一员。


    为了不被他拖进去,他只能把我推开。


    “快递仔啊。”大保点了支雪茄。“我也觉得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你看你的手,揍个四眼仔都成这个样,真到那里不知道会怎么样,再说……”他顿了顿。“阿七有阿七的家人,你也有你的。”


    这才是重点。


    “快递仔,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他总有一天要自己去面临,我们能做的只有陪他成长。


    我负责把路铺得尽可能平坦,大保负责陪他走过这段路程。


    伍六七抿着小嘴在一边点头,已经点出残影,看来大保这番嘴替深入他心。


    “你挺不容易的。”我看着他那副傻样,太阳穴突突跳,喷出一口烟,把【皮冻】递给他。


    “可不是嘛。”大保紧跟着吐出一个烟圈,接过【皮冻】。“都不容易……”


    摊上这么一个倒霉孩子,谁都不容易。


    阿七瞪大眼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突然这么惆怅,悄咪咪地问手里的小飞:“他们怎么回事啊?好像换了个画风唉。”


    “还不都是你这个扑街,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掌门一巴掌扇在他头上,差点打散他三根毛。“生你都不如生块叉烧啊。”


    事已谈妥,该履行我的承诺,拍拍屁股走人。


    我给可乐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我还是不放心她跟那个四眼一起。


    飞船几乎在我挂掉电话的一瞬间过来,可乐蹦蹦跳跳下来拉着我就往飞船拽,越走越慢,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


    她回头道:“阿七,你们不一起走吗?”


    “啊……这个。”伍六七挠挠脸,不敢直视她。“到时候会晚点回去啊!”


    可乐没理他,而是看了看我,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恰好可乐能读懂一点点我。


    她小眼珠一转,掏出【菜包饭】对我眨眨眼,见我点头答应才跑过去放在他手心。


    阿七摩挲着它的表面:“这个是小马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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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送给你了,就当是护身符,小马哥做的东西都带点好运在身上。”可乐叉着腰一脸得意。“你平时那么那么倒霉,正好我最近顺得不得了,所以我把我的好运借给你!”


    我做的东西有没有好运另说,但绝对好用,但估计是没什么用。毕竟那可是玄武国耶,哪来的电子设备让它整。


    再者由我设计的外观——蓬勃中带着小巧,复杂中带着简约,简约中掺杂牛逼,当个护身符也挺好看的。


    她示意阿七低头,亲手给他带上:“真希望这里是小鸡岛,你给我剪头发,看大保叔叔和小马哥菜鸡互啄,小飞带我去蹦极……”


    “可乐,我——唔!”阿七话没说完就被可乐一把抱住,还没反应过来被松开,又抱住大保和小飞。


    “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会在小鸡岛一直等你们!”


    “可乐……”


    “不然我就把你裸奔的视频传到网上,让你社会性死亡!”


    好孩子,随我!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咬着小手绢大哭一场,边哭边秀街舞,来个3600?后空翻,这气人的手法跟老子年轻时一模一样。


    可乐说完坐上我的车,我心领神会往飞船里开,没管后面三张“把刚才的感动还回来啊你个小扑街”的表情,催促王子快速启动飞船。


    王子没用自动驾驶,亲自开飞船,我估计他是不想看见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于是找了干净地方坐下,可乐跟着钻在我怀里,她从小就喜欢这样——每次心情不好总会进我怀里玩我的手指。


    “小马哥。”可乐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好几个果冻堵在嗓子眼。“他们会回来吗?”


    “会的……”我到底还是没说那个【吧】字,这样不行,太不坚定了,于是我重复了一遍。“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改。


    我又把她往上提了提,防止她溜下去。她的手快要赶上我了,身子也是,我已经快抱不住她。


    唉——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