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眯了眯眼，对于突然出现的人，他心底有些不悦。


    听到西州和黎族之后，冷笑一声。


    南阿蛮皱眉不明所以，目光在谢真和面前的黑衣人身上打转。


    只听那黑衣人继续道：“黎族和西州二十万兵马来犯，来势汹汹，九黎城现已被夺。”


    “陛下，自一年前黎族首领乌尔刺杀不成被您驱逐，乌尔带着黎族剩余族人销声匿迹，却不想他们竟投奔了西州，伺机行动，此番来势汹汹，早做准备啊陛下。”


    “十二巫祭和国师已经得到消息，正预准备，九黎城相隔千里，若无及时支援，下一个攻陷的便是晋州。”


    看不清黑衣人的脸，只听得到他焦急的声音。


    只言片语间，南阿蛮似乎听出点东西，从前与谢真同行，去往荡荡山的路上曾听他提起，西州不过是大靖的附属国，在谢真爷爷那一代就被大靖打怕了，这些年虎视眈眈，看来现在是被寻到机会了。


    至于黎族......南阿蛮却是一点也不晓得。


    “下去吧，一刻钟后我要在议事厅见到所有人。”


    “是。”


    听不见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拉回南阿蛮的思绪。那人得了命令，行礼后便退下。


    “谢真。”南阿蛮扯了扯他的衣袖，谢真回头，撞进一双充满担忧的明眸。


    “小事，阿蛮不必担心。”


    他紧了紧南阿蛮的手，握在手中，脸上仍旧是让人安心的笑容，可南阿蛮现在看着心却一抽一抽的。


    “我先送你回去，在雪月园等我。”


    南阿蛮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却又无从问起，想了片刻，乖乖点头。谢真匆匆送她回来，又匆匆离开，想来是大臣们已经在议事厅等候。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南阿蛮怔怔出神，她想，五年的时间，她确实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可这并非她所愿，于她而言，那不过月余而已。


    长长叹出一口气，今夜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好好理一理。


    夜已深，谢真还未归来，南阿蛮先行睡下，许是因为疲惫，精神不大好，才沾了床便沉沉睡去。雪月园的宫女们不敢打扰，记着皇帝陛下的话，若是她睡去便静静退下，不可叨扰。


    一时间，雪月园安静如斯。


    梦中，许久不见的系统重新出现在南阿蛮面前，仍旧披着谢真的皮，只是风姿气质同谢真差了许多。


    南阿蛮眯眼打量，眼前的系统，身量面容和谢真一摸一样，可身上却萦绕着一股子阴沉，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让人陡生寒意，南阿蛮甚至有片刻时间不敢同他对视。


    可不过转瞬，她又重新抬头，鼓足勇气瞪着面前的人。


    “你又把我拉来干什么？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系统倏地冷笑，不耐道：“你似乎搞错了，你我之间说不说得清楚，不由你来决定。”


    南阿蛮警惕地看着他。


    谢真悠然上前两步，“你同我解除绑定，不愿对谢真下手。就算尽失五感也无所谓吗？”


    闻言，南阿蛮手握成拳，狠狠瞪着他：“果然是你，使出这种下作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系统扑哧一声笑出声，眼神越来越冷，倏地掐住南阿蛮下巴：“下作？不过是一个小小命咒，谢真无能，不能为你解咒，甚至现在自顾不暇。内忧外患，不外乎是。”


    “你说我下作，怎么不让你的好谢真反思反思，是不是他太弱了。”


    “你放屁。”南阿蛮一掌拍下他的手，就算她现在没有大力金手指，那一掌也用了十成十。


    而系统眯了眯眼，眼角的泪痣似乎闪着奇异的光，周遭的气氛又冷下几分。


    “好一个，宁死不屈，拼死相护。”他抬手，看着被打红的地方。


    “我真是搞不懂，就那么个不值钱的人，值得你这样做？”


    “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


    南阿蛮心里憋着气，只能抬眼狠狠瞪着他，嘴边嘲讽的弧度未褪去，有那么一瞬间，南阿蛮觉得谢真的脸在他身上竟然奇异的相符。


    因为谢真从前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当时的他毫不掩饰对他自己的厌恶。


    南阿蛮出神片刻，看到又逼近一步的系统时，急忙向后退去。


    系统阴骘的眼看来，平白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笑道：“怎么？就这么怕我。和谢真那么亲密，我却连近身都不得。”


    “你不是他，不要和他相提并论。”南阿蛮冷冷道。


    不知这话哪里触怒了系统，阴晴不定的他上前一步，掐住南阿蛮的脖颈，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南阿蛮说不出话，面前的人力道逐渐收紧，看着痛苦的模样，想到她同谢真亲密无间的模样，心底一股火噌地升起。


    掌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因求生意志而不断挣扎，憋红的脸，殷红的唇。


    那个蠢货凭什么？


    思及此，系统缓缓收了力道，南阿蛮得以喘息片刻，可也只是片刻。


    下一秒，一个冰冷又柔软的东西覆上，试探性地在她唇上撕咬碾磨。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南阿蛮开始拼命挣扎，可她一动，双手便被擒住，高高举起。


    腰间的铁臂越收越紧，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呼吸渐渐不顺，眼前的疯子在唇上碾压还不够，甚至过分到继续深入。


    南阿蛮难受出声，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用尽力气从下踢他一脚，也不管他是系统还是人，那一脚是冲着要他绝后去的。堪堪碰到，却被那人止住，手扣在她脚腕，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实在被动，南阿蛮气极，骂道：“不要脸，无耻！”


    怒极返笑，系统将她扔开，待她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后，只见系统完好站在面前，甚至风姿不减，完全看不出方才的疯子行径。


    相较之下，南阿蛮便显得狼狈之极，发髻凌乱，嘴唇红肿，衣裳也有了褶皱。


    “南阿蛮，他做得？我如何做不得？”


    这话如惊雷响起，震得南阿蛮无法直视面前的人。那人翩翩站立，黑色衣袍无风而动，顶了谢真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眼神一如既往的冷。


    沉默半晌，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真的有病。”


    在她看来，眼前的人，内里核心是没有实体的系统，就算有实体，那也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到底是怎样的bug，才能让一个系统变成这样，做出这种事。


    系统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后退，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心里有些发虚。


    “南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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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是他好些，还是我好些？”


    此话落下，身边的虚无世界瞬间有了实体，南阿蛮撞在一道门上，退无可退。


    她向周遭瞟了一眼，瞬间汗毛倒竖。


    这分明是雪月园的样子！


    她身躯紧紧贴着门，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在他近身的那瞬间甚至不敢看他，偏过头紧闭双眼。


    面前的人将她的心虚、害怕全看在眼里，双手抵在门上圈住她，看到她睫毛微颤，素日好看的眉间紧紧皱起。他无声笑起，一用力，将门推开。


    紧靠着门的南阿蛮没了支撑，向后倒去，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打算双手撑地护住自己时，整个人又被捞起，被紧紧箍在怀中。


    “南阿蛮，你在怕什么？”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面前的人离她越来越近，甚至用鼻尖蹭了噌她。


    “数万年，本座许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人了。南阿蛮，你也是这样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吗？”


    南阿蛮全身抗拒，现在也顾不得他在说什么，只盼着能把他推开。可她的力量在他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挣扎半晌无果，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间，这个角度依稀可见被掐出的红痕。


    系统眯了眯眼，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颈间，那些红痕便消失不见。


    感受到颈间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火辣辣的痛瞬间消失，南阿蛮一怔，不小心同他对视上。


    她估计不知道，此刻的她双眼湿润，泫然欲泣，颈间雪白的肤色白得刺眼，想躲避却因不明为何要为她疗伤而看来的眼神，给面前本就蠢蠢欲动的人添了一把火。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看似平静却让人望而生畏。就算和谢真一模一样，南阿蛮还是忍不住后退。这样的感觉，在谢真身上从未出现过。


    可她退无可退，甚至连半步都离不了。


    幻化出的这间房正是现实中谢真的寝殿，南阿蛮咬牙，面前这人什么都要同谢真一样，她甚至怀疑他要取代谢真。


    可系统的种种行为，都让南阿蛮逐渐相信，这个猜测是对的。


    系统取代攻略对象？这还得了？


    他将南阿蛮推到，整个人陷入柔软床间，不等她作出反应，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在解她的衣裙。


    南阿蛮看着他动作，一时间忘了反应。


    系统上宿主，这还了得？？？


    “慢着！”南阿蛮动弹不得，急急道，却见系统挑挑眉，对南阿蛮的这话丝毫不放心上，继续手中的动作。


    “你！你你你.....有话好说，就算你想要取代谢真也用不着这样的。他做过的事，住过的地方，你都不必效仿啊。”


    系统手一翻，外衫被褪去。


    南阿蛮更急了：“啊！！！你一个系统，生出这种心思也不好啊。何况我和他都还没这样过，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她一着急想到什么乱说什么，下一秒，系统竟真的停住，嘴角扯出一丝凉意，眼神能杀死人，好笑地看着她：“我效仿他？”


    见着模样，南阿蛮心里一咯噔，难道是被说中后恼羞成怒了？


    随后便看见周遭幻境逐渐消失。


    系统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