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你做了什么背叛她的事情，让她这么恨你，甚至不惜带上自己哥哥？”


    虽然许高轩的脸被马赛克遮得严严实实，但是认识他的人看到照片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她巴不得许高轩早点出事，被老许总厌弃，这样星耀的股份才有机会轮到她头上。”


    “啊，他们兄妹两个关系这么差吗？”曲祈脱口而出，“那你怎么替许眠眠做事？”


    “曲祈，之前我针对你，对不起。还有今天你帮我，我要感谢你。”自己使得那些小心眼，就这么被曲祈点出来，陈雨萱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捏得泛白，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我不知道许眠眠为什么会针对你，我只是个帮她做事，讨好她，指望她指缝里漏点资源给我的小喽啰。”


    人人都说她性格好，脾气好，总是笑盈盈的，特别好说话。但是只有陈雨萱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她的伪装。无权无势的人，是很难保留自己的棱角的。在娱乐圈没有出头之势的她不敢得罪任何人，她谨小慎微、察言观色，不放过任何机会。


    陈雨萱出道的时候经纪人告诉她，没有人一开始就可以演主角，尤其是她这样资质一般的小美女，只能从一句台词的小配角做起。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娱乐圈更是如此。拜高踩低才是常态，一个观众叫不出名字的演员，没有资格说自己有多努力。


    结果就是，不管陈雨萱多努力，她都拼不过那些自带资源的演员。别说女主角，她连台词多的女配角门槛都摸不到。


    后来，在一次公司年会上，她有幸认识了许眠眠。陈雨萱很会看人眼色，也就是旁人常说的，会来事。她第一时间，看出了许眠眠被她哥奚落后强颜欢笑的窘迫，寻机会帮她把旁观者清场了。


    于是，她和许眠眠的交易就此开始了。一个人负责冲在前排，帮人扫清障碍，另一个人则坐在王座上，随手给前方的士兵颁发赏赐。


    陈雨萱抓住了机会，成功靠一个女三打出了存在感。这次《一朝双喜》的女二号，也是许眠眠帮她争取到的。许眠眠承诺，只要陈雨萱做好一双眼睛，她的下一部戏就是女主角。


    曲祈神色古怪，忍不住插嘴：“她要你监视我和李洵舟？”


    “是的。”陈雨萱点点头，她微微抬头飞快地瞥一眼江叙白，继续道，“我听说，李老师是她选定的结婚对象，所以她不希望在两人结婚前，他跟其他人传出情感纠纷。”


    “我跟许眠眠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我们是营业cp啊，你不是应该看得明白吗？”


    江叙白和曲祈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又飞快地错开目光，齐齐看向陈雨萱。


    陈雨萱沉浸在自己的烦闷里，对面前两人的异样浑然未觉：“说是营业，可是怎么看都像是对外的说辞。你们两个在对方面前和在旁人面前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磁场。我跟许眠眠说了之后，她认定，你们两个就算现在没在一起，要不了多久也会立刻在一起。”


    “胡说八道。”曲祈立刻反驳。


    这一次她不敢再看江叙白的眼神，随手扒拉几下头发，将耳边碎发放下，遮住耳根。耳上隐隐发热，应该已经通红了吧。


    “就因为这个？”江叙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一出口就将周遭的空气都冻住了，“别说我和曲祈只是营业而已，就算是真情侣，又管她何事，她管得未免太宽了。”


    “对呀，而且你把自己担任女二的剧集搞砸了，之后制作方怎么会放心让你做女主呢？”


    陈雨萱愣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颤抖。曲祈立马明白，在她们看来，只有没有背景的人才需要慢慢熬出头，有资本力挺的人从来都是直接空降。


    “那后面，你怎么又跟许高轩扯到一起了？”


    之前还以为，陈雨萱说的背叛，是指没有继续为她做事。现在看来，是因为陈雨萱和许高轩在一起了吧。


    说到这个，陈雨萱有些难以启齿。


    江叙白：“因为许高轩能给得更多。”


    被人说中心思，陈雨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皱了皱眉，最终颓然点头：“是的……”


    好家伙，胆子真是大，这是两边通吃啊。


    “我没有选择。”仿佛听到了曲祈的心声，陈雨萱突然激动起来，“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理解我的难处？我只是……只是受够了。”


    她的选择，曲祈不想评价。


    要认真算起来，陈雨萱针对她做了不少坏事，她也不是圣母，不可能什么都能原谅。


    只不过一时气不过罢了。


    凭什么，这样的丑闻，只揪住女方骂个不休呢？明明，男女双方都有错，不是吗？


    至于以后，陈雨萱要怎么办，也与曲祈无关。今天帮她这一回，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今天的事……”陈雨萱咬了咬唇，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如果有媒体问起，你们能装作不知道吗？”


    曲祈和江叙白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一次异口同声。


    “我不保证。”


    “你有证据吗？”


    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一个眼神，两人已经统一了说辞呢，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演得嘛？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许眠眠指使你监视、针对曲祈，你有证据吗？”


    “有一些聊天记录，但是……力度不够。即使你曝光了，也不会对她造成影响。而且，如果我给你了，那她肯定会封杀我的。我不想退圈！”


    “这点你放心。”曲祈眨眨眼，“李洵舟的妈妈也是星耀娱乐的股东，不必许家少哦，有她在，星耀不可能封杀你的，顶多换工作室。”


    江叙白看了一眼曲祈，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曲祈的说法。


    看着眼前默契十足的两人，陈雨萱算是明白许眠眠为何会如此忌惮曲祈了。


    有些事情，即使当事人再三否认，也不妨碍事实就是事实，旁观者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我要求签协议，等我正式换工作室了，才能把聊天记录交给你们。”


    “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确定证据的真实性，还有有效性。”


    陈雨萱犹豫片刻，还是掏出手机调出和许眠眠的关键对话。里面不止有向许眠眠的汇报，还有许眠眠下达的针对各个女明星的“指示”。甚至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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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具体的时间和方式都有，按照这个时间点再去搜寻这几个女明星闹出事情的新闻，已经够把许眠眠锤死了。


    陈雨萱还是太保守了，这种成都的聊天记录在手，竟然还说自己手上的证据力度不够？


    “这些足够了。”江叙白收回目光，“我会让律师安排协议，在此之前，你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如果实在没有地方，这套房子暂时没有人住，你可以在这里避一避。”


    陈雨萱怔怔地看着江叙白，泪水再一次争先涌出：“为什么帮我？我明明……”


    江叙白冷声：“各取所需罢了。”


    其实，如果他保持冷眼旁观的话，曲祈的那些事，未必会影响到他。每一次被卷入其中，都与曲祈有关。陈雨萱默默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看着曲祈的侧脸，眼神柔和，这种眼神，她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


    这两个人，再否定也没有用，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氛围，就是独一无二的。不过这样也好，李洵舟对曲祈越上心，她就有越多谈判的机会。


    **


    夜幕降临。


    曲祈和江叙白才离开公寓，返回酒店。


    路上，曲祈摇了摇头，啧了声，调侃江叙白：“我们江总，魅力就是大，引得白富美为你折腰，顶流为你争风吃醋。连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任何威胁的小演员都不放过。”


    “又开始了是吧？”江叙白叹了口气，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曲祈。酒店走廊里，昏黄的壁灯下，他的眼睛深邃如墨，“第一，她喜欢的是李洵舟，不是我。第二，这只是剧本设定而已。第三，你不是没有威胁的小演员，你是女主角。”


    “开玩笑而已啦。”曲祈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她咽了口唾沫，“而且，你不是也把我和‘曲祈’混为一谈吗，我们半斤八两。”


    到了房间门前，曲祈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来，向江叙白确认：“陈雨萱的聊天记录，应该足够许眠眠喝上一壶了吧？即使我们能力不行，闫蕊女士总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以为，你会介意找人帮忙，尤其是……”


    尤其是他。


    说到最后，江叙白有些犹豫最后几个字要不要说，最后想了想，还是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我不介意。”曲祈笑了笑，“有人能帮得上忙，为什么要拒绝？我又不是傻子。”


    严格说来，她和江叙白能走得这么顺利，还得多谢编剧给男主加的这点主角光环。如果不是闫蕊，《野草漫过》的试镜机会根本轮不到她。


    她不是被人诟病的富二代，没有必须靠自己闯出一片天的执念。


    再说了，凭什么男频小说里，男主角就可以利用一切同性、异性资源往上爬，同样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凭什么要担心受人诟病？


    曲祈不服。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太依赖江叙白了。现在想来，她还是太年轻了。不利用李洵舟的背景，她凭什么跟许眠眠斗。许眠眠不也是利用了自己父亲的地位，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


    “闫蕊女士，应该会帮我们吧？她对许眠眠印象如何？”


    有没有觉得许眠眠才是李洵舟门当户对的未来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