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毒

作品:《小侯爷今天也在追妻

    “姑娘,吃饭了……”


    月晚端着食盒,轻轻放在案上。


    付淮盈放下手中的书,垂眸一瞥,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果然,又是些残羹冷饭。


    “放着吧。”


    “姑娘还是尽快吃吧,否则待会便凉了。”


    “我现在吃也是凉的。”


    月晚哑然,这倒也没错,三姑娘是庶女,向来不受宠,生母又早逝,一介御史之女活得还不如下人,膳房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她从没有热饭吃。


    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侍女该管的,分到这个院子本就晦气了,再说她的身契还在大夫人那捏着呢。


    等月晚出了门,付淮盈才站起身来,坐在案前,伸手取下头上的银簪,放进菜饭里一探,静等片刻,银簪依旧,她才夹了些菜放进碗里,从窗边探出去喂鸟。


    她幼年失恃,无人教养,只有姨娘留下的一只猫陪着她,她吃不饱饭,却也每日分一半给它,只是有一日那口饭吃下去,猫便没了,为了保命,也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权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只是至此之后,没有试过毒的饭她不敢吃。


    付淮盈倚在窗边,夹了口冷饭,喂进嘴里,轻嘲一笑,有些人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淮盈姐姐!”


    她靠在窗边,边吃边发呆,不设防的,竟从底下窜出一颗头来。


    付淮盈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碗掉下去。


    底下窜出的少年,扎着发,穿着红衣,伸手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


    “这是捻花楼的桂花糕,你最喜欢的。”


    付淮盈看着他,却没有伸手去接,依旧冷着脸,“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吃吧。”


    温禹和瞬间有些失落,却还是将那包糕点塞到她怀里,转身跑开。


    付淮盈下意识的想把那包糕点扔出去,看了许久,还是没扔,她本就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必要将硬塞进来的东西浪费。


    她有些烦闷的关上窗,她不喜欢温禹和,看见他便想起大夫人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


    温禹和是温将军的独子,也是大夫人最疼爱的侄子,自幼便在付家长大,大夫人的儿女在书院甚少回家,他便爱往她这跑。


    大夫人奈何他不得,只能将不满全部发泄在她身上,她不想落个苛待庶女的名声,也不想让她好过,只能从她的衣食住行里下手,虽不至于要她的命,却也能让她难受些日子。


    从前温禹和每来一次,她的伙食便好上数倍,年少时不懂,以为是温禹和在悄悄帮她,却没想到那里面有毒,量虽不致命,却让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付淮盈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叹了口气,知道明日的饭又不能吃了。


    方才那些残羹冷炙她也没吃几口,将油纸包放在案上拆开,捏着桂花糕,放进嘴里,她最喜欢捻花楼的桂花糕,因为里面有阿娘的味道,和从前阿娘做的味道很像。


    大夫人善妒,她不敢怪祖父将姨娘送到父亲身边,也不敢怪父亲宠爱小妾,只怪姨娘生了张好脸,说她是狐媚子,勾的父亲无心朝政,派人灌了毒酒,父亲再愤怒,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说到底他也是只看中前程,人命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呢?


    姨娘走的时候,满口鲜血,一句话都发不出来,只紧紧抓着她的手,说不出话,眼睛用力撑开,至死也没有合上。


    没人在乎她姨娘的命,对外都只说是暴毙,连祖母也是敲打了大夫人一番,一家人接着和和睦睦的过下去,只有她一个人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永远留在姨娘走的那天。


    温禹和从院里出去,嘴角带笑,浮白不明所以,“公子,三姑娘也没对您有什么好脸色啊,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你不懂,她对所有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唯独对我不同。”


    “也没什么不同吧?”


    “她只对我没有好脸色,这就证明她只在我身边才能放下伪装,肆意的做自己。”


    浮白无语,还能这么想?算了,但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桂花糕付淮盈只吃了一块,便藏到柜子底下。


    她没猜错,第二日清晨,大夫人身边的妈妈便给她送来了早餐,丰富至极,又是水晶肘子,又是红烧肉的,满桌荤腥,一点绿叶都没有。


    “三姑娘,这是大夫人今日特地吩咐小厨房做的,姑娘若是觉得嘴里没滋味了,跟大夫人说一声便成,又何必麻烦温小公子呢?小公子为着您,昨日天一亮便到捻花楼买桂花糕去了,排了许久……”


    刘妈妈一脸和蔼,嘴里却字字藏针,又是说她馋又是说她使唤外男的,就差明晃晃的说她不知廉耻了。


    付淮盈却不恼,轻笑一声:“虽说今日这满桌荤菜是母亲的心意,可我肠胃不好,大早上吃这些,恐怕又要病上一阵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嬷嬷方才说的桂花糕,我更是不明,我从未见过啊,温小公子我也一月有余没看见过了,母亲怕是被哪个嘴里没实话,净想挑拨事的丫鬟婆子骗了吧?”


    刘妈妈带过来的小丫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压下去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


    “那可能是哪个丫鬟看错了吧,府里那些小丫头确实也该整治整治了,如果没有其他事,老奴便先告退了。”


    付淮盈看着她的背影,松开了藏在袖口下的手,阿娘死的时候,是她灌的毒酒。


    她是大夫人的心腹,为大夫人做了不少腌臜事,来日方长,总有一日,她要她们都尝一尝阿娘死前受的苦。


    付淮盈看着桌上的菜,又看向身边神情有些许不自然的月晚,轻声开口:“我早上吃不了这些荤腥,你带着,同院里的那两个婆子分一分。”


    月晚有些慌乱,“姑……姑娘,这……奴婢……”


    “怎么?不敢吃?”


    “多谢姑娘赏赐……”


    月晚叫苦不迭,主子赏的东西不能拒绝,也不能随意倒掉,但她哪敢吃啊,大夫人不知道往里头加了什么。


    月晚收了饭菜,放进食盒里,拿着往外走,却听见背后姑娘寒凉的声音。


    “月晚,你要知道,我虽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却也是府里的小姐,虽然不能随意打杀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但总能让她们受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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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奴婢知晓了。”


    付淮盈站在窗边,看着外头的两个婆子欢天喜地的接过月晚手中的食盒,冷笑一声。


    她有些好奇,吃了那些东西,她们明日还有机会对她冷嘲热讽吗?


    付淮盈轻轻关上窗,合上门,从柜子底下,拿出桂花糕,又吃了一块,只是有些噎。


    大夫人表面功夫做得好,她屋内的布置说不上奢侈,却也不不会太差,只是所有的摆件,茶杯都是御赐的,她再穷也没胆子拿这些出去当。


    昨日唯一能用的茶杯也被月晚摔了,以至于现在想喝口水,都没有杯盏用。


    她叹了口气,伸手拿了个碗,接了些水喝。


    付淮盈没等到第二日那些婆子的嘲讽,刚入了夜,便听见外头有些动静,但她懒得去管,自顾自的熄了灯。


    只是她想安生的歇着,却有人要来打搅她,刚挂了帘,只听“砰”的一声,随即便是月晚慌乱的声音。


    “姑娘……姑娘……不好了……王妈妈……王妈妈……”


    付淮盈掀开帘子,垂眸看着她,那眼神吓得月晚到嘴边的话都憋了回去。


    她瞥了一眼地面上花瓶的碎片,开口斥责:“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姑娘……是……是王妈妈,她死在屋里了……”


    付淮盈挑眉,她以为大夫人只是同往常一般下些不致命的东西,没承想,她这次下的东西还算可以,只是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她以为她送来的东西,她会动吗?


    “既是出了人命,你便去请父亲来吧。”


    月晚跪在地上,犹豫着不敢动。


    付淮盈知道,她是想先去报信,她低头,伸出手将月晚的头抬起来。


    “你想去跟母亲报信?可以,但那些饭菜可是经过你手的,你尽管去告诉母亲,但今日你去了,顶罪的便是你了,自个思量吧。”


    月晚咬着唇,到底还是做了决定,“姑娘……奴婢这就去请大人。”


    付淮盈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勾唇,她知道,这个点父亲会在书房处理公务,而大夫人会去给他送补汤,也不知道月晚运气如何,会不会撞上?


    不出所料,没一会,月晚便带着付流松进了院,身后还跟着大夫人。


    “父亲,母亲……”付淮盈微微福身行了礼。


    “月晚说院里出了大事?”


    付流松虽然对这个女儿不大在意,却也知道她是个本分的,没出什么大事不会来叨扰他。


    “是,”付淮盈伸手指了指王妈妈的屋子,“其实本不该这么晚来叨扰父亲的,只是出了人命,女儿不知缘何,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派人去请了父亲。”


    付流松给成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带了几个小厮便进了王妈妈的屋子,将王妈妈盖了白布抬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食盒。


    成算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里面只有一些骨头和汤汁。


    付流松蹙眉:“这个食盒不像是丫鬟婆子们用的。”


    付淮盈低头看了一眼,轻声开口:“这是今日早晨母亲送来的,女儿肠胃不大好,早膳不便吃这些荤腥,便都赏给了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