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寰王

作品:《小侯爷今天也在追妻

    林晏安撑着头看她,眼里都是笑意,“好吃吗?”


    付淮盈抬眸,嗯了一声,低头将那碗鱼羹吃了个精光。


    林晏安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起,果然,他才是和淮盈最配的人,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记得清清楚楚,没人能和他比。


    付淮盈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见面前摆着的都是她爱吃的,心里对林晏安的探究又多了一分。


    见林晏安丝毫没动筷,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调羹,不经意的开口,“方才是为何在外头闹?”


    “我没闹,那狗东西满嘴喷粪,我看不过眼,才出手整治他的。”


    “他骂你了?”


    “没有,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仗义执言而已。”


    仗义执言?都把人打得站不起来了。


    付淮盈看了他一眼,不再多问,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总归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何必入耳?


    “淮盈姐姐……”


    “嗯?”


    林晏安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将那句能不能嫁给我咽下去,他沉默片刻,在付淮盈好奇的眼神,垂眸轻笑,他了解她,清楚只要她有了权势,就不会甘愿躲在后宅,她不愿意的事他从来不会强求,只要她能分出心来看他一眼就好了。


    “你想说什么?”


    林晏安摇头,“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今日楚生入宫一事。”


    付淮盈撑着脸,摸着跑出来的小白,慢悠悠道:“陛下只传召了他一个人,我没进去,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不过,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许是个重情重义的,他的妹妹死了,他脸色能好看才奇怪。”


    付淮盈嗤笑一声,“要是真疼妹妹又怎么会让她为奴为婢?除非主子宽容,否则签了卖身契一辈子都是奴仆,他还年长月晚两岁,这卖身契他怎么不自己签?”


    林晏安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倒也没错,若是真疼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卖了自己。


    林晏安从袖中拿出零嘴放在手边,小白却像是通了人性一样,在付淮盈手中蹭了又蹭才靠过去吃。


    付淮盈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失笑,“这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吃完了就回来找我是吗?”


    “还是淮盈姐姐得它喜欢,我以前养它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付淮盈等它吃完了才站起身,“不早了,该回去了。”


    林晏安点头,“不过,我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付淮盈本打算趁早回去给陈患离讲学的,但抬眸时看见林晏安那张昳丽的脸,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


    付淮盈跟着他上了马车,没有马夫,只能由林晏安担任马夫这个角色,她以为林晏安会带她去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又或者是好玩的地方,至少不是像面前这个……寺庙……


    “带我来这做什么?”


    林晏安笑而不语,只是拉着她到了窗边,天色已晚,黑的很,里头亮着灯,却也看不见外头的人,付淮盈望进去,是趴在床上叫疼的温霜叶。


    皇帝速度很快,派人打了她十鞭,付流松嫌丢人,便将她送到庙里好好反省。


    付淮盈眯了眯眼,这是个好机会,流霜应该早些动手了。


    林晏安比她高了一个头,将她轻轻揽在怀里,低头,凑在她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姐姐,我帮你杀了她好吗?”


    付淮盈抬眸,对上他的眼眸,捕捉到一丝未消散的疯狂,她摇摇头,拉着林晏安往外走。


    她莫名觉得要是不将林晏安拉走,他真的会发疯杀了温霜叶的。


    “姐姐不希望她死?”


    付淮盈笑着,眼里却透着冷意,“杀了她容易,温家那边怎么办?陛下那边怎么交代?”


    林晏安毫不在意,“我杀了她,下诏狱,流放,都随意,陛下不可能会要我的命。”


    付淮盈有些诧异,难道他和温霜叶也有仇?难不成单纯是为了她?


    “不行,至少现在她不能死。”


    她要扶持陈患离,有兵权才有话语权,不能为了温霜叶折了侯府,为了往后的路,绝对不能和温家撕破脸,否则,只要温初言活着一日,陈患离就一日没有机会。


    林晏安是真的想杀了她,如果付流松和温霜叶提前死了,是不是就杜绝了淮盈自戕的可能?


    付淮盈拉了拉他,让他低下头来,贴着他的脸,声音带着蛊惑,“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杀她?”


    “看她不顺眼而已,我这人做事向来只凭心。”


    付淮盈摇摇头,将他推远了些,“又撒谎。”


    林晏安捏了捏鼻子,“我才没撒谎,姐姐看不过眼的,我自然也看不顺眼,看付大夫人我自然也是替姐姐厌上两分。”


    付淮盈瞥了他一眼,“别擅作主张,我自有我的安排。”


    她不需要林晏安堵上前程去替她解决温霜叶,她要她死,但不想脏手。


    “禾丰呢?”


    “没让他来,姐姐找他有事?”


    付淮盈转头,看着亮着灯的禅房,“本想让他替我跑个腿的,算了,我自己去。”


    “去哪?我送你。”


    “梨园。”


    林晏安有些不解,这么晚了,去梨园做什么?思虑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突变,去梨园除了去看那些戏子还能做什么?难道淮盈被那些戏子勾引去了不成?不对啊,有他珠玉在前,淮盈怎么会被那些戏子吸引?


    付淮盈看着他的脸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少想些有的没的,我是有正事。”


    梨园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付淮盈敲了许久,才有人从里头探出头来,“你是……”


    “我来找流霜,”付淮盈看着他略带戒备是神色,也不打算进去了,改口让他传话,“你替我给他捎句话就行。”


    “……好。”


    “她说什么了?”流霜盖着大氅,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


    “那位姑娘只说了句千佛寺,就走了。”


    流霜睁开眼,知道是付淮盈在催他了,轻笑:“她倒是小心,连句完整话都不敢说,算了,就帮她这个忙。”


    林晏安更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什么付淮盈要将温霜叶住在千佛寺的消息告诉里头的什么流霜。


    “淮盈……”


    看出他的心思,付淮盈拿了块饴糖塞到他嘴里,“不该问的事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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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林晏安还想再说,被饴糖塞了满口,说不出话来,他转头想找她再要一块,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帷帽,从万花楼后院进去了。


    付淮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有些莫名,拉了拉他的衣角,“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林晏安眯了眯眼,他没看错,是寰王,他怎么会出现在万花楼,上一世,寰王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子,但上一世,登上皇位的却不是他,而是毫不起眼的三皇子,寰王棋差一招,他太着急了,若是他安分等陛下薨逝,说不准真能安稳的坐上那个位置。


    前世


    淮盈每每到柳眉祭日时,总要回趟娘家。


    有一年,下了场大雨,林晏安担心她受风着凉,让她今年先不去。


    付淮盈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夫君,你不明白,我不是非要去祭拜阿娘,我只是想告诉自己,永远别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算了,我陪你去。”


    付淮盈松口,答应带他一起去,却在半道上撞见了寰王,两辆马车相遇,自然是他们要相让。


    林晏安吩咐马夫退让,抬头却又看见寰王下来,撑着伞往他们这边走,他微愣,立刻下去见礼。


    可淮盈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根本不打算下来,虽说这是大不敬,但林晏安也不想委屈她,只借口夫人体弱,受不得凉。


    寰王却依旧不依不饶,冒雨站在马车边,衣袍湿了一半也不肯离去,只等她掀帘,林晏安一时间心下也不舒服,他向来不会让淮盈不高兴。


    “王爷,雨下得这般大,还是速速回去的好。”


    “本王今日就是要见她。”


    林晏安没同他再争执,只站在马车边,不让他靠近。


    两人僵持间,付淮盈掀开帘,微凉的眼眸静静的扫了他们几眼,才冷冷开口,“王爷今日是非要同我过不去了?”


    “我就是想见见你,就这么困难吗?”


    林晏安看着他带着情意的眼眸,和孟浪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想挖他墙角?


    “王爷慎言,淮盈是我的夫人,王爷今日这话至她于何地,又将我放在哪?”


    寰王看着他,满眼都是嫉恨,“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她今日就是我的王妃!”


    付淮盈伸手拉了拉怒起的林晏安,又摸了摸他的头,让他安静,才抬眸直视寰王的眼睛。


    “王爷此言差矣,若没有宴安,也会有旁的人,总归不会是你。”


    “……为什么……他哪里能比得过我……”


    付淮盈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情绪,“很早之前,我便同王爷说过了,我父亲是御史,我也尚有一丝风骨,绝不为人妾室,王爷当初许我侧妃之位,已然是冒犯,今日拦车,更是孟浪,若不想被人弹劾,还请王爷回去吧。”


    被付淮盈轻拉了一下,林晏安才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是寰王。”


    付淮盈再次看过去,她不是傻子,才不会觉得寰王去万花楼只是为了寻花问柳,除非万花楼背后的实际操控人是他。


    “我们走吧。”


    林晏安还看着那个方向,“姐姐不想知道寰王是去做什么的吗?不如我们在这等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