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行刺
作品:《小侯爷今天也在追妻》 他们继续往行宫的方向前行,付淮盈掀开帘子,抬眸,林晏安骑着马,走在她的身边,悄悄的朝她眨眨眼。
“宴安!骑那么快作甚?”
林晏安有些无奈,又是许文扬这孙子,烦死了,他拉着缰绳往里靠了一点,俯下身,“淮盈姐姐,我去后头了,别让人注意到我们。”
付淮盈笑着点头,挥手让他走。
许文杨见他后撤,笑着打趣,“是什么迷得我们小侯爷流连忘返?”
林晏安绕着马瞪他,“滚蛋。”
许文扬只是笑,“林小侯爷凶悍的名声遍京城,我以为你这辈子是与女人无缘了,没想到,你小子眼光高,运气也好,改日我也去拜一拜,觅个好姻缘。”
林晏安不语,抬眸,望着骑着马守在马车边上的纪原,眯了眯眼,“我运气是好,却奈何不了她身边总有些莺莺燕燕铆足了劲想出头。”
许文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蓦然失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不过,人家是天子近臣,人也温和,长得又好,有人惦念倒也正常,你再看看那些公子哥,要不是她的婚事有陛下做主,付家的门槛恐怕都要踏破了。”
林晏安又笑起来,他想起那天在马车上交心后,淮盈给他的那个吻,“他们能比得过我?”
许文扬见不惯他这么嚣张的模样,笑他,“他们比不得,总有人比得,温将军,纪指挥使,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你可别轻敌。”
林晏安摸了把脸,“她说,谁也没有我的这张脸。”
年少时跟着祖父上战场,总有人笑话他不够英气,说他长得好,不如去做小倌,那时他很厌恶这样的脸,后来有了淮盈,她最喜欢他的脸,年少所厌之物也成了他如今的仰仗。
许文扬嚼着这句话的意思,有些摸不清,他抬起头来,看着林晏安的眼神多了丝怜悯。
“我说宴安啊,你……这话,我听着不像夸你啊?这不是……以色侍人……你是想娶她,还是想当面首啊?”
林晏安却不在意,夸了就是夸了,管她夸的什么,“无所谓,即便做她的面首,我也能将其他人都赶走。”
许文扬扶额,看向林晏安的目光愈加奇怪,好像第一天认识他。
“……我又重新认识你了,宴安。”
林晏安懒得理他,拍马朝前去。
行宫虽和京城离得不远,却也要走个三四天,付淮盈在车里坐了快两天,腰也有些酸软,她掀开帘,看着前头骑着马的人,有些羡慕。
纪原垂眸,看着她探出头来,“付执笔,怎么?累了?”
付淮盈抬眸看他,笑起来,“对啊,如果我会骑马就好了。”
纪原沉吟片刻,“无妨,过些日子,若是有时间,我也可以教你。”
她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一声破空声,低头看见一支箭落到马车上。
付淮盈意识到不对劲,刚想提醒纪原,后者已经往前头跑去救驾了。
“救驾!”
“救驾!”
“陛下!娘娘!”
大虎转头,着急的掀开车帘,“姑娘!没事吧?”
付淮盈摇摇头,“我没事,快往旁边驶。”
就一瞬间,前头刀剑混着马车翻落的声音,沉闷的传来。
马被惊了,付淮盈被撞得生疼,她顾不得旁的,立刻掀开帘出去,帮着大虎拉缰绳。
“先……稳住马……”
后头一声巨响,付淮盈没心思去听,只拉着缰绳,大虎脸色却很难看,她听出来了。
“姑娘……是火铳。”
付淮盈脸色沉了下来,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和流霜有关,但他又怎么会有能耐搞到火铳?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和陛下有如此大恨,除了先太子党,她想不到旁人。
这些马车内除了官眷,还有妃嫔,锦衣卫只能优先护着皇帝和皇后,剩下的人,只能自救。
林晏安驭马追上来,伸手将付淮盈拉到马背上,“淮盈……没事吧?”
付淮盈摇摇头,“我没事,等等,大虎……”
“许文扬去接她了。”
他骑得很快,一手握剑劈开射来的箭,一手拉着缰绳,又要分心去照顾付淮盈,一时也有些分神乏术。
那些刺客像是打算一个不留的解决掉,追他们追得很紧,付淮盈抬手,袖中的小弩射出一箭,穿过刺客的喉咙。
“宴安,往竹林里走,快!”
她回首看见那些四分五裂的马车,和四处逃散的官眷,心里也有些慌乱。
饶是他们再防,也有多把箭射到马上,林晏安紧紧拉着缰绳,控制方向,但马儿吃痛,似无头苍蝇般乱撞。
“淮盈,抱紧我。”
林晏安突然侧身,将她抱在怀里,迅速跳马,他将自己当成肉垫,垫在付淮盈身下。
起来的时候,付淮盈倒没什么事,只是多了几道擦伤,林晏安手上,背后脸上都是伤,鲜血混着泥沙,有些惨淡的美感。
林晏安一手握着剑,一手拉着付淮盈往里头跑,肩上不慎中了两箭,嘴唇愈发惨白。
付淮盈心知这些下去不是个办法,她拉着林晏安往竹林里绕,左拐右拐,好歹是避开了箭雨。
另一边,温初言找不到付淮盈,心下慌乱,立刻就往前跑,拖着受了伤的付淮柔往竹林里跑。
“淮柔,你躲在这,别出声,阿兄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付淮盈跟着林晏安往竹林深处跑,好在天已经黑了,那边的刺客还没追上来,他们终于能喘口气,林晏安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靠在树上,身上都是伤,背上中了两箭,嘴唇惨白,闭着眼,头上冒着冷汗,喘着粗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林晏安受了重伤,天上又下起了雨,一开始一滴一滴的没注意,反应过来时,全身都湿透了。
“淮盈……往……里头……跑……”
付淮盈努力睁开眼,摇摇头,“你的伤再不处理会感染的,有刀吗?”
林晏安睁开眼看她,雨太大,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快走……待会……追来了……”
付淮盈咬咬牙,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这药能保你不死,等我,我去找人。”
林晏安点点头,抬手示意她往里头跑。
付淮盈垂眸看了他片刻,往相反的位置跑了,她不敢停,林晏安的命还悬着。
跑到竹林外围时,她几乎脱力,手撑在树上,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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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盈!”
温初言找了半天,倏地在不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险些不敢让,他立刻跑上前,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他的心。
付淮盈推开他,喘匀了气,“阿兄……跟我走……”
温初言来不及问,就被她拉着往里头跑。
他们赶到的时候,林晏安已经不清醒了,温初言拿着刀替他拔箭,在雨水冲刷下,血水直往外流。
付淮盈蹲下身,借着月色,看见发黑的箭头,蹙眉,这箭有毒,幸好,她给林晏安喂了药,那药金贵,是她留着保命的,但是她没事,也不想林晏安有事。
“我们得换个地方,阿兄,帮我扶他起来。”
温初言心里直泛酸水,却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将人拉起来,手搭在肩上,往外走。
他们出去的时候,外头的刀剑声已经停了,锦衣卫的速度也很快,刚出竹林,付淮盈就看见纪原往这边赶。
她抬手,“指挥使!”
纪原靠近才发现温初言扶着的人是林晏安。
“他中了两箭,箭上有毒,指挥使能帮我找个大夫。”
纪原点头,转头挥挥手,让人过来,将林晏安抬走。
付淮盈松了口气,腿有些软,险些站不住,温初言扶了她一把。
“姑母和姑父他们都没事,刺客冲着前头的人去的,离陛下越近的……”
大虎撑着伞跑来,将付淮盈拉过去,“姑娘,换个衣服吧?”
温初言见有人在她身边,也就放心下来,“淮柔还在里头,你早些回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我去找她。”
付淮盈点点头,见着他跑远,转头看了看大虎,给她使了个眼色。
大虎点点头,“我去解决,姑娘,你回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锦衣卫在空地上临时支了帐,帐外都是那些刺客的尸首,皇帝脸色阴沉的坐在里头。
付淮盈换了官服,便立刻往主帐去。
“陛下。”
“起来吧,不用行礼了,受伤了吗?”
付淮盈摇头,“臣无事,只受了些皮外伤。”
外头的雨还在下,连绵不绝,纪原将最后一个活口拖进来,迫使他跪在地上。
“说,主谋是谁?”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水多一些,还是血多一些,张口的时候血水直往下流。
“没有。”
“嘴倒是挺硬,诏狱里那些刑罚若是都走过,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硬。”
话音刚落,纪原便又将人往外拖,去外头行刑,不能脏了主帐。
付淮盈抬眸,皇帝坐在上头,沉着脸,陈患离坐在他身边,像是吓坏了,一言不发。
她垂眸思虑,陛下连太子和寰王都不见,她和纪原都是依靠皇帝的,自然是要见,患离呢?是因为年纪小,还是因为信任?
外头的哭声扰乱了她的思绪,这次刺杀想是谋划了很久,来势汹汹,外头死了好些个官眷。
寰宇帝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本想着将计就计,将那些人引出来,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弄得到火铳。
工部尚书跪在帐外,整个人抖得不像话,他面色惨白,直冒冷汗,深知这条命不一定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