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你以为80年代的女装好卖?

    今天赵香梅家的晚饭吃的特别晚,当她端着一荤一素两个菜进屋,只看见唐钟芳气呼呼坐着餐桌前,面色潮红胸膛激烈起伏不定,眼睛瞪老大在喘着气,而房间内的床上有个瘦小的身影躺着在一抽一抽的啜泣。


    赵香梅心中大呼不好,马上转身关好房门,不敢进去房间询问妹妹发生了什么,更不敢招呼唐钟芳可以吃晚饭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用屁股挨着板凳的一角坐着,等着唐钟芳的气劲过去。


    赵香梅盯着眼前的筷子,不禁想起以前当唐钟芳生气的时候也是这般坐着安静的发火,但只消不到一刻钟她就可以面色如常的接着过日子。赵香梅甚至乐观想了一下一刻钟后饭菜应该还是热的吧……。


    所有人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却没一个人细想过今时不同往日。


    唐钟芳越想越气,她抬手抓起桌面上的筷子就大力一摔!然后还嫌弃不过瘾站起来就把屁股下的木板凳一脚踢开!


    咔嚓一大声响声中房间内回荡,突然的失控吓得房间内剩余的两人一激灵不敢动了。


    死寂中,唐钟芳气的抖了抖,多年养气的功夫还是让她最后控制住了没有大吼大叫便宜邻居的隔墙有耳,她只是带着憎恶的眼神走到大厅和房间中间,用声音不大却锋利的声音向两个女孩发出攻击:“你们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回来对自己妈妈甩脸色和添堵啊,有本事就滚出去不用吃我的喝我的!嫌弃我高调不要脸嫌弃我没本事,你们不要忘了!你们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我赚回来的!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们两个!我高调我高兴我怎么了?我过了十几年看人脸色伺候人的生活,现在没有人压得了我了!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不想挨我就滚出去!”


    说到最后,唐钟芳的情绪还是终究控制不住潸然泪下,她双手抱着自己无力的依靠在门框上,垂着头任自己的眼泪砸向地面,在水泥地上变成深深浅浅的印子。


    赵香梅难受的扭过头去看唐钟芳,却看见了自己母亲头顶出现的斑斑白丝,鼻子一酸她的泪水也溢满了出来,胡乱擦了一把自己的脸,起身小心把椅子扶正筷子捡好擦干净。


    卷发少女带着悔恨的泪水走过去扶着自己的母亲坐好,她将自己妈妈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口里小声说着:“没事了,都过去,过去了。”正如同当年母亲抱着自己讨生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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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在床上啜泣的赵艳芳再次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真的不想去看什么自行车和收音机,那些东西明明应该是她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什么幸运的家庭大事。


    隔了一会,赵香梅进屋俯下身摸了摸床上少女的额头,确定床上的人没有什么身体不适后,低声哄道:“艳芳,起来吃饭吧,今天晚上的菜呢你应该会喜欢的。对了,我给你做了几件小背心,你起来看看喜不喜欢。”


    赵艳芳垂目让自己眼中的最后一滴眼泪流进了枕头,她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忍着内心难受迫使自己坐了起来,少女的脸上被头发丝和枕头压出了一片红痕和狼狈,她却不在意的顺了顺头发,压住心中的苦楚她笑了笑:“好啊,待会我试试。”


    当天晚上,母女三人和热情的邻居一起开心的欣赏了新买的自行车,大家其乐融融,唐钟芳还拿出几包瓜子分给大家品尝,也是瞬间被抢一空。不少邻居表示其他宿舍区的同事们住一起总是很多小矛盾,也经常听他们说和邻居吵架,不像他们这一排老宿舍区,大家其乐融融相互帮助,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引得所有人点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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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栋三层的小砖混楼被周边繁茂的大树半笼罩着,即使在夏日也能让人凉爽不少。外墙坑坑洼洼的黄灰色干粘石涂料爬满了生机勃勃的爬山虎,发达的根系扭曲的向上蔓延仿佛牢笼里的人伸出双手去抚摸高处的那一缕风。


    青年顺着长方形的木头扶手栏杆到了二楼,平整的水泥地面和上白下绿的大白浆墙面装修让狭长的走廊也光线充足,两侧每个门框上边都垂直墙面钉着一块25厘米长10厘米宽的红色塑料片,上面用白色油漆写着楷体的“资料室”、“财务室”等等,男青年抬头看了一眼楼廊尽头的大开窗,正四方形的窗户好似一个画框,画中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枝头相互追逐,清风在每个枝头之间跳跃又滑进了走廊,给每个房间带去了夏日的味道。


    青年手上拿着一盒文档袋,慢悠悠拐进了“工程办(一)”,里面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张大木头书桌,桌面上和靠墙的老旧书柜上放满各类图纸和书籍,沉坠的书籍还压弯了书柜的隔板。左边的书桌多年以来被红色、黑色钢笔墨水以及红色印泥侵染的花花绿绿,一个头发发白有些发福的五十出头男人正埋头用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青年先敲敲门,对着屋内两人点头致意,先笑着对年纪较大的男人打招呼:“丁总工,你要的资料我给你找来了。”然后又对着另一张桌子边上一位四十出头的瘦高男子问好:“黄总工,早上好。”


    丁建邦半低着头从眼镜上方的空隙瞧了下门口的人,笑眯眯招呼人进来,“是小陈啊,快进来,”,然后拉开抽屉把手,摸出一包烟塞给对方,“谢谢你帮我找这些资料,过程很繁琐吧,来抽烟抽烟。”


    小陈马上推辞说不辛苦不辛苦是他该做的,烟也不敢收来回和丁建邦客气。逗得一边的黄总工笑出了声:“小陈你就拿着吧,你师傅工资那么高,孩子在外地都有出息,有便宜不占干嘛?”


    年轻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收下了,当场拆开那包香山双手递了几根给一旁的黄总工,逗得对方大赞他上道。


    “丁总,你最近看上去比住院前状态好很多啊,现在瞧着红光满面神采奕奕的。”


    “哎,小陈你别说,他昨天还问我怎么找地方染发,我看他啊是要回到20岁喽~”


    黄总工和年轻人谈着笑,眼神却几次意味深长的瞄了丁建邦。


    “是吗?”不机敏的年轻人转眼一想开口问道,“是师娘的病要好了吗?”


    丁建邦笑着的脸一凝,不太自然的移开了脸,“没,没有。你师娘还是老样子。”


    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气氛不太对了,心虚的年轻人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找了个理由就溜之大吉。房间内又只剩两个师兄弟在磨洋工。黄总工忍了好一下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开始拐着弯来问:“丁哥啊,听我爱人说她去看大嫂,你家保姆说大嫂一天也吃不下半个馒头了现在只能喝稀的,这卧床也3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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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哎,可不是。”丁建邦嘴里叹着气,眼神无悲无喜说着:“我打算送她去医院住着了,那里有医生护士,保姆也跟着过去照顾。在医院有葡萄糖打着,比在家里强,反正她这身份看病也不要钱。”


    黄总工一听吓了一跳,“这么要紧了啊,”转念一想又问了一句,“如果嫂子和保姆都不在家,那你吃喝拉撒怎么办,不能天天吃食堂吧,这家里没有女人还能过得了嘛。”


    一听到这,丁建邦眼神开始躲闪起来,立马打开一旁的报纸佯装关心国家大事,被遮住的脸居然带上一丝期待又揉杂纠结,他紧着声音说:“那时候再说吧。”


    黄总工摸着下巴思考着,照他爱人说的丁建邦的老婆已经快要不行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丁建邦才50出头,他的工资和奖金、特殊津贴、补助等等那么高……黄总工放下手上的钢笔和书籍,心思转的飞快,他未尝没有自己的想法。


    “嘿,老丁。我有个十几年前老公就病死的农村亲戚今年46岁了,她干活麻利的很,前几年跟着儿子来城里带孩子,现在孙子准备读小学也不用她照顾了,所以她就想在城里找其它活干干。她这人不认几个字最崇拜你这种知识分子。我看她啊和你差不了几岁,要不叫她来你家当保姆试试?给你做饭洗衣干家务,也有个伴说说话。”


    丁建邦唰的一声把报纸放下,动作太快把茶杯盖都差点掀翻,他没好气的伸手去扶稳盖子,用鼻子出气说:“谢谢你,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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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陈红妹提前一天说要来家里,唐钟芳母女三人吃完晚饭后就在大厅等着客人上门。母女三人讨论后都觉得舅妈是为了赵香梅转正的事情而来,几人算了一下,下个月23日就是中秋节了,各方面的人都要走动一下才行。


    赵香梅在餐桌边剥着唐钟芳带回来的新鲜花生,准备第二天煲个汤来着,正一边擦咔擦咔的剥壳一边有点疑惑问道:“离我学徒期结束还有半年呢,现在就开始准备送礼了?”


    保养良好的美妇人正在用双掌慢推面部和颈部上面的珍珠膏,闻言轻叹一口气,用气音指挥小女儿去解释。


    赵艳芳靠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图书馆借来的英文小说,身上穿着赵香梅前段时间不怎么成功的睡衣成品。对于她想要的白体恤加牛仔裤而实际成品是五颜六色的拼接大裤衩和插袖上衣这件事,她已经适应良好了。


    闻言她也只是抬头挑眉看了一眼卷发少女,然后一边翻阅手上的书一边摇头说着:“送礼有讲究,不能临时抱佛脚。送礼时不提办事,办事时不提送礼,一年也就是那几个节日,平时和别人来往,送一些拿得出手的节礼保持联系就行。遇到有事要求人了,提前准备好厚礼去找人家,不提让人办什么事只提自己遇到的问题,要是贵人觉得她能办下来只然就收下了,办不了也好原封返还还不伤和气。等人家收了礼了,你在等几天空手再去一次,这一次就可以直接提内容了。啧,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赵香梅听得一愣一愣,被自己妹妹嫌弃了也不在意笑笑,“我不会但是有你和妈在就行了啊,一家人总不能各个都机灵吧。”


    三母女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天要黑透了才等到了陈红妹,只是没想到的是陈红妹一家三口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