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跨冬[先婚后爱]

    眼神交汇之间,小醉鬼很机灵,左手一抬,挡住了他的唇。


    手下温热、柔软触感烫得她手指一蜷。


    虽然此时她脑袋昏昏又空空,但她偏偏记得,亲吻这事是男女朋友做的!


    她和陈澈不是啊……


    被拦的陈澈愣了几秒,待眼底深黑暂退,才透出几分清明,他面不改色地直起身,低头摸了摸被她碰触的唇。


    那颗痣勾得他心尖发痒,勾得他想吻。


    他只是受了它的蛊惑。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的男人,再抬眼,所有情绪一收,他又是那个清冷疏离的高岭之花。


    他握住醉鬼的两只手,执着地继续上一个问题:“想我回家吃饭吗?”


    两只手都被扣住的宁南嘉难得乖乖回话:“想啊~”


    “为什么?”


    “外婆让我盯着你吃饭,她说你胃不好。”宁南嘉眉头皱起,颇有些苦恼,“可是你都不回家吃饭,我盯不到的呀。”


    难怪,之前吃饭时,她偶尔会暂停动漫瞅瞅他。原来是接了外婆的任务。


    陈澈无声嗤笑,心情复杂。


    心底的失望告诉他,这不是他想听的回答。


    那他想听的回答是什么?


    陈澈还没想明白,手心里的手又开始挣扎,这次动静比之前大,怕弄疼她,他松开手。


    “我要喝水。”宁南嘉作势要爬下床,陈澈忙揽住她,把床头柜上的蜂蜜水递给她。


    宁南嘉低头嗅了嗅,闻出蜂蜜的味道,才停止下床的动作,双手接过。


    每次喝醉了,她爸都会给她准备蜂蜜水,渐渐地在她这里,就成了一种习惯,喝醉后她只喝蜂蜜水。


    刚捧着杯子喝一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想拿出来接,喝醉了的手却笨得像脚,没掏出手机,蜂蜜水倒洒了一身。


    宁南嘉很是委屈,求助地看向陈澈,“湿了。”


    陈澈手上的动作很快,先拿走玻璃杯,再递给她纸巾,最后在女生急切的眼神中帮她拿出手机。


    手机上显示来电人是老杜。


    铃声一直在响,上衣又湿了一团,吵吵闹闹又黏黏腻腻的感觉很不舒服,宁南嘉眉头紧皱,最后她把手机塞给陈澈,想出了自认为两全的办法,“你帮我接,我要去洗澡!”


    边说边下床,那气鼓鼓的一股劲,陈澈抓都没抓住,只能手忙脚乱地扶着她,歪歪扭扭地往卫生间走。


    他是第一次照顾喝醉的人,真是想一出是出。


    手机还在响,对面人大有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势头。


    宁南嘉刚冲进卫生间,就把他推出去,关门,只留个脑袋挤在门缝间,“接电话,你接电话呀。”这铃声吵得她头更晕了。


    陈澈没办法,在宁南嘉“凶狠”的注视下,接起电话,打开免提:“你好,南嘉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告知我代为转达。”


    宁南嘉脑袋瓜一点又一点,没错,她现在不方便,她要洗澡。


    电话那头的顾千帆,听见声音后的下一秒,眼神转深,浓稠又黑暗。


    ——


    元旦晚上,老杜叫上顾千帆一起喝酒。


    老杜见他借酒消愁的架势,看不下眼:“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哦,出国几年对南嘉不闻不问,现在她已经结婚了,你倒是马上回国,现在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早干嘛去了?”


    朋友之间的真话刺耳,顾千帆自认有不好说出口的难言之隐,但又不能完全否认他的话,只能一瓶接一瓶地喝。


    “听兄弟的,放下吧,”老杜拍他的肩,颇豪气地劝:“她都结婚了,我们别做不道德的事啊,不好看!”


    不道德?


    顾千帆轻嗤,“我不信他们之间没有问题。”


    新婚夫妻不都是浓情蜜意时时刻刻想黏在一起?哪会各跨各的年。


    这就说明有问题。


    顾千帆手按眉心,“反正,他们不像新婚夫妇。”


    老杜不语,只看着他,觉得他嘴可真犟。人家那对像还是不像,人家都有真的结婚证啊。


    顾千帆忽视他的眼神,拿过他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打过去,几秒后嘟声响起,表明电话正在接通。


    老杜伸长脖子一看,是打给宁南嘉的,上次吃完饭他们互加了新的联系方式。


    “干嘛拿我手机打?你的没电了?”老杜问。


    顾千帆烦躁地皱眉,“她把我拉黑了。”


    说起这他就烦,电话拉黑,微信不通过,老杜的手机能打通,那说明针对的就他一个。


    老杜喝口酒叹气,这是有的磨啊。


    嘟声1遍、2遍、3遍,电话那端始终没人接。


    顾千帆挂断打第4遍,面上倒是端得慢条斯理,只是不断加速轻敲杯身的手指暴露出他的急躁。


    旁观者老杜先受不了,都等3遍了,他准备抢过手机挂断,“10点应该在洗漱,你等会再打……”


    话还没说完,嘟声一停,电话接通了。


    顾千帆嘴角上扬,刚要说话,就听见一道男声,陌生又熟悉:


    “你好,宁南嘉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告知我代为转达。”


    顾千帆一愣,上扬的嘴角完全沉下,脸色阴沉转冷。


    老杜挤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内心无奈叹气,这个点了,在南嘉身边的年轻男人还会有谁?


    他见旁边阴沉着脸的男人没有回话的打算,想拿过手机来接,但顾千帆攥得死紧,他只能点开免提,清了清嗓子回:“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祝南嘉元旦快乐。”


    “好,我会转告她。”


    男人那边似乎有些急,语速很快,挂断电话前,突然有女生的声音远远地传进电话里,她在喊:“陈澈!我要衣服……”


    语气亲昵信任。


    然后电话被那头挂断。


    老杜放下酒瓶忍不住吐槽:“你还说他们不像,我觉得他们挺像……”新婚夫妻的,在顾千帆狠绝的眼神中,他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甚至直接不发声。


    他手机也不敢拿了,现在的顾千帆太过恐怖。


    他微低着头,眯着眼盯着手机,浑身上下戾气沉沉,像一头即将暴走的狼。


    这几分钟里,老杜就窝在沙发角落酒也不敢喝,动也不敢动。


    终于,顾千帆把手机丢回给老杜,起身要走。


    老杜忙拦住他,“去哪?”见他脸色惨白,眼眶里红血丝弥漫,心里又不忍,“今晚兄弟我陪你喝通宵!”


    明天回去肯定要挨老婆骂,但是为了安慰兄弟失恋他也是没办法。


    但顾千帆不需要安慰,“我回公司,有些东西得加快了。”


    他昨天才通过各种调查,告诉自己他们是假结婚。


    他以为他可以慢慢来,即使宁南嘉现在很排斥他,但他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今晚的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把他打醒了。


    如果他们是真结婚呢?


    那他们每天会接吻,会拥抱,会在晚上彻夜交融……


    顾千帆恨得咬牙切齿,这些本该都是他的!


    是属于他的!


    他越想心口撕破的口子就越大,里面鲜血淋漓,不断结痂又不断撕裂,刺骨的痛意让他更为清醒:


    他得快。


    他要夺回被抢走的一切。


    ——


    第二天中午,宁南嘉喝醉醒来,记忆断片,昨晚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就记得好像是半途醒了,喝了蜂蜜水又睡了。


    本来想问问陈澈她有没有作出什么唐突的事,可他还是很忙,每天都见不到人,再见已经是一星期后了。


    “下周六下午到晚上有时间吗?公司年会,需要你以妻子身份陪我参加。”陈澈解了两边袖扣,边挽袖口边问她。


    宁南嘉正在剥虾,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和皮皮虾作战,“有的。”皮皮虾实在鲜嫩,却又过分难剥。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你们这种大公司的年会应该不简单吧。”


    陈澈扫了眼她剥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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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开口:“大同小异,你不需要准备,我会准备好一切。”


    宁南嘉点点头表示知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就不用分心思在这上面。


    她最近又多加一节烘焙课,每天上6小时课,回家后还会继续巩固基本操作,这几天手臂都酸软得很,但是可能做的是喜欢的事,她没有感觉太累。


    这段时间顾千帆也没再来找过她,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剥了大半天,手被扎了好几下,才剥出条坑坑洼洼的虾肉,宁南嘉珍惜地吃进嘴里,然后去洗手间洗手,她这个懒人累了,决定放弃这道菜。


    反正还有其他好吃的菜。


    这边宁南嘉停手,那边的陈澈倒是开始剥虾了。


    基于自己的失败,宁南嘉的视线下意识就看了过去,跟着他的手动,只见他一手拿虾,一手拿筷子,就几个动作,一上一下,一条近乎完整的虾肉就剥出来了。


    她瞪大眼,一时有些跃跃欲试,也许并不是她手笨,只是没找对方法。


    在宁南嘉羡慕的眼神中,陈澈端正淡定地把剥好的第一只虾夹入自己碗中。


    陈澈剥第二条虾时,宁南嘉看他动作,跟着悬空模拟着手法,“唰唰”几下,他就剥好了,她眼见着他把虾肉放入干净的瓷盘,推到了剥空气的她的面前。


    宁南嘉圆眼睁大,低头看看虾又看向他,“给我的?”她本来都打算再次动手了,谁知道对面的剥虾大侠会分她一个!


    陈澈继续剥虾,避开和她对视,“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只是嘴角还是压不住地微微上扬。


    “谢谢!”宁南嘉两眼闪闪发亮地向他道谢。


    她不好意思先吃,剥虾的都还没吃,她这个捡现成的怎么能先吃。


    就这么一个剥着,一个看着,空手看着的那个,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殷勤地给对面的剥虾大侠倒了杯茶。


    还好陈澈速度很快,等的时间也不算难熬。


    他就像分餐食的幼儿园老师,秉持着公正公开,他一只她一只。


    盘中虾还剩2只未剥时,陈澈手机响了。


    听铃声是微信语音电话。


    他两只手都沾了虾,一时腾不出手接电话。


    急于做点什么事感谢陈澈的宁南嘉第一次这么有眼力见,她马上起身,难得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需要我帮你接吗?”


    陈澈看了眼来电人是游明远,怕他有急事,点点头,“麻烦了。”


    能帮到他的宁南嘉很开心,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点击接听,然后把手机放在他耳边。


    陈澈余光注意到她抬起的微颤的手臂,对那头人说:“有事说事。”


    言下之意是别说废话。


    游明远打来还真就是来说废话的,说从哪哪哪淘来一瓶好酒,要不要来我家坐坐聊聊人生……


    陈澈直接打断他,“不去,挂了。”


    说完就侧头,眼神示意宁南嘉挂电话。


    宁南嘉正左手支着右手手肘发呆,想着待会的虾是蘸生抽还是蘸盐,听见他的话还愣了下,挂了就?这么快!


    她拿下手机,隐约能听见那头男声囔囔着什么绝交之类的,她抬头看向陈澈,在他肯定的眼神中,点击了红色挂断按钮。


    电话挂断,屏幕回到微信聊天界面。


    宁南嘉发誓,她真的只是习惯性地一扫。


    然后她眼一尖看到了她的头像,然后习惯性地再一扫,正要把手机放回桌面的手就是一顿。


    那个和她头像一模一样,但却备注着“磨人”二字的微信号主人不会就是她吧?


    磨人?


    谁?


    她磨人?


    她什么时候磨人了?!


    可能心随话至,就在宁南嘉质疑惊讶不解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多了一段回忆:


    昏黄的、半明半昧的灯光下,陈澈站在白色洗手台前,手上拿着黑色,蕾丝边的,小三角……


    那是她的黑色蕾丝内裤……


    宁南嘉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