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泥石流

作品:《孩子他爹绝不可能是个书生

    醒来后,宋霁不像之前那般平静,总是目光沉沉地看向薛珍珠。


    “是出了什么事吗,我感觉你今天好像很奇怪。”再三感受到他那古怪的视线,薛珍珠忍不住问道。


    “或许是臣想多了。”宋霁平平移开视线,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梦里的事,尽快脱险才是正道。


    薛珍珠对他说话含含糊糊懒得发脾气,不理他,低头检查起伤口。


    不知宋霁采的是什么草药,效果很好,休息一夜后已经不怎么疼痛。


    对于如何脱险,她还是信任宋霁的。


    跟着他前进,这次路上气氛不像之前那般轻松。


    薛珍珠明显感觉对方心里有事,加之他拉着自己的力度不断加重。


    此时,宋霁抬头看着暗沉的天色脸色越发难看。


    在途经悬崖边时,天空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霎时,树林里百鸟惊飞,万兽奔逃,山雨欲来风满楼。


    俩人都停下匆忙的步伐,齐齐抬头看去。


    只不过俩人想法完全不一样,薛珍珠是害怕如此巨大声响,宋霁却是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紧接着树林里声响不断,密集的雨点从空下砸落,宋霁不再迟疑拉着薛珍珠快速离开悬崖。


    薛珍珠被他拉着艰难前行,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宋霁是不是要出事,鸟怎么都飞离这里。”她勉强喘息着问道。


    “河流浑浊、水源断流、声响,代表泥石流。”宋霁简短回答。


    薛珍珠面色一下苍如白纸,意识到他们这是刚出虎穴又入蛇窟。怪不得宋霁面色如此难看,每年上奏的奏折都曾提过泥石流导致人财损伤无数。


    她一直觉得这样的灾难离她很远,没想到今日居然遇上了。


    俩人现在谁都没有心情挡雨,宋霁尽量向地势开阔、树木稀少的地方走去。


    同时,薛珍珠在心里默默祈祷爹爹娘亲在天上保佑自己。


    可惜,天不随人愿,树林里的异响越发清晰,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是泥石流卷携着石头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它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下来,仿若阎王的钟声,方才好似世外桃园的林间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薛珍珠甚至可以看到它行进路线,于是她掉头就想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却被宋霁一把拉住。


    “我们跑不过它。”宋霁冷静判断现在的处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他的声音在雨显得格外明晰坚定“我们要迎着它跑。”


    “你疯啦,迎着它跑我们会被淹没的!”薛珍珠以为他是想死得不那么痛苦才有这样的提议。


    宋霁不再多说,用行动表示决心。


    拉着她向林里奔去,很快他们就和泥石流遇上。


    薛珍珠只觉自己下半身瞬间被泥沙包裹住,动弹不得,宋霁也没有好到那里。唯一庆幸的是俩人没有被泥石流冲开,手还拉在一起。


    见此状况,俩人死死扒着身旁的树木,但也没能坚持多久树木也被冲倒。


    他们两只能跟着被带走,薛珍珠牢牢抓着宋霁,宋霁看到有可以抓扶的地方都不放过。


    跌跌撞撞下,他们两又被冲回方才的悬崖。


    俩人的姿势却不知何时变成薛珍珠一手拉着宋霁一手拉着树根停在悬崖边。


    所幸树林不大,因此形成的泥石流在此刻缓缓停下。


    没等俩人放下心来,泥石流最后一股猛烈的推力将宋霁大半个身子推出悬崖。


    薛珍珠所受的力一下子拉大。


    “嘶。”她感觉自己身体被拉扯成两半,拉着宋霁的手由于用力过度此刻正微微颤抖。“你快爬上来。”她颤着声音说道。


    宋霁不用她说,自己都尝试攀上来,可是他的身体只要微微一动,身下的泥沙却开始下塌。


    不等他借力爬上来估计俩人都被泥沙带着跌落悬崖。


    想到这,宋霁深呼吸后看了看脚下,百米下是一条湍急河流。


    眼下的情况,他是不可能爬上去,只能寄希望于跳河。


    于是他看着拉着自己越发艰难的薛珍珠说道:“你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坠崖。崖下有河,我水性尚佳还有一线生机,你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寻你。”


    “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还在胡说,你不准跳河,我也不跳,你赶紧用点力爬上来。”薛珍珠每个字都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般,说完她加大拉着他的力气,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帮助他爬上来。


    宋霁看着她用力过度而紧皱的五官,第一次有人如此希望他活下去,尽管宋霁此刻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态但不免有些动容。“这样僵持下去我们会耗死在这里,与其如此不如各自求生。”


    说完后,他用力挣开薛珍珠拉住自己的手,任凭自己从悬崖边直直下落。


    “不!”在薛珍珠的想法里,一旦落崖就会尸骨无存,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前探去想捞回宋霁的手。不曾想树根早已松动,她一动连带着树干一起跌落。


    宋霁瞳孔中倒映着她和树干向自己袭来。


    腰身粗细的树干下落速度远远快于俩人,薛珍珠作为距离它最近的人不幸被它砸中,她只觉得后脑一痛紧接着就失去意识。


    她最后的想法竟是后悔年初拒绝和皇祖母一起去寺庙拜神,真真是流年不利。


    树干在砸中她后稍稍偏离方向,宋霁幸免于难。


    发现薛珍珠昏过去后,宋霁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裙角,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


    一切发生在几息之间,下一个瞬间俩人就跌入冰冷湍急的河流里。如水上浮萍般随波逐流,但这条河明显比之前跌落的那条河危险得多。


    宋霁现在得体力难以支撑俩人浮在水面,这时他发现先前跌落的树根正巧卡在不远处的石缝里,他箍着薛珍珠奋力向树根游去。


    宋霁咬牙将薛珍珠推举到树根上,可树根终归没有办法支撑俩人。


    在宋霁想办法将自己和树根固定在一起时趴着的薛珍珠恢复些许意识,眼睛微微睁开发现宋霁背后有一道大浪打来。


    “浪...”她轻声道并费力地抬起手指向他背后。


    宋霁不明所以跟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人高的浪向俩人袭来,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啪’俩人瞬间被淹没,薛珍珠因此又被拍落至水里,鼻腔内满是冰冷河水,渐渐喘不上气的恐惧感将她包裹起来。


    这一次,她彻底失去意识,最后一眼是宋霁奋力游向自己的身影。


    也好,至少临死的时候不是她孤单一个人。


    薛珍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感觉唇上一热,接着耳边却出现陌生妇人的声音。


    “公子,这是用您给的玉佩换来的汤药,趁热给小娘子喝下。”妇人这般说道。


    “多谢朱婶,您叫我宋一便好。”男声倒是熟悉是宋霁,难不成他们一起到地府?薛珍珠这般想着。


    “剩下的钱您也收着,恐怕我们夫妻二人还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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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叨扰一段时间。”宋霁又道。


    “这可不行,这钱太多了我可不能收下。”妇人推辞道,本来这两个男女湿漉漉地晕在她门前她不敢救。但看到俩人面容衣着皆是上乘她便猜想俩人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私奔的有情人,这才起了恻隐之心救助他们。


    男子醒来后,她问对方是不是私奔的有情人,男子愣了愣没有反驳,可能有些不好意思让她不要在女子面前提及。


    她也不是多事之人,自然同意。


    接着男子又拿出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让她去换些银钱来请大夫为女子看病。


    果真是对恩爱鸳鸯,朱婶想。


    “那还麻烦您给我们弄些热的吃食。”宋霁嗓音微哑,听起来身子不太好。


    俩人推辞一番后,妇人才不好意思地收下银子离去。


    薛珍珠实在好奇地府长什么样子,连鬼都这么客气。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身麻布衣的宋霁端着一只碗向自己走来。


    “您醒了,正好可以喝药。”宋霁将碗递到她床旁。


    “死了还要喝药吗?”她苦着脸喃喃道。


    “郡主放心,臣活着自然不会让您香消玉殒。”宋霁只当她在说胡话。


    薛珍珠这才反应过来,她没有死,而且她刚刚丢了好大的脸。


    “你可真是个好臣子。”她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艰难地挣扎着靠着樯坐起来。发现这里是一个简陋至极的房屋,狭小的房间里除了她身下的窄塌和宋霁坐着的凳子外就没有什么器具。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在河里被浪打晕了吗?”薛珍珠问道。


    “我们一同被冲到一处堤岸,被房屋的主人家朱婶救回来。”宋霁说到这顿了顿,其实是他拉着薛珍珠被冲到堤岸。


    她当时因为呛水陷入昏迷,他不得不以嘴渡气将她体内的水逼出来。他虽无半点旖旎,可也算是亲密之举,鬼使神差地将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原来是这样。”薛珍珠点点头没有发觉对方的目光,只庆幸不是宋霁救自己,她可不想再欠宋霁什么。


    忽然她感觉身上的触感怪异,低头看去原来身上地衣服被换成同宋霁一样的粗布。她立刻看向宋霁质问道:“我的衣服呢?!”


    “您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并且湿透,臣让朱婶帮您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宋霁见她面色不佳,解释道。


    “最好是,要是让本郡主知道你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本郡主会让皇祖母挖了你的眼睛。”薛珍珠气势不足,语气来凑。


    看来以嘴渡气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宋霁想。


    “郡主还是先喝药吧。”宋霁端起榻上的药碗问道。


    “我又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喝药,我不想喝,你倒掉吧。”薛珍珠看着黑乎乎的药碗嘴里就漫起苦涩滋味,眉头紧颦拒绝道。


    “几日之内落水数次,若不喝驱寒药物您会染上风寒。”宋霁耐着性子劝道,他连面对宋祁安这个真正得孩童都没有如此耐心,他也疑惑自己为何对她的容忍程度这么高。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染过几次风寒,你的担心实在多余。”薛珍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喝药,在宫里有上贡的蜜饯来压下苦味,这里问都不用问恐怕连粗糖都没有。


    “您难道不想早点回京城。”宋霁放下药碗淡淡道,让人瞧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在威胁我吗。”薛珍珠怒视他,宋霁不置可否。


    一时之间,俩人无言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