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喂药

作品:《孩子他爹绝不可能是个书生

    “行,本郡主可以喝,但我要你喂我。”她妥协,但又没有完全妥协。她意识到现在已经安全,不日便能回京,忍不住刁难起他,把自己之前对他的照顾都还回来。


    “臣不会喂药。”没想到她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宋霁哪里喂过别人喝药加上自己最近莫名其妙的思绪,本能拒绝与她接触。


    “不会才要学啊。”薛珍珠语气理所当然。“你不是状元吗?学起来一定很快吧。”带着笑意黑琉璃般的眼睛里有着明晃晃的作弄意味。


    见他没有动作,她又开口道:“还是现在本郡主说话不管用。”


    宋霁不作答,只舀起一勺药递到薛珍珠唇边。


    用的还是受伤裹着白布的手,本应极稳的手现下微微颤抖,洒了几滴药水滴落在她的被子上。


    薛珍珠嫌弃地看了眼却没有说什么,她凑近勺子,启唇微含住勺子边。


    她被侍候惯了,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动作出格。


    宋霁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形,见她淡粉色的唇凑近不期然想起他为她渡气时感受到的软嫩,哪怕当时情况危急他无心在意其他,但触感仍牢牢地印在脑子里。


    他动作僵直,竖起勺柄想以此让药汁流进她嘴里。


    谁知药汁全部顺着她唇角滴落,薛珍珠不满道:“笨手笨脚的,连侍候人都不会吗!”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只道:“再来。”


    宋霁第一次被人说笨手笨脚,不辩驳默默又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这次好了一点但仍有一部分流出来。


    其实药汁一口一口喝是最痛苦,薛珍珠知道这个事实但现在只想看宋霁出丑。


    于是俩人一人苦着脸忍着呕吐地欲望一口接着一口地喝药,一人紧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喂药,倒也算一种和谐。


    幸好宋霁学习能力超强,接下来动作越来越熟练,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很快药碗见底,薛珍珠肚子空空只有方才喝下的药汁,她不自觉揉了揉肚子。


    宋霁了然:“臣已经拜托朱婶弄些热食来,您休息一会就能出来用膳。”说完,宋霁拿着空药碗出去。


    薛珍珠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忍不住道:“我这么欺负你,你都不生气吗?”她可不认为宋霁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宋霁没有回头只说了这么一句径直出去。


    薛珍珠听这话又想起白瑜,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有。


    逃难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不用面对逼婚,她苦中作乐地想。


    ‘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她盯着墙角的蜘蛛网想。


    京城·长乐宫


    “这都几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那些暗卫都是废物不成。”太后撕碎暗卫传来的密信,“又是未寻到,京城才多大连个人都寻不到。”


    “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动气,太医劝您要仔细身子,若是您有个什么不适,郡主岂不更孤立无援。”宋嬷嬷连忙顺气。“再说不是有个什么宋大人和郡主一起失踪,说不定他们俩人正在哪个地方避难。”


    “什么宋大人不过一介白身还是个书生,要是他对哀家的珍珠起了邪念怎么办。”太后忽然又想到这个问题。“但愿他们俩人不要流落到一起,哀家的珍珠那么可爱动人,谁能不动心。”


    宋嬷嬷见安慰反而起了不好的效果,连忙转移话题:“太后您也知道书生向来酸腐,怎么敢越矩,说不定现在暗卫已经找到郡主在赶回来的路上。”


    “宋嬷嬷你别安慰哀家,哀家还能见到珍珠吗。”掌权多年的太后岂能听不出宋嬷嬷劝慰的话,她罕见露出脆弱不自信的神情,眼里变得浑浊无光。“你说是不是老天爷要惩罚我才将她们接二连三地从我身边夺走。”


    “不会的,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您忘了法华寺住持给郡主批的命吗?顺遂到老,不会半路夭折。”宋嬷嬷像是递给太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太后听后人才有了些光彩,喃喃道:“对!明一说过珍珠是有福气的,能够子孙满堂,快备马车,哀家要再去见大师一面。”


    宋嬷嬷见太后整个人激动起来,心知拦不住便去吩咐侍卫备马车。


    宋嬷嬷忧心仲仲地想‘当初明一大师确实说过郡主是福泽深厚的命,但前路坎坷有分岔,若得贵人相助方可顺遂一生。’但愿这次郡主能熬过这次劫难,宋嬷嬷也忍不住向上天祈祷。


    *


    法华寺作为皇家寺庙一般不接受普通人的朝拜供奉,但主持明一大师却以普渡众生为念执意向平民百姓开门。


    只有皇室来人时才清空寺庙,专供皇室使用。


    但今日事出紧急,太后来的突然没有办法及时清空寺庙,还有三三两两的平民香客在寺庙里。


    太后眼下无暇顾及规矩,直接让方丈带他们人来到明一大师的禅房外被守门的小和尚拦下。


    这是明一大师的规矩,不见无缘之人,哪怕方丈、太后也不例外。


    “烦请小师父与明一法师通传,太后娘娘有要事相商。”宋嬷嬷向小和尚行礼后问道。


    但是守门的小和尚告之大师正在接待一位施主,此刻无法接待太后。


    “什么施主能排在哀家面前,你去通传明一法师,哀家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与法师商量。”太后用词严峻,加上方丈在一旁劝道,小和尚终是妥协,只得领命去和明一法师说明情况。


    没一会小和尚就出来,太后以为是获得同意想抬步进去时被再次拦下。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法师说您所求能得所愿,故人自有归来时,不必和法师相见。”


    “此话当真。”太后语调上扬,明一大师占卜之术世所罕有,未曾错算一卦。太后一直吊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老神在在道。


    “既然如此,大师说不见那便不见。这是哀家的一点心意,此次出来匆忙等过阵子一定为大师打造金身。”太后语毕,宋嬷嬷适时递上一盒金锭。“不知法师能否为哀家指个方向,好让哀家早日如愿。”


    “太后娘娘乐善好施,是百姓的福气,但各人有各自缘法,干扰不得。”小和尚接过盒子,对太后行礼后引太后离开寺庙。


    太后虽心有不甘,可碍于明一大师的面子终是离去。


    明一大师在禅房里窗旁看着太后离开轻叹一声,接着目光慈爱地看向桌子另一侧端坐的孩童说道:“看来是小施主比老衲先窥天机。”


    明一大师接待的不是旁人而是本该在宋府听夫子授课的宋祁安。


    宋霁和宋一都消失了好几天,他实在不相信冬青的说辞,便偷偷溜到膳堂果真又让听到‘真相’。


    没想到爹爹居然和娘亲一起失踪,不知生死。


    宋祁安被这样的字眼吓得呆愣在原地,爹爹送他回来的时候可从未说过这件事。


    宋祁安年纪不大,可脑子好使,他想起爹爹交代过要是有问题解决不了可以求助明一大师。


    于是他便央求冬青带他来法华寺,冬青刚开始自然不肯,但现在主子现在下落不明宋祁安老是缠着自己询问主子的去向,故此他想让宋祁安转移注意力。


    冬青本以为宋祁安要见明一法师是幌子只是想出府透气,便想带着他在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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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周边逛一逛,没想到宋祁安一进寺庙门口就熟门熟路地找到明一大师的住处。


    冬青跟在他后头,颇有看好戏的意味。据他了解自家主子和明一法师没有任何交际,他一个幼儿怎么可能认识明一法师。


    结果出乎冬青的意料,不知道宋祁安踮着脚和守门的小和尚说了些什么,小和尚进禅房后再出来就邀请宋祁安一同进入。


    冬青见他真的认识明一法师,抬步想一起进去,没想到小和尚却拦住他:“这位施主请留步,受邀的只有这位小施主。”


    “他就是个小孩子,我是他的侍卫,肯定要贴身照顾他。”即使这里是皇家寺庙他也不放心宋祁安离开自己身边。


    “没事的冬青,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就在前面的寺庙里等我吧。”宋祁安奶声奶气地说着大人似的话,倒是让冬青有点苦笑不得。


    “施主请放心,在寺庙里小施主的安全小僧还是可以保证。”


    话已至此,冬青不好再执着,妥协道:“那冬青便在前殿等您。”


    宋祁安乖乖顺着小和尚指引的方向进入明一法师的禅房里,见到那日让自己躺在奇怪图案上的法师爷爷他的心安定了些。


    “法师爷爷您好。”宋祁安拘谨道。


    明一法师慈祥地看着他,他月余前算出一卦近日将有一个不认识的故人来访。


    起初他困惑于卦象给出的提示,明明不识为何会是故人,但在看到宋祁安出现时他好像明了些,这个孩子身上有禁术的印记,只不过这个印记只有自己能看到。


    “没想到竟有一日我会行此禁术。”明一状若释然,闭眼抬手掐指算了起来。


    宋祁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知该怎么接话,一阵沉默后,明一法师才睁开眼睛。


    “您的爹爹娘亲很快就能回来。”明一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宋祁安面前“原本故人想见应用茶水,不过小施主的年龄尚幼便以水代茶。”


    “真的吗!爹爹娘亲他们没有事?可是我听府里的人说...”宋祁安圆溜溜的眼睛一亮随机又有些暗淡。


    “想要知道真相用的从来不是用耳朵。”明一转着手中佛珠道。


    “不用耳朵那用什么?”宋祁安十分不解,不过在得知爹娘安全后他放心不少。


    “用心。”明一笑着道:“你与你爹娘的羁绊已经超出世俗所以你可以感受他们的存在,你可有心悸惊慌之感。”


    “前几日有一次这里像藏了只小兔子般,后来便没有了。”宋祁安捂者胸口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便是了,或许之前他们遇到波折,但老衲向您保证他们现在很安全。”整洁无尘的禅房老者的话让宋祁安不由自主想起年长的爹爹。


    宋祁安纠结道:“法师爷爷您还记得我吗?”年长的爹爹说过这个爷爷无所不知,说不定他还记得自己呢。


    “老衲明白您的意思,但缘分未到,不可说。”明一担心他听不懂又用通俗的话说了一次:“也就是说今日的老衲不能回答您的问题,只能日后再答。”


    宋祁安不太明白,但只要知道爹爹娘亲好好的就行。


    后来太后来的时候,宋祁安也在窗缝中看到太后的脸,他觉得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看过。


    宋祁安知道不能在明一法师这里呆太久,于是等太后离去他向法师告别。


    “那我以后还能再来找您吗?”宋祁安挺喜欢这个爷爷。


    “当然,别忘了老衲还欠您一个回答。”明一说完后慈祥地笑着。


    得到保证,宋祁安安心地找冬青回府,等他爹爹娘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