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残烛摇曳

作品:《比安卡

    “呱!呱!呱!洛瑞拉别走呀,呜呜呜呜呜呜鸟错了。”德卡哭嚷道,为了不再继续丢人干脆心一横,将话全都抖落出来,“我当时……当时吃了赤峰果,害怕你骂我,就……就飞的远远的,后来太困了,就一半身子被封印在结界里,一半……在外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能进来……”


    洛瑞拉暴跳如雷,一个劲儿的啄德卡的脑袋,怒目圆睁道:“你知不知道,你偷吃的那个赤峰果是给阿德里安的,如果当时他吃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万年结出的一颗果子,你居然给偷吃了!德卡,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阿德里安始终没说什么,早在最初他就知道德卡吃了果子,可不过是颗灵果,给谁吃也不会改变自己现状,天命该此,悲悯的代价是无上限的重担和不能弯曲的脊梁。


    “洛瑞拉,过来吧,那颗果子是我给他的。”阿德里安神色平淡,一只手抱着霍烛,另一只唤出权杖。


    “悲悯的造物主,垂怜你的子民,我愿用我永生的信仰祈求她一世无虞,让阿德里安成为禁忌吧,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此时霍烛突然拉住阿德里安的手腕,咒语被打断,她苍白着唇轻声说:“一世无虞会有阿德里安吗。没有的话……我也不要,比起信奉造物主,我更相信卡修斯。”


    霍烛勉强扯了扯唇角,强撑起上半身,仰起头吻在了阿德里安的唇上,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往事重重叠叠,曾在烈火中将全部信仰供奉给阿德里安的黑衣女子,似乎在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是谁呢……霍烛来不及细想,倦意侵占了她的大脑,只记得阿德里安落在自己面颊上的一滴泪。


    几只鸟儿看的目瞪口呆,不是,自己刚才做梦了吗?这对吗?德卡一声尖叫,就跌在地上,阿德里安用术法替他长久的维持了人形。


    洛瑞拉率先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德卡,还不过来!”


    “啊,哦。”德卡同手同脚的走过来,却发现自己进不来了,心一下子凉了,“我还有家吗?”


    “你应该为自己做过的选择付出代价,德卡。”洛瑞拉平静的说,竟瞧着有一两分萨维塔的影子。


    阿德里安上前几步,将霍烛交给德卡,可不免会触碰到结界,只有阿德里安触碰结界时,浑身如同烈火焚烧,五脏六腑被碾碎了再拼起来,尽管如此,再这个过程中阿德里安还是被反弹数十英尺。


    阿德里安半跪在地上,许久没有动。


    直到洛瑞拉和芙琳飞过来,洛瑞拉学着萨维塔的样子,轻轻环住阿德里安的肩膀,“阿德里安,你不能任何一种生命产生偏爱,你是神,忘掉这一切吧。”


    洛瑞拉看见阿德里安的脊背上,血肉模糊可见森森白骨,不由得心底一颤,伤口没有愈合?不该啊,阿德里安是天生的神力者,拥有不死不灭的能力,凡是伤口都能以极快的速度长出新的血肉。


    “你在压制自己的天赋吗。”洛瑞拉问道。


    “……”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能理解,忘了你母亲的话了吗?”


    阿德里安的眸中涌动出一丝波澜,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森林最深处。


    芙琳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对洛瑞拉说:“那个姑娘对阿德里安很重要,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换作谁也会难过的,给他一些时间吧,洛瑞拉。”


    “但愿他能走出来吧,归根结底都怪那群人类,才让他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关在这了,向往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错。”


    霍烛再次醒来实在一家旅店,身边站着一个仆人,见她醒来十分热络的替她递上一杯水,“霍小姐,您醒了。”


    “您是?”


    “我是您雇的女仆,您在旅店的这段时间,将由我照顾您的起居。”


    霍烛感觉头疼欲裂,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扶着后脑勺,蹙眉问道:“我没有雇女仆,您找错人了。”


    “是个灰金色头发的小少爷让我来照顾您,请允许我胆大妄为的揣测,我想他应该是您的弟弟。”


    “德卡?”


    女仆摇摇头,微笑着说:“那位少爷同我说,他的尊名是罗斯索伦·威廉姆·奥德里维斯卡。”


    “他人在哪?劳驾您带他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霍烛几乎头疼欲裂,她模糊的记得从阿德里安身边离开的事。


    “是。”没一会儿,女仆领着德卡过来了,显然德卡对于霍烛突然的传唤行为极其不满,他的嘴里塞满了果酱布丁,手上也沾了不少。


    “干嘛。”德卡没好声的说。


    霍烛给了女仆一个眼神,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女仆很识趣儿,收了餐盘后,便带上了门。


    “阿德里安,没事吧?”霍烛手肘半撑在床边,急切的问道。


    “托你的福,差点儿没死。”


    霍烛听此言,便要从床上起身,德卡一脸儿的嫌弃,“我说你就别忙活了,你如果真为阿德里安好,就别再去找他了,你好几回差点没害死他。”


    “我……吗?你会说人话?”


    “除了你还有谁。”德卡用手帕擦了擦沾在唇角的浆果,做出一副派头来,紧接着说:“干嘛这么看着鸟?!我刚学的,呱!”


    “我不明白。”


    “第一次,你直接闯了进来,杀了树灵的使向,要是树灵发作你命早没了,阿德里安本就忌多使灵力,更何况是这种死而复生的大法术;第二次,你手上血滴在了阿德里安身上,引发了噬骨咒,要知道法术最顶级的人,引发一次不死也残;第三次你又私自碰了锁魂烛,还好没出什么事儿,否则阿德里安现在又是一尊石像,第四次……”


    德卡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霍烛没听完便走了神,原来自己在无意间这么多次差点儿置阿德里安于死地,可阿德里安从没责怪过她,甚至一再包容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你回去吧,我不会再去了,请你帮我带一封信给阿德里安吧。”


    德卡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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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被引爆,心里怒吼道:“她说啥?让我回去!要不是她!我还不至于回不去……呜呜呜呜呜呜能回去本大王早就回去了呜呜呜呜。”


    德卡清了清嗓子,两手一摊,嘴硬道:“我,我暂时不回去。”


    “哦,那你离开的时候帮我把信带给他。”


    “我,不是,阿德里安让我跟着你,我不能擅自回去。”


    霍烛没再理这只叽叽喳喳的鸟,坐在窗前拿起羽毛笔在写下:


    卡修斯:


    趁着夕阳未落下,借着残晖我提笔描摹你在我记忆中的模样,分别来的如此快,以至于最初的我难以接受,我无法想象在没有你的生活,我的一切将会堕落到何种地步,思念你逐渐占据了我的全部身心。


    仅仅分别这几日,我的神丝似乎还缱绻在你温柔的臂弯中,醒来后便觉得精神格外倦怠,想来是因为你不在我身侧,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对你感情所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一个我从未企及甚至难以设想的地步,我多么想亲口告诉你,我亲爱的卡修斯,如今却只能用信件慰解一二分我的相思之苦。


    当我明白我爱你,却又不得不远离你时,我的心就如同被烈火煎灼一般。


    我的卡修斯,你是悬在夜空中高挂的明月,如此高雅如此纯净,我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样的词来于你作配,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想将你囚困在我亲手编织的牢笼中,又不甘止于此,你的心,你的全部我都深深地渴望着,想要占据他们,可卡修斯属于天空,不独属于我,这一点我清楚的明白了,我将那编织好的牢笼亲手粉碎,想要为你换取自由。


    最后一点残辉也落下了,我点了蜡烛,可烛火太暗了,我多想在这摇曳的火光中看到你的脸庞,倘若你也是这般想念我,今夜请在我的梦中寻找一片栖息之地吧,我将循着残烛找到你,届时请不要推开我,我无比渴望你的怀抱。


    昨夜昏睡时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你那里是否也下了雨,空气中潮湿尘土味道让我想起了与你初见的那日,也是下了一夜的雨,此时回想起来诸多感慨,如果可以我想重新回到那日,这样刻薄的话我再也不会说出口,我难以理解当时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了这些话,至今懊悔不已,请原谅我的无知和莽撞,即便我知道你从不会同我计较这些。


    我将整日悬心忏悔,在生命的烛火熄灭前,我将永恒的注视着我唯一的神祇,你是我此生全部的信仰,愿你心也如我心,想说的话太多,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涂涂改改只留下这短短数行。


    你送给我的那枚戒指,我一直戴在手上,它将会伴随我一生直至死亡,就如同你在我身旁一般,我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了,即便我们难以相见,我爱你的心却未敢衰减分毫。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以后多给你写些信,只是需要麻烦德卡了,今天发现他会说人类的语言了,叽叽喳喳的还是和从前一样吵,夜已深了,我想我得睡了,希望今夜在梦中你我能相见。


    你的


    比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