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死了三头猪
作品:《回到成为恶毒前妻前,我被全家宠了》 第五十二章 死了三头猪
雪地上的血迹像朵妖艳的花,在月光下刺得孟寻洲眼睛生疼。
他跪倒在妻子身边,手指触到那片温热时,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应怜!”他脱下棉袄垫在妻子身下,声音劈了叉。
徐应怜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护着隆起的腹部,冷汗已经浸透了棉袄领子。
几个妇女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最有经验的张婶扒开徐应怜眼皮看了看,突然朝人群吼:“快去叫赵婶!要快!”
孟寻洲刚要抱妻子起来,远处猪圈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猪嚎。
那声音凄厉得不似活物,在寂静的冬夜里像刀子般扎进他心里。
刘才带着几个壮劳力正往那边冲,手里拎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肥皂水桶。
“小孟!”刘才边跑边回头喊,“你先顾应怜!猪圈有我们!”
赤脚医生赵婶小跑着赶来时,徐应怜已经疼得说不出话。
赵婶摸了脉,突然从药箱里掏出个布包:“快!生姜捣碎煮水!再找些艾草来!”
孟寻洲抖着手往铁锅里扔生姜块,灶膛里的火苗映着他惨白的脸。
锅里的水还没开,猪圈那边又传来一阵骚动。
李家老.二冲进来喊:“白毛猪口吐白沫了!刘叔问有没有解毒药!”
“柜子底下……蓝色瓶子……”赵婶头也不抬地指挥着,手里银针稳稳扎进徐应怜的合谷穴。
孟寻洲翻出药瓶刚要跑,突然被妻子冰凉的手抓住衣角。
“你去……”徐应怜气若游丝,“那是……集体财产……”
锅里的姜水翻滚起来,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孟寻洲的视线。
他把药瓶塞给李家老.二,转身跪回妻子身边:“说什么傻话,你和孩子最重要。”
赵婶突然掀开徐应怜的棉袄下摆,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浅色衬裤上已经晕开一片鲜红。
孟寻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被赵婶一巴掌拍醒:“去摘两片梧桐叶来!快!”
院外的梧桐树光秃秃的,孟寻洲蹿上树干时,听见猪圈方向传来刘才的吼声:“灌肥皂水!掰开嘴灌!”
月光下,他看见几个黑影正按着挣扎的猪群,雪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蹄印。
最壮实的白毛猪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撞翻了提着马灯的王老六。
灯光晃过的瞬间,孟寻洲清楚地看见那家伙口袋里掉出个眼熟的纸包,和他在草垛边捡到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孟寻洲攥着梧桐叶跳下树,冲回屋里时差点撞翻药锅。
赵婶把叶子贴在徐应怜后腰,又往她嘴里灌了半碗黑乎乎的汤药。
“孩子……”孟寻洲声音发抖。
“胎象稳住了。”赵婶抹了把汗,“但得马上送县医院,万一大出血……”
院外突然传来拖拉机轰鸣。
刘才满身猪粪地闯进来,手里攥着那个空纸包:“公社兽医站的包装!王老六那王八蛋招了,是吴经国——”
诊疗床上的徐应怜突然呻,吟一声,众人顿时噤声。
赵婶摸了摸脉,长舒一口气:“暂时没事了,但绝对不能挪动。”
她转向刘才,“去县里接李大夫来,他擅长保胎。”
拖拉机声远去后,屋里静得可怕。
孟寻洲握着妻子冰凉的手,听见她在昏迷中呢喃:“猪……白毛猪……”
“救活六头。”刘才蹲在门槛上闷声道,“白毛猪和两头小的……没了。”
他忽然狠狠砸了下门框,“吴经国那畜生往后山跑了!”
后半夜飘起了雪粒子,打得窗户沙沙响。
孟寻洲守在妻子床边,看着李大夫给徐应怜打保胎针。
窗外的天光渐渐亮起来时,李大夫终于摘下听诊器:“万幸,孩子保住了。但要绝对卧床一个月。”
晨光照进屋里,孟寻洲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全是细小的伤口——不知道是爬树时刮的还是攥梧桐叶太用力扎的。
院外传来喧哗声,几个村民押着鼻青脸肿的王老六走过,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孟、孟哥……”王老六扑通跪在院子里,“都是吴经国逼我的!他说只要药死白毛猪……”
孟寻洲轻轻带上门走到院里,抓起一把积雪搓了搓脸。
冰凉的雪水顺着脖子流进衣领,他却感觉不到冷。
猪圈方向飘来焦糊味,想来是在焚烧死猪。
集体财产损失三头,这个数字在他脑海里机械地重复着。
“小孟。”刘才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今早公社来电话,说暴风雪把电线杆刮倒了,汇报改到下周三。”
孟寻洲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山梁上。
积雪覆盖的山林静悄悄的,不知道吴经国躲在哪个山洞里。
他突然想起昨天妻子说的那句话。
“我总觉得他还会来找麻烦。”
屋里传来徐应怜微弱的呼唤,孟寻洲转身时,看见窗台上的积雪正在晨光中慢慢融化。
孟寻洲快步回到屋内,见徐应怜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炕头。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握住妻子的手,发现那指尖仍冰凉得像冬日的溪水。
“还疼吗?”他轻声问,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徐应怜摇摇头,目光落在丈夫满是伤痕的手上:“猪圈那边……”
“刘叔他们都处理好了。”孟寻洲给她掖了掖被角。“你什么都别想,李大夫说要静养一个月。”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刘才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公社来人了,要调查猪群中毒的事。”
他压低声音,“王老六全招了,说吴经国往山神庙方向跑了。”
孟寻洲眉头一皱。
山神庙是座破败的老建筑,背靠悬崖,三面环林,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他看了眼虚弱的妻子,正要说话,徐应怜却轻轻推了推他:“去吧,村里不能留这个祸害。”
“可是你……”
“有赵婶在呢。”徐应怜勉强笑了笑,“我答应你,一定好好躺着。”
孟寻洲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墙上取下猎枪。
枪管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最后看了眼妻子,推门走入漫天飞雪中。
刘才带着五六个青壮年等在外面,个个手持棍棒。
远处的山峦笼罩在雪雾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走。”孟寻洲紧了紧棉袄领子,“今天必须把这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