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经年线
作品:《不小心拯救了黑化反派怎么办》 “自然是无事,否则岑问轩那老东西,还不至于会慌乱到对你们下手。”茯音瞧了一眼宋莺时,品出不对劲来:“你认识那个少年?”
随后她便摇摇头:“认识也没用,悬叶萝前段时间被天华城的妖王取走,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那少年独自下雪山往妖域去了。”
宋莺时应了一声,低下头来。
看来在这里,应当是遇不到裴回了。
“不过一品城处在修仙界边缘,与妖域接壤,若是此间事了,我倒是能带你去天华城走一趟。”茯音想了想,自虚空拎出一条金线来,“此为经年线,两人绑上它,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
“若是不在一个世界了呢?”宋莺时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想法,才能问出的这句话,但话一出口,便覆水难收。
她对上宿云约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分明带着确信与肯定。
茯音将经年线绕成圈,点化成红色,让它落在少女手中,“待它再养一养,生了精魄后便有了沟通本领,届时一分为二,无论身处哪个小世界,都能互相感应到对方。”
宋莺时看着那段细细的,似乎轻轻一揉搓便随时可断的红线,不由怀疑它是否能这么厉害。
毕竟届时自己与裴回隔的可不是一两个小世界,数以亿计的星海,不知距离多么遥远的光年定然会抹去她存在的一切痕迹。
经年在浩瀚宇宙间只不过是微小一粟,它早已容纳许多光阴充盈它自身的模样。
“还请前辈告知红泥灭除之法。”宿云约这一声瞬间拉回她的思绪,迷蒙中有东西向她遥遥一瞥,却旋即转移视线。
茯音倒是没有察觉到异常,音调猛然拔高,头上的红色骨钗生出了极其殷红,像是吞吐着火焰般的小花:“说来也简单,一品城外有条大河,名为玄玉,若是能引水入城进行浇灌,方能驱散消灭这些红泥。”
“但以岑问轩那个老狐狸的城府,定然是重兵把守,况且……”茯音敛了神色,手指着天上。
宋莺时顺着指尖的方向看去,夜色皱赭,像是受风吹拂而滴下的陈年烛泪。
茯音字字清晰:“你们没有发现吗?”
宿云约神色骤变,宋莺时也顿时想起了什么。
茯音的话,无疑肯定了他们的猜测:“整座城,活人只有你们几个,别的,都尽是些行尸走肉罢了。”
怎么可能?那往来行人明明还提醒他们不要进酒肆来着。
宋莺时想否定这个答案,但倏然记起路人们面对刺杀事件,恍若未闻的模样,就不得不肯定这个答案。
但整座城的人尽数丧生,这在如今安宁的修仙界,已然属于天大的案件,各宗以及各个门派怎会全都毫无察觉?就是以岑问轩的势力也并不足以掩盖所有痕迹。
除非……
她刚抬头,就对上了宿云约沉沉目光,看样子他们是想到一起去了
——宗门大派中必定藏有卧底。
惊骇从心中顿生,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呢?
做出这等事情注定要与各宗及各门派为敌,换句话说,是与整个修仙界为敌,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有害无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宿云约半是讽刺半是漫不经心道:“内斗那么久,最后别是渔翁得利的好。”
她听出来这是在骂三宗、四家、九门、十二派,但宋莺时只是睁大眼睛,表示惊恐。
苍天可鉴,她是万万不敢做出这般欺师灭祖的行为。
身为四家之一的嫡系,又是三宗里的亲传弟子,再怎么着也轮不上她来骂。
宿云约,勇气可嘉。
宋莺时定了定心神,问道:“那可有解决办法?”
“人嘛,自然是救不回来啦,他们在这里存在的太久太久,你若是给他们一个痛快,反而能挣得几分好感,”茯音手耷拉在桌上,整个妖都显得困倦极了,“玄玉自然可消除一切弥彰。”
她应好,又复谢大妖,但心里却禁不住为其他四人担忧起来,如此凶险的夜色,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血泥蜷缩着想要靠近,却又忌惮着茯音的存在,她脑海中忽然觉察出奇怪来:“茯音姐姐,既然这里已经尽数被岑问轩与他的红泥所占领,你怎么不回仅仅一城之隔的妖域呢?”
夜风清凉,剑鞘处桃花微微浮动,像是在向风耳语。
“我在等人,他来我即走,”茯音的语气骤然柔和,指尖缓缓摸上脸颊,“为了等他,我已然上千年没有换
过皮囊,本想夺舍你的身体,未曾想我们竟是如此有缘。”
宋莺时惊然,但茯音的脸上却是笑意盈盈,她思索片刻,肯定道:“茯音姐姐,你在骗我。”
“何以见得?”大妖终于是露出了一幅感兴趣的神色。
“若是为了等一人,怕是拼尽全力,也要保证模样与当初一致,更遑论换皮囊这样的事……”
宋莺时顿了顿,话语一转:“宿少主刚刚同我说过,茯音姐姐是名好妖,我全数信他。”
茯音脸上露出遗憾,忽而站起身,血泥围绕着她的裙摆,铺了一层又一层的艳丽,像是用鲜艳染料,一点一点抹上去般。
宿云约的视线悠悠落在她的衣角,宋莺时便也低下头瞧,干干净净的月白色,没有其它东西的痕迹。
心里蓦地松口气,那道目光恍若只是不小心一瞥,不再看她。
“你倒是细心,这是一方面,他走的时候还给我下了封印,非不得已我不能随意离开那间酒肆。”大妖走至门口,缝中雪泥便紧跟着她的步子而去。
不是感情方面的?难道是仇敌?
宋莺时觉得自己有些转不过来弯,但听茯音的语气中,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茯音看着渐渐蔓延进来的光线,回头对着宋莺时道:“我需要走了,你的身上有他留下的气息,若有必要,可来寻我。”
宋莺时想要再询问一些关于血泥的事情,庭院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震耳欲聋,茯音也旋即消失。
“两位道长可是醒了?”尖利的声音穿破庭院。
就是不醒,也得被这一声给吵醒了,宋莺时默默吐槽,面上却是看了宿云约一眼,两人立时起身。
穿着黑色布衣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神色却是空洞至极,像是被人夺了魂魄一般,嘴中机械的重复着问候话语,直到他们走到男人面前,他才恢复几分神采。
“城主请两位道长前去议事。”语气莫名带有趾高气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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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宋莺时礼貌微笑,倒也没有在意男人高傲的神色。
毕竟眼前男人,究竟是不是活人,还有待商榷。
男人不悦道:“话这么多干什么?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话落,他转头就走,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人,倒底有没有跟上来。
宋莺时拉了下宿云约的袖子,示意他向男人的腿部看,那里赫然是一摊血泥,在男人腿部直直立起来,顶部尖尖,像是在对着他们凝视。
“不对劲,我们先联系其他人。”宿云约眯眼看了半晌,直到男人转过道路,方才收回视线。
踏过熟悉的庭院,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扫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行,联络不上。”宿云约摇摇头,神色难得露出几分镇重。
按理来说,宗门出品,只要这符诀不是损坏过于严重,只要还在一个空间之内,不会联系不到。
更何况,是一次性联络不上四个人。
“恐怕我们不在一个小世界了,更坏一点,便是我们正处于不同的时空。”宿云约提起剑,但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将它放在桌上,“下面,我们要去寻找那条玄玉河。”
宋莺时经历过秘境中的事件,对于时空穿梭这种事情熟悉得多,倒也不惊慌,深吸了口气应“好”,也撩起剑随宿云约出去。
“冒昧来访,不知两位道友,是准备去哪里?”岑问轩的声音忽高忽低,音色也古怪,活像是从嗓中挤出来般。
宋莺时莫名觉得,他喉咙里,就仿佛有两个人,在激烈争夺说话的权力。
她微笑道:“妖不除,我们便无法向师门交代,正好趁着空闲,我与师兄去城中探查一番。”
岑问轩露出怪异的笑声,“咯咯”两声,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那岑某,自然是不能扰了道长们的任务。”
宿云约突然出剑,一截臂膀瞬间就被砍下,掉落在地上,旋即化为一摊血水。
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雪泥,尽数将他们包围,却又仿佛在忌惮着什么,不敢靠近他们。
宿云约看了眼镇定的少女,自己不受侵扰是有宿家秘术庇佑,她身上有什么呢?
实际上,宋莺时慌得很,她在心中与惊春传音。
“不必怕,裴回留在你身上的气息足够镇住这些东西了。”惊春的声音比起一开始,要成熟不少,偏向于刚及笄的少女声线。
她听到这个名字,猛然安心,还想追问所谓的气息究竟是什么东西,岑问轩的声音却让她回神。
“桀桀——”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
“没有人!”
岑问轩突然暴走,身形扭曲地向他们爬过来,血泥补齐他残缺的手臂,神情中充斥兴奋与快感。
“宋莺时,退后!”
几乎是本能在动,脑中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却跟随宿云约的动作猛然跨进院门。
像是一道屏障阻隔了他们与外面的血泥,红色抨击着看不见的屏障,但旋即便被撞飞。
这并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宋莺时心微沉,这恰恰说明,她与宿云约被彻底困在了这座院子。
“我们走——”